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打死,認命

2023-09-25 14:26:37 作者: 糖水黃桃
    言蓉被嚇得拍了拍胸口:「什麼跟什麼嗎?你的蘇薇?你問過沈涼墨了嗎就你的蘇薇?」

    但是最終還是泄氣地看著言湘庭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看著三哥高大清俊的背影,言蓉氣鼓鼓地跺腳說道:「那我告訴你,你也不是我最最親愛的三哥了。我才不愛你,以後有事不要找我!」

    青陽和蘇薇說完話,便站起身來離開。

    剛剛走了幾步,便見下屬匆匆而來:「青陽少爺,言三少到醫院去了,他進了大小姐和李世平的病房!」

    「我們馬上過去!」青陽抬腿就走。

    這個言湘庭,到底又要做什麼?惡魔一般的言家人,真是難纏的一群。

    青陽作為俞家的人,不管跟俞琬婷和李世平有什麼恩怨,都是家事,但是在外人面前,無論如何都要維護俞家人的尊嚴。

    他馬上上車,去醫院。

    李世平和俞琬婷,躺在不同的病房裡,還在半夢半醒之間。

    言湘庭大步朗朗的身形出現,很多人都嚇了一跳,結結巴巴道:「言……言三少?」

    「出去吧。」言湘庭淡淡地說道。

    那些醫生和護士,怎麼敢跟他對上?只好戰戰兢兢地出去了。

    有膽子大的,便去給俞華天打電話。

    言湘庭走到李世平的病榻前,見他眼睛緊緊地閉著,像是一條死狗一樣。他「嘖嘖」了兩聲,對李世平失去了興趣。

    轉頭便出來了,進入了俞琬婷的房間裡。

    俞琬婷的手下人,還是很盡忠職守的,大聲說道:「言湘庭,你要幹什麼?別欺人太甚了!」

    言湘庭伸手便掐住了那個人的脖子,那個人連半絲反抗的機會都沒有,便被他抓住,再要反抗,已經來不及了。

    言湘庭的身材本就比一般人更為高大,臉上掛著清淡的笑容,眼眸里卻帶著惡魔一般的神色。

    他字正腔圓說道:「怎麼了,大小姐還沒有醒嗎?」

    「你……你……」被抓住的人根本說不出話來,其他的人想上前來,迫於他的威力,竟然反而後退了幾步。

    言湘庭大手一揮,將手中的人甩在地上。

    將桌子上的東西乒桌球乓的碰得摔了一地。

    俞琬婷神智並不清醒,但是還是被突如其來的巨大響聲驚得醒了過來。

    才一醒,她便驚得連聲大叫起來,如同夢魘一般,全身顫抖。

    言湘庭緩步上前,像是叢林裡的王者,在巡視自己的戰利品一般。

    他滿意地點點頭,好似此刻的俞琬婷,是他抓到手待宰的豬狗一般。

    「你……啊啊……」俞琬婷還記得,自己被人侵犯之前,屏幕上出現的言湘庭惡魔一般放大的臉。

    就是昨夜,她苦苦地求饒,聲音都哭得嘶啞,威逼利誘的話說了一籮筐,只換來言湘庭清淡的笑容,和他毫不在意的平淡神情。

    後來……後來他便安排人過來……一回想到這些事情,俞琬婷就深深地痛恨言湘庭,恨他入骨!

    「言湘庭,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俞琬婷的聲音已經不是她自己的了,異常的難聽恐怖。

    「精神還挺好的。」言湘庭搖搖頭,好似對昨晚手下人的表現不滿意。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俞琬婷的臉上,露出可怖的神情來,滿臉的猙獰和扭曲。

    言湘庭不退反進,上前一步,俞琬婷站起來,扯掉了身上的輸液管,將血污弄得到處都是。

    她可怖的雙手伸出來,伸向言湘庭的脖頸。

    言湘庭不避不閃,只是這樣靜靜地站立著。他周身都是清冷的氣息。

    他整個人都好似一個矛盾體,對於事不關己的事情,完全是漠不關心,對於自己在乎的,又完全是狂熱。

    俞琬婷的手將要夠到他的脖頸的時候,失去了最後的力氣,重重地往後一倒,倒回了病床上。

    言湘庭這會兒才露出了滿意的微笑,點頭說道:「俞琬婷,我對你這個姓,對你們家族,可真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你和隔壁那個李世平,還真不配小爺我多看一眼。但是……你要招惹蘇薇就不行。」

    「蘇薇……又是蘇薇……又是蘇薇……蘇薇該死!蘇薇!蘇薇去死!」俞琬婷失去理智一般,在床上忍受著傷痛的折磨。但是更讓她折磨的是心,為什麼一個私生女,能夠獲得這麼多的疼愛?能夠比她更美更好,更獲得大家的認可?

    她咬著牙,一口一口帶著怨毒說出來,好似淬毒的毒蛇纏身一般。

    言湘庭眉頭一擰,上前,輕輕地掏出匕首,旁邊俞家的護衛終是忍無可忍,幾個人同時掏出匕首搶上前來,攻擊言湘庭。

    言湘庭眉頭也沒有皺一下,站在原地未動,手起倒落,並未看到他有太多的動作,便將那幾個同時進攻的人全部逼得齊齊後退,摔倒在地。

    而那些人的匕首,被他全部齊齊削斷。

    他匕首再起,寒芒帶著藍色的幽光閃現,俞琬婷的唇角邊,便帶上了一絲血痕,傷痕幾乎深入牙根,俞琬婷疼得暈了過去。

    言湘庭這一出手,幾乎是將俞琬婷生生地毀容。俞琬婷的臉上,表面上卻無多少血跡。

    他收回匕首,掏出手巾緩緩擦拭,低聲道:「真是煩惱。」

    他說完,在眾目睽睽之下,揚長而去。

    剛剛到了醫院門口,便見到青陽、俞華天、俞振聲和俞太太帶著人馬,朝這邊齊齊而來。

    俞太太一看到言湘庭,便哭著撲上前去:「你這個罪魁禍首,你還我的女兒!你這個混蛋!」

    言湘庭一閃身,避開了俞太太,笑道:「今日俞家的人倒齊全。只是怎麼不見蘇薇呢?」

    俞華天坐在輪椅里,氣得渾身發抖:「言三兒你這個混帳東西!真真是個混帳!禍不及婦孺,我們言家和俞家幾代相爭,也沒有遇上你這樣混帳的東西!今日我不將你就地正法,我就對不起我俞家滿門,對不起我俞家現在整個家族!」

    俞振聲也因為女兒的事情,面容更增憔悴,說道:「言湘庭,這件事情你做得太過分了!言家必須要給我們一個說法!來人,抓住言湘庭!」

    「就憑你們?」言湘庭冷冷一笑,「蘇薇不在,我沒興趣跟你說話。都給我滾開吧。」

    他在自己家裡,對於爺爺和父親,尚無半分尊重。想做什麼便做,想如何行事便按照自己的性子和自由行事,俞家人的話,在他眼裡更加像是一陣風一般,左耳進,右耳便出。

    他說完,就要從他們之間過去,離開。

    「就憑我!」一道身影越眾而出。

    人群為他自動讓開了道路。

    只因為他,一直都是那個為俞家遮風擋雨,出生入死的青陽少爺。

    青陽身材頎長,四肢特別修長,五官英挺,顯得他更為的高大清俊。

    他站出來,微微抬眸:「就憑我,就不能讓三少在傷了我們俞家的人之後,再在我們眼皮子底下走人!」

    如果說俞琬婷和李世平是咎由自取,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話,那今天言湘庭來看俞琬婷,再次對俞琬婷進行傷害的話,言湘庭就真的太過分了!

    作為任何俞家的人,都看不下去了,何況青陽這樣一心為了俞家做打算的人?

    言湘庭清清淡淡地笑,臉上笑容絕美而無辜:「那就要試試青陽少爺能不能留得下我了!」

    他說完,眉間忽然多了一層深沉。

    上一次和沈涼墨對陣的時候,青陽在背後給了他一匕首,讓他為此差點送命。

    幸而有鳳卿在,才讓他重新醒了過來。

    他還為此,承受了必須靜養,完全不能有所動作的痛苦。

    上次他拼盡了全力在犬舍里救出了蘇薇,鳳卿不知道為什麼又給他開了一種什麼藥,才讓他從痛苦裡解脫出來。

    今天正好,言湘庭挑起了漂亮的眼角,他也正好想會一會青陽了。

    那個青陽少爺,那個號稱匕首快如閃電,無人能及的青陽少爺,他還從來未有真正的和他正面接觸過呢。

    青陽少爺和言湘庭都不是拖延之人,三言兩語的話說完,身形往前一閃,兩道漂亮清秀的身影便纏鬥在了一起。

    言湘庭和青陽少爺長相都非常俊美,三少是典型的東方人長相,青陽少爺則是混血兒中的經典,身材都十分頎長。

    他們出手快如閃電,眨眼之間,已經鬥了十幾個回合。

    俞華天在一旁,氣得連連不停地咳嗽,李婷則因為心傷自己的女兒,對著言湘庭的時候,目光里充滿了火光。

    俞琬婷被言湘庭這一毀,這一輩子都不能安生了。

    她真的恨不能剝言湘庭的皮,吃言湘庭的肉。

    青陽少爺匕首快,出手也快,招招凌厲,像是暗夜裡的游龍一般,而言湘庭則是臂力驚人。

    他從小在犬舍里長大,為了保命,練就了非常靈活的步伐和巨大驚人的力量。

    他沒有青陽快,卻比青陽更穩更狠。只要被他一碰到,他便能生生將人撕碎。

    所以兩人都不敢大意,對對方充滿了警惕之心。

    兩人都是實力相當,各擅勝場,漸漸地已經過了百十回合,卻依然沒有分出一點勝負來。

    兩人後退一步,各自手中寒芒一現,同時摸出了匕首。

    並無再停留,馬上又纏鬥在一起。

    青陽今天一定要留下言湘庭,為俞家討一個說法。

    而言湘庭行事,根本不管什麼說法不說法,只要他願意,便是做大的說法。

    兩個人打得難解難分,不分勝負。

    俞家和言家兩家重量級的人物,當眾在醫院的門口打起來,早就驚動了眾人。

    言家的人很快便得到了消息,言浩瀚和言承瑞聽到如此,馬上站起來就往外走。

    而言西城作為言家的家主,也不能對此坐視不理,馬上出門。

    言以莫和言太太則稍後了一點,但是也是很快就跟了上來。

    蘇薇和沈涼墨這邊,也很快就聽到了消息。

    沈涼墨知道蘇薇肯定會擔心兩家的情況,沉吟了一下,大步流星地往外就走。

    言家和俞家兩家的事情,他現在是互不相幫的態度,但是如果兩家的事情發展得太過分,他決不能視而不見。

    他剛剛出門,便看到蘇薇也慢慢地朝這邊走過來。

    她走得慢,是因為擔心肚子裡的孩子,但是臉上的神色卻是焦急的。

    「兩家發生什麼事情了?」蘇薇急急地問道。

    「我先過去看看。」沈涼墨應道,對身後的人說道,「送小姐回去休息。」

    蘇薇攔住他:「不,我要過去看看。一邊是我的爺爺,另外一邊,卻是我的……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自相殘殺。」

    沈涼墨低眸看著她,她神色堅定,認真地回望著他。

    他沉吟了一下,伸手接過她的手:「走吧。」

    他轉身對身後的人說道:「讓鳳卿過來一趟。」

    「是,少爺。」下屬馬上應道,知道叫鳳卿過來,是為了保護蘇薇的頭等大事,不敢怠慢,小跑著過去找鳳卿。

    蘇薇跟上沈涼墨的步伐,往外就走。

    所幸醫生的藥及時,昨夜沈涼墨也及時停下了傷害的動作,她雖然有出血的現象,經過休息和用藥,現在並無大礙。

    不過她人本來就嬌小,沒有他走得快,現在肚子裡揣著寶貝,更是邁不開步子。

    沈涼墨停頓了一下,調整了自己的步幅,護在蘇薇的身側。

    這樣一來,沈涼墨和蘇薇到達的時候,就是最晚的一對了。

    但是即便如此,他們到達的時候,青陽少爺和言湘庭依然還斗在一處。

    因為旗鼓相當,沒有明顯的優劣之分,反倒誰也無法打敗誰。

    但是也沒有餘地容忍別人過去幫忙。

    言家的人除了言蓉外,也都到齊了。言西城淡淡地站在一旁,只是看著場內的局勢,並未說話,也並無任何舉動。

    蘇薇和沈涼墨下車朝這邊而來。

    眾人見到他們倆,自動分出一條路來,蘇薇走在前面,沈涼墨則寸步不離地守護在她的身後。

    其餘的人,目光全部都落在了他們倆的身上,被青陽和言湘庭一直吸引著的目光,此刻都凝聚在蘇薇和沈涼墨的身上。

    蘇薇走到俞華天的身邊,見他面色焦急,容顏憔悴,不由握住他枯如樹枝的手掌,低聲道:「爺爺。」

    俞華天被蘇薇這一聲叫住,心頭頓時定了定,見她安然無恙,不由心頭感觸重重,說道:「蘇薇,你沒事就好。」

    身後有人搬了一把椅子過來,放在蘇薇的身邊。也不知道是青陽少爺的人,還是沈涼墨的人,抑或是言湘庭的人也極有可能。

    只是蘇薇此刻沒有心思去關注這些。

    場內的青陽少爺和言湘庭,見到蘇薇過來,都不由齊齊一怔。

    青陽少爺是心中一驚,他現在在戰鬥的,是蘇薇的三哥。如果傷到言湘庭,或者兩家的矛盾愈演愈烈,蘇薇在這其中,才是最為難做的一個人。

    想到此,手中的匕首不由略略慢了一慢。

    而言湘庭,蘇薇才一出現,他黑如寶石的眼眸便深深地一凝。

    他漂亮秀麗如同天使一般的眼眸,逐漸放大,再放大,然後驀然收縮,縮成一道細長的帶著光亮的黑線。

    一如當初第一眼看到蘇薇的時候,他的神情一模一樣。

    這樣一來,他的動作也就慢了下來。

    兩人的動作同時慢了下來,誰也不占上風,卻因為同時一慢,若有所思,反倒走神,一聲輕嗤後,兩個人的胳膊,同時被對方拉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各自退後,捂住了血流如注的胳膊。

    見兩人停下,言浩瀚才朗聲說道:「俞老兄,你帶著大批人馬,將我三兒圍在俞家的地盤,以大欺小,以多欺少,未免太不合適了吧?」

    俞華天氣得臉色鐵青:「你教出來的好孫兒,欺我俞家無人,將我們俞家害成這個樣子不算,還欺上門來。言三兒在我們俞家的地盤被圍住,就算是打死了他,也是活該!」

    「哼,你自己的孫女兒行事不檢點,出了事情,就賴到我們言家身上嗎?」言浩瀚冷哼一聲,厲聲道。

    青陽反駁道:「其餘的事情先不說,言湘庭今日親自來醫院,在大小姐的臉上劃了一刀,傷勢嚴重,人證物證都在,何來的賴在你們言家身上之說?如果言湘庭不親自前來,我們能夠在俞家的地盤上將他堵住嗎?今日大小姐的傷,可以驗傷口的痕跡,醫院裡的來往記錄,也有監控可查。言家做出這種事情,是不是該對俞家有個交代?」

    俞華天重重地一連串咳嗽,最近他又是受傷,又是疾病,身體透支得非常嚴重,已經快要無力支撐了。

    他從輪椅里站起來,緩慢而沉重地說道:「言浩瀚,我們互相鬥了幾十年,吃過對方的拳頭,也挨過對方的槍子兒。可是不傷及對方婦孺,禍不及妻女,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可是今ri你家的孫兒,將我的孫女兒傷成這個樣子,換做你,你又作何感想?」

    他提高了音量,說道:「是,我俞家是人丁單薄,無法和你言家子孫眾多相抗爭。但是我俞家的尊嚴,也是不容你們這樣踐踏的。我俞家的人就是死,這債,我們也得一一的討回來!」

    言浩瀚一聽震怒,對言湘庭說道:「老三,真的是你做的嗎?」

    言湘庭對他的憤怒無動於衷,漫不經心地說道:「那又如何?」

    「我平時是怎麼教導你們的?我們男子漢大丈夫做事頂天立地,刀口上舔血討生活也好,被槍指著頭也好,我言家的家訓,便是絕不可傷及婦女孩子!你真的對俞琬婷做過這等事情?」言浩瀚厲聲問道。

    言湘庭淡淡地攤手:「做過啊,大丈夫敢做敢當,沒什麼不能承認的。」

    「你……你這個逆子!居然對女人下手!」言浩瀚震怒!

    言家雖然多年來做了很多灰色地帶的生意,生意遍及全球,無所不包。但是家訓卻也真的是極嚴,才能做到如今家大業大這一步。

    而言家家訓最重的一條,便是無論何種情況下,都不能傷及到婦女孩子。

    雖然各個子孫在私底下也難免會觸犯這條禁忌,比如上次言以莫帶走兩個小奶包,但是這種事情卻無論如何不能帶到檯面上來說的。

    被言浩瀚和言承瑞知道後,後果也很嚴重。

    言湘庭挑釁地看著言浩瀚:「做都做了,要怎樣啊?大不了她也找幾個女人來把我強了。」

    他態度一向都很惡劣,言家的所有人都不放在眼裡,此刻當眾給爺爺難堪,將言浩瀚氣得渾身發抖。

    言浩瀚上前幾步,一個耳光甩在了言湘庭的臉上。

    手上戴著的老式戒指,將言湘庭俊美無雙的臉上,刮出了一道血痕。

    言湘庭伸手摸住被打的臉,並不生氣,也不動怒,看著爺爺說道:「那你把我打死啊。打不死,我就再給俞琬婷一刀。」

    言浩瀚被他氣得不輕,強壓住怒火,轉頭對俞華天說道:「俞老兄,我們鬥了幾十年了。你從未服過軟,我也從沒有服過輸。今天我也不是怕了你俞家的勢力,更不是怕了你有沈家撐腰。但是,我這個孫兒做錯了這件事情,我認!我言家的男兒,都是頂天立地的,做錯了的事,我們認了!」

    俞太太李婷忍不住搶先一步說道:「你們認了就好,我女兒半死不活在醫院,言湘庭必須拿命來賠!」

    言西城冷冷說道:「一個半死不活的俞琬婷,要換我言家一個大好男兒的性命?我不同意!」

    他是言家家主,現在正宗的言家話事人,縱然是討厭三弟,此刻也必須要出來為他說話。

    言湘庭並不領他的情,眸光一轉,看向蘇薇。

    他見蘇薇滿臉的憂色,不由心頭大起憐惜之心。她心中,可是有為他擔憂?

    其實蘇薇更擔憂的是兩家真正的鬧起來,弄得兩敗俱傷。

    算起來,言湘庭算是她的表哥,她當然不願意有任何的損傷。

    如果這件事情能夠順利解決,無疑是最好的。

    但是李婷哪裡肯善罷甘休,怒道:「那你的意思就是你們家的人雖然認錯,但是不打算付出任何代價了嗎?」

    言湘庭攤手:「那讓警察來抓我啊,還等著幹什麼。咱們法庭上來辯。」

    他認真地看著蘇薇,一雙黑眸似要將蘇薇全部吸納入眼底。

    蘇薇被他看得不自在,別過頭去。

    他其實已經在服軟了,蘇薇臉上露出擔憂的神情的時候,他的話就軟了三分。

    「你!」李婷現在最不願意的就是驚動警方了。一來俞琬婷給蘇薇下藥的事情,她希望就此揭過,再也不被人提及,尤其是不要被沈涼墨知道。二來俞琬婷發生了這種事情,名聲清白都毀了,要是真上警局上法庭,那豈不是全世界都要知道?以後俞琬婷還怎麼嫁人,怎麼接手俞家的偌大產業?

    而且就算讓言湘庭坐牢,在監獄裡他還不是吃好喝好,能對他有什麼損傷?

    但是言湘庭這樣說,她被逼得幾乎無言以對。

    此時不光是言湘庭在看著蘇薇,言承瑞的目光也落在蘇薇的身上,好一陣子才收回。

    言太太心中的驚懼有增無減,上前對言浩瀚和言西城說道:「爸,西城,這次三兒做出這樣的事情呢,也是情有可原的,也不過因為他心中的那個女孩子……你們也不要太過責怪他了。雖然該罰的是要罰,給俞家一個交代,可是也不能傷了自己家孩子的心。」

    說這話的時候,她看了一眼蘇薇。

    言浩瀚也扭頭看向蘇薇。

    言太太一向在外人面前很維護言湘庭,表現極大的大度。

    言浩瀚不由對她點頭說道:「你說得沒錯。三兒,你這次可知錯?」

    言湘庭深深地看了一眼蘇薇:「知了。」

    言太太唯恐戰火燒不到蘇薇身上,說道:「你為了俞家二小姐,去傷俞家大小姐,這事做得太失體統。我們俞家和言家,多年來只有恩怨沒有情分,你又怎麼可能還對俞家二小姐多有想法呢?何況,二小姐早就有意中人了,根本不可能再接受和你在一起的。不過你放心,蘇格蘭人傑地靈,東方姑娘也好,混血姑娘也好,好人品好樣貌的美女有的是,大媽一定會幫你找一個好姑娘的!」

    眾人一聽,才明白其中緣由。難怪言湘庭早不傷俞琬婷,晚不傷俞琬婷,現在對俞琬婷大動干戈,原來是為了蘇薇的緣故。

    這才真正的說得通其中的緣由了。

    言浩瀚氣得鬍子翹起來,看了一眼蘇薇,又看了一眼言湘庭,他們言家的男人,怎麼可能喜歡上俞家的人?

    這一輩子都別想做夢了!

    心頭對蘇薇多了幾分不喜,不由說道:「自古紅顏多禍水,你這個逆子,真的是越來越不像話了!還不給我跪下!」

    言湘庭不知為何,此時變得格外聽話,依言跪下。

    言浩瀚厲聲道:「拿家法來!」

    馬上有下屬送來長鞭。

    蘇格蘭人有騎馬的傳統,尤其是言家這樣的豪門大家,子孫都會騎馬。

    這種長鞭是馬鞭,由粗到細,打人非常疼痛。

    以前夏家也有這樣的家法,但是夏家的相比這個,要輕多了。只是蘇薇身體弱,才會受不住那樣的鞭子。

    而言家的馬鞭里,添加了金屬絲相纏而成,鞭子一揮,便有利刃破空之聲。

    打在身上的感覺,可想而知。

    言浩瀚從下屬手裡接過長鞭,對著俞華天的方向說道:「俞老兄,這件事情,是我家的人做得不對。既然你們也不想將事情鬧大,我今日就家法處置這個不肖子,是死是活,看他自己的命運。今日之事了結,你家孫女兒的事情,就跟我們再無干係!而你們家的二小姐,也不要再跟我們家三兒扯上任何關係!」

    他話音落,舉手便是一鞭,狠狠地落在言湘庭的背上。

    這一聲,鞭子破空之聲,鞭子接觸皮肉之聲,聲聲入耳,讓人的心裡不由得一驚。

    言家鞭子之重,本就前所未有,而言浩瀚帶著怒氣,一鞭下去,言湘庭的外衣和襯衣齊齊被撕裂開,金屬絲牽扯著他的皮肉,拉割出重重的血痕。

    俞華天冷哼一聲,不為所動。言湘庭這點傷,比起俞琬婷所受的傷害來說,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言浩瀚再次一鞭下去,大罵道:「我今日打你,是要你記住,男人為難女人孩子,本就失了格調,不配為男人!更不配我言家子孫!」

    言湘庭臉上掛著清淡的笑意,根本不為所動,抬眸看向蘇薇。

    言浩瀚怒火中燒,見他還看著蘇薇,連打三鞭,力道之重,將言湘庭直接打得往前一撲,身體承受不住,吐出一口鮮血來。

    他慢慢用手肘撐著身體跪起來,目光依然是一瞬不瞬地看著蘇薇,做這件事情,他本就沒有想過要讓蘇薇知道。

    反正她是他的女人,他就要護著自己的女人,別說要害蘇薇的是女人或者孩子了,哪怕是天王老子要碰蘇薇一根頭髮,也得問過他再說!

    所以給俞琬婷的那一匕首,他根本就不後悔。錯,他知了,可是錯,他不認!

    打死了,他認命!

    打不死,明天起來他依然是那個言湘庭!

    言浩瀚見他一雙眸子帶著狂熱之色看向蘇薇,氣惱不堪,一鞭子抽在他的臉上。

    頓時言湘庭的臉,便破爛開來,慘不忍睹。

    他依然抬起眼眸來,眸光里沒有懼意,也沒有對疼痛的害怕。

    蘇薇咬牙,論理,他是她的血脈至親的哥哥,挨打,也是為了她的事情。

    可是她現在的身份地位,又要怎樣出去幫他呢?

    她緊緊地攥著手心。如果言家和俞家又因為這件事情更添仇怨,日後更難化解。

    這片刻之間,言浩瀚手起鞭落,又是十幾鞭子落在了言湘庭的身上。

    金屬纏絲的鞭子上已經帶上了大片的血污,言湘庭的身上衣衫盡碎,露出的麥色肌膚上原本就疤痕遍布,此刻更是血跡斑斑。

    言浩瀚現在氣的早已經不是他傷害俞琬婷的事情。而是他身為言家的子孫,居然喜歡上了俞家的女人!

    而還居然為了這個女人做出了有違家訓的事情來!

    這種事情,言浩瀚是絕對不允許在言家發生的!

    所以言浩瀚真的是下了死手,一鞭子比一鞭子更重地打下去。

    言太太在一旁,臉上露出假裝的悲切,心底里卻只是不停地微笑著。這小三的兒子,她從來沒有真心相待過。

    每次表面上去勸解,骨子裡都是將戰火燒得更旺。唯恐鍋里燒得不夠開,每次都要去添柴。

    可是因為她表現得天衣無縫,言老太爺和言承瑞都覺得她真心為了言湘庭作響,內心更她更多抱愧。

    恰如此時。

    眼看著這些鞭子下去,俞家的人巴不得打得越狠越好。

    而言西城,根本也不會真心憐憫這個弟弟。

    言以莫身為大哥,雖然比言西城要好一點,但是言湘庭在這個家裡,從來也未曾為別人考慮過,他現在出事,自然沒有人會為他考慮。

    蘇薇咬牙站了起來。

    「蘇……薇?」言湘庭馬上注意到了她的動靜,一雙狂熱愛慕的眼眸死死地鎖定在她身上。

    他咬緊牙關,一聲不吭地承受著痛苦,因為蘇薇的表情和她的動作,他眼眸里裝滿了熱切:「蘇薇……你為我……心疼了嗎?」

    言浩瀚被蘇薇和言湘庭的互動激得心頭大怒,「二小姐要做什麼?!」

    俞華天和俞振聲也同時叫道:「蘇薇!」

    李婷冷哼一聲道:「蘇薇難道真的和三少勾搭成殲了嗎?」

    她話一出口,沈涼墨的目光利刃一般地指向她。他的目光帶有強大殺氣,周圍的氣壓瞬間完全變低……

    整個現場都為之頓了一頓。

    僵硬的氣氛一下將李婷席捲了……這是她從來沒有感受過的感覺,整個人如同墜入了冰窟之中,她不由自主後退了一步。

    被沈涼墨的目光逼視,她不由自主解釋道:「我……我不是說蘇薇……」

    沈涼墨慢慢收回了目光,李婷才感覺到頭頂上的壓力慢慢變輕了。

    言湘庭怔怔地看著蘇薇,目光里的狂熱變成了溫柔的愛慕。

    言浩瀚狂怒道:「二小姐到底要做什麼?」

    他不能打女人,但是對言湘庭有氣,氣他對俞家的女人產生感情,鞭子上加了力道打上去。

    言湘庭被打得已經脫力,根本再也跪立不足。

    青陽和言承瑞的身形一動,想上前接住言浩瀚的鞭子。

    但是沈涼墨早已經搶先,伸手接住了言浩瀚的鞭子。

    言浩瀚的鞭子被接住,他使勁往回抽,卻紋絲不動。他拿著的是鞭頭,極好發力,而對方拿著的是鞭尾,本就不占優勢。可是卻被對方一下子拿住了讓他無法動彈,可見對方的臂力有多麼驚人……他看清是沈涼墨,冷笑道:「墨少今天,是想要代替俞家的人,來管我們言家的事情嗎?」

    「不敢。」沈涼墨淡淡說道,他口上說的是兩個字的謙辭,但是神態里的傲然和冷峻,不容任何人輕視。

    他朗聲說道:「家有家規,言老太爺管教子孫,輪不到我們外人說話。而國有國法,如果言老太爺當眾將言三少打傷或者打死,便是濫用私刑,罔顧人命。我便不能不管,也不能坐由這件事情發生!」

    言浩瀚一怔,才想起沈涼墨的身份,他是國際刑警隊的隊長,確實有資格來管這樣的事情。

    言浩瀚冷冷一笑道:「墨少倒是一心為國為民,可惜的是,我今天只是按照家規辦事,還不至於親手將我的孫兒打傷打死。墨少未免管的事情,有點太多了。」

    蘇薇忍不住站出來說道:「言老太爺,我聽說言家的家法極為厲害,尋常人最多十鞭就受不住了,死在這家法下的人,亦是曾有先例。」

    言浩瀚對蘇薇不滿,說道:「算你知道厲害。我言家縱橫商場數十年,家大業大,自然有嚴厲家規治家管家。今日言湘庭做出了有違家規之事,我親手鞭笞他,也算是對俞家有個交代,對我言家列祖列宗有個交代。倒是有勞俞二小姐操心了。」

    「我也聽說,言家家法,曾經最高先例是鞭笞十五鞭,曾經有個管家,裡應外合,盜取家中財物,甚至差點放火燒掉言家大宅。所以執行了最高家法,而十五鞭之後,管家便死在了言老太爺的重鞭之下?」蘇薇問道。

    言浩瀚瞥了一眼沈涼墨,心道:難道沈涼墨還要來查這陳年往事?就算查出來是我親手打死了管家,那也是管家咎由自取,罪有應得!

    他應道:「那又如何?」

    蘇薇說道:「既然言家家法最高先例便是鞭笞十五鞭,甚至十五鞭便能打死人,意思就是,不管犯了什麼錯誤,十五鞭便是最高懲罰了?」

    言浩瀚冷冷道:「是不是這個數,是我言家的家事。關你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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