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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32:08 作者: 粉桔
話匣子就這麼打開了。
費嚴是開朗的性子,說的開心,機關槍是的不停,吱吱邊喝茶邊聽著,偶爾應一聲,又擺一杯茶到費嚴面前,很隨意的問,「姜話以前不是奧運冠軍嗎?怎麼會來洛家做保安?」
費嚴嘆息了一聲,面上有惋惜之色,眼中還有不忿。
第13章
車子駛過高樓林立,乾淨整齊的柏油馬路,轉角駛進了一個小巷。
小巷逼仄,窪坑裡殘留著昨日的雨水,渾濁泥濘,兩旁的磚瓦房更是斑駁老舊,多數都已經荒蕪,老舊。
一道薄薄的牆而已,和外面繁華的樣子形成了兩個極端的世界。
「小姐,就是這裡了。」
費嚴坐在駕駛位置,透過窗玻璃,下巴指著前面道。
吱吱看了一眼逼仄的小巷,眼神平靜,「車子開不進去是嗎?那我們下車走進去吧。」
費嚴指著不遠處一輛橫在小巷中間的半舊電瓶車,「也不是,你在車上等我一會,我去把那輛電瓶車推走就行。」
「不用了,」吱吱推門下車,「走過去吧。」
「沒事的,」費嚴說:「昨晚下過雨,會把您的鞋子弄」髒。
髒字還沒說出來,吱吱已經眉頭都不眨的下了車,一絲不染的黑色運動鞋淌著有些泥濘的路往前走。
運動鞋,簡單的T恤,鉛筆褲,都是吱吱出門前換的,低調的黑色掛鏈小BBZL 包隨著她的走動墜在腰間輕晃。
姜話的情況和吱吱預想的差不多,他的母親前幾年得了老年痴呆,生活不能自理了,運動員的工資低,即便是他已經得過奧運冠軍,為汗水為國家爭過光,也依然支撐不起高級療養院的費用。
便宜的又不敢放進去,話都不能說,被虐待了都不知道。
況,運動員平時都在訓練營集中訓練,比賽的時候還要全世界飛,根本沒有辦法照顧生病的母親。
姜話之所以退役,到安保公司成為一名保鏢,又巧合的被安保公司分配到洛家,就是因為,工資高。
費嚴加快腳步在前面帶路,倆人在想巷子穿梭一會,費嚴推開一幢院門,「大小姐,到了。」
院子是典型的那種紅磚房子,連著三間朝西,中間是待客的堂屋,旁邊兩間是臥室,北邊連著兩間,一間是廚房,一間是臥室。
院子東南角還有一把古老的,如今幾乎已經絕跡的洋井,就是那種有長長的鐵桿,壓著一端就可以出水的那種。
吱吱往裡走,費嚴邊朝屋子裡走邊喊,「媽。」
「哎。」
一道女聲從屋子裡傳出來,接著是一個年約五十的中年婦女走出來,頭髮灰白,面容慈祥卻也蒼老,看到吱吱的一瞬間,滿眼都是疑惑。
「媽,這是我工作那家的大小姐,」他遞上手裡的牛奶,並幾個禮盒,「你看,這是大小姐非要讓我拿給你的。」
吱吱笑容親切,「伯母好。」
費媽整個人都有些侷促不自在,搓著手回:「這,這太多了,不能要。」
吱吱一點架子也沒有,「無妨,一點小心意。」
費嚴問出關鍵,「媽,張阿姨在咱家嗎?大小姐來看看張姨的。」
他口中的張姨就是姜話的親生母親,姜話白日裡有空的時候就自己回來照顧,若是沒有,會托費嚴的媽媽接回家照顧,防止人走丟。
費媽指著西梢間一間房門,「在這呢。」
吱吱跟著走進去,看見一個眼神呆滯無神,半靠在床頭的女子,頭髮也是灰白色,但梳理的整整齊齊的,一身灰色素衣乾乾淨淨,並沒有一個長期生病人常見的邋遢,甚至沒有一絲異味。
可見,姜話的確把他的母親照顧的很好。
「伯母。」
吱吱彎腰,輕柔喊了一聲,對方很緩慢的看了一眼,又麻木空洞的垂下眼帘。
費母搓著手好心解釋,「老年痴呆就是這樣的。」
吱吱安撫性的看向費母,「沒事的。」
她走出門,來到院子裡撥通了姜話的電話。
這邊,姜話對著一切渾然不知,正在別墅處理事情,看見吱吱的電話,立刻接通,「大小姐。」
「姜話,我現在在你媽媽這裡,洛家有一處療養院,有最好的護士醫生,二十四小時在崗,如果你願意,我現在把你媽媽安排過去,你願意嗎?」
姜話腦子轟的一下,握著電話,愣愣盯著大理石桌上瓷白花瓶里的粉白山茶花,BBZL 花蕊上面還掛著露珠。
良久,他珉了珉唇說:「你在……我家?」
電話一端的聲音如銀鈴,清脆悅耳,「是啊。」
姜話:「我現在過來。」
姜話匆匆趕到小巷,推開院門,一眼看見站在冬棗樹下的吱吱。
她半仰著頭,看著碧綠還青澀的脆棗,一手指尖捏著一個棗子,一隻扶著粗壯的樹幹,身體微微傾斜,清風吹的枝呀晃動,投下一片斑駁光影在她瓷白的臉上幽幽浮動。
一身簡單清爽的白T恤,黑色鉛筆褲,和簡譜的院落融為一色。
卻又有著明顯的差別。
他家的院子和費嚴家的連著,院子的格局是一樣的,只是他家院子一角有一顆冬棗樹。
這顆冬棗樹,是他出生那年,他媽媽和爸爸栽種的,農村的孩子少有零食,這顆冬棗樹,每年到秋天的時候,都會結出碧綠的,拇指大的脆棗,特別清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