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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20:57 作者: 黃小憫
☆、第十五章 原來她是影子
楊柳跟著濤哥出了酒吧,他這次沒帶保鏢,她就坐在了副駕駛。濤哥一句話沒說,油門一轟賓利就沖了出去。
車子拐了幾個路口,漸漸出了城,道路兩旁越來越荒涼,有的路段甚至連路燈也沒有,楊柳心裡恐慌,偷偷瞥了眼濤哥,低聲問:「濤哥……我們去哪裡吃飯?
「怎麼,怕了?」
楊柳被他無形中那股氣場震懾著,沒敢回答。
「放心。」濤哥淡淡說了一句。
車子在郊區國道上飛馳了十分鐘,拐入了山間小路,山路蜿蜒,兩旁都是黑黢黢的茂密叢林,樹林的深處,不時傳來幾聲鳥獸的鳴叫。楊柳對麗江的地形很不熟悉,也不知道前面是什麼山頭。在這荒郊野外,濤哥要是起了歹心,自己就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她的眉宇間已經開始冒汗,心裡特別恐懼。
濤哥轉頭看了她一眼,黑白分明的眼眸深邃且犀利,仿佛洞悉了她所有的心思,「我要是想動你,用不著到這個地方。」
楊柳乾笑兩聲。
車子開到半山,一處突兀的懸崖迎面而出,又拐了一個彎,突然燈火明亮起來,靠近懸崖排著幾幢傣族竹樓風格的房子,屋角上都掛著紅燈籠,看起來像是茶水店。
也許因為天色太晚,也許因為地處偏僻,店面門前空空蕩蕩,濤哥隨意停了車,就走進了一扇門,楊柳趕緊跟上。
店裡一個顧客也沒有,老闆和夥計坐在桌邊打瞌睡。一聽見腳步聲,齊齊站了起來,畢恭畢敬地叫了聲:「濤哥。」
濤哥點點頭,坐到了一張臨窗的小桌旁。
老闆趕緊吩咐夥計上茶上點心。
楊柳走過去坐在他對面。從這個窗口望出去,對面的絕壁上長著一棵枝椏崢嶸的松樹,真是絕好的精緻,可惜天太黑,影影綽綽地看不清楚。
夥計捧上茶壺來,楊柳立刻乖覺地給濤哥倒水。
濤哥看了她一看,沒說話。
小吃很快端了上來,滿滿地擺了一桌子,濤哥將一碗過橋米線放到楊柳面前,突然說:「瑤瑤,你嘗嘗味道好不好。」
楊柳一怔,瑤瑤?
濤哥拿勺子舀了一勺豌豆粉放在她的盤子裡,「你以前最愛吃這個,嘗嘗看。」
濤哥臉上的肅殺之氣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淺笑和低語。
楊柳頓時覺得毛骨悚然,這個濤哥,腦子有沒有毛病?很顯然,他把自己當成一個叫「瑤瑤」的女子,難道自己跟她長得很像?
如果真是這樣,那事情就能說得通了。
自己已是生過孩子的婦人,以濤哥的身份地位長相,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憑什麼對自己青眼相加?
原來答案在這裡。
楊柳不傻,立刻巧笑著吃了一口,輕聲說:「味道很好。」
她要想在濤哥手底下渡劫成功安然無恙,就必須把自己當成「瑤瑤」。
「濤哥,你嘗嘗這個乳扇吧,味道很棒……」
這餐點心一直吃到十一點,濤哥話不多,只是經常若有所思地看著楊柳,楊柳裝作渾然不覺,一副乖巧聽話的樣子。
在這樣的忐忑心情下,她最終有驚無險地回到家中。
楊柳與濤哥的第一次「約會」,便是這樣的詭異。
洗完澡躺在床上,她竟有種劫後餘生的惶恐,這個男人,真是深不可測,太可怕了。
第二天早上早起,給寶貝們買蟹黃包子,排隊付錢的時候,居然見到了芹姐。芹姐看了看她手裡的包子和豆漿,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未央,這是買給誰吃的呀?」
楊柳知道她腦子裡在想什麼,便不冷不熱地答:「給孩子買的,小傢伙就喜歡蟹黃包子。」
「喲,這還不簡單,你現在發達了,孩子們想吃什麼沒有?哪怕是想吃月亮,也會有人去摘的。」芹姐的眼神更加曖昧了,一張臉笑得花枝亂顫。
看來芹姐認定了她是濤哥的女人,在她眼裡場子裡混的女人找金主和靠山都很正常,更何況是她這樣帶著孩子沒有依靠的單親媽媽。
楊柳懶得跟她解釋,只是前前後後都是排隊買早點的人,芹姐的這番話讓人很難堪,明明她清清白白的什麼也沒做,卻總覺得周圍有無數雙眼睛落在她身上,像針子一樣扎得她冒冷汗。
楊柳乾笑兩聲,只好迅速轉移話題,談起了最近店裡的客流量,又對芹姐的精明能幹進行了一番恭維。
好不容易輪到了她,楊柳迅速結完帳走了,一分鐘都不想多呆。
芹姐這樣的人,低級趣味,可悲的是自己不得不跟這些低級趣味的人逢迎周旋。
對於陸家朔來說,他和駱兆謙的友誼,在駱兆謙搶走茜茜的那一刻就結束了。他本以為駱兆謙會珍惜茜茜,給她帶來幸福,卻沒想到駱兆謙居然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搞大了林夕的肚子,讓茜茜失望出走。
因此,當他在商會活動上看到駱兆謙與林夕相攜而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們在這裡夫唱婦隨秀恩愛,茜茜卻在雲南帶著兩個孩子吃苦受罪!
陸家朔走過去,冷冷地說:「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真讓人羨慕。」
駱兆謙臉色一沉。
林夕大方地打招呼,「陸總,好久不見啊。」
陸家朔似笑非笑,「是啊,真是好久不見,上次見你的時候你還是林小姐,現在見面就得稱呼駱太太了,真是恍如隔世啊。」
林夕不知道陸家朔、楊柳和駱兆謙三個人之間的糾葛,因此也聽不懂陸家朔這樣明里暗裡的諷刺挖苦,她仍是優雅地微笑著,仿佛在享受他的讚揚一樣。
駱兆謙的臉色愈發難看了,他對林夕說:「你到大廳等我,我現在有事和陸總商量。」
林夕溫和地答應著,笑笑走了。
駱兆謙直視陸家朔,「你想幹什麼!」
「我能幹什麼?恭喜唄。」
楊柳出走後,陸家朔曾狠狠地打了駱兆謙一頓,自那次出手後,兩個人也三年未見了。
駱兆謙的眼神突轉厲烈,尖銳地划過陸家朔的臉,「到頭來,最得意的人是你不是嗎,你笑到了最後,你是成功者,跑到我面前來炫耀什麼?!」
這話陸家朔就聽不明白了,但他忍著沒有出聲。
「家朔,你藏得可真夠深的,你們躲在那麼遠的地方雙宿雙飛,生兒育女,可悲我還像個傻子一樣,被你們騙得團團轉。」駱兆謙漆黑的瞳孔中,是無盡的冰寒。
陸家朔是心思細膩的人,一瞧他的神情,立刻就明白了,他說:「是,你說的沒錯,可你要明白,種什麼因,得什麼果,要不是你始亂終棄,茜茜怎麼會心灰意冷放棄你?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駱兆謙死盯著他,心中的妒意幾乎要衝破胸膛,過了好久,他冷冷說道:「從今以後,一刀兩斷!」
陸家朔聳聳肩,望著他決然而去的背影,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