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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35:31 作者: 三日成晶
    姚姝這時候卻沒有向前,而是還用那一種散漫的姿態,靠在窗邊,看著一眾弟子,聳了聳肩,直接開口說道:「都看我做什麼,我打不過它的啊,你們弄成這個樣子……倒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一眾還醒著的弟子頓時被姚姝嚇個半死,因為他們很快發現妖邪又撞進了屋子。

    雖然它根本沒有臉,可那一張代替面孔的樹皮上的紋路,卻在不斷地扭動,看上去非常邪惡,也非常憤怒。

    姚姝居然在這個時候又開口說話:「你們那是什麼表情,覺得是我的聲音把它引過來的嗎?長長腦子吧,它根本就沒有眼睛耳朵,靠的是感知,它感覺不到我,又怎麼可能聽得到我的聲音?」

    姚姝抬起手,堵了下自己的鼻子:「你們好臭啊,像一堆……糞便。」

    姚姝說完了這句話,彈幕上都在哈哈哈笑著叫爽,因為這些人之中,他們一眼就看出了,有一些就是之前聲討姚姝的那些人。

    系統甚至也覺得這些人有點活該,但是它很快遏制住了它的「覺得」。它不能任由自己的程序,朝著可怕的,未知的方向偏差。

    它是人工智慧,它不能變成人工智障。

    但是弟子們聽了姚姝這話,卻紛紛氣得氣血上涌,他們簡直不可置信,姚姝來了,不光不救他們,竟然還這麼羞辱他們。

    而就在弟子們心緒躁動起伏的時候,他們發現妖邪朝著他們沖了過來。

    逼近了那個最激動的,甚至要開口和姚姝爭辯的弟子面前,將一張扭動的樹皮臉湊近了那個弟子,用幾乎貼上去的距離,把那個弟子嚇到失聲。

    而後很快,它便操縱著樹枝,又穿透了那弟子的腹部,徹底將他的內府破壞掉。

    姚姝拍了拍巴掌,說到:「你們看,並不是我吸引來了它,而是你們心中的惡意吸引了它。」

    「你們是不是看到我沒有被它打個半死,落到像你們一樣的下場,覺得心裡特別的不服,」姚姝故意曲解這些現在根本不能說話,一說話就要吸引到木靈的弟子們的意思。

    她說:「你們不希望我來救,你們恨不得我去死,對吧?」

    有弟子立刻要張口反駁,但是他的情緒一有激烈變化,那木靈立刻就貼上去給他來了兩樹枝。

    他的口中最終沒能吐出什麼反駁的語言,而是吐出了血來。

    姚姝連忙「好心」道:「快別否認了,惡意是掩蓋不住的,你們控制一下。就算恨我,想去赤閣告我的狀,想給我扣上一個不顧同門性命的罪,也要等我先把你們救出去再說。」

    這些弟子們沒有人再敢開口,但是他們哪怕不被樹枝穿透也要吐出血來,天知道他們就算是再怎麼沒有腦子,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對於救兵產生什麼惡意。

    可他們連解釋都不能。

    只能任憑姚姝說什麼是什麼。

    而姚姝自然知道,木靈不是靠什麼惡意被催動,它靠的是感知。這些弟子們像糖葫蘆一樣在他的樹枝上穿著呢,誰動一動它當然會發現啊。

    但是彈幕上信姚姝的話,他們又不知道木靈是什麼,更不可能知道木靈不是被弟子們的惡意催動。

    他們現在都在為姚姝鳴不平,甚至有人在勸姚姝不要救他們了,直接一手榴彈把這些心思歹毒的混蛋全都炸死算了。

    系統幾乎要停止運行,因為照這個情況發展下去,就算一會兒姚姝真的拿出手榴彈把這些人全都炸死了,很顯然這也是「順應人心」。

    沒有比姚姝再可怕的人了。

    不過姚姝從來不會大張旗鼓的喪心病狂,她把這些弟子都嚇到吐血之後,等到木靈又退出去了,這才走到這些弟子的身邊,溫言軟語地解釋道:「我帶了救兵,不過要晚上才能夠行動,我只是先來看一看你們,我實在是放心不下。」

    姚姝說:「但是我現在不能幫你們解開,因為我一旦觸及這些樹枝,那邪物就會感知到我,我也打不過它的,我必須先設法困住它的本體,才能和它動手。」

    姚姝蹲在弟子們的身邊,近距離的看著他們纏成的人球,有些要壓不住唇邊笑意,表情看上去有一些扭曲。

    可是她開口語調擔憂地問:「我怎麼沒有看到九師妹呢,她去哪裡了?」

    姚姝說:「門中所有的人聽聞了她被抓住,都非常的擔心她。大師兄專門去找了赤閣的長老,赤閣長老幾乎將半個赤閣的弟子都派出來了,大師兄也專門召回了常年在外歷練的高境弟子,耳提面命,要我務必將九師妹平安帶回去。」

    姚姝說得極其認真嚴肅,但她說的越是認真,表現得越是焦急,半句不提除了文瑤之外其他的弟子生死安危……讓這些無法脫身的弟子,怎一個心灰意冷能夠形容。

    弟子們有些氣血攻心,又吐出了血,他們在門中都是極其維護文瑤的。喜歡文瑤,喜歡到哪怕是得不到她,也希望她幸福,偉大的很。

    可一旦牽涉到自己的性命,感受到自己在門中長老和同門之間,跟文瑤相比如何的低賤不值一提,他們還能毫無保留地愛護她嗎?

    姚姝真的太好奇了,他們會說出文瑤的下落嗎?

    如果不說,她沒能把人救到,和她就沒有關係了。

    不過姚姝還是低估了這些弟子對於文瑤的愛護,很快有一個自己都被血糊住了眼睛的小師弟說:「文瑤師姐……在後院的菜窖,被單獨……關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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