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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24:39 作者: 三月微草
    台長走了後,馮導摸摸鼻子,道:「沒事吧小徐,看你瘦了一大圈。」

    好好的婚禮突然取消了,他也覺得挺納悶的。

    她搖頭:「沒事,之前家裡有點事沒辦法過來上班,現在已經都解決了。」

    馮導也沒多問下去,道:「那行,有什麼困難你再來找我。」

    大家雖然好奇,可也沒有人跑過來當面問她婚禮取消的原因,趙詠琳見了她也只是淡淡的,並沒有把不快的神色擺在臉上。

    她覺得從最初到現在自己從天堂和地獄中兜了一圈,然後渾渾噩噩的又陷到這個混沌不清的世界裡,那就這樣吧,隨遇而安吧,她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想未來了,因為她的未來不是能由她自己決定的。

    陳墨陽將車停好,剛邁進陳家的別墅,一個紫砂壺迎面砸過來,他頭一偏避過,臉色未變,腳步也沒停頓,走到沙發上坐下,道:「我們可敬可親的陳省長發這麼大火幹什麼!」

    陳正國臉都綠了,道:「你不要臉,我還要臉!混帳東西!」

    陳墨陽道:「我這不是給你增加點露臉的機會麼,免得外人不知道我們陳省長是怎麼剛正不阿,大義滅親的!」

    陳正國又想拿起桌上的東西砸他。

    陳太太阻止道:「行了,你也別發這麼大的火了。」

    比起陳正國的氣急敗壞,陳太太就鎮定多了,她喝了口茶,道:「墨陽,你已經很多年沒幹這種混帳事了,這次是怎麼回事?那塊地再重要也不至於用這樣的方式,你爸是官,你去當強盜,你讓別人怎麼議論你爸,你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十七八歲的熱血青年了,怎麼還會幹這種糊塗事。」

    這種話對他來說早就不痛不癢了。

    陳太太繼續道:「這次要不是處理得及時你知道那些新聞登出去會是什麼後果嗎,你到底懂不懂什麼叫人命關天?誰不是人生父母養的?我們家好歹是正正經經的人家,你能不能把你那一套打打殺殺收起來!」

    陳正國道:「你跟他講這麼多幹什麼!死性不改,總有他哭的一天!」

    陳墨陽嗤笑:「我知道你等這一天很久了,你放心,要看我哭可能你還得耐心等一陣子。」

    陳太太嘆口氣,道:「你怎麼每次都要撞到章京華,李啟年那裡去,冤家宜解不宜結,就算過去的恩怨化解不了,但至少不能再舊恨添新仇,墨陽,做人給別人多留點餘地,就是給自己多留一條路……」

    陳墨陽不耐煩的道:「我給他們留後路,我自己還有路可走嗎,是他們非得撞在我的搶口上,就不能怪我做絕了,明知道那塊地礙著我了,他偏還上趕著堵在那裡給我找麻煩!自找死路!」

    陳太太道:「只是因為這個原因嗎?據我所知,你這次做的可不止一點出格,我聽說那個女孩是馬上要結婚的。」也怪她疏忽大意,錯估了形勢,以為他沒那麼認真,也沒有早點防患於未然,那段時間她人又在外地,事情鬧出來了她才吃了一驚匆匆的趕回來。

    他將臉一揚,蠻橫道:「跟誰結婚?他媽的誰有種敢娶她?我不點頭,她就別想嫁!」

    陳太太聽了直皺眉,這番話中所流露出來的真實含義恐怕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看來他這次對那女孩真的不是一般的心思,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陳正國的手指只差沒有戳到兒子的眼睛裡,拔高聲音道:「你這在古代就是強搶民女你知不知道!」

    只這一句話一下子就撩撥起了他的怒氣,他霍地從沙發上站起來,額上的青筋根根浮起跳動,道:「我還需要搶嗎,她本來就是我的!」

    這句話吼出來後,不僅陳正國夫婦,連陳墨陽自己都愣住了。

    原來這就是他心裡所想的。是啊,她本來就是他的!

    所有的不依不饒,所有的憤恨,全都是因了這句話。

    她本來就是他的,所以她怎麼能去嫁別人?他怎麼可能允許!

    他恨她轉身就為別人披嫁妙,他恨她將自己忘得那麼快而自己卻對她念念不忘。所以他才那樣的發狂,用所有偏執的行為來逼她低頭。

    可是這一切他都不敢承認,不敢承認自己所做的這一切其實是因為很在乎她。

    陳太太道:「你要是還沒發瘋的話趕緊把這些念頭給我斷了,給她一條生路……」

    他充耳不聞,木然的往門口走,他不明白,在他身邊,她怎麼就沒有生路了?

    下了班,她一點都不想回到那個房子去,曾經令自己深深痴迷愛戀的人,如今只餘下了深深怨念。可是過去的片段還在腦海里,愛和恨的記憶共存,她怕一不小心就將自己逼瘋了。

    她一個人在街上晃蕩,無處可去。影樓的人打電話問她怎麼還不過去取婚紗照。

    照片中的她笑得並不是很開心,甚至有些敷衍,那時的她對於要結婚這件事並沒有多少期待有心情。而現在嫁給馬峻卻成了奢想,她這輩子欠得最多的人就是他,他對她所有的好到頭來她卻只能用默默祝福來回報。

    她把相冊塞進自己的包里,婚禮可以取消,人可以散場,可是那些遺留下的東西該怎麼處理,比如這本婚紗照,比如欠下的情債。

    回到住處,他竟然在,客廳里都是煙味,他手邊的菸灰缸已經堆了滿滿的一缸子菸蒂。

    他在煙霧中抬眼問她:「去哪裡了?」

    她道:「上班。」

    他的聲音繃得緊緊的:「早過了下班時間!」

    她現在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他的怒氣已經不能讓她感到多恐懼了。反正他時不時就喜歡發瘋。

    她去拿衣服進浴室,道:「出去隨便逛了會兒。」她有聽到電話,只不過當時不想接。

    洗了澡出來她還把房間收拾了一遍,她不明白自己怎麼還有心思做這些,可是只要有一刻閒下來,她的心就難受得受不了。

    或許是考慮到爸爸的病情,媽媽並沒有阻止她去醫院看爸爸,只是道:「你要是想讓你爸多活兩年的話,你就把你那些醜事給我緊緊的捂住。」而多餘的一句話都不會跟她多講,甚至她一到醫院,媽媽就避開,現在她都是摸准媽媽不在醫院的時間去看爸爸。

    而爸爸每次見了她雖然都很高興,可也覺察到了異樣,總是問她,怎麼沒見馬峻和她一起過來,問她婚禮有沒有重新定日子。她總是用工作忙掩飾,可她知道瞞不了多久,她真不敢想像到時候爸爸會有多痛心。

    但最令她難過的是,媽媽根本不肯接受她給的錢。她知道家裡的情況,那些投出去的錢幾乎沒有收回來,媽媽竟然寧願把店裡的貨物變賣了,甚至到處借錢維持日常開銷也不願意要她的錢。

    她只有私下裡跟銀行,跟醫院商量,那些貸款和醫藥費由她來還,不要再把帳單寄到媽媽那裡。

    丁靜安慰她,說,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是一步,好歹你的家人都沒事。她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他一直坐在那裡看著她拖地,收拾凌亂的衣物。她剛洗了澡,穿著寬鬆的家居衣服,頭髮還是濕的,用一根橡皮筋隨意的綁在腦後,滑下來的一縷頭髮貼在白淨的腮邊,從下巴到鎖骨的線條無限美好。

    這幾天怕碰到她的傷口,他一直都沒什麼動作。距離上一次有多久了?他還記得自己在她身體裡時那種蝕骨的快感。身上的血液都在沸騰叫囂著往同一處涌去。

    他站起來,從背後抱住她,胸膛和她的背部線條緊緊契合。他將頭埋在她的脖子處落下細密的吻。一隻手也從她寬大的領口探進去。

    她按住他不安分的手,『不要』兩個字差點就脫口而出。

    可她現在的身份和處境不是能讓她拿喬的時候,她也早就知道他讓她搬進來不是為讓她當擺設擺在那裡給他看的。

    一隻手攬在她柔軟的腰上使勁的往後壓,腰緊貼著腰,腿緊挨著腿。

    放在她胸前的那隻手被她按住不讓動,他也就不動,抽出手來扳過她的臉,他將唇湊過去想吻她,心中一股反感湧上來,想好不反抗的,可下意識的還是揚起頭躲開了。

    被她這麼一閃他的吻只落到她的下巴,他皺眉,不過也很好說話,她不想讓他吻,他就不勉強。

    他讓她在懷裡旋個身面對面擁著她,踩著凌亂的步子在屋子裡移動。

    她的身子一直往後縮,腰也不斷的下折,他也就必須配合著將自己高大的身軀彎成一個難受的弧形。他終於不耐煩了,乾脆把她放倒在地上,終於能放開手腳的疊上去。

    他三兩下就扯掉彼此的衣物,抬起身子,進入的時候她咬唇悶哼了聲,之後的整個過程中她都將頭別到一邊,緊閉著眼一聲不吭。

    她任他在身上動著,搖晃著,他情動的時候又想去吻她,她一把推開他的臉,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麼,有點可笑,好像這樣就能保住自己的尊嚴一樣!

    或許是她的那副死人樣打擊了他高昂的興致,他今天難得沒有花樣百出的折騰她,可被他這樣用力的壓在地上來來回回的頂弄著,她受傷的身體還是受不了。

    最痛苦的是,她可以讓自己心如死水,可卻不能抵擋住身體的悸動和反應,那種令她羞恥和惱怒的歡愉讓她在心裡不斷的祈禱他能早點結束。她害怕自己會被他逼到失控的境地,那是她最後的底線了。

    即使她沒有反應,他還是很享受,一臉的迷醉,神情飄忽。

    他上身緊壓著她柔嫩的上身,只有下身在動作著,他的剛硬和她的柔軟契合得讓他在極致舒暢中難以抑制的顫抖著。

    他咬著她的肩窩,粗重,曖昧的喘息在好耳邊繚繞。

    一室旖旎氤氳的氣息。

    他終於從頂點中落下來,氣喘吁吁。

    完事後,趁著他去沖澡,她也跑到樓下的浴室里去清理了一遍,然後上來換了睡衣躺床上把自己嚴嚴實實的裹在被子裡。

    他從浴室里出來掀她的被子道:「起來,出去吃飯。」

    她翻了個身繼續睡,道:「你自己去吧,我不餓,我累了,想睡覺。」

    他冷笑道:「剛才挺屍不夠,現在還準備繼續躺床上裝死?」

    她不理他的挑釁,重新把被子裹得緊緊的,不漏一絲fèng隙,這簡直就是甩臉子給他看,他媽的,她還來勁了是不是!

    他一把扯了被子甩到地上,厲聲道:「趁我還好好跟你說的時候馬上給我起來。」他拿了衣架上自己的外套,往樓下走,道:「識相點,別惹我,給你五分鐘穿了衣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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