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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24:39 作者: 三月微草
    她氣呼呼的從床上坐起來,很想把床頭的那組檯燈對著他背影甩過去,只不過她沒那個膽,最後還是只能下床穿衣服。

    他又帶她去天星,感覺走到哪裡都是他的地盤,她都快要窒息了。

    晚餐她也沒吃多少,她不明白他自己有事情要做為什麼也要她陪在那裡乾等著,簡直是變態,他就是見不得她好過一點!

    她說:「我要到樓下去坐。」她要看那些男男女女是怎麼買歡的,她現在最缺的就是歡樂,她應該讓自己迷醉,不讓自己清醒的知道她現在的生活是什麼鬼樣子!

    他從辦公桌前抬眼看她,一會兒他打電話給周落潔,讓周落潔上來帶她下去。

    她要坐在最熱鬧的地方,周落潔微笑,讓酒保給她調了一杯酒。

    她說:「周姐你去忙吧,我自己坐著就行。」

    可周落潔道:「我不忙,陪你聊聊,有什麼煩心事,你可以跟我說說。」

    雖然周落潔是陳墨陽的手下,但卻能莫名的讓她感到信任。

    她喝著酒搖頭,道:「不知道說什麼,只覺得自己的人生很絕望,我才二十三歲,可是往後的人生我都看不到希望了,我不知道還要這樣陪著他耗多久,他什麼時候會膩,膩了之後我是不是還有出路。」

    周落潔道:「其實每個女人都有一段絕望的故事,女人就像一本書,故事少了,別人嫌你乏味,故事多了,沉重得讓自己承受不起。」

    周落潔繼續道:「我能明白愛恨交加的感覺是什麼,我也恨過,愛過。聽我說,其實陳總他還不算是最絕情的男人……」

    她不置可否的搖頭,他那不算絕情,難道還是痴情嗎?

    她這邊正和周落潔聊著,只聽見門口那邊一陣騷動。好像有人在鬧事,有幾個保全已經趕過去了。

    周落潔皺眉,道:「沒事,可能是客人喝醉了,保全會處理。」

    她也沒在意,反正這種燈紅酒綠的地方,喝酒鬧事是難免的,不過甚少有人敢在他的地盤上撒野。

    在她再一次不經意的抬頭間,她終於看見的被保全圍住的人,是馬峻。

    他好像還不斷的喊著陳墨陽的名字,要陳墨陽出來!

    她心都快嚇得掉出來了,這個傻子來幹什麼,等下要是犯到陳墨陽手上還有命嗎!她來不及多想就跑過去,周落潔想阻止也來不及,只能急急地跟過去。

    第三章留得住她的人,留不住她的心

    有了上次的教訓,保全知道她動不得,所以看見她衝過來沒有人敢去阻攔,被制住的馬峻也得以掙脫開。

    馬峻過來拉她的手,道:「依可,見到你真好,走,跟我回家。」

    徐依可聞到他身上濃烈的酒味,焦急的道:「你是不是喝酒了,趕快回去,不要在這裡。」

    馬峻呵呵笑:「我同事結婚,我也請他們到時候來喝我們的喜酒……我們上次訂的那套家具已經送來了,你要不要去看看……還有,你說我們蜜月去哪兒好……」

    徐依可看見他那樣子明顯醉得不輕,又害怕陳墨陽隨時會下來,到時候馬峻肯定會吃虧。

    她哄道:「馬峻,你先回去好不好,我們以後再說。」

    他拽著她不放:「你也回去,我們一起走……陳墨陽他拆不散我們的……」

    她胡亂安撫著:「好好好,你先走,我等下就回去。」

    他搖頭,露出頹廢而痛苦的神色,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會回來了……」他突然抱住她:「依可,我想你,你怎麼能說走就走,你答應嫁給我,永遠不反悔的,你說要給我生一個漂亮的寶寶,你和我回去好不好……」他一個大男人竟然熱淚盈眶,滾燙的眼淚落在她的肩頭。她雖然之前對馬峻沒有多深的感情,但一直覺得欠了他,對他有著深深的愧疚,現在看見他這樣,她也跟著淚眼朦朧。

    四面的保全面面相覷,周落潔暗吸口氣,這場面要是讓樓上的那個男人看見了還得了!

    周落潔勸道:「先出去再說吧……」

    徐依可擦了擦眼淚,道:「馬峻,我們先出去好不好……」

    他將頭伏在她的肩頭,抱著她不放。

    吵雜的背景聲中有拍手的聲音,陳墨陽從燈光中踱步過來,他明明嘴角還帶著笑,可是徐依可卻感到了逼人的寒意,就像一頭猙獰的野獸朝她過來,她本能的擋在馬峻面前。

    圍著的保全自動讓出一條道來,他走到跟前,看見她保護的姿勢,他嘴角的笑意更濃了,可是眼裡卻閃著寒光,他道:「真是情深意重,好一對苦命鴛鴦,連我都感動得想為你們掬一把熱淚。

    馬峻聽到陳墨陽的聲音,奪妻之恨湧上心頭,他攮開擋在面前的徐依可,上前揪住陳墨陽的領子,染了酒意的眼一片猩紅,道:「有本事你衝著我來,你為什麼要逼她,你只會強取豪奪……」

    陳墨陽手腕一個使勁就將喝多了的馬峻推得一個踉蹌,輕描淡寫的道:「我逼她?那你也逼一次給我看看。」

    馬峻道:「姓陳的,你不過是仗著手中有權有勢而已,你留得住她的人也留不住她的心……」他又去拉徐依可,道:「依可,你不要害怕,跟我走,我拼了命也會保護你的。」

    陳墨陽道:「保護她?先看看你今晚能不能留著這條命出去!」

    留得住她的人,留不住她的心?笑話,她的心在他身上的時候,姓馬的都不知道在哪裡混呢,竟然敢拿這句話出來跟他叫囂!

    徐依可知道此時只要他一個手勢,馬峻今晚很可能就會被抬著出去,他下得了這個狠手,而且他身後的保全已經蠢蠢欲動了。

    她趕緊推著馬峻,哀求道:「馬峻,我求你了,你回去好不好。」

    馬峻還在犯倔,拉著她:「我們一起走,依可我知道你也很難受,你也不想和他在一起對不對……」

    陳墨陽二話不說,拉開徐依可,揪著馬峻就要一拳掄下去,徐依可想起他歷來的心狠手辣,身體不禁癱軟在地,抱著他的腿,大喊:「陳墨陽,你敢!」

    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眼裡都是到了絕路上豁出去的神色。眼眶下還掛著兩泡眼淚,她揪著他的褲腿和他對視。

    她不知道她這樣的舉止無疑是火上澆油,他收住了拳頭,把馬峻推到在地道:「憑你這句話,他今晚死定了!」說完就向身後的保全招手。

    徐依可爬過去整個人撲在馬峻的身上,一字一句的道:「陳墨陽,你今晚敢動他一下,我就跟他一起死!」

    她用那樣仇恨的眼神看他,為了那個男人她竟然用死來威脅他,他的牙齒都快要咬碎了,他從牙fèng中擠出兩個字:「動手!」

    今晚他既然姓馬的進墳墓。

    身後的保全已經在逼近了,一雙雙擦得錚亮的皮鞋出現在她的視線里。有一個保全過來拉她。她又想起了家人被毆打的那一幕,每一個片段都在眼前清晰卻又凌亂的回放著。她陷入了混亂之中,眼裡都是一片瘋狂,只知道死死的抱住馬峻,不停的尖叫著:「你們誰敢動他,誰敢動他,我殺了你們……」

    隨即又苦苦的哀求道:「求你們不要打他,打我吧,打我吧,是我錯了,你們不要打他……」

    保全見她這個樣子,一時也不知道該不該動手,都在看陳墨陽的臉色。

    他站在那裡看著她那副瑟瑟發抖的樣子,面上都是隱忍的神色。

    周落潔出來解圍,去扶她,道:「徐小姐,先起來吧。」

    她全身都癱軟的,使不上一點力氣,還在喃喃低語的求著他。

    馬峻試圖去抱她,道:「依可,你不用怕,讓他來……」

    周落潔直冒冷汗,趕緊拉開馬峻的手,對徐依可道:「起來,趕快起來。」

    陳墨陽彎腰一把就將她帶起來,把她往門口帶,她聽見馬峻在後面叫她,她害怕那些人會動手,踉蹌著回頭。

    他吼道:「還看什麼!」周落潔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他把她塞到車裡,出了停車場就往住處開,她知道回去肯定又是一場風暴在等著她。可是她的心卻安了下來,只要馬峻沒事就好。

    她到現在都不敢相信他剛才肯收手。

    開了門,他扔了外套、扯開自己領口的扣子就去倒酒,那樣烈的洋酒,他氣都不喘的一連倒了幾杯下去,喝完把杯子在地上摔得粉碎後才進臥室。

    第四章他慪到想吐血

    破碎的玻璃片上面淌著幾滴鮮紅的血液,她還記得剛才他是用手把酒杯子捏碎的,進去的時候手掌上都是血。

    她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來,腳都還有點微微發抖。又想起了剛才在天星的那一幕。緊急之下她能無畏的豁出去。可是現在卻感到一陣陣的後怕。

    不知道他會不會像捏碎酒杯子一樣的把她給捏碎了。

    臥室的門緊關道,裡面一點聲響都沒有,她甚至荒謬的祈禱剛才幾杯酒能不能把他給灌酒,讓他今晚沒有力氣找她算帳。

    她知道這麼坐著也不是辦法,沉澱得越久他爆發起來就越嚴重。

    她哆哆嗦嗦的去開門,臥室的大燈沒有開,只亮著一組壁燈,襯得一室淡黃的色調,他就坐在鵝黃色的燈光下,似乎很認真的翻閱著手裡的東西,借著不甚明亮的光線她已經看清楚了那是一本相冊,她今天剛從影樓取回來的婚紗照。現在竟然在他手中!

    他聽到聲響,抬頭對她露出很無害的笑容,她手腳冰冷,幾乎站立不住。等她懂得反應想掩上門逃出去的時候,他已經把手中的相冊甩過來了,相冊尖銳的邊緣從她的額角蹭過去,留下一道血痕。

    她吃痛的驚呼一聲,下意識的就是逃,要不然今晚肯定會死在他的手上。可是她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步,眼前一晃,他人已經就在跟前了。他用力的甩上門,拽起她,像扔沙包一樣的把她扔在床上。

    即使床是柔軟的,但是被他那樣大力的甩過去,她還是覺得一陣陣的眩暈。她顧不得其它,掙扎著爬起來就想從他的腋下溜出去。

    腳腕被他扯住,又被他輕而易舉的壓制在床上,視線中滿滿的都是他的臉,都是他已經開始扭曲的表情。

    他身體的重量都在她身上,兩隻手腕都被他壓在頭頂的枕頭上,她的頭被迫的仰起來,他一隻手在她光滑的脖子上遊走,那麼細的脖子,他一用力就能扭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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