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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20:57 作者: 黃小憫
    陸家朔已經屁顛屁顛地跑到舞台邊上等著了,音樂一停他就上台把那跳舞的女孩抱了下來,頓時台下口哨聲和鼓掌聲響成一片。

    駱兆謙看到女孩掙扎著下地,看到她往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看到陸家朔賠著笑臉說著什麼,看到他們兩個人肩並肩走過來。

    陸家朔歡快得像個孩子,牽著楊柳的手三步兩步來到駱兆謙面前,說:「哥們你看看,我媳婦兒厲害不?光芒四射,英姿颯爽,可不比你的林夕妹妹差。」

    楊柳聞言抬起頭,愕然撞上一對熟悉的深眸。

    脊背處一股寒氣升了上來,她立刻甩開陸家朔的手。

    「茜茜,把面具摘下來吧,兆謙不是外人,是我的好兄弟。」

    楊柳從沒想過自己會在這種場合遇到駱兆謙,她剛才……還衝台下拋了幾個媚眼,還有一個飛吻……

    她狼狽極了,尷尬極了,手心汗涔涔的,她甚至聽見了自己牙齒緊咬的咯咯聲。

    硬著頭皮摘下面具,她小聲叫道:「駱總。」

    駱兆謙緊緊捏著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嘴唇幾乎抿成了一條直線。他看著她,沒有說話,深沉淡漠的眼神,給人無比的窒息感。他周身散發出的凌厲的氣勢,讓楊柳有種心顫的感覺。

    過了好久,她聽到他說:「沒想到,我的秘書,還有這樣一面。」

    如果有地洞,楊柳一定會立刻鑽進去。

    ☆、第六十二章 不是非你不可

    駱兆謙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酒吧離開的,他只知道心頭那股火氣灼得胸膛疼痛,如同火球一樣上下撲騰,幾乎遏制不住。

    他開著車沿著三環路瘋狂奔了四五圈,腦子裡仍難平靜。今晚發生的事兒太多了,信息量太大了,他消化不了。在情感上,駱兆謙自認是個晚熟的人,青春期一心都在學業上,對男女情愫從未上心,即使後來與李曼麗訂婚,也無關愛情。他把全部的精力都傾注在事業打拼上,生活基本圍繞著工作展開。

    過去這麼多年,他已習慣孤獨,一直沒有遇到那個自己想要的人,直到楊柳出現。然而,他明示暗示了那麼多次,她始終沒有回應,本以為她是因為失戀心如止水,他多次告誡自己要多給她一點時間慢慢來,慢慢來,可是,怎麼轉眼之間她就成了陸家朔的了?

    他費盡心力求而不得,陸家朔憑什麼伸手擷來?

    深夜,楊柳從陸家朔的車上下來,他仗著酒勁撒潑耍賴,軟磨硬泡非要跟上去喝杯水坐一坐,楊柳替他叫了代駕,費了好一番口舌才把他勸走。

    看著車子掉頭離開,楊柳也轉身向小區里走去。夜色幽深,秋夜的風微寒,小區里也只有幾位步履匆匆晚歸的行人。楊柳剛走幾步,突然感覺到後面有人跟著她,皮鞋聲不遠不近,踩在水泥地面上咯咯微響,她煞時頭皮發麻,猛一轉身,正迎上一雙深黑的眼睛。

    楊柳拍拍胸脯,叫道:「駱總你嚇死我了!」

    駱兆謙臉色陰沉,三兩步跨到她面前,沉聲問:「你們是不是真的好上了?」

    楊柳一頓,別過臉去,輕聲說:「這是我的私事。」

    「你的私事?哈哈,楊柳,你三番兩次拒絕我,原來是因為看上了陸家朔,怎麼不早說,也省得我做下那些幼稚的事。」駱兆謙滿嘴的酒氣,濃黑的眉毛下是一雙燃燒著火焰的殺氣騰騰的眼睛。

    楊柳沉默了一會兒,微微嘆了口氣,「隨便駱總怎麼想吧。」

    她的不分辨讓駱兆謙更加氣窒,「你工作不飽和是嗎,居然還有精力在陸家朔的酒吧里跳艷舞,我居然不知道你們勾搭在一起那麼久了!」

    他的用詞帶有極大的侮辱性,楊柳倏然抬起頭來,她看到他的眼帘微微抬起,用著一種嘲諷的目光望著她,她冷冷地說:「駱總,請注意你的措辭!『跳艷舞』、『勾搭』這種詞彙不符合您的身份,請自重!」

    駱兆謙依然盯著她,漆黑的眸子中,是一片死沉,「在舞台上搔首弄姿,不是艷舞是什麼!真是沒想到,我的秘書,平日裡一本正經端莊優雅的楊秘書,還有這樣不為人知的一面。」

    楊柳不再避開他的眼睛,她直視他,漂亮的眼眸中透著森森的冷意,「你看到我在夜店跳舞,失望了是嗎?你覺得我下作不正經是嗎?好吧,我坦白,這就是我的生活,過去的兩三年我一直是這樣過的。我不像你這樣出身富貴,我無依無靠什麼都沒有,我所有的一切都要靠我自己。我在夜店跳舞和男人調笑,就是為了賺他們的小費,我賣笑,這點我不否認!我有自己的苦衷。我長年累月以兩個面目示人,在公司里兢兢業業勤勤懇懇任勞任怨,在酒吧里左右逢源隨意和男人打情罵俏,我自己都不知道原來我也可以這樣放縱,這就是我的生存狀態,我早說過我和你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我們根本就不配,我跟你講過很多遍了,是你自己一直揪著不放的,我沒有故意去招惹你。駱總你閱人無數,也許覺得我跟別的女孩不一樣,覺得很新鮮,但是駱總,我確實沒有和你玩耍的心情,您的選擇餘地非常非常大,求放過求不再關注行嗎。」

    「你覺得我只是想和你玩玩?」駱兆謙幾乎是在咬著牙說。

    楊柳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喉嚨里好像有團厚厚的棉絮卡著。

    駱兆謙冷笑,眼中閃過陰冷的氣息,「好,很好,原來我果然是在自作多情!求放過是嗎,很好,楊柳,你聽清楚了,第一,我對你很失望;第二,我駱兆謙,不缺女人!不是非你不可!」

    他面目恣睢,眼睛死盯著她,說完轉身就走。

    楊柳呆愣在原地,心裡,只覺得冷,徹骨的冷,仿佛他的這幾句話是道生死符戳進了心臟,她動彈不得。

    眼角有溫熱的東西湧出來。

    第二天早上,楊柳強打起精神按時去上班,卻沒見到駱兆謙。她微微舒了一口氣,若是碰面,她還真不知道以何種態度面對他。案頭堆積了大量的瑣事,她沒有給自己太多時間傷春悲秋,遂收拾起心情,埋首工作。

    到了下午,才聽董禮說駱兆謙出差去了,帶著陳庚副總去了日本,要去洽談一個大項目,不知道要去多久。楊柳心裡失落,躲在洗手間裡呆坐了很久,才緩過勁兒來。

    晚上去家教,Jone親手摺了一隻小青蛙給她,還用中文說了一大段祝福語,楊柳非常高興,獎了他兩個香噴噴的吻。澳大利亞精英威廉夫婦也向楊柳表達了謝意,並且贈送了小禮物,他們一家三口有說有笑其樂融融,讓楊柳看得羨慕不已。

    之後的幾天,工作節奏一如之前一樣快,雖然駱兆謙不在,但各種雜事有增無減,她每天抱著各種文件在各部門之間穿梭,心漸漸安靜下來。不管生活有多麼不如意,人總要活下去,而且要好好活。與其沉溺於悲傷,還不如選擇去做點事。她要家教,要跳舞,要美容,要健身,要工作,這麼多的事情可以干,哪裡還分得出精力來悲傷。

    不過她倒是頻繁見到黃嘉璐,黃嘉璐一身貴婦裝扮,看起來很利落能幹。白菲菲悄悄跟她說:「聽說黃總前段時間被董事長禁足,在加拿大呆了快兩個月,這好不容易才回來。」她壓低聲音,「黃總和咱們帥哥駱總可是死對頭,你當心被她踩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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