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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28:35 作者: 獨乖乖
然而幾家歡喜幾家憂,楊耀輝即便紮上了「必勝」的頭巾,他的成績還是沒有起色,整天火急火燎外加愁眉苦臉,見了他們兩個就跟祥林嫂一樣念叨「這可怎麼辦呀,我們家影子學習這麼好,我肯定跟她考不到一個學校去,這可怎麼辦呀。」
每當這個時候楊麗穎都會賞楊耀輝一記白眼「瞧你這點出息,知道你差,還不趕緊滾回去學習。」
「喳」楊耀輝答應一聲,就滾了。
唐非還是老樣子,混不吝地混日子,絲毫不擔心高考的事兒,經常沒事了還來他們幾個用功學習的人面前顯擺一把。楊麗穎的弟弟,那個小不點,長高了不少,常常來學校看唐非打籃球。
這年張逸文過生日前一天晚上,天恰好下了大雪。
張逸文牽著梁肖友的手感嘆道「認識你兩年了,兩個生日,過的都雞飛狗跳的,今年生日,我們兩個一起過,只有我們兩個好不好?」
自然是好的。
張逸文過生日這天,兩人難得放下了沒完沒了的習題,去嗨了一把。可能是因為高三的日子太枯燥,所以,很小很小的幸福都能激起很大很大的水花。
張逸文帶著梁肖友去遊樂園玩了一天,大冬天的遊樂園人很少,跳樓機,專門為他們兩個開了一把。
兩人並肩坐在跳樓機上,從三十多米的高空往下墜落,手緊緊握在一起。
「害怕嗎?」張逸文在空中喊。
「啊~~~不怕,不怕。」有你在,就不怕。梁肖友在心裡說。
日子過得飛快,轉眼,一個學期就結束了。寒假的時候,家裡沒大人的張逸文家成了幾個高三狗的常居地,在家裡被逼著學習學不下去的時候,幾人就打著「出去找同學一塊兒學習」的名頭,跑到張逸文家來。楊立樺那個小不點也常常來。恩,但其實,他們的日常是,打撲克,打遊戲,看電視。照他們幾個的話說就是「要勞逸結合。」在家勞,在張逸文這兒逸就行了,於是他們就天天逸,逸,逸,差不多一直逸到了快開學,幾個人才火急火燎地湊在一起補作業。
「臥槽,我們老師是不是瘋啦,怎麼留這麼多作業,這怎麼可能做得完,艾你們誰做過這個卷子,這本練習冊,給我抄抄。」
「抄什麼抄,滾一邊自己做去,你現在能抄,你高考的時候能抄嗎?」
「額,誰管哪個,過了一關是一關。」
不過這個年,張逸文卻是去B市和自家老爸一起過的。初五才回來,回來了,又被張媽媽盛情邀約,去家裡住一段時間,同時邀請的還有梁肖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梁肖友充當的他和張媽媽之間溝通橋樑的原因,張媽媽特別喜歡梁肖友,和梁肖友相處起來,倒是挺像母子的。
當然,最後,他們兩個沒有在那兒住,只是去那兒吃了一頓飯。張媽媽一家特別熱情。
在楊耀輝和唐非把作業差不多補完的時候,也開學了。
讓他們兩個吐血的事兒是,到了學校後,他們拼死拼活趕的作業老師提都沒有提。
下半學期,日子過得就更猛了,百天誓師大會,一模,二模,三模,模底,模來模去,也沒有模出底氣來。
在這樣的氣氛下,竟然還有人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那天梁肖友去水房接水,被一個女生堵在了水房。
那女生含羞帶怯地遞過來一封情書,說道「那個,你能,幫我把這個交給張逸文嗎?」
梁肖友抬手推拒道「不好意思,我們現在快高考了,阿文,他不適合談戀愛,請你不要去打擾他。」
「你……你怎麼能替張逸文做決定呢?」那個女生說。
「我……」
「他就是能替我做決定。」張逸文站在不遠處說。「對不起,小友說我不適合,我就是不適合嘍,他說我不能,我就是不能。」然後摟著梁肖友走了。
在臨近考試前兩周的一個周末,張逸文帶著梁肖友去了趟B市。
在很久之前,他們兩個商量要報考那個學校的時候,張逸文就知道,梁肖友想上B大,他在家裡的電腦上,看見過幾次B大的搜索記錄。
但是梁肖友卻遲遲不肯說,他知道梁肖友在猶豫什麼。
B大是數一數二的好大學,梁肖友想去。況且張逸文的爸爸,和張逸文爸爸的公司都在B市,張逸文當然應該去B大。但是,梁肖友,他不放心他媽媽一個人在這裡,本市的X大,雖然比不上B大,但是在國內大學中也是排得上名詞的。張逸文說過要跟他一起上一個大學,他又不能為了媽媽,把張逸文留在這個地方。
於是,張逸文跟梁肖友說「你想去B大,我就陪你去,其他什麼也不用擔心,我已經跟我媽說好了,她們會照顧阿姨的。X大離這兒也不遠,我們可以常回來。
張逸文又幫他解決了一個難題,他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回報張逸文了。以後,滿足他的一切願望,這是梁肖友唯一能夠想到的。
不過這件事,倒是鬧出了一個誤會。
他曾經跟陳慶瑜說過,想要報考X大的,但是最後在班級黑板上寫心儀大學的時候寫的卻是和張逸文一樣的B大,於是,陳慶瑜就來找梁肖友談話了。
他跟梁肖友說道「小友,你怎麼能為了張逸文放棄自己喜歡的大學呢,這是人生的一件大事,你怎麼能被張逸文左右呢?張逸文他根本沒有把你當成朋友,他就是把你當成了他的所有物,不允許你交朋友,不允許你上自己喜歡的大學……他就是……
「是啊」梁肖友輕聲回答,倒是將陳慶瑜弄得一愣。
「是,你說得對,我就是他的所屬物,我穿的衣服,吃的飯,我的所有東西,我的信息勇氣,努力生活下去的信心,都是他給我的,你根本不知道他對我有多麼重要。所以,他不喜歡我交朋友我就不交,他不喜歡上X大,我就不上,因為這些跟他比起來,一點兒都不重要。」他和張逸文之間的感情,外人是不會懂的,他也不想去解釋。就像這件事,別人會以為是張逸文強迫他上的B大,但是,誰知道,張逸文為他做的努力?他知道自己的心思,會用心察覺到自己到底想上什麼大學,會努力為他解決前路的障礙,等把事情解決好之後,才在他面前說一句「你就按你想要的來,其他什麼也不用擔心。」
所以,這樣的張逸文,他怎麼能夠拒絕呢?所以,即便是他的所有物怎麼了?梁肖友想起之前他因為擔心張逸文將他當成自己的所有物而難過不已的事情,覺得有些好笑。張逸文對他有占有欲,他該感到高興才是。
陳慶瑜隱隱覺得,他和張逸文之前有些東西,是他根本不懂,也參與不進去的,他道歉道「對不起,我不該以自己的心猜度你的,我向你,也向張逸文道歉。」
「不用。」梁肖友笑道「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其實,阿文,他從來沒有強迫過我,每次,都是他順著我來。但是,依然謝謝你肯為我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