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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35:31 作者: 三日成晶
「我記得你從前最厭惡別人那麼對你,」太子說:「你竟然被她不聲不響關在端親王府三年之久……」
「你難道對她動了真情?」
「你曾說我姐姐絕不是良配,你曾說昔年名動皇城,對你求之不得的千金貴女,也同樣不是良配。」
「難道衛司雪會是什麼良配?她就是個桀驁不馴的小崽子罷了。」
折春始終對著窗戶,盯著外面一片雪白,像是根本沒有聽到太子說的話。
他對太子這麼無禮,甚至是無視,太子竟然還有一點樂在其中。
畢竟長到太子這把年紀,到如今這種地位,滿朝文武舉國上下。就連老皇帝跟太子說話,也不會這麼隨性。
更何況折春算是他的故交,也算是見識過他最年輕最狼狽時候的模樣。
而且折春不光是對他一個人這樣,這麼多年任何的權貴在折春的面前,都無法得到什麼優越感。
他倚仗的根本不是什麼傲骨,而是他不怕折辱,更不怕死。
「不是讓我猜中了吧?就衛司雪?你不會是喜歡她小吧……」
太子自己又重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得唇色泛紅,猜的滿臉興奮。
「可是那也不對……就憑你的手段,當初我姐姐沒死在你身上,那是你不願意。」
「你搞不定一個小姑娘?」
折春依舊沒有回答,只是慢慢把窗戶關上,回頭神色淡淡地看向太子,說到:「殿下,吃醉了嗎,難不成這屋子裡的茶,和烈酒有同樣效果嗎?」
折春走到門邊把門打開,對太子說:「已經很晚了,太子妃夜夜親自為殿下掌燈,此刻定然在等著殿下呢。」
太子輕笑一聲,放下茶杯從桌邊站起來。
「我其實不明白,就你這麼無趣的人,為什麼那麼多人喜歡你……」
「果然人都是犯賤吧……」
太子嘆息著出去,被外面的冷風給激了一下,轉身又回來。
「我昨天讓人給你送來的斗篷呢,借我披一下吧,我要是這樣回去,太子妃怕是要念我念到明天早上。」
折春走到床邊上,將旁邊的箱子打開拿出了斗篷,走到太子的身邊,親手把斗篷給太子繫上。
太子打開門出去之前,折春才說道:「據我所知,太子妃出身低微,最開始只是太子宮中一個灑掃的宮女,太子一路將她晉升為妃,肯定是千難萬難。」
折春問太子說:「太子是因為什麼選擇了太子妃,拒絕了那麼多朝臣貴女?」
太子的表情沉下來,他回頭看向折春,神色是從沒有過的嚴肅。
「折春,你是個聰明人,你應該清楚,賭徒之所以獲勝,是因為他們會出千,也不會將自己的命押進去。」
折春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太子,太子也沒再說什麼很快轉身走了。
一直守在門口的太子身邊的侍從,跟著太子的身後,腳步聲咯咯吱吱地遠去。
折春將房門關上,輕聲說:「不一樣的……」
因為折春從押上一切的那一天開始,就從沒想過賭贏。
折春坐到剛才太子坐的那個地方,重新拿了一個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不知道是不是這一壺茶真的有烈酒的效果,折春一直坐到了深夜,也沒有去睡覺。
而這樣的夜裡,不睡覺的何止他一個人?
衛司雪也沒睡,她又在房樑上練刀,大半夜跟冬藏過刀,把冬藏從房頂上打下去一次又一次,練得大汗淋漓。
「再來!」衛司雪雙手抓著刀柄,在空中刷刷兩下,向後撤步擺好了攻擊的姿勢。
冬藏再度躍上房頂,站在房梁之上,卻把手裡抓著的刀垂下來了。
「郡主,冬藏已經抓不住刀了。」冬藏抓著刀柄的手在抖,他實在是打不動了。
他又不是想誰想得睡不著覺精力過剩無處消耗,冬藏現在就想睡覺。
衛司雪滿臉掃興:「那叫楊秀和月容上來!」
「楊秀和月容已經休息了,郡主,不如讓侍衛們……」
「他們連我一刀都接不住,」衛司雪皺著眉:「你就這點能耐?再來一局!」
冬藏雙手抓住刀柄,穩住呼吸,擺開了架勢。片刻之後兩個人同時在房樑上飛躍,然後在即將錯身的時候,長刀狠狠地撞在一塊——
然後冬藏手裡的刀直接被撞飛了——
衛司雪連忙把刀鋒揚起,她的刀刃險險從冬藏的頭頂砍過,冬藏束髮的髮帶,直接被衛司雪給挑開了。
片刻之後冬藏披頭散髮,狼狽地半跪在房梁之上,他的長刀咣噹噹順著房梁掉在地上。
衛司雪額頭上全都是汗,見冬藏的刀掉在了地上,十分掃興地收刀。說道:「行了,睡覺去吧。」
彈幕這個時間睡覺的不多,都在觀看衛司雪練刀。來自未來的看直播的觀眾,肯定都是熬夜小能手。
他們看得非常地緊張,衛司雪這種功夫,很紮實,對戰起來有一種拳拳到肉的暢快感覺。
這種刀術是純拼體力和刀法,沒有任何額外的加持。
衛司雪跟人過招之時不要命一樣地猛衝,卻實際上防守也非常地嚴密。
提刀格擋密不透風,楊秀月容還有冬藏,跟她打了這麼久,沒有一個人的刀尖逼近過她的脖子。
而且他們打的彈幕看著都害怕,都是實打實的。剛才衛司雪如果不將刀身及時上挑,那揮刀的力度會直接把冬藏的腦袋給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