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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24:39 作者: 三月微草
「什麼意思?」關趙詠薈什麼事?
她頗不是滋味的道:「我去接彎彎的時候,在幼兒園見到趙詠薈了,她也來接彎彎,不過彎彎好像很怕她,彎彎跟我說趙詠薈會打她。」
只要一想到她不在的日子裡,趙詠薈登堂入室的欺負彎彎,更甚者是他和彎彎跟趙詠薈像一家三口一樣的進進出出,她整個人都很憤怒。腦海里只要一想像那樣的畫面,她心裡就一片酸楚,她真的很討厭趙詠薈,那個女人簡直是陰魂不散。
陳默陽微鎖眉頭回憶,在她剛離開的那段時間裡,趙詠薈確實找各種理由過來,但是被他不留情的轟出去過幾次後,趙詠薈也有所收斂。
彎彎是他的寶貝,他連工作的時候都把彎彎帶在身邊,只有偶爾出差的時候才會交給保姆。他記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讓彎彎跟趙詠薈單獨相處過,而且還讓彎彎受虐待了!
徐依可見他不吭聲,又道:「我不是在指責你,我知道你一個人帶著彎彎很辛苦,我也知道你的身邊遲早會出現另一個女人,這很正常,可是我不希望是趙詠薈,畢竟好女人那麼多,趙詠薈她,她將來不會是個好太太……」
徐依可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他靠得越來越近,她的身後是門,退無可退,他的鼻尖都快要觸到她的鼻尖,他一聲不吭,目光緊緊的鎖住她。他的氣息讓她的心不可抑制的狂亂跳動著。
他一隻手撐在她的頭頂上,將她包圍在自己的懷中,在她耳邊道:「你吃醋。」
溫熱的氣息吹起她的髮絲,拂在她的耳邊,痒痒的。
她有點慌亂。堅決否認:「我沒有。」
他笑了,撐在門上的手滑下來,緊緊的擁抱著她,把她嵌在自己的身體,她很慌亂,使勁的掙扎著:「別,你放開。」
「不放!」再也不放了,她不回來就算了,但是她回來了,還隨時的出現在他的眼前,憑什麼讓他再放開!
他用自己的身體把她釘在門上,唇蹭著她的脖頸,耳朵。
「陳默陽,你幹什麼。」她怕樓下的阿姨聽見,不敢叫的太大聲,軟軟的聲音聽起來一點氣勢都沒有,更像是在哀求。
他放肆的含著她小巧的耳垂,在溫熱的嘴裡吮著,不輕不重的咬著。
她差點就嚶嚀出聲,她咬唇,想捶打他,可是雙手被他的胸膛擠在兩人身體之間狹小的空隙里,她使不上勁,有點惱怒了,氣他突如其來的逗弄,也氣自己情難自禁的反應。
良久,他滿足的一聲嘆息,在她耳邊道:「你放心,從來沒有別的女人可以替代你的位置,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我沒有跟你說這些,我也沒有資格要你一直保留那個位置,說好都忘了不是嗎?」
「那你忘了嗎?」
「我……」
沒等她回答,他就攫住她微微開啟的唇,那麼熟悉的感覺,柔軟,芬芳。她的香味,她的身體,所有關於她熟悉的一切都重新回來了。
他抱著她的力道,讓她發疼,她反抗,可那么小的動作,更像是在欲拒還迎。
她聽見他說:「我忘不了,依可,我忘不了,我渴望著你的身體,你的聲音,你的笑容……你忘得了嗎……」
她知道他,他說情話的時候比任何一個情聖都不遜色,尤其是當他打定主意引誘著你的時候,他的網就會織的密密麻麻的,一針一線,fèng得嚴嚴實實,讓你再也逃不出去。
她提醒自己要清醒,不能這樣,他只會讓她再一次的面臨艱難的選擇。
她的生活好不容易過得平靜,媽媽肯原諒她了,又可以見得到彎彎,她沒有什麼好不滿足的,她只要現在這樣的生活就夠了,她不要他再打亂她的步伐。
她害怕他這樣逼著她,他總是讓她墮落,讓她失去理智的跟著他的步調走,她見識過他可怕的魔力。
陳默陽沒有給她多想的時間,手一用勁,就把她襯衫上被她的豐滿撐得幾乎要蹦出來的扣子扯掉,敞開的襯衫露出她裡面的內衣,他稍稍離開她的唇,黝黑的眼珠子直盯著她的胸口,深不見底的眼眸有欲望在堆積,高漲,燃燒,激情一觸即發,洶湧而至,還沒等她從驚愕中反應過來,下一秒,他的唇已經發狂似的順著她胸前的溝壑蜿蜒而下。
第九章 我們都曾在彼此的心裡刻下一道傷
她整個後背貼在門上,雙手無措的抱著他的頭顱,在喘息間叫他:「陳默陽,阿姨……阿姨會看見的,還有……彎彎會醒過來……」
說完她就覺得自己很不清醒,她到底在說什麼!她應該義正言辭的推開他,而不是擔心被人看見,這不是變相的默許他的行為嗎!
他聲音粗啞,含糊的道:「那換個地方……」他已經忍不了了,身下的欲望在叫囂著要重溫往日的記憶。
還沒回到臥室,彼此的衣服就已經都在地下了,赤裸的擁抱,親吻撫摸,用彼此的提問來溫暖分離之後的冰冷的日子。
她的手有意識的在他的身上摩挲著,他身上哪個地方有傷痕,哪個地方是結實的肌肉,她此時都清清楚楚的記得,那些記憶不需要她去回想就已經全部自動的湧上來。
身體緊密結合的時候,彼此都控制不住的顫抖,她咬唇,把脖子仰成優美的弧線,身上有他低落的汗水,也有自己沁出的密密的汗珠。
十指交纏,她承受著他激烈而瘋狂的動作,乾涸的心慢慢的滋潤。
他炙熱的體溫和身體洶湧而至的歡愉都讓她的腦袋一片空白,殘留的理智也在崩塌,消失。
她憑著本能,抬起上身去吻他的臉,熟悉的五官,曾令她痛到骨髓,卻也愛到痴狂。他是她的毒,也是她的藥,悲傷因為他,快樂因為他。
一生只愛一個人,不管以後她的人生會不會有新的可能,但是這個男人在她生命中留下的痕跡,沒有人可以磨滅,就連萬能的時光也不行。
眼淚順著眼角流下來,她動情的叫著他的名字:「墨陽……墨陽……」
他只是用力的握住她的手,身體貼緊她,讓自己感受到她的存在,潮濕,溫潤,氤氳,他在雲端上顫慄著低吼。
過後,他還趴在她的身上,捨不得退出來,捨不得離開,用手指拭去她逛街額頭上的汗水,他的頭髮伏在耳邊,道:「別走了,留下來,我去求她,我帶著彎彎跪下去求她……」
徐依可知道他口中的『她』是指媽媽,回來後,媽媽對於那一段過往隻字不提,也什麼都沒有問,甚至都沒有問起彎彎。
徐依可知道自己的媽媽還是不能原諒陳默陽,她是媽媽的女兒,所以當時媽媽再生氣畢竟是血濃於水,不可能真的斷絕關係,但是,對於陳默陽,媽媽到現在都還應該是恨之入骨,她不止一次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看見媽媽站在和客廳爸爸的遺像前發呆,爸爸和媽媽年輕的時候經常吵,但其實兩個人的感情很好。
她回來後才真正的體會到爸爸的去世對媽媽來說打擊有多大,一向強勢,剛烈的媽媽現在一個人的時候經常精神恍惚,完全沒有了以前的精明,靜下來的時候也只喜歡呆在房間裡,依澤告訴她,這兩年來媽媽都是這樣過的,甚至有時候可能是因為想爸爸了,會突然關在房間裡面放聲痛哭。
如果爸爸當初是因病去世,或者是車禍意外,媽媽或許都不會有這麼的悲痛,這麼的恨,可是爸爸是因為被人毆打留下病根去世的,媽媽還親眼目睹了那樣血腥的經過,所以她想也知道,媽媽怎麼可能會原諒陳默陽。
她面色嚴肅的推著他坐起來,拉過杯子掩住自己,靠在床頭,道:「我問你,你當時為什麼讓古峰做出那樣的事情?我知道那塊地礙到你了,但是,你多的是辦法,為什麼要用那樣的手段趕盡殺絕。」
他也靠在她的旁邊,道:「這麼久了,我們是應該開誠布公的談談這件事情,我做過的事情我承認,廠子是我讓古峰去拆的,古峰會用什麼手法我也清楚,我跟章京華本來就有過節,而馬天勇又正好是章京華的手下,說實話就算馬家不肯賣那塊地,我也多的是其他辦法得到,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最後會用那樣的手段,我就是要讓姓馬的一家家破人亡,我承認我惡劣,當時是我讓你走的,可是你就那樣要和馬俊結婚,我還是很憤怒。那天出院的時候我甚至還可笑的在心裡想,不然低頭去找你說幾句好話,讓我們再重新來過,你要是還堅持要一份公平,要一份未來,我也可以答應你考慮看看……」他自嘲的笑笑:「你知道以我當時的性情,能想到那一步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了……可是在停車場我卻聽到你和馬峻要結婚的消息,我看著你們出雙入對,我看著你們興高采烈的挑選婚戒,我聽別人恭喜你們白頭到老,我怎麼能不發狂,才多長時間,你明明都還在我懷裡跟我說要愛我一輩子,可是轉眼就要嫁給別人,我當時的心裡只有憤怒和不甘,我在想,當時我要是冷靜下來,願意承認我是因為不能失去你所以才感到憤怒,願意去找你告訴你我愛你,或許就不會有後來發生的事情了,可是一切都不能重新來過,我有再大的本事也不能讓時光倒回,發生的事情我沒有辦法磨滅,但是依可,相信我,我從來沒有示意古峰對你的家人下手,我就算喪心病狂也不會那樣對你。我怎麼捨得動你!」
她道:「我沒有興高采烈。」
他愣了愣,沒想到自己硬著頭皮說了這麼多,她就給這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他道:「什麼?」
她說:「我說我沒有興高采烈的選戒指,你知道當時我家裡很希望我能嫁給馬峻,車禍的時候馬峻又為了保護我受重傷,我媽媽更是覺得馬峻對我情深意重,我大年三十的時候偷偷跑去醫院看你,可是我聽見你對江文韜說,你對我從來沒有認真過,你只是在彎彎而已,我承認我答應嫁給馬峻是有點在賭氣,可更多的是因為你的那幾句絕情的話讓我死心了,我想,馬峻對我那麼好,我為什麼不嫁,事實上那天晚上是我主動跟馬峻提結婚的,我想徹底的忘記你,好好的生活。」
大年三十!他記起了了,他在江文韜面前那樣說,無法是面子上下不來,他沒想到那一晚她就在門外,真的是陰錯陽差,不然何至於後面這麼多的是非和分離,全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曾經的意氣用事讓他們都在彼此的心裡刻上了一道傷痕。
他抱她,道:「依可,原諒我的混蛋,我們重新來過好不好,我去求你媽媽的原諒,我會求她答應,為了彎彎,為了我,你勇敢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