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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21:04 作者: 蘇落落
她低頭迅速的咬住了厲嚴爵的手腕,發了狠似的咬了下去,明明毀了她的家,還要來污衊她的母親,那個真正的瘋子是他厲嚴爵才對。
直到嘴裡泛出血腥味,她才慢慢的鬆開自己的嘴。
不知何時,她早已經淚流滿面。
厲嚴爵好似是還不準備放過她,低笑著湊近她的耳朵,「你心裡已經相信了,不過是騙騙自己,你覺得他們是你感情生活上的楷模嗎?是不是現在才發現自己幼稚可笑?」
「厲嚴爵,當年是我不懂事,是我恬不知恥的想要嫁給你,我現在後悔了,求你放過我,可以嗎?」
蘇涼秋聲淚俱下。
如果今天厲嚴爵是要來摧毀她最後的一點尊嚴和矜持的話,他做到了,蘇涼秋也認輸了。
厲嚴爵看到這樣的蘇涼秋,並沒有想像中的開心,囚禁她的這一年多以來,他用盡了各種的方法來折磨她,都沒有將她逼迫到現在這樣的地步,即使當初是因為孩子,也不曾見過這樣的蘇涼秋。
厲嚴爵淺淺的眯著眼睛看著半跪在他面前的女人,說不動容是不可能的。
「蘇涼秋,誰准你跪的,給我站起來。」
厲嚴爵扯著她的胳膊,想把她從地上拉起來。
蘇涼秋苦苦的哀求,跟之前冷眼、搗亂發瘋的她截然不同。
厲嚴爵沉默著,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原本銳利涼薄的眸子,此刻流露的是疼痛嗎?或者是內疚?
他整個人如雕塑一樣站在那裡,突然,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郁的血腥氣。
他低頭看了蘇涼秋一眼,那白色睡裙上艷紅的血,直接沒有任何緩衝的刺入他的眼睛。
心上也突然升騰起難以言喻的恐懼。
「蘇涼秋!」
☆、第9章 不能生育
手術室門上的四個大字紅的鮮艷欲滴,特別像沿路上從蘇涼秋大腿根部流下來血的顏色。
紅的刺目,紅的讓人心裡發慌。
他心裡很清楚那些紅色代表著什麼。
他緊緊的握著拳頭,垂著頭坐在那裡。
厲一糖就坐在厲嚴爵的身邊,但是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當時她和紀少凌正準備外出,出了門就聽到蘇涼秋的房間裡傳來他們兩人吵架的聲音,還有蘇涼秋的哭聲。
看大哥這個樣子,估計不知道蘇涼秋懷孕的事情。
所以,她在一旁干坐著,除了著急,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厲嚴爵現在心裡應該很愧疚吧。
與他們兩個截然不同反應的人是倚著牆抱著手臂站著的紀少凌。
他臉上的冷漠並沒有因為現在的氣氛而有任何的變化。
反倒是看到厲嚴爵這樣的背影,唇角染著一抹詭異的笑。
看到這樣的厲嚴爵,讓人心裡還挺痛快的。
這段時間,他總是跟蘇涼秋說,讓她還給他一個孩子。
可是,如果孩子沒了,又是親手死在他的手上。
昨天,她落水,晚上進而發燒,今天他又這樣傷害她?
蘇涼秋說的對,一切的一切不過都是屬於他的報應。
他不信不聽她所說的任何話,執意把她囚禁起來,起初他覺得囚禁她,是因為恨她,所以碰她的次數,屈指可數。
到了最後,他自己也越來越看不清自己的內心,總歸面對著要求離開他的蘇涼秋,他越來越控制不了自己對她的態度。
他不得不承認,在簽署手術通知單的時候,他已經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還是在最後一筆的時候,險些劃破紙張。
手術室外面一片死寂。
不知道過了多久,燈滅了。
厲嚴爵從座位上站起來。
緊跟在輪床後面的醫生,摘下口罩,「手術很成功,可以送去病房了,等會家屬來我辦公室一趟。」
厲嚴爵艱難的對厲一糖說,「你陪著去病房。」
「好。」
厲嚴爵直接將醫生堵在了手術室門口。
「說吧。」
這人身上的氣場太強,女醫生也不由的吞了下口水,才鎮定的道,「病人是你什麼人?」
「妻子。」
「那怎麼懷孕都不知道?受傷又發燒,輸液,讓她遭這一份罪。」
醫生的批評指責,厲嚴爵一律受著,不反駁。
「結果呢?」
「她這不是第一胎,第一胎已經給她身體造成了一定的損傷,剛才我問她,她說孩子是早產,也沒有保住,而且沒有處理好,她子宮壁本來就很薄弱,恐怕以後都不好受孕了,你們要有思想準備。」
女醫生看著面前這個英俊不凡的男人,眼神里應該也有悔恨,所以她這話說的很委婉,還帶著一點點心虛。
她正待說些安慰的話,厲嚴爵說了句謝謝就轉身離開了。
此時,躲在那邊拐角處的一個女人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她徑直走上前來詢問醫生,「醫生,您的意思是以後她都不能生育了?」
「你是誰?」
「我是病人的姐姐。」
「你們要做好後期的安撫工作,病人可能一時……」
有這句話就夠了,程素衣也懶得聽醫生多說什麼,也自行離開了。
女醫生留在原地風中凌亂,這個病人的家屬怎麼一個比一個奇怪?
她伸手插進白大褂的兜里,摸到了一張卡的稜角,這些有錢人的家事可真複雜,不過她長嘆了一口氣,現在老母親住院,她正需要這筆錢。
☆、第10章 劊子手
病床上,蘇涼秋躺在那裡,臉色蒼白若雪,半闔著眼睛,也不說話。
病房裡安靜的仿佛只能聽到液體滴答滴答落下來的聲音。
站在門口的厲嚴爵,鼓足了勇氣往前走了幾步,最後在她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來。
他伸手去握她沒有輸液的那隻手,蘇涼秋下意識的躲了一下,抬起手來,輕輕的搭在肚子上。
她睜開眼睛看著厲嚴爵,唇角看起來依稀在笑,可在厲嚴爵看來,這個笑容很冷還帶著一次的嘲諷。
「厲嚴爵,我想喝水。」
厲嚴爵瞧了她一眼,沒說話,去飲水機那裡兌了一杯溫水給她。
本來厲嚴爵是要親手餵她的,可她並不給他機會,直接將腦袋偏過去。
厲嚴爵沒辦法,給她把床升起來一些,把水遞到她的手裡。
蘇涼秋剛接過水杯,手指一松,玻璃杯應聲而落,摔了滿地的碎片
厲嚴爵躲避不及,褲腿上,皮鞋上淨是水漬。
蘇涼秋又失去了孩子,發些脾氣是應該的,厲嚴爵站著沒動。
「這樣就出氣了?」
蘇涼秋勾唇微笑,「我倒是想殺了你,可是沒這個本事。」
她雖然笑著,臉上儘是抑制不住的悲傷,一年前她失去那個孩子的時候,沒有任何的意識,連死胎都不曾見到。
現如今她都已經麻木了。
「厲嚴爵,你最後問你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