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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28:35 作者: 獨乖乖
    「臥槽,傷了人還想跑?」唐非提著棍子就要追。

    「別追了,小傷。」張逸文拽住唐非。

    唐非哪裡會聽,帶著一眾小弟,追人去了。

    張逸文沒有跟,按著傷口往巷子口走去。

    梁肖友三步並作兩步跑了過來一臉焦急的說「你受傷了。」

    「嗯,沒事兒,小傷,你來幹什麼?」

    「來……跟你道歉,對不起,我錯了。」梁肖友微微低著頭,眼睛上瞟,那認錯的姿態怎麼看,怎麼像是在撒嬌。

    張逸文看著這樣的梁肖友,哪裡還生的起氣來?但還是繃著臉問「你錯哪兒了?」

    「我不該謊報,用教導主任來阻止你。」

    「嗯,反省的不錯。」

    「我只是不想讓你打架。你看……你都受傷了。」梁肖友捧著張逸文受傷的胳膊說。

    「不想我打架,你可以明著跟我說,你甚至可以把我打殘了阻止我,但是你不能在暗裡陰我,我不喜歡這種方式,還有,打架是不好,但是該打還得打,男人就該有擔當,如果連身邊的人都護不住還能幹什麼?咱不惹事,但是絕對不能怕事,人家都欺負到家門口,不打那是懦夫。知道了嗎?」張逸文帶著長者的光環教訓梁肖友。

    「嗯嗯」梁肖友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一樣。「我知道了,我錯了,真的,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你還是先去治傷吧。」

    張逸文看著梁肖友皺吧得跟小苦瓜一樣的臉忍不住想笑「你看你這副要哭的模樣!我雖然不喜歡,但是我又沒有怪你,我知道你是為我好。」

    「嗯嗯。」梁肖友繼續點頭「走吧,還是先去醫院包紮吧。」

    「不用。」張逸文被梁肖友拽著說「這麼點小傷,回去我自個兒包紮一下就行,小爺有經驗。」

    「但是流了很多血。」梁肖友急得眼眶裡蘊滿了淚水。

    這次張逸文真的笑了,用完好的右手在梁肖友頭上敲了一下「不就是被劃拉了一下麼,你這副表情跟老子要掛了一樣,走,跟我回家,幫我包紮。」

    「好」梁肖友點頭。

    兩人打車十分鐘就到了家門口。

    當梁肖友跟著張逸文進了一處高檔小區的時候,有些驚訝,那小區噴泉花草,小橋流水,環境特別好,當梁肖友踏進張逸文家的時候,徹底驚呆了。

    梁肖友家是黑漆漆的平房,而現在他們所在的張逸文家,明亮,寬敞,裝潢別具一格,上下兩層的複式,處處都透露著品味和華貴,在梁肖友眼中,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存在。

    「這,是你家?」梁肖友小心翼翼地問。

    張逸文給梁肖友拿出拖鞋來「對呀。」

    梁肖友換上拖鞋,小心地踏在地板上,跟害怕力氣用大了會把地板踏個窟窿一樣。

    張逸文看著梁肖友一臉的驚訝加不可置信,笑了笑,拉著他說「走,我帶你到處看看。」

    「不,先處理你的傷口吧。」梁肖友拽著張逸文完好的胳膊說。

    張逸文跟現在才想起來自己還有傷一樣「哦,對,先處理傷口,電視櫃裡有醫藥箱。」

    張逸文單手解著扣子,吩咐梁肖友。

    梁肖友三兩步跑過去,一眼看到了醫藥箱,拿著醫藥箱跑回去時,張逸文還在解扣子。

    「我來解。」梁肖友湊過去幫張逸文解襯衣扣子。兩人隔得太近,做的又是脫衣服這麼……額……羞恥私密的事兒,梁肖友總覺得不太好意思,手有些不受控制,費了半天勁才將扣子解開,小心地幫他將衣服脫了下來。

    梁肖友沒有打過架,不知道怎麼處理傷口,上次被棍子打了,連抹個紅花油都抹不勻,要不是在張逸文半脅迫下,讓他幫著抹了近一個星期的藥,那傷還不知道得青紫多長時間呢。這次處理傷口,就更不會了。

    「先消毒,上藥,包上就行。」張逸文伸著胳膊說。

    「不用縫針嗎?」梁肖友瞟了一眼張逸文光裸的上身說道。

    張逸文注意到了梁肖友游移的眼神笑道「你會?」

    梁肖友將眼光定在張逸文的傷口上「我看還是去醫院吧。」

    「不用,按我跟你說的做。」

    在張逸文的指導下,梁肖友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包紮好了。

    待梁肖友將繃帶綁了一個完美的蝴蝶結後,他猶豫了半晌,還是開口說道「阿文,其實保護身邊的人有很多方式,不一定要每次都打架的。」

    「這個方法不是最直截了當麼。」

    「但是,你要是打架受傷了,你的兄弟,你的親人也會讓擔心的。」

    「擔心嗎?」張逸文自嘲地笑了笑,「我身邊就缺為我擔心的人。」

    因為無牽無掛,所以才奮不顧身。

    「擔心啊,楊耀輝,唐非,還有……我,都擔心的。」梁肖友那聲「還有我」說得細弱蚊蠅,但張逸文還是聽見了。張逸文俯下身子看向梁肖友,問道「是嗎?你會擔心我嗎?」

    梁肖友是個不善於表達的人,讓他直白地表明心跡,他覺得有些尷尬,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他抬頭,看到了張逸文那滿含希冀的眼神,還是紅著臉點頭說道「恩。」

    張逸文沒有再在「關心」這個字眼上糾結,反而問道「因為打架嗎?兄弟不就是為了打架才湊到一起的嗎?」

    張逸文從小打架打到大,從小學開始便是學校一霸,各種人因為害怕他,崇拜他,想要尋求庇護而和他成為所謂的「朋友」。

    楊耀輝和唐非,是從初中就跟在他身邊的,自然而然成為了他的「兄弟」,而其他的,胖子、曉峰之類,都是看到張逸文打架牛,才跟到他身邊的。張逸文這個人,只要別人當他是兄弟,跟著他,他都覺得自己有責任照顧。但其實,他是個心很冷,並且不容易被暖熱的人。他不與這些人交心,也沒有將那些人納入到自己的生命中,在張逸文眼中,他們不過是過客而已,現在暫時湊在一起,遲早也早分開的。所以,他從不覺得他們會為自己擔心。

    「不是的,兄弟不是因為打架才湊到一起的,是因為你們是兄弟,你想要保護他們,所以才打架的吧。他們肯定也一樣。因為你是自己人,所以尋求你的幫助。他們當然會為你擔心了。不然唐非也不會因為你受傷去追那幾個人。」梁肖友在盡力組織語言「可能是你們打架打習慣了,不會因為打架而擔心……但是,我沒有打過架,我很害怕,你會受傷。」

    梁肖友的坦白讓張逸文心裡暖暖的,他長這麼大,從來沒有人跟他說過「我會擔心你。」哪怕是他的父母。

    「恩,知道,我以後會儘量用其他的方式解決問題的。」因為,有人擔心了,所以,不再無所顧忌了。這種被人惦念的束縛,感覺還是蠻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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