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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28:35 作者: 獨乖乖
    「嘿,真夠意思」楊耀輝笑著要去接,結果被張逸文劫了。

    「給他買什麼呀,閒的你啊。」自己窮的要死,還充什麼大款,給別人賣飲料。

    說完,斜著眼對楊耀輝說「要喝?自己買去。」

    「切」楊耀輝撇了撇嘴,給了張逸文一拳「跟你買的似的,這是人家小友,哦小朋友,給我買的,是不是啊小朋友。」說著又搶了過來。

    「小朋友?」張逸文瞪著楊耀輝嘟囔一句「什麼破名字,瞎叫什麼?」

    梁肖友盯著自己的腳尖不說話。

    張逸文看著梁肖友紅著臉的樣子,一股悶氣在心裡瀰漫。將一瓶礦泉水一氣兒喝完,狠狠將瓶子扔下,張逸文將還在喝水的楊耀輝一扯「喝什么喝,走,趕緊上場。」

    這下半場,張逸文跟打了雞血一樣,各種調酸的進球,各種調酸的截球,將楊耀輝逼的苦不堪言。

    「不打了不打了。」楊耀輝將球一扔「阿文,你小子今天瘋啦。」

    「知道老子厲害了就好,服了吧這次。」張逸文也不聽楊耀輝的回答,大喇喇的走到梁肖友身邊,將梁肖友一拽說道「走啦。」

    梁肖友傻傻跟在張逸文身邊問道「去哪兒?」

    「補課。」

    「可是,我快到點兒了,我要去打工了。」

    「那我送你去。」

    「不用,現在還趕得上公交。」

    「費什麼話,老子這麼大腕兒,送你還不樂意?」

    梁肖友覺得張逸文就是個□□,隨時有可能觸碰到他的火捻子,此刻看著即將要炸,趕緊說道「樂意,樂意」

    「恩,這還差不多」張逸文走到車棚,將自行車推了出來,待梁肖友穩穩坐上之後,一用勁兒,車便沖了出去。

    梁肖友坐在後面,糾結著要不要將手摟住張逸文的腰,就聽張逸文喊了聲「梁肖友。」

    梁肖友嚇了一跳趕緊用手臂圈住張逸文的腰。

    張逸文仿佛被嚇到了,瑟縮了一下,才開口問道「老子今天帥不帥。」

    「啊?」

    「啊什麼啊。我問你,我打籃球帥不帥。」

    「帥,帥,帥」梁肖友不知道張逸文又在抽哪門子風,哪裡敢說不帥,況且,他說的也不是假話,張逸文在籃球場上意氣風發的樣子,確實能迷倒一票兒小女孩。

    「恩,你還是挺誠實,這點兒不錯。」張逸文心情頗好的誇讚道,等了會兒,張逸又叫道「唉,梁肖友。」

    梁肖友嗯了一聲。

    「你,一天掙多少錢?」

    梁肖友扭扭捏捏的不願意說。雖然每天20塊錢,對梁肖友來說是救命錢,但是對張逸文來說可能就是半頓飯,兩瓶飲料的事兒,他不想被張逸文看不起。

    「說呀,到底多少錢。」張逸文又問了一遍。

    「二十……塊錢。」梁肖友小聲說道。

    「多少?」張逸文將車一停,扭過頭來問。

    「二十。」梁肖友幾乎將臉埋進了張逸文的衣服。

    張逸文仿佛能夠透過自己的襯衫,感受到梁肖友臉部的溫度。

    「幾點下班?」

    梁肖友這次真的埋到了張逸文的衣服里了「10點半……」

    「6點半到10點半,4個小時,20塊錢?」張逸文不可思議的問道。「這老闆豬油蒙了心吧,太黑了,不幹了。」

    「不行」梁肖友抬起頭「沒有地方肯要我,我得在那兒干,我……需要錢。」

    「你需要錢,老子給你,別去那破地方幹活了。」張逸文眼睛撇過小餐館,眼中淨是鄙夷。

    張逸文根本不加掩飾的鄙夷,讓梁肖友心中十分難過,張逸文看不上這個餐館,也看不上在餐館幹活的他吧。「我不能要你的錢」不想被你同情,被你可憐。

    其實說出「給錢」這話之後,張逸文自己都愣了,他不知道這句話怎麼就脫口而出了,他和梁肖友是什麼關係?怎麼會想著給他錢?知道自己沒有身份和立場,張逸文都為自己的話感到不好意思,也沒指望著梁肖友能接受。但是如果他真的接受了……

    給他錢,那不是養著他嗎?養著梁肖友,那好像也不錯。

    張逸文趕緊搖了搖頭揮退自己無恥的想法,掩飾性的喊了一聲「不要算了,受苦的命。」

    然後接著騎著往前走。心卻已經被剛剛的話擾亂了。

    他家挺有錢,具體多有錢,他也沒有概念,他身邊的這些朋友,不管是胖子還是楊耀輝都是家裡條件不錯的,他從來沒有接觸過缺錢的人,更加不知道缺錢是什麼感覺。需要這樣嗎?才這麼一丁點,這麼瘦弱,就要開始放學後去打工,這麼想來,梁肖友前幾天傷那麼重,也都去幹活了,抬得起胳膊嗎?

    張逸文不知道心裡這是什麼感覺,只是瑟瑟的開口問道「你的傷口還疼嗎?有按時上藥嗎?」

    梁肖友下意識的伸手去摸自己的背「不疼了,有上藥的。」只是上的不全而已,他這傷不敢讓老媽知道,只能每天晚上自己摸索著上點兒藥,傷在哪兒摸不准,有的地方又夠不著。

    不一會兒就到了飯店門口,張逸文沒有停下,而是騎到了一個小巷子。

    「幹什麼?」梁肖友問道「飯店過了。」

    「我知道,下來,撩起衣服,我看看你的傷。」

    「在這兒不好吧」梁肖友反抗,不知道為什麼,他不太想讓張逸文看到自己沒有好好上藥。

    「這兒怎麼了,這兒又沒有人,你又不是小姑娘,怕什麼,快點,自己撩,還是我幫你撩。」

    梁肖友一聽這個,立馬從了,磨磨蹭蹭的背過身去,撩起了衣服。

    張逸文在一旁,看著那青紫的傷口,沒有絲毫好轉的跡象,黑著臉問「你沒有上藥?」

    「有的,有的。」梁肖友連忙回答。

    「有?」張逸文抬手在他受傷的地方摸一下,輕鬆換得梁肖友的抽氣聲。

    「這是上了?」

    「這兒夠不著嘛。」梁肖友的這聲狡辯,倒更像是撒嬌。

    「藥呢?我幫你上。」

    「不用不用」梁肖友連忙說,感受到來自身後之人巨大的不滿之氣,梁肖友連忙加了句「藥在家呢。」

    「明天拿到學校,我幫你上,你這傷口惡化下去,要了命,我還得給你賠命?」

    「哦」梁肖友放下衣服,蔫蔫地說「知道了,不會讓你賠命的。」說完繼續盯著自己的腳尖「我走了,要遲到了。」

    「餵。」張逸文叫住梁肖友「那個工作不能不幹嗎?」

    梁肖友搖搖頭「不能」然後走出小巷子,走進了飯店。

    張逸文站了半天,才走出小巷子,騎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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