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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24:39 作者: 三月微草
前面的司機搖頭,現在的女孩啊,喝得這麼醉醺醺的還要去續攤。
第七章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徐依可搖搖晃晃的下了車,周圍橫七豎八的光線投射過來,眼前的世界一片朦朧迷離。今天為了搭配禮服,她腳下踩的是一雙十來公分的尖細高跟,一步三搖。
她把鞋子脫下來,晃晃蕩盪的凌在手上。進去的時候,一路上保全向她額首打招呼,她也像往常一樣給他們一個大大的笑容。
陳墨陽從電梯裡出來,身後跟著天星的經理,正在向他作這個月的營運報告,開了門,腳還沒跨進去,比獵豹還靈敏的聽覺立馬撲捉到了黑暗中的細微的呼吸聲,他想身後的人打了個手勢,戒備的拍亮燈。
眼睛掃到沙發上,她做在地上,背低著燒法沿,頭髮蓬亂,兩隻高跟鞋扔在地板上,隔了十幾米遠。一雙黑眸無比的晶亮,直盯著他。
他讓王經理先下去,自己鍍到她身旁,蹲下去,把她抱到沙發上,道:「來了怎麼不吭聲,燈也不開!」
她癱軟的身體和滿身的酒氣讓他不悅的皺眉,道:「去哪裡喝了這麼多酒?」
她呵呵的直笑,笑的眼角都溢出了淚水,道:「我今天高興……」她打了個酒嗝「我有話跟你說。」
他說:「你喝多了,去洗個澡,睡一覺,有什麼話明天在說。」他手穿過她的腋下,抱著她,想去拉她禮服背後的拉鏈。
她突然憤怒的推開他,芊芊十指只差沒有戳到他臉上,聲色俱厲的道:「王八蛋,你再碰我!」
她那副苦大仇深的樣子也提醒了自己那天的粗暴。
他有點尷尬的道:「是我不好,以後我再生氣都不那樣對你了,現在去睡好不好。」
這樣的低頭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只是她很不配合,道:「打一巴掌給顆糖吃是你慣用的伎倆,我告訴你我不惜罕。」
他親昵的摸摸她的頭髮,道:「聽話,你醉的,去睡覺。」
她隔開他的手:「我沒醉,跟你在一起,我只有這一刻是最清醒,陳墨陽你憑什麼,憑什麼這樣作賤我?憑我愛你?憑你是陳墨陽,可以對任何女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那一晚,他跟那個小姐放浪的情景深深的刻再她的心底,讓她就像被人當眾扇了幾巴掌,剝了臉皮一樣!
她的話讓他上火,可她臉上的淚水又讓他心軟,誰讓他那天確實做了點混帳事。他耐著性子,道:「我什麼時候作賤你了,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哄著你嗎,你看我哄過誰!」
「對,是哄我,別的女人不用你哄就自動躺倒你床上,只有我還要你動動嘴皮子哄一哄才肯就範,所以我是不是還要感謝你陳大少爺的這份恩典!」
他深吸口氣,忍下,告訴自己今晚她喝醉了不要和她計較,再說他都肯過來了,這麼鬧無非是要一個台階下,自己把面子給足了就是。
他道:「我知道你心裡不痛快,不然我把趙詠薈叫過來跟你道歉,還是要告他毀謗,怎麼讓你消氣怎麼來好不好。」
她撥高聲音:「不要跟我提趙詠薈!你知不知道只有你在傷害我,你的陰晴不定,你的薄情寡義,你的高高在上,你的自以為是,我通通都不想再忍受了。」
她一連串不帶停頓的職責讓他的臉都青了。他真痛恨她時不時的伶牙俐齒,他站起來,抹了把臉,煩躁鍍了兩步。這個女人,給多少次教訓都學不乖,他真想吧她此時高高揚起的頭給扭下來。
徐依可見他那副隱忍著要發作不發作的樣子,不禁諷刺道:」你不用忍著,又不是沒對我動過手!「
他又蹲下來,一隻手握著她的胳膊,骨節分明。卷著袖子的小臂上都是凸起的青筋,道:「動手?我要真動起手來你都不知道在哪裡躺著!'
她知不知道他忍得快吐血了,再生氣都還留著那一絲理智不讓自己的拳腳落到她身上。
她不領情的道:「這麼說,你那天還是手下留情,那你今天倒動真格給我看看!」
她今天的每一句都在激怒他,他下了最後的通牒,到;」我當你在耍酒瘋,現在進去睡覺。
她跟著他站起來,逼近他:「然後一覺醒來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你依然是高不可攀的陳墨陽,我依然是滴入塵埃的徐依可,在你心情好的時候對你偶爾給的甜頭受寵若驚,在你心情不好的時候我就要戰戰兢兢的討你歡心?」
他都不知道她是真醉還是假醉,說起話來比平時清醒的時候都還要咄咄逼人。
他道:「你今晚是來跟我找茬的是不是。」
她說:「我只想問你,從始至終,你有沒有對我認真過?哪怕只有一點。」
他說;」有
她點點頭:「如果我要你從今以後只有我一個女人,公平的對待我的付出,在這段關係中給我平等的地位,給我未來的希望。你能答應嗎?」
明明她喝了不少的酒可是她的眼珠子卻是清明的,沒有一點的渾濁,就像她每句話一樣說得毫不含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的眼睛。
陳墨陽道:「我要是不答應呢?」、
「那我麼就結束!」
'你在要挾我?」
「這是我的決定,你可以選擇,從今以後我再也不可能毫無原則的跟著你的想法走!'
兩個人都不說話,空氣中的暴風雨即將來領的靜默和壓抑
一會兒,他終於怒了,道:「很好,左一句結束,有一句離開,你是不是太把你自己當回事了!以為我真的非你不可?
你不過跟那些女人一樣!要走?可以,沒人攔著你,我從不虧待我身邊的女人,好歹你乾乾淨淨的陪了我一段日子……」他走到自己的辦公桌旁,拉開抽屜,拿出支票本,填了個數字,撕下來仍給她:「這錢算是我給你的補償費,拿了它滾出我的視線!」
支票飄飄忽忽的落在她的腳邊,就像她的那顆心終於落到了地面,一把摔得粉碎。
他道:「怎麼,不要?還是你那可貴的自尊不允許了?」
她笑得悲哀而嘲諷:「陳墨陽,你再有錢,我的感情就算拿去施捨給股便的野狗也不賣給你!我只要你以後不要再來招惹我,此生陌路,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他騰地從辦公桌前站起來,好一個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你放心,以後你跪著求我,我都不會再看你一眼!'
外面又人在敞開的大門上敲了敲,到:「老闆,你要的東西送來了。」
那人進來把一個包裝精緻的盒子放在陳墨陽的桌子上。
是半個月前在珠寶店制定的那個項鍊,堪堪的趕在她生日的時候送來了,原想借著她的生日給她配個不是,再給她一個浪漫的夜晚,讓這幾日的不愉快都煙消雲散,先在一切都顯得多餘而諷刺,她還真的是蹬鼻子上臉!得寸進尺!一而再再而三的拿喬,她今天敢這麼要挾他還不是看準了他對她的心思,他就像被人踩到了尾巴一樣的難受。
他怒不可揭的抓起盒子甩過去:「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
徐依肯吸吸鼻子,不然自己的眼淚落下來,然後轉身走出他的視線,連鞋子都沒有穿,從這一刻起,她的生活,她的人生再也沒有陳墨陽這個人了,他給的一切都是水中花鏡中月,說散就散了,說沒就沒了。
痛罵?痛!可是再痛都還是個頭,而跟他在一起,永遠都得在患得患失的煎熬中掙扎。
就這樣算了吧,至少她的人生還可以有新的希望,她會遇到一個合適的男人,雖然不會給她那樣強烈的快樂,卻也不會有極致的痛。每個女人不都是這樣過的嗎,她也可以,忘了那個男人,從此以後也不用在他陌生的世界裡苦苦徘徊
剛才送鏈子進來的人還站在哪裡,遲疑了下,還是道:「老闆,徐小姐好像喝了酒,這麼忘了要不要找個人送她回去,不然……」
話來沒說完,陳墨陽就厲聲吼道:「送什麼送,她想死就讓她死去!'
「是。」那個無奈的點頭,退出去。
還沒走到門口,只聽見陳墨陽道:「跟著她!」
那人微微一愣,陳墨陽又來氣了,道:「聽不懂?叫你跟著她!」
'是,我明白了。'
人走光後他氣憤的把桌子上的東西掃了一地,他都想不明白自己就怎麼氣成這樣,不就是和一個女人結束了嗎?早晚的事,就算她不提,他也會提,那他在氣什麼?
他頹然的倒在沙發上,地上還躺著她的兩隻高跟鞋,他氣,她今晚來幹什麼?來了又不好好的!他都不敢承認剛才亮燈看見她在沙發上的時候心裡是多麼的欣喜。不敢承認這兩天見不到她自己心裡有多煩躁,有多獨,好不容易找了各種理由勸服自己,勸自己低個頭,她倒好,一來就逼她,就決絕的要走。
行!看誰比誰狠,看誰離不開誰!
不妨被煙槍了一口,他扔了菸頭,腳尖用力的碾滅那最後的一丁點火星,站起來往外走,結束就結束吧!原來不也還在苦惱她到時會哭哭啼啼的糾纏,現在這樣的結果不正好稱了自己的心意,還有什麼好煩的!
第八章痴男怨女
馬峻沒想到自己不過轉身離開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回來就不見徐依可的蹤影。他懊惱不已,更擔心的是,她一個女孩子大晚上的喝了酒出去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丁靜今晚是新婚之夜,他不好打擾,文琪又已經走了,他好不容易大廳到號碼打過去,他在電話里醉醺醺的什麼都說不清,只知道徐依可沒有和她在一起,婚宴上也沒見徐依可有什麼熟悉的人,她能跟誰一起走!他急得滿頭是汗的開著車一路沿著去她家的方向找下去,很快就到了她居住的小區,他直接上樓,站在門口給她家裡打電話。跟手機一樣沒有人接!按門鈴沒有人來應門。
他急匆匆的轉身準備下樓換個地方找,正好碰到徐爸爸徐媽媽和徐依澤回來了,徐媽媽道:「馬俊,怎麼在這兒,有事?」
馬俊道:「我來找依可,不知道回家了沒有。」
徐爸爸道:「哦,她今天去參加婚禮了。」
馬俊三言兩語的解釋道:「婚禮結束了,我也在婚禮現場,剛才要送她回來,可以轉身就沒見到她人,依可今晚喝了不少酒,我擔心她會出事。」
徐爸爸徐媽媽一聽也急了,徐依澤道:「先開門進去看看,說不定她回來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