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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19:53 作者: 令令七弦
「這不是混黑道的理由!」雷厲風的聲音斜刺里插了過來。
江弄瓦身子一震,她對這個二姐夫有著莫名的敬畏,隨即目色一正,挺直身子道:「我已經決定了,你們不要再勸了,我的人生我做主!」
「那如果紅幫消失了呢?」雷厲風看著她眼睛。
「紅幫沒了還有藍幫、青幫、白幫,實在不行我就自己成立一個!」江弄瓦眼中寫著認真。
「好!有氣魄!我支持你!副幫主!」雷厲風話鋒一轉,居然反戈相向。
江弄瓦好不歡喜,站起來抱了抱雷厲風,雷厲風像個慈愛的兄長一樣也拍了拍她背。
「雷厲風你是不是瘋了?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江若岩暴怒,站起來扯開兩人,大力地將雷厲風按到沙發上,淬火的眸子燒著了自己,蔓延到他漫不經心、平靜無波的眼眸。
雷厲風身子往後一靠,非常閒適地對江弄瓦說:「你先回去休息,我來搞定你二姐!」江弄瓦笑著點點頭,看了盛怒中的二姐一眼,飛快地跑回自己的房間。
「你冷靜一點!聽我說!」雷厲風將江若岩拉過來抱坐在自己膝上,輕點她俏鼻,含笑說。
冷靜?她如何冷靜?這個家裡就只有她一個人冷靜!
江若岩沒有他的力氣大,幾度掙扎之後還是不甘願地做到自己專屬的位置,面色黑沉,揮開他的手。「我聽你放p!你不幫我也就罷了,反而幫著小丫頭?她腦袋不清楚你也傻掉了嗎?那是黑幫啊!」想想她就害怕,香港的黑幫被影視作品渲染的戴了一層黑色的面紗,那些恐怖血腥的電影場景像幻燈片一樣在她腦子裡一遍遍重放,讓她怎麼能放心讓自己未成年的小妹沾染那黑泥,何況她又是這般的美麗。
雷厲風自然知道她的擔心,對她的粗口皺了皺眉,彈了她額頭一下,薄斥:「我看你比小瓦更適合混黑道,滿口髒話!請講文明用語!」
江若岩瞪了他一眼,他這才轉入正題:「你擔心的無非是黑道中龍蛇混雜,小瓦年紀小又美貌,怕她遭人覬覦,或者怕她行差踏錯不能脫離那潭黑泥。是不是?」
知道還問?江若岩繼續瞪。我瞪!我瞪!我打不過你用眼神殺死你!
雷厲風輕笑著覆住她眼,「可是如果紅幫不再是黑幫,而是一個社會組織,或是一個公司呢?」
江若岩拿下他的手,好奇地問:「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心裡有主意了是不是?快點告訴我!」
「你這是在求我嗎?哪有求人是這種態度的?總要好聲好氣一點兒,低聲下氣一點兒,最好再賄賂賄賂----嗷----」慵懶地眨著眼等待江若岩低眉順眼討好的雷厲風話沒說完就叫了起來,而此時他的手掌正在江若岩兩排美白晶亮的牙齒中間享受賄賂。
「泥說布說?」江若岩咬著他的手,從齒fèng里蹦出含糊不清的問句。
「你先鬆口,我說!我說!」雷厲風拿這個保護欲過強、有點暴力傾向、性情暴躁的嬌妻沒辦法,嘴裡卻在咕噥:「屬狗的嗎?居然咬人?」
江若岩鬆開嘴,冷哼了一聲,杏眼一豎,雷厲風收起戲謔,正經回答:「聽說過大禹治水的故事嗎?治人和治水一樣,不能硬堵,要疏導!」見嬌妻還是不明白,他繼續說;「還記得我給龍哥的紙條嗎?」
「長話短說!」她只想知道如何能讓鐵了心的小妹不再混黑道,對於他和那個人妖的暗通款曲沒什麼興致,就憑那人妖的模樣連她身為女人都受不了,何況是眼高於頂的雷厲風?想也知道掀不起什麼風浪,這點自信她還是有的。
「其實那是部隊的招兵電話,我想通過部隊把他們鍛鍊一下、改造一下,或許他們將來會成為讓人仰望的紅幫也說不定。所以,你讓小瓦去做她認為對的事吧!因為她已經長大了,有思想、有膽識,不再是那個被你時刻保護在翅膀下的雛鳥了,雄鷹終要翱翔藍天,你是擋不住的。」
他已經看出來江弄瓦並不是一般的少女,她有著常人沒有聰慧和沉穩,做這樣的決定想必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江家有一朵溫室里的嬌花就已經夠了,她選擇在狂風暴雨之後綻放也許是對的。不知道她和拓疆能不能走到最後,但拓疆這樣的性子是保護不了她的,她最終還是要靠自己。
「難不成你要小瓦也去當兵嗎?」他的主意是很好,但她還是不能完全放心。「如果龍哥他們不去報名或是被刷下來了怎麼辦?他們可是香港公民,又不是我們大陸的,想當兵哪那麼容易?」
「所以小瓦能跟他們混的時間也很有限,我打算短期內就特招他們入伍,至於入伍的事你不用擔心,你老公在部隊打滾這些年多少還是有些能力的,再說不是還有拓疆嗎?」
「真的?」江若岩看著胸有成竹的丈夫,臉上的肌肉放鬆,唇角彎起兩朵笑花。
「信我者得永生!」雷厲風一把抱起她走向臥室打算繼續昨晚未竟的好事。
這個男人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像這種事!江若岩捶打著他胸膛嬌嗔:「我們還有很多事沒做呢!」
杜政桓還潛逃在外,何戀戀仍住在醫院裡,龍哥還在等著小瓦回去開派對,潛在威脅一個都沒解決,光是他三言兩語不過紙上談兵。
雷厲風繼續往前走,以腳踢開門,將她抱進去,又以腳關上門,將她放到大床上,邊脫衣服邊笑著說:「寶貝,這些都有人在做了,我們只等著接下來的好戲就行了!」
脫完自己的,雷厲風又脫她的,被江若岩攔住。「什麼意思?說清楚!」這個男人說話總喜歡說一半,她可沒那個心思跟他猜來猜去的。
雷厲風遙遙指了指李拓疆的房間,神秘地說:「你都沒有發現拓疆的反應出奇地平靜嗎?從進門都現在一句話都沒說,連小瓦都沒怎麼關心?」
被他這一說江若岩細想了一下,還真是這麼回事。平時最關心小瓦的人,自從回來之後就一言不發地躲在房裡,不知道在幹什麼。
她不知道,杜政桓何戀戀卻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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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作了要還的
確實,李拓疆一進了房間就忙著聯繫岳靚和安琪給警方施壓,要求他們務必找出杜政桓下落,他們三個家族在香港都有一定的勢力,促使港督親自下令抓捕杜政桓。這樣還不夠,他又吩咐公司的保安全部出動去找人,動用一切力量找到杜政桓,不計生死。
第二天一大早安琪就打來電話說何戀戀想見江弄瓦,而江中恆也在薛蓮和譚倩的陪伴下匆匆趕來,雷厲風去接機。
「不見!」揉著惺忪的睡眼被叫起來的江若岩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餐,一聽這話當場拒絕,那種人就該送她去坐牢,有什麼好見的?萬一小瓦一時心軟不告她了,豈不是要縱虎歸山?
「那好!我就這麼回她了,這種蛇蠍女人確實沒什麼可見的!我已經跟律師討論過了,她涉嫌殘害未成年少女,按照刑法應當處以三年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就讓她在牢里好好反省吧!」安琪通過視頻說。
「不!安琪姐,我想見見她!」喝了一口早餐牛奶,江弄瓦對江若岩和李拓疆笑了笑,要她們稍安勿躁。
「小瓦!這女人醒了以後從頭到尾都沒有問過你,反倒是一遍遍關心杜政桓那個混蛋,這樣的媽不要也罷!你還有什麼可留戀的?」安琪替她感到不值。
「安琪姐,我見她是有幾句話想問她,問清楚了我自然會死心,請你幫忙!」江弄瓦很堅持。
安琪看著江若岩要她拿主意,經過昨晚雷厲風的分析,江若岩不再替小妹做決定,對安琪點點頭。
早飯還沒吃完,江中恆和兩位夫人已經到了。
「爸爸----爸爸----」江弄瓦見到父親,心中生出一股委屈,撲到父親懷裡嚶嚶哭起來。
「好孩子,不哭!沒事了!沒事了!」江中恆想到么女受的委屈,向來不假辭色的臉上忍不住老淚縱橫,抹了抹淚。
薛蓮橫了江若岩一眼,踩著高跟鞋走進客廳,疊腿坐下,對於丈夫小女兒的遭遇有種幸災樂禍的譏誚。
譚倩瞪了女兒一眼,埋怨她多管閒事不讓江弄瓦死在香港,好剷除後顧之憂。三個人三種心思,各自跳躍在眼神里。譚倩雙手托著江中恆手臂,柔聲勸道:「恆哥,別傷心了,小瓦這不是沒事嗎?你最近血壓不穩,醫生囑咐不能太過傷心,你還是到沙發上歇一歇吧!」
江中恆聽她不冷不熱的勸慰不但不領情,反而厲眸一瞪,將小女兒扶起來,揚手給了譚倩一巴掌。怒喝道:「你這個沒心肝的女人,小瓦都這樣了你還有心情說風涼話?給我滾!」
「這就叫拍馬屁拍到馬腿上,活該!」薛蓮仗著自己是江中恆名正言順的妻子有恃無恐,嗤笑道。譚倩捂著臉嗚嗚地趴到沙發上哭起來,對薛蓮的譏諷敢怒不敢言。
江中恆撫著額頭側臉道:「你也給我閉嘴!每一個省心的!」
唉----這場女人之間的戰爭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結束?有女人的地方就會有戰爭,老婆多了真可怕。江若岩冷冷地看著這一幕,心裡一涼,暗想:等到哪一天她不愛雷厲風了,或是雷厲風不愛她了,他們一定不會像這張貌合神離地為了利益捆綁在一起。這樣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
只是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有這一天。
天色晴好,無風無雲,是個適宜出行的好日子,江家浩浩蕩蕩一大家子人來到醫院。
病房裡,用白紗布包著頭的何戀戀正在挑剔嫌棄護工打來的飯菜不合胃口,要求她去五星級酒店去買海陸大餐。
「都這個樣子了還耍什麼威風?真以為自己是闊太太呢?」護工撇了撇嘴,收拾起被她扔在地上的餐具,沒有理會她的無理要求。
「你這個臭女人說什麼?看老娘不撕了你的嘴!」高高自上的何戀戀哪受過這種奚落,一時羞憤忘形,掀被就要下床,不想忘了一隻手被冰冷的手銬拷在床頭,不能動彈。手一用力,扯動手腕,疼得叫起來。
護工沒有理會她的威脅,逕自推門出去。
「你這個臭女人給我回來!」何戀戀大喊,因為她感到下腹一脹,想去洗手間,而只有護工手裡有鑰匙。
「都淪落到這種地步了還不知悔改!我當初瞎了眼才會看上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江中恆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令兀自發瘋的何戀戀一震,囂張的氣焰立刻矮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