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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24:39 作者: 三月微草
今天呢,終於吃到苦頭了,等他想把一切都付出去的時候,所有人都告訴他已經太晚了,他已經沒有資格了。他終於要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了。那句話說的真對,欠下的債總是要還的。一分一毫都逃不了。
徐依可越看越冒火,把他的煙搶了,狠狠地按滅在菸灰缸里,道:「抽抽抽,抽死你,肺都已經成那樣了還抽!你以為醫生救你不用力氣嗎?早告訴你不能抽菸了,年還當飯吃,你以為你死了就清淨了是不……」
她的話戛然而止,她被拽著撲倒在他身上,他翻個身子就把她壓在地板上。
她還沒來得及驚呼,他的唇就堵上了她的。
他吻得很急切,甚至是兇狠,牙齒咬著她的唇,吮吸,吞噬。靈活的舌尖橫掃,每一寸都不放過,唇齒相抵,她嘗到了他嘴裡煙糙的味道。
她起先不適應的反抗,但很快就軟下來,她覺得自己沒有骨頭了,只剩下血肉,攀上了他就會習慣的依附著他,纏繞著他。
激情的糾纏,他似乎要釋放出自己所有的壓抑,那樣熾烈的吻,不肯鬆開半分。她覺得自己要窒息了,頭頂上的吊燈都在旋轉,眩暈的光線,她閉上眼,脖子仰成優美的弧線,承接著他的熱情,他的痛苦,他的霸道,他的好,他的壞。
他的唇移下來,道下巴、耳根、脖子、胸前的柔美,一樣的急切!想要把她就這樣吞了,就這樣咬碎了,然後她成為他的血肉,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以後就再也不心痛了!
他用力地揉著她的身體,想把她揉成一團,或者像紙一樣的折起來。
他去拉她的衣服,絲綢的睡裙,跟她皮膚一樣的滑,一扯就下來了。
她喘著氣,道:「別,墨陽,阿姨在樓下。」
「她已經睡了。」
「她會聽見。」
「她聽不見。」
他抬起身子褪自己的衣物,一邊又去吻她。
他的欲望來到很瘋狂,積蓄已久的狂風暴雨,帶著狂烈的摧毀和致命的誘惑。 他身上的肌肉塊塊隆起,汗水隨著他劇烈的動作滑下來,他臉上的表情因為在極致的快樂,痛苦中輾轉而顯得有些猙獰。
她看得見他太陽穴上青筋的每一下跳動。
她覺得太瘋狂了,她死死地抿著嘴,忍住出口的聲音,可是他說:「你叫出來,依可你叫出來,讓我知道你很快樂,讓我知道我給你的一切都是快樂的。」
他將她逼到天堂和地獄的邊緣,她想哭,可是連哭聲都帶上了情動的嬌媚。他的動作那麼大,她知道阿姨肯定聽得見。
她也聽見自己的聲音了,交織著他野獸般的低吼,喘息。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在暴風雨中的一艘小船上,搖搖晃晃的,隨時可能栽進深海里,她只有緊緊地抱著他,依靠著他,才覺得安全。
他在她耳邊瘋狂地叫著她的名字:「依可……依可……依可……」
她覺得自己要被撕裂了,從身體到心理都要被劈成兩半,一半被他的痛苦拉扯,一半被現實的處境拉扯。她不僅要跟他對抗,還要跟自己對抗。
她受不了,她想讓他停下來,不要這樣對她,不要這樣逼她,她真的會瘋地。
彼此的愛恨里都夾雜著看不到明天的絕望,所以放縱,墮落。恨不得就這樣一起死去。
她叫他,低喃著他的名字:「墨陽……」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叫他幹什麼,只想喚著他的名字。
他用動作來做回應,在寬敞的客廳里翻滾,最原始的動作和請與下的致命的快感。
當兩個人都精疲力竭的時候,他癱在她的身上,像劇烈搏鬥過後的困獸,平息著自己的氣息。
她睜著眼看天花板,終於從凌亂中回到正常的世界。
他拂去她臉上的髮絲,捧著她的臉親吻,道:「累不累?」
她摸著他的臉:「你全身都是汗,好黏。」
他又低下身子去,重新覆著她,抱著她,把臉埋在她的肩頭,她聽見他說:「依可,我們會走到最後的,一定會的……」
那個晚上她不知道自己和他在客廳的地板上帶了多久,他一直在她身上,不肯放開。一晚上都在蠢蠢欲動,不知饜足。
第十五章所謂的兩情相悅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是在臥室里,她轉動這酸痛的身子,發現他已經不在床上了。阿姨說他很早就出門了。
後來的幾天他一直是早出晚歸,似乎是有意要避開她。
有時候回來了也是坐著沙發上思考著什麼。
她知道他是沒有辦法面對這樣的困局。
她也沒辦法,她可以在激情中淪陷卻不能在清醒中忘卻。
即使他給了再多的幸福,她也沒有辦法心安理得地接受,那會讓她感到罪惡,媽媽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刻在她的心底,她一想就痛。
在這種情況下兩個人都顯得很累,明明相愛,明明知道彼此的心意,卻無法敞開心胸去擁抱幸福。明天對於他們來說是灰暗的。
馮導大帶你回給她,說組裡要去西藏采一組風景,問她去不去,她說去。
要走的前一晚上,她跟他說了這件事。
他問:「要去幾天?」
她說:「大概一個星期。」
他沒有阻攔,只是交代道:「那邊環境不太好,去的時候注意一點,晚上不要出去。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說完又讓阿姨去給她收拾一些急救藥品,好像她要去的是什麼窮鄉野嶺一樣。
初春時節,西藏的風景很好,她很喜歡那裡的風俗人情。那裡的雪域高山,那裡的空曠都有一種超脫的感覺,只不過高原反應,讓她身體有點不適。
她去了一趟布達拉宮,虔誠的跪拜,來的人很多,她不求什麼,只求心安,只求家人平平安安,愛的人都幸福。可是心底最渴望的那個願望她不敢說出來,她沒有臉面講更害怕為難了佛祖。
這次組裡是來拍攝西藏的風俗民情,主要是關於藏族的天葬。
做後期的在現場工作量少,更何況組裡現在安排給她的工作少之又少。
大家都知道她是陳墨陽的同居女友,她上不上班,台里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大家背後議論歸議論,在她面前還得巴結著,沒有人去使喚她。
組裡新來的一個寫解說詞的是個小姑娘,跟她差不多年紀,說是中文系畢業的,可滿腦子的怪點子,見徐依可閒著就整體拉著徐依可出去玩。徐依可都感覺吃不消了,不知道是不是身體適應不了這邊環境的緣故,她經常感到窒息,也很容易疲倦。
這天組裡要去天葬的地點,徐依可也跟著去了,不過她膽子小,不敢過去看,只站在遠處,組裡有一個男同事叫道:「依可,依可,這裡有好東西,你過來看看。」
她耐不住那邊的叫喚,過去看了眼,差點沒把她嚇得換飛魄散。
是一副骨架,肉都已經沒有了,那骨頭髮紅髮黑,可是骨架卻很明顯。
可以讓她清晰的看到完整的手骨。
胃裡一陣翻騰,她跑了幾步就蹲下來嘔起來。
那個男同事見她這樣,也不好意思,道:「怎麼嚇成這樣了,其實不可怕的。」
組裡的女同事罵他,道:「小女孩膽子小,你還嚇唬她!」
一路上,她嘔了好幾次,回到酒店,也吃不下去飯,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
馮導問她要不要定張機票先回去,可能還是高原反應嚴重。
她搖頭,說:「沒事,過一會兒就好了。」
她也不知道陳墨陽捐了多少經費給台里。
這次出來,組裡給了她不少的特殊待遇,住的酒店都是單人間。
簡直是給組裡添麻煩,她不想再這么半路折騰。
馮導道:「那你好好休息,要是明天還不見好的話你就先回去,別把身體弄出問題來。」
晚上六點多,外面天都還是亮堂的她就躺在床上睡了,這一趟出來,真的是處處不適。
睡下去後身體倒是好受點了,可是睡不安穩,被那麼一嚇,總是夢見靈異的東西,那個陰森的骨架也總在她的夢裡出現,就算睜開眼,也還是會出現在眼前。
她覺得到處都很詭異,窗簾的飄動,房間裡不知名的聲響。還有衛生局,甚至是床底,她都覺得好像藏了些什麼。她被自己無限放大的恐懼和想像嚇得有點神經兮兮的,一閉上眼就覺得有人站在她床前,她不敢閉眼。
她想明天要回去,一定要回去,她甚至是想現在就走。
她好想他現在能夠在她身邊,抱著她睡,有他在,她肯定什麼都不怕了。手機拿在手上開了又合,她不知道這一晚自己要怎麼度過。到了九點多的時候,她終於抵不過恐懼的煎熬給他打電話,哪怕是聽聽他的聲音,跟他說說話也好啊!
手機響了幾聲,沒有人接聽,她在心裡默默的數著,要是數到十還是沒有人接地話,她就掛斷。
剛這樣想,他的聲音就傳過來了。
乍聽到他那熟悉的聲音,她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在電話這頭沉默著。
他道:「依可,怎麼了?說話。」
他的聲音略帶著焦慮,她開口了,低聲道:「我有點害怕,睡不著。」
他問:「你怕什麼?」
她說:「怕有鬼!」
他輕聲的笑了,說:「小孩子。」
她把今天見到的說給他聽。
他說:「所以你就害怕了?」
她聽到他好像在交代別人什麼東西,她問道:「你是不是還在公司?」
他道:「嗯,要走了。」
一會兒她又聽見車子啟動的聲音,她道:「你自己開車啊?」
他又嗯了聲。
她道:「那不要講電話了,你專心開車。」
他說:「現在十點對不對,你打開電視,你不是喜歡海外劇場嗎,等你看完了電視劇,要是還怕的話再給我電話。」
她說好,看看時間確實是海外劇場的播放時段。
她打開電視,劇中的女主角因為不得不離開男主角,而掙扎著應該怎麼結束這段感情才可以把傷害降到最低。
韓劇的劇情是最拖沓的呢,好久之前她就看到女主角說要出國,可今天她打開電視,女主角還沒走,還在收拾行李。
可是偏偏她就是被劇情吸引,閒下來的時候就喜歡看。
有了電視的聲音,她果然好受多了,雖然有時還會警戒的望一圈周圍,但至少不會每分每秒都戰戰兢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