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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29:10 作者: 巷子淺
過了一個小時,郁恆提著兩袋子五彩繽紛的糖果回來了。
他走進秋秋的房間,把其中一袋子放在了正在睡午覺的秋秋的桌子邊。
郁恆的病情開始好轉,他不再排斥心理醫生,甚至開始走出房間同他們一起吃東西,只不過依舊消瘦,前面三年把他的身體折騰破碎,現在很難得再補起來。
郁也意親眼見證著郁恆的好轉。
秋秋對於郁恆來說,是天使。
她有幸做了那個第二次救贖郁恆的人。
郁也意說完,靜靜的看著秦長朔。
兩人之間是無盡的沉默。
「我從來都不知道,他,從沒有提起過……」秦長朔的聲音裡帶上了些哽咽。
難怪秋秋會說他是壞人,難怪明明是第一次見面,郁也意就對他抱有這樣大的敵意,難怪伏水不用問就知道了他的名字。
難怪。
恰在此時,門外傳來開門的聲音,門被打開,秋秋掛在郁恆身上,郁恆一手舉著小胖妞,一邊艱難的打開門。
秋秋在看見坐在沙發上的郁也意時,立刻一溜煙的從郁恆身上下去,撲到郁也意身上。
「麻麻!」
郁也意接住秋秋,她捏了捏秋秋的臉,道:「又胖了。」
「沒有沒有!秋秋可瘦了!秋秋想麻麻都想的吃不下飯了!」
郁恆聽著她說的模板,抽了抽嘴角,這小胖妞,淨說些鬼扯的話。
郁恆走過去,他舉了舉手,也不顧及郁也意在,光明正大的跟他撒嬌。
「秦長朔,我手疼。」
秋秋這個小胖妞,半點沒有自己胖的自知之明,一路上都是吊在郁恆的手上走過來的。
秦長朔低下頭看著跟自己撒嬌的郁恆,心裡想到郁也意剛剛說的那一番話,只覺得酸澀無比。
他啞了嗓子。
「恆恆乖,不疼。」秦長朔伸出手去揉著郁恆的手,他的動作輕柔,十分的小心翼翼,像是在對待瓷娃娃一樣,生怕一不小心把人揉碎了。
郁恆半點沒察覺出不對勁,只顧著自己嘮嘮叨叨的小聲跟秦長朔吐槽秋秋太胖了。
郁也意他們在公寓裡吃了晚飯,隨後才帶著心不甘情不願的秋秋走了。
郁也意走後,郁恆坐在沙發上啃薯片,秦長朔在收拾碗盤。
郁恆邊吃薯片邊盯著電視機看,裡面是萬年不變的貓和老鼠,逗的他哈哈大笑。
秦長朔收拾好餐桌,他走過來,坐在沙發上,把郁恆攬進自己懷裡。
郁恆乖乖的趴在他懷裡,像是一隻大型的貓一般,只有在主人面前才會收起爪子和尖牙,用著軟乎乎的粉肉墊和濕漉漉的鼻子繃著主人,把所有的服軟都給了一個人。
秦長朔低下頭,銜住了郁恆的唇。
郁恆心心念念的惦記著貓和老鼠,他的眼睛停在電視上不肯動。
要是往常他這個樣子,秦長朔是肯定會鬧彆扭,在他的唇上使勁啃噬。
結果這一會,秦長朔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麼藥,只溫柔的□□著他的唇瓣,一下又一下,有些安撫的意味。
「恆恆,疼不疼?」秦長朔退開了些,他的手摸上郁恆的手腕,上面有一道淺淺的白痕。
從前許多次秦長朔問郁恆這道白痕是怎麼一回事,郁恆都是說的是被尖銳的釘子不小心劃到了,他是疤痕體質,所以一直沒有消。
秦長朔手上的動作愈發輕柔,郁恆當初得是劃的有多狠,都過去了幾年,這疤痕竟然還在。
郁恆只以為他是在說被釘子劃的疼不疼,只隨口道:「早不疼了,我哪有那麼嬌氣,不過是被釘子劃到了。」
秦長朔沉默了,好半晌,他才啞著聲音道:「恆恆,不是這個,你知道的,這不是釘子。」
郁恆楞了楞,隨即他反應過來郁恆說的是什麼,他也沉默了。
兩人都閉嘴緘默不言。
「疼,好疼好疼的,秦長朔,我好疼的……」
郁恆小小聲的說著,他沒有說已經不疼了之類的鬼話,而是誠實的把內心的想法和盤托出。
當時他劃的那一刀其實比較輕,只不過後來他陸陸續續的在上面劃了好幾刀,有水果刀,有裁紙刀,有剪刀,有用破碎的玻璃劃開的。
原來手臂上全部都是深淺不一的劃痕,只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都漸漸地康復了,只留下了這最初的一條劃痕,不論郁恆悄悄買了多少的去疤痕膏藥都沒有用。
郁恆的聲音帶上了無盡的委屈,他把手伸到了秦長朔的面前,委委屈屈的憋著嘴。
天知道他在國外有多想秦長朔,他恨不得每時每刻都見到秦長朔。
他恨不得直接飛回來,他想要像以前一樣,飛撲到秦長朔的懷裡,跟他軟著聲音委委屈屈的撒嬌。
秦長朔的指尖輕輕撫摸著郁恆手上那道凸起的白痕。
「恆恆……」
秦長朔的聲音里是無盡的心疼,他一遍遍的撫摸著,最後低下頭,將微涼的唇瓣印在了上面。
他一下一下的親吻著,心裡恨不得把當初的自己抽死。
他為什麼非要布置什麼驚喜,驚喜個屁啊驚喜,到最後成了驚嚇。
郁恆難得沒有哼哼唧唧。
「秦長朔,我真的好想你。」
「恆恆,我也是。」
作者有話要說: 前面恆恆說秋秋是天使,還真不是隨口胡扯的彩虹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