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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29:10 作者: 巷子淺
    到了地方,時間已經是晚上了,郁恆看一眼窗外,小區的公寓樓里三三兩兩的亮著燈。

    郁恆癟了嘴。

    秦長朔提醒道:「恆恆,該下車了。」

    郁恆鬧小脾氣,「我不想動。」

    秦長朔無奈,他從車上下來,繞到另一邊打開車門,隨後俯身,把郁恆抱了起來。

    秦長朔抱著郁恆,郁恆抱著嘟嘟,就這樣朝著公寓走去。

    到了公寓樓上,大抵是因為跑了一天太累的緣故,郁恆已經睡著了,他乖乖的依偎在秦長朔懷裡,整個人都顯得脆弱而瘦小。

    秦長朔放輕了動作,他小心翼翼的把郁恆放在了沙發上,嘟嘟自覺的從他身上跳下來,在旁邊圍著他搖尾巴。

    秦長朔揉了揉嘟嘟的狗頭,示意它不要叫出聲來。

    秦長朔先去廚房給嘟嘟弄了點吃的,

    隨後他給郁恆把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整件衣服大部分都沾上了血,沒有辦法再穿,秦長朔就把他丟在了垃圾桶里。

    隨後他打了一盆熱水,用毛巾給郁恆擦拭身上的血跡。

    來來回回把郁恆擦了好幾遍,郁恆身上才終於乾淨,秦長朔給郁恆換好了衣服,把人抱上床,摟著他安靜的睡了。

    嘟嘟吃完東西,見秦長朔沒有阻止,也跳上床來,安安靜靜的趴在郁恆的身邊團成一團睡了。

    秦長朔摟著郁恆,心裡不知是何種滋味。

    不管來者是誰,擁有特殊能力也好,普通人也好,背後勢力大也好,這一回,他都不可能再讓郁恆收到定點的傷害。

    誰都別想傷害他。

    誰都別想。

    .

    第二天,郁恆睡醒了,他一聲不吭的坐在床上。

    秦長朔在廚房做早餐,聽見聲音,連忙放下鍋鏟跑出來。

    郁恆伸出手,朝著他委委屈屈的道:「秦長朔,你過來我抱一下。」

    秦長朔怎麼可能不答應,他連忙走過去,讓郁恆抱住了自己。

    郁恆把頭埋在秦長朔的腰間,死死的抱著他。

    「秦長朔,你不能出事你知道嗎?」

    秦長朔也抱住了他,「恆恆,我不會出事,你也不會出事,我們都會好好的。」

    「嗯。」

    吃過飯,秦長朔開車帶郁恆去了醫院。

    左莨還躺在ICU裡面,渾身包裹的嚴嚴實實。

    這件事太過嚴重,郁也意就通知了郁父。

    郁父匆匆趕過來,正巧碰上了郁恆他們。

    站在ICU外,郁父的腳步頓住了,他看著郁恆,以及郁恆身後的秦長朔。

    「恆恆……」

    「左莨受傷了。」郁恆打斷他的話,讓他把心思放在左莨身上,而不是一味地放在自己身上。

    郁父收了聲,他轉過頭看著左莨。

    郁母剛去世的那一陣子,他痛不欲生每當看見左莨和郁恆就會控制不住的想起郁母,再接著,他就把人送了出去。

    結果誰都沒有想到,郁恆居然會被這樣對待。

    長達一年的虐待,讓他徹底的精神奔潰。

    看見郁父就會尖叫嘶吼發狂,一直過了三年才漸漸有了好轉。

    郁父本想把他們都接回本家,但不僅郁恆的情況不允許,左莨也不願意,就連郁也意,也因此搬了出去。

    左莨更是在十八歲成年的時候說要脫離郁家,佐莨是郁母給她取的名字,她不會他是,所以她拋棄了郁這個姓氏,以左為姓,再不想跟郁家有任何關係。

    再然後,郁恆就出國了。

    他同子女之間的關係越來越疏遠,直至形同陌路。

    可這都是他自己作出來的,如果他不曾把郁恆送出去,不曾把左莨送出去,那今天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可偏偏……

    世上沒有後悔藥。

    成了既定的結局,便無法改變了。

    郁父嘆了口氣,隔著玻璃,他看著裡面的左莨,眼裡是止不住的心疼。

    他是真的愛郁也意這三姐弟,這愛,比起已逝的郁母來說,不少一絲一毫。

    只不過,他不會把這份愛意表達出口,也無法表達,因為不會有人接受。

    郁也意同郁父簡明扼要的說了下事情的經過,隱去了郁恆能力的一部分,將所有的事都說出口。

    郁父聽完,沉默了很久。

    郁也意也沉默了很久。

    「您不要太擔心,莨莨很好,秋秋應該暫時也不會出什麼事。」

    郁父抬起頭,看了眼郁也意,「這麼多年,辛苦你了。」

    「您現在說的這一些,都太晚了,沒有用了。」

    「……」

    左莨連清醒都難,她經紀人那邊自然也只能如實照說。

    傅紅芳聽見的時候十分焦急,好說歹說左莨也是她帶了這麼多年的藝人了,再怎麼樣,她也十分擔心她的,更何況左莨看著野,實際上非常善良。

    而就在掛了電話沒多久之後,#左莨重傷不醒#這個話題就迅速的上了熱搜。

    那天左莨倒在醫院花園受了重傷,有人拍了幾張照片,這幾張照片,發布在了微博上之後,便引起了大量的關注。

    尤其是左莨的粉絲,紛紛在祈福,盼望左莨早點好起來。

    就這麼過了一個星期。

    郁恆每天都悶悶不樂,除了去醫院看左莨的時候稍稍打的起來精神之外,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喪逼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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