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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28:35 作者: 獨乖乖
楊耀輝在張逸文耳邊嘟嘟囔嘟嘟囔,嘟囔的張逸文煩心的不行。
「楊耀輝,你趕緊給我閉嘴,站起來消失,不然,以後休想從我這兒得到任何楊麗穎的消息。」
五秒鐘後,張逸文的世界清靜了。
張逸文坐在椅子上思考楊耀輝的話。
梁肖友從門外探過個頭來,見張逸文沒有什麼反應,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蹲在張逸文面前輕聲說道「阿文,我以後不會再見龐清靈了,我騙你私自去見龐清靈這件事,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我以後……」
梁肖友的話還沒說完,忽然被張逸文一扯,一下子跌進了張逸文的懷中。
「阿文……」梁肖友吃了一驚「怎麼了?」
「我不想你談戀愛,也不想讓你有七大姑八大姨。」
「好,那我不談,我也沒有七大姑八大姨,我們家親戚少。」梁肖友不知道張逸文在抽哪門子風,但是他就想毫無條件的依著他的意。
「恩,那你喜歡龐清靈嗎?」
「不喜歡。」
「一點兒都不喜歡?」
「半點都不喜歡。」
「那你說,兄弟重要還是女人重要?」張逸文覺得自己跟個娘們一樣,還是妒婦,但是就是忍不住想問,想從梁肖友口中,撬出一些讓自己安心的話來。
梁肖友低著頭說「你最重要。」
張逸文被這句話說的,心都飄到了天上,他緊緊抱著梁肖友,不讓彼此有任何空隙,直到門外傳來敲門聲。
張逸文放開梁肖友,就看到楊耀輝和楊麗穎探進門的腦袋。
「我們不是故意打擾你們的,真是有事,我弟剛給我打電話了,事兒還挺著急的,你們兩個繼續膩歪,我們先走啦。」楊麗穎笑嘻嘻的說。
「對,和好就好,和好就好,我和影子就先走了。」兩人以風捲殘雲的姿勢消失了。
張逸文這才發現他和梁肖友的姿勢有些怪異,趕緊站起來,順帶拉起梁肖友。
他們倆經常吵架吵得莫名其妙,和好也和好的莫名其妙。
和好之後,梁肖友想去找龐清靈將這件事情說清楚,但是,又不好再去見她,於是認認真真地寫了一封拒絕信。
信在張逸文看過之後,被托人交到了龐清靈手中,從此那個女孩子再也沒有在他們面前出現過。學校雖然不大,但若是有心要躲,總是能做到毫無交集的。
張逸文和梁肖友和好後,梁肖友便開始專心學習,自從張逸文開始追龐清靈之後,張逸文沒有落下多少課,倒是梁肖友總是出小差,很是耽誤學習。
張逸文聰明,文科的東西,他看上兩遍就能背下來,還十分會舉一反三,現在不用再幫梁肖友記筆記,他上課只剩下了睡覺一件事兒做。但是張逸文也有煩心事,他煩心的是日益多起來的隨堂作業。
文科的東西就是一個寫,物理化學,只是動動腦子的事兒,政治歷史就得長篇大論,必須寫的滿滿當當,往往一科作業做下來,手都要累廢了。張逸文每次做作業都要唉聲嘆氣一番。
看著張逸文痛苦的模樣,梁肖友愧疚不已,終於在張逸文又一次叫苦不迭時說道「阿文,不然你還是去學理吧,你聰明,現在過去也跟得上的。」
只這一句話,讓張逸文再也不敢喊累喊煩了。
梁肖友對文科的東西,確實很擅長,按照別人的筆記抄一抄,在書上畫一畫,背一背,進度就趕上來了,真正落下的是數學,不過集中補習了一周,落下的課程他也能夠上手了。
日子按部就班的過,很快就到了十一月。
剛剛進入十一月,梁肖友就開始掛心張逸文的生日。
上一次張逸文生日,過的不愉快,但是,張逸文的心結也算是解開了,之前還說到今年的生日怎麼過來著。據張逸文的意思,還是按照去年的標準來,一起吃個飯,去KTV唱個歌什麼的。
梁肖友糾結的不是怎麼給張逸文過生日,也不是生日禮物,而是,張逸文的心結。
他想讓張逸文的媽媽來陪他過一次生日。
他想讓張逸文得到他應得的母愛。
他看見過張逸文傻傻盯著別的母親抱著孩子的樣子,他也看到過,張逸文衝著他和他媽傻笑的樣子。他知道,張逸文其實,也是渴望母愛的。他不想張逸文回憶起母親來,只剩下冰冷和空白。
於是,這個周五,在梁肖友去張逸文家住的時候,他趁著張逸文去洗澡,偷偷記下了張媽媽的電話。
張逸文手機上對他媽的備註是「安惠」,幸虧梁肖友聽見過張逸文和他媽打電話,不然,肯定找不到電話號碼。
周六早晨,梁肖友打通了張媽媽的電話。
梁肖友很緊張,緊張的手都有些微微發抖,但他儘量讓自己顯得鎮定「喂,阿姨您好,我是張逸文的同學,我有點兒事兒找您。您什麼時候有空,能出來談談嗎?」
所幸,事情很順利,她答應了,和梁肖友約在了周日上午9點,XX咖啡店。
周日上午,梁肖友八點就趕到了,坐到比較顯眼的位子上後,他將即將說的話,在心中演習了無數次。
8點40,張逸文的媽媽到了。
梁肖友站起來,向張媽媽微微鞠躬「阿姨您好,打擾您了。」
「沒有,沒有。」安惠笑得很誠懇。
兩人坐下後,梁肖友開門見山地問道:「阿姨,是這樣的,阿文就要過生日了,這事兒您知道嗎?
「知道,禮物我已經準備好了。」
「阿姨,不說禮物,我想問問您,您有幾年沒有陪阿文過生日了呢?」梁肖友不想讓自己的口氣聽起來像是責問,儘量將語氣放緩,但是,面對幾乎從來沒有給過張逸文溫暖的母親,他怎麼也做不到和緩。
安惠一愣,多少年了,她……
「您不記得了吧,10年了,從阿文8歲生日,您爽了約之後,到現在已經10年了,您沒有再陪他過過生日,因為,從那天起,他就再也沒有過過生日。」
「他再也沒有過過生日?」安惠身子前傾,眼中閃動著驚訝和心疼的波光。
「對,您不知道吧!從那之後,誰說要給他過生日,他就跟誰急,去年跟我急了一次。您應該知道是為什麼吧……」
「他……」安惠想說什麼,但是哽了一下,沒有說出來。
梁肖友將手機推到安惠面前,那手機屏幕上是一幅畫,一副被撕碎又重新黏到一起的畫。」
「這是?」
「這是他八歲的時候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畫的,是打算在生日那天送給您的,他在學校門口等到了晚上10點多,被保姆帶回了家,回家之後他又守著手機等了一晚上,等到的卻是您說來不了的電話。他撕掉了這幅畫,還是沒有捨得扔了,我不知道他是抱著什麼心情將這些碎片又拼到一起的。這是我在儲物室找到的,覺得有必要給您看看,就拍了一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