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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32:08 作者: 粉桔
    霜葉額上都是汗,死死咬著牙,一生不吭。

    吱吱吼,「你們住手。」

    行刑的太監像是沒有聽見,吱吱撲過去趴到霜葉身上,行刑的太監立刻住了手,段致恆甩著浮塵彎下腰,皮笑肉不笑,「姑娘,太子爺說了,若是姑娘撲到霜葉姑娘身上阻了仗行,那就由五十下改為一百下,煙籮姑娘亦同罪。」

    話音落下,又有倆個太監去壓煙籮。

    段致恆看向吱吱,「姑娘,您可想清楚了,五十大板,霜葉姑娘還受的住,養上兩個月就好了,一百大半,可就香消玉殞了。」

    吱吱拽著段志恆的膀子,「段公公,太子在哪,我去見他,您待會再行刑。」

    段志恆,「太子說了,此刻不見人,給您的任務是,讓您觀刑。」

    碗口粗的棍子一次次落下來,每一分鐘,都是一種煎熬。

    待小太監機械的喊到「50」,霜葉已經暈過去,吱吱抱著霜葉,看向段致恆,「公公,請你幫我請太醫。」

    段致恆,「姑娘,太醫只伺候貴人,霜葉只是下人。」

    吱吱,「公公,我想求見太子,麻煩您通稟一聲。」

    段致恆,「太子乃人中龍鳳,天下頭一份尊貴的人兒,許多人求一輩子也見不上,姑娘,您早該明白這道理才是。」

    吱吱點頭,「我懂了,勞煩您通稟一聲,以後我定回報您。」

    段致恆也算看清楚李燁之的用意了,知道吱吱以後前程遠大,也不敢真的托大,彎腰扶起吱吱,「姑娘既明白了,也不算晚,只好好順著那位,以後福氣大著呢。」

    吱吱站在廊下,足足一個時辰,眼睛盯著書房裡投在牆上的影子,門枝呀一聲打開,段致恆走出來,甩著浮塵,「姑娘,請吧。」

    吱吱走進去,撩起衣擺跪下,「太子,求您撥個太醫去看看霜葉吧,她會死的。」

    李燁之連個眼神都沒分給吱吱,垂著眼皮專注的看手裡的摺子,「沒有當場賜死已經是她的恩典了。」

    「上個月,宣城府尹私自納了一名罪臣之女為妾,沒有上報,孤當場賜了三尺白綾,」李燁之甩了手裡的摺子瞪過來,「江雪,在你心中,皇家威嚴是兒戲嗎?」

    吱吱搖頭,「不是。」

    「你知道你犯了多少條死罪嗎?」李燁之道,「別以為孤不知道你的那些小算計,就你做的這些事,砍十次都不夠!」

    「這天下,還沒人能算計到孤的身上,你之所以能屢次得逞,是因為孤願意給你算計。」

    「可你別忘了,孤是什麼人。」

    吱吱認真看向李燁之,身上的衣服是皇家專用的明黃,胸前翻飛的五爪金龍,威嚴肅穆,昭示著他的帝王之氣。

    是啊,她在婼羌,好歹是公主,最大的波折,就是被婼羌的皇帝發配到陵寢BBZL 。可真正的皇權之下,帝王輕輕一句話就可以要了人的性命。

    萬人朝拜,他一句話,別人就得戰戰兢兢。

    吱吱點頭,「太子,民女知道錯了。」

    李燁之冷冷睨著吱吱,「知道自己是誰的人嗎?」

    「知道,」吱吱迎著李燁之的視線,珉了珉唇瓣,「是太子的人。」

    李燁之,「孤的什麼人?」

    吱吱,「太子的女人。」

    李燁之撩起衣擺,起身走到吱吱面前,手捏起她下巴,「完整說一次。」

    吱吱下巴被迫抬起來,「江雪是太子的女人。」

    「從身到心,都是太子的女人。」

    「很好,」李燁之甩開吱吱的下巴,「把自己的話記到心上。」

    「出去吧。」

    「太」

    「孤說出去!」

    吱吱吞下話,退出房間,好在回到院子裡不久,就有太醫提著藥箱來給霜葉診治傷口。

    接下來,吱吱發現,士兵依舊將綠蕪院圍的水泄不通,院裡新撥過來的宮鵝,每個人都冷著一張臉專注於自己的活計,不敢有一絲懈怠,並且,李燁之還派了一位宮規十分嚴的老嬤嬤寸步不離的跟著她。

    她徹底失去了自由。

    吱吱發現,沒有了李燁之的寵愛,她就成了一隻困在籠子裡的鳥,出不去,聯繫不上方馳,更不知道顧時幽的情況。

    另她最擔心的是,自己如今是這個樣子,就怕不知道這邊消息的方馳和顧時幽會有什麼衝動的舉動。

    吱吱只好放下身段,日日讓人帶話,求見李燁之,可惜都如石沉大海,再無一點訊息。

    連著兩個月,李燁之一步也未踏入東宮。

    吱吱還是在煙籮的啟發下才明白,李燁之要的是她的一個態度,於是,什麼同心結,同心環,荷包,日日張羅新東西讓守門的侍衛傳過去。

    終於,一個月之後,這日清早,段致恆親自甩著浮塵上門,告知晚上李燁之來這邊用晚膳。

    吱吱知道,自己能不能重獲自由,就在今晚了。

    -

    直到天色完全黑透了,李燁之才背著手慢悠悠走進綠蕪院,走進室內,卻沒看到那個朝思暮想的身影。

    正要拂袖而去,忽然有絲竹聲響起,接著,一個著白色紗衣的女子甩著水秀翩然而至,靈動如飛鳥。

    水袖在她素手間翻轉如雲霞,雲霞緩緩墜落,一張美到極致的精緻面龐露出來,像春日裡第一朵迎春綻放的花。

    媚眼如絲,眼波流轉,身子輕柔如被風吹落的海棠,向李燁之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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