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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21:19 作者: 小九
    看來我想得實在天真,男人在性愛面前,從來沒有君子一說。

    脫掉衣服都是原始本色,頂多不同的是克制力強弱的問題。但絕對不關乎清心寡欲,耐得住寂寞與否的問題。沒有清心寡欲和耐得住的寂寞的凡人吧。

    我喊手疼,齊莫刻意的繞開我的殘手,繼續撕扯我的衣裙。

    這衣服的質量確實不錯,布料厚實,今天莫璟灝扯了許久沒扯爛,現在齊莫現又來扯,還是沒扯爛。

    我不知道是齊莫的克制力太強,還是因為他以前對我沒興趣,所以在今天之前他從沒對我要強過。

    「我應該早一點要你的…」他渾身像火炭一樣炙熱。

    和莫璟灝呆久了,我知道他此刻情慾正濃,可我對他卻沒有一點情慾。

    正文 第四十三章 了斷

    「齊莫,你冷靜點!你說過絕不會強迫我的!」

    女人的力氣比起男人來,總是微不足道。無論我如何躲避,還是免不了零零散散的吻落在臉頰、額頭和唇上。

    襯衣撕裂的聲音在夜晚尤其刺耳。慌亂中我摸到了一直藏在枕頭下的軍刀。那是莫璟灝從瑞士回來捎給我的,離開莫家別的東西我沒帶走,只帶走了這把軍刀。

    一是留個念想,好歹跟了莫璟灝三年,朝夕相處,哪兒能說走就走,說忘就忘。留個東西當回憶。二來真是用來防身的。

    嫁給齊莫固然是好,如果能潔身自好,當然更好。

    我雖然不期望這輩子還能擁有什麼至死不渝的愛情,但這種不建立在愛情之上的事兒,我還是干不出來。

    哎…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種美好的諾言騙騙小孩就行,因為有些事不是你不想,就能逃得掉的。

    這軍刀第一次使用,劃傷的居然是齊莫。我連揮了兩刀。一刀手臂,一刀脖頸。這種情境下,我下手還知道輕重,齊莫只『嘶』的悶哼了一聲。

    趁他鬆手之際,我趕緊爬到床頭去開燈,慌亂跳下床時,手裡還緊握著那把鋒利的軍刀。

    齊莫右手捂著脖子,左手捂著右手臂上,血從指間溢出。我沒想輕輕一划,傷口會這麼嚴重。應該是刀刃太多鋒利了些。

    我牙齒打顫,大熱的天渾身卻冷得像進了冰窖。我後背緊貼著衣櫃,對不起三個字,真的說不出口。

    齊莫面無表情的看著我,沒有憤怒、怨恨,真的是面無表情,比他恨我怨我還讓人覺得難受。

    「你的傷…我幫你包紮一下吧…」

    我垂著頭要去拿藥箱。

    齊莫喊住我,「不需要!」

    我不明所以的望著他,他的眼睛卻落在我右上握住的軍刀上。我往身後藏了藏。他的視線隨著軍刀移動,有些嘲諷的笑道,「我一直奇怪你這把軍刀究竟做什麼用,現在總算明白了…」

    他看了看我,冷冷的一眼,然後平靜的轉身,走出了臥室。我的心因他這冷漠的一眼顫了一顫,趕緊跟出去,齊莫已經不見人影。

    我不敢一個人睡了,跑進了言兒的房間。關上門就蹲在地上哭了。

    聲音不大,還是驚醒了蘭蘭。她打開燈,見我蹲在地上,趕緊穿了衣服過來扶我坐到沙發上。她問什麼我都搖頭不回答。燈光太亮,弄得言兒也跟著醒了。

    「媽咪…」

    小傢伙從床上爬起來,蓬頭散發,奶聲奶氣的叫道。她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等清醒了些就跳下床,光腳蹦上沙發蹭到了我懷裡。

    「媽咪抱…」

    言兒一進我懷裡,我整個人都要暖得融化掉。言兒望著我,肉嘟嘟的小手抹乾淨我臉上的淚,「媽咪…媽咪…你怎麼哭了?」

    我心情低落的緊緊摟著言兒,軟綿綿的小人兒果然是治癒心傷的良藥,我捨不得放開。言兒乖巧的趴在我的肩頭,一邊輕拍我的背,一邊哄我道,「媽咪不哭…誰欺負你了我就去揍他…幫你出氣!「

    我點頭又搖頭,「沒人欺負媽咪,是沙子不小心迷了眼睛。」

    我堆笑道,」誰說是爹地欺負媽咪啦,爹地對媽媽特別好,怎麼會欺負媽咪呢…」

    為人父母真的好難,隨時隨地都應該在孩子面前做好榜樣。在孩子心裡,爸爸和媽媽都應該是相親相愛的。

    到底是齊莫欺負我,還是我欺負了齊莫,這種糾結的事誰能理得清啊。人呢,一定要少欠人情,不然一輩子都不知道該怎麼還,壓根還不清。

    言兒連打了兩個哈欠,我抱她到床上,讓蘭蘭回自己的房間睡。我替言兒掖好被子,陪她一塊兒睡。

    趁小傢伙還有意識,我斟酌再三,這么小的孩子該不該捲入大人的世界。試探的問道,「言兒…」

    「恩?媽咪…我還沒睡著吶…」言兒的聲音好聽得像只歡快的小雀。

    我忍不住翻身,在小傢伙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言兒摟住我的脖子,也吧唧親了我一口。

    趁當下氣氛好,我趕緊問道,「言兒…如果爹地媽咪有一天不得不分開,爹地以後都不能陪著你,只有媽咪和哥哥陪你好不好?」

    言兒愣了愣,瞪大眼睛,往我懷裡躥了躥。「為什么爹地媽咪要分開?爹地喜歡上別的女人不要媽咪了?」

    啊?

    言兒的話像個晴天霹靂,我實在懷疑現在的孩子是怎麼長成人精的。我以為言兒只會問為什麼,然後哭著說不要不要,爹地和媽咪不能分開。

    結果這小人兒開始頭頭是道的分析起來,「如果爹地喜歡別人不要媽咪了,那我和諾兒就跟著媽咪,以後都不理爹地。如果媽咪不喜歡爹地,不想和爹地在一起,那爹地還喜歡媽咪怎麼辦?爹地一個人不是很可憐?可要是媽咪喜歡爹地,爹地不喜歡媽咪了,媽咪一個人也很可憐啊…那到底是媽咪不喜歡爹地,還是爹地不喜歡媽咪呢…所以你們要分開言兒不想爹地和媽咪分開…」

    小傢伙自言自語的就睡了過去。我剛開始聽得兩個頭大,沒想這小人兒說話還能這麼順溜,像說繞口令。仔細琢磨幾遍,言兒說的確實有道理。

    到底是誰辜負誰,誰不想跟誰在一起。我和齊莫好像連辜負這一層都談不上吧。

    不到六點,我就起了床。扒拉開身上的八爪魚,躡手躡腳的下床。我拉開一條門縫,瞅著外面沒丁點動靜。這屋子統共住了我們四個,加上些傭僕,大清早的誰敢鬧出動靜。我躊躇了半刻,毅然決然的打開房門,輕輕掩上。齊莫的傷不知道包紮了沒有,作為傷人兇手,我有義務和責任去問候一下齊莫。即便是下一秒就被他掃地出門,我也不該因為怯弱就不管不問。

    心中篤定後,大大方方的走過去敲門。

    齊莫一般早睡早起,平常這個時候已經起床洗漱。我揚起微笑,手一抬,正要敲下去,劉媽喊我,「太太,齊先生不在房裡。」

    「不在?」我懨懨的放下手。

    「史管家說齊先生昨晚出門後,就沒回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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