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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21:42 作者: Kiraffey
好夢,我的路澤,我愛你。
「只要三步之內有你在,防護罩,就張開,睡得像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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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末引用來自林宥嘉歌曲《自然醒》
第36章 二十九件事有些話只想說給你聽
小學初中的時候,學校里流行寫同學錄,有大的有小的,格式也都大同小異,正面是聯繫信息,反面是對同學錄所有者的美好寄語。
同學錄上有一欄是「你的夢想」,路澤都會毫不猶豫地寫下「作家」兩個字。
路澤也不清楚為什麼對這個職業有著如此深刻的執念。
小學產生當作家的想法是因為畢盛總是會給自己講許多的有趣的故事,小區的小孩都喜歡圍著他聽故事,當時就博覽各種童話故事的畢盛就是這些小孩子的造物神,這些小孩里也包括路澤。
路澤還記得當年不過小學二年級的自己問畢盛:「阿盛,快教我怎樣講故事?」
畢盛也不太明白,只能學著畢父的樣子回答:「只要你成為作家,就可以寫出許許多多的故事了。」
只是後來路澤才知道,作家也是分不同類型的,可他對此還是沒有什麼概念,除了寫故事,路澤實在不清楚如何成為一名作家。
後來路澤大學選擇了新聞專業,滿懷激情,想當一個□□除惡的記者,做一個妙筆生花的撰稿人。只是由於種種原因,路澤還是沒從事新聞工作。
畢盛還記得某個下午,路澤突然分外放鬆,像是終於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畢盛對此十分緊張,卻得到了路澤放棄進入新聞通訊社實習機會的回答。
大三時路澤和畢盛在校外租了房,那天晚上沒課,路澤格外熱情,在床上早早得占據了主動權。
「怎麼突然放棄?」飽暖的畢盛摟著懷裡調整呼吸的路澤,又提起了那件事。
路澤呼吸漸漸緩和,停頓稍久,久到畢盛以為他已經睡著了才開口:「我選擇學習新聞,可我總覺得將來是決計不會從事新聞工作的。新聞工作者在我印象里一直都是『鐵肩擔道義,辣手著文章』的人物,可是越深入的學習,越覺得這世界有太多的黑暗面,每時每刻都有可能挖掘出灰色地帶的秘密。我自認為我不是個擔得起這份責任的人,我接受虛擬的殘酷,但承受不來這份真實的悲哀。這可能就是我更喜歡有喜有悲的故事而非無能為力的大多數社會新聞的原因。我學習新聞,我對我的專業充滿希望,可我對這些藏在社會陰暗面的齷齪和懦弱逃避的我沒有希望。」
「好,去做你的大作家,我可是等著你成名拿簽售呢。」畢盛揉了揉路澤凌亂的頭髮,吻了吻他的額頭。
畢盛心想:只要你願意,我都支持。
路澤聽見窗外有人在放煙花,一顆顆絢爛炸開的聲音,襯得室內更加安靜。
「今天是什麼日子?」路澤問。
「好像是感恩節。」畢盛把路澤突然抖露出來的肩膀重新用被子蓋好。
「謝謝你,阿盛。」路澤說。
「嗯。」畢盛的回答聽起來有些漫不經心。
我感謝能認識你,我感謝能喜歡你,我感謝你也能在我喜歡你的同時喜歡著我,我感謝你能理解我支持我,我感謝你,讓我也開始喜歡我自己。
晚安,路澤。
第37章 三十號桌風景剛好
南方入冬以來,常有小雨,寒意入骨,連在寢室都克制不住地想要抖腿。加上寢室違規電器管制最近查得嚴,沒課的時候大家都選擇癱在床上做一條被囚禁在溫暖被窩裡的鹹魚。
12月份,大學的課程陸陸續續結束,不少人都將複習提上了議程。但是迫於天氣的寒冷,多數人還是繼續被困在被窩裡。
大學圖書館是複習的好地方,室內有空調,溫暖如春。
路澤第一次去圖書館的目的就是為了空調,可當路澤興沖沖地拉著畢盛來到圖書館一層預約時才犯了難。
「自習室…有插座…閱覽室…無插座…」路澤看著預約系統上的樓層座位預覽圖十分茫然。
畢盛拍了拍路澤的頭:「我來選位置吧。」
路澤及時打住,自信滿滿地開口:「不用,我能行!」
十分鐘後,路澤在圖書館走廊自習室的穿堂風中瑟瑟發抖,內心流下了悔恨的淚水。
「早知道就讓你選了,誰能想到三樓帶插座的自習室竟然是在沒有空調的走廊啊!」路澤小聲地和對面桌只有一塊木板之隔的畢盛抗議著,說完還哈了口氣暖暖自己被凍紅的手。
「要不我們先簽退吧!等會兒再找過室內的位置?」畢盛的目光越過書桌隔板,落在一臉憋屈的路澤的手上。
路澤的手很是嬌貴,明明路澤全身上下都經歷不少小時候玩耍受過的傷,可偏偏就這雙手沒吃過什麼苦頭,反而一到冬天就受凍得厲害,常常變成十根又紅又腫的小胡蘿蔔。
看著路澤時不時地搓手,畢盛索性把凳子從對面搬了過來,和路澤並肩坐在一起。
「你幹嘛?」路澤被畢盛的舉動嚇了一跳,連忙挪動椅子為畢盛空出位子。
「我看你這篇閱讀都做了好久了,我幫你看看。」畢盛自然地握住路澤的手,動作輕柔地捂在自己的掌心按摩著,「真的不提前簽退?」
「嗯,自己選的位置,凍成狗都要坐完。」路澤回答的時候小指頭在畢盛的掌心彎了彎,勾得畢盛的心裡有些痒痒的。
後來天氣越發地冷了,路澤預約座位也學聰明了,避開走廊自習室,直接進有空調的閱覽室訂好了座位。
午後的閱覽室暖意十足,空調的風徐徐吹著,大多數人都控制不住地趴在了桌上小睡一會兒。
路澤訂的位置在靠窗的轉角處,是一張兩人的書桌。前幾天一直在颳風下雨,這天剛好雨停,陽光穿過落地窗灑在桌上,頓時充盈著慵懶的氣息。
剛剛吃過午飯的路澤被空調暖風吹得昏昏欲睡,看了一會兒英語就放棄了,直接把書一合,就趴在了書上。
「我先睡會兒,你看著時間記得叫我。」路澤側著臉對畢盛說完這句話,沒過一分鐘就閉眼睡了過去。
路澤的臉朝著畢盛的方向,後腦勺對著陽光。整張臉都是舒服的表情,看上去就像一隻魘足的小貓,讓人忍不住伸手捋捋毛。
午後的圖書館裡分外安靜,畢盛只聽得見路澤淺淺的呼吸聲,好像有一片羽毛在隨著這細微的聲音不輕不重地在撩撥著自己的心。
我想吻他,畢盛的腦海里突然浮現出這個念頭。
「路澤,路澤?」畢盛湊到路澤的耳邊小聲地呼喚著。
睡夢中的路澤感到耳朵痒痒的,不自覺地縮了縮頭,把靠在書上的嘴暴露了出來。
畢盛舉目看了一眼斜上方的攝像頭,舉起自己的書放在了路澤的頭前。俯身,低頭,小心翼翼地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