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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19:53 作者: 令令七弦
    這都是哪兒跟哪兒,江若岩翻了白眼,手刀敲了龍哥一下,轉回正題:「你閉嘴!快說我妹妹在哪裡?不然就讓你嘗嘗飛刀的滋味!」

    「好啊!好啊!我也想嘗嘗小李飛刀例無虛發的滋味,快點射我吧!射吧!射吧!」龍哥滿懷期待地看著雷厲風,眼神中憧憬著被小李飛刀一射的幸福和美妙。

    這種要求還真少見,雷厲風唇角揚起一抹淺淺的笑意,捏著下巴做思考狀,半晌,道:「只要你告訴我們昨天晚上被你們帶來的小姑娘的下落我就考慮看看!」也許借著這個契機能將這幫人導入正軌。

    這人怎麼也跟著這個瘋子瘋?江若岩白了雷厲風一眼,以唇語問:你幹嘛?真想該行當老大啊?

    雷厲風以唇語回她:我只說考慮,又不是真的答應。

    龍哥可不管他們的眉來眼去,跟雷厲風求證道:「你說的是真的?沒有騙我?」得到雷厲風的保證後,她眉開眼笑地說:「副幫主她回家了,這時候應該快回來了,你們不如跟我下樓喝杯咖啡?我們也可以談談入伙的事。」

    「我問你我妹妹的下落,你扯什麼副幫主做什麼?」江若岩嫌她答非所問,惱怒起來,踹了她一腳。

    「你妹妹就是我們紅幫的副幫主啊!你真笨!」龍哥一副你白痴的眼神瞥了她一眼,對雷厲風說,「我說了,該你了!」

    雷厲風仍舊笑得波瀾不驚,漫不經心地從口袋裡掏出紙筆,寫了一串字交給她。「這是我們組織的報名電話和負責人的名字,歡迎你加入!」

    龍哥如獲至寶,掙開江若岩的鉗制,喜滋滋地找手機打電話去了。殊不知雷厲風給她的是軍隊的招兵電話。

    她說小瓦回家了?江若岩不在狀況中,不清楚自己心裡是喜、是怒、是釋然。那就證明小瓦沒什麼事了?心裡那根緊繃了一整天的弦終於鬆了下來,江若岩身子一垮,腳下不穩,眼中含淚。

    雷厲風將所有的槍枝都毀掉,走過來擁著她,輕輕拍她纖背。「沒事了,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

    是啊!天色晴好,萬里無雲,一群白鴿從天邊飛過,帶來咕咕的叫聲格外好聽。

    「二姐----你們怎麼在這裡?」江弄瓦的聲音傳來,帶著無限的驚喜和興奮飛撲進江若岩懷裡。就在江若岩和龍哥激戰的時候江弄瓦已經回到李拓疆在香港的住宅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並給李拓疆留了言說平安,會晚點回去。然後再次來到俱樂部。

    小瓦?江若岩身子一震,和妹妹緊緊擁抱在一起。看來那個陰陽人沒有騙他,小瓦真的沒事。

    「小瓦!小瓦!是你嗎?」面色蒼白行動遲緩的李拓疆終於找到這個地方,並且看到了正和江若岩擁抱在一起的江弄瓦,激動地圍著她們姐妹轉圈,想要摟抱她卻又不敢,只是傻傻地一笑,看了看雷厲風。

    從二姐懷裡抬起頭,看到憔悴如斯的李拓疆江弄瓦眼神一暗,隨即甜甜一笑,「李大哥,這是你的新造型嗎?怪怪的!我還是覺得你平常的樣子好看!」

    她當然知道李拓疆是為了找她才弄成這個樣子的,但是與其抱在一起哭,倒不如大家都高高興興的,反正她這次算是死裡逃生、有驚無險。

    感覺到一滴眼淚落到自己臉上,江弄瓦笑得更甜了,「二姐,你不要動不動就打雷下雨的,二姐夫在看耶!也不怕羞!」

    「你這死丫頭!二姐都擔心死了你還在這裡耍嘴皮子!」這個妹妹真是貼心,經歷了這麼大的事情還能笑著面對。江若岩將妹妹拉開一段距離,仔細打量,當看到她青紫色的臉頰上殘存的掌印時再一次落淚,「杜政桓打的?」

    江弄瓦點點頭,「已經不疼了,二姐你不用擔心。」因為接下來疼的會是杜政桓和何戀戀了。

    終於回到親人的懷抱,她沒有像普通曆劫歸來的少女一樣痛哭流涕,也沒有撒嬌,只是懂事地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安慰這些關心她的人。

    她已經沒有母親了,那樣的母親她寧願不要,那個叫何戀戀的女人只是一個處心積慮要害她壞人。因為失去,所以更珍惜這些真心愛她、關心她的親人。

    「杜政桓----我不會放過你的!」李拓疆的指甲掐進自己肉里,眼神中露出的凶光足以嚇退一隻獅子。他不敢問小瓦曾經遭受過什麼,只把滿腔疼惜、心痛、憐憫化作憤怒的火焰燃燒,打定主意就是拼了去坐牢也要殺了杜政桓這個混蛋,讓他沒有機會再傷害小瓦。

    「還有沒有別的傷?我帶你去醫院!」江若岩語氣里透著濃濃的擔心,手翻卷小妹的袖子檢查。

    「沒有了,只有這些。杜政桓和紅幫的人都沒有對我怎麼樣?你妹妹我看是智商140的天才,怎麼可能坐以待斃?他們上不了我的,再說我不是還學了詠春嗎?」江弄瓦轉了一圈,向姐姐展示自己完好無損。

    這就好,她聽到小瓦出事的消息時都快擔心死了,就怕她會出什麼事情,如今她終於放心了。「我們走吧!回家!」江若岩拉起妹妹的手向門口走去。

    江弄瓦掙開,往後退了一步,對她笑笑,「二姐,我現在還不能走,我先跟幫主說一聲再走!」

    「就是!這可是我們新上任的副幫主,怎麼能說走就走!」跟江弄瓦一起回來的小混混顯然已經接受了這個副幫主,嚼著口香糖對江若岩挑眉道,責怪她拐他們副幫主。

    「小瓦你腦子被嚇壞了嗎?說什麼鬼話?什麼副幫主?你堂堂江家三小姐難道跑去混黑幫不成?快點跟我走!」江若岩走回來拉妹妹,一副不認同的表情。

    「餵----臭女人!你少看不起我們紅幫!」小混混掂著腳痞痞地說。

    「放肆!不可以對副幫主的姐姐無理!」江弄瓦一聲輕喝竟頗有副幫主的架勢,小混混立刻嚇得縮了縮脖子緘口不言。

    江若岩眉頭一皺,和雷厲風、李拓疆交換了個眼神,態度強硬地拉起江弄瓦的手就走。江弄瓦也知道必須要說清楚,否則她這副幫主是做不成的,於是回頭對小混混說:「你去告訴幫主我明天再回來,請她把派對改到明天吧!」

    這句話無疑再告訴小混混她一定會回來。

    「餵----」小混混要阻攔,被雷厲風握住手稍稍一用力,立刻飈出兩顆眼淚,大叫著「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這都是一夥有著武俠內心的都市青年,被武俠電影、遊戲燒壞了腦子,分不清現實和幻境了,這樣下去遲早會出事,看來他得早點行動才行。雷厲風深不見底的眸子閃過一道光芒,隨即又消逝。放開小混混,走在李拓疆身後。

    回到李拓疆的住處,雷厲風拎著行李放到客房,李拓疆被他趕去休息,只留姐妹倆在客廳里暢談。

    「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是那個龍哥威脅你嗎?不用怕!有二姐在她不敢傷害你的!」江若岩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睨著坐在沙發上瘦了一圈的妹妹,有些心疼,才兩天功夫水嫩嫩的小丫頭就膚色蒼白、嘴唇乾裂、一副飽受折磨的樣子。她眼眶濕潤,吸吸鼻子努力忍住,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她必須問清楚她怪異行為的原因,直覺認為她受到了威脅。

    江弄瓦搖搖頭,走到吧檯拿了兩瓶飲料,遞給江若岩一瓶,自己旋開蓋子灌了幾口,又回到沙發上坐下,將自己前天自商場出來之後的遭遇,從鐵皮屋、海邊別墅、醫院、皇后大道,到俱樂部,今天早上她迫於形勢向龍哥屈服答應做副幫主一一講給二姐聽。語氣平淡好像在轉述一個平常的故事,而自己不是故事的女主角。

    聽完小妹的講述,江若岩再也止不住眼眶中的淚水,但是看鐵皮屋裡的那攤血和醫院的監控她就已經肝膽欲裂,再聽到這些驚心動魄、死裡逃生的經歷,她心頭似有千萬隻蟲蟻啃過,撕心裂肺地疼。「小媽她怎麼可以這麼對你?你是她的女兒啊!還有喪盡天良的杜政桓----我不會放過他的!試管嬰兒?他們怎麼這麼狠毒?為了錢真的可以不顧一切嗎?小瓦,你放心,從今以後再也沒人能欺負你了,我一定要欺負過你的人付出代價,讓他們永遠都不煩欺負你!」

    這不是安慰話,是她對妹妹的誓言。

    不若姐姐的激動,江弄瓦異常平靜,雲淡風輕地喝著飲料,唇角彎彎,眉眼彎彎,那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二姐,今天的飲料好像特別甜,你的不喝就給我吧!我口渴!」

    這丫頭就是這麼貼心!江若岩坐到她身邊,用力摟著她。「去美國吧!離小媽遠遠的,其他的事就交給我來處理。」

    「二姐,你還沒搞明白,不是我躲起來就一定會平安無事的,只要財產沒有分清楚一天,我們姐妹三個就算是躲到天涯海角也不會有安寧的日子。上次是大姐,這次是我,說不定下次就是你了。我們不能坐以待斃!」江弄瓦又旋開姐姐的飲料喝了兩口,望著她含淚的眼眸說。

    「那你想怎麼做?」看樣子小妹已經有主意了,而這主意跟「紅幫」有關,江若岩暗忖。

    「我們不能預測危險的發生,更不能防範每一個敵人,因為在他沒做壞事之前你跟本不知道他是誰,今天是我媽,明天就有可能是大媽,或是二媽,又或者是任何一個我們不經意得罪的人。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自己變得強大,變得有能力應付所有可能發生的危險,而這些不僅需要好的身手和頭腦,更要有強大的勢力做後盾,讓每一個想害我們的人在害我們之前先掂量掂量與我們為敵的後果。所以,我選擇做這個副幫主,我要培植一批自己的勢力,我要變得強大,我要保護你和大姐!」江弄瓦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

    這丫頭經歷這樣一場大難之後完全褪去了少女的稚嫩和青澀,被逼著成為成熟穩重的大人,連想法也變得偏激起來。江若岩心中一凜,抹乾臉上的眼淚,哀戚地道:「你想變強大是對的,我也支持你練好功夫,至於勢力的話----你還小,等你大些可以參軍當特種兵,像你二姐夫這樣不是也很強大嗎?再說你還可以去老兵保全公司,那裡也有很多身手不錯的。如果你擔心安全問題我可以多派保鏢給你,我們也不去上學了,練功夫也請師父到家裡來,好不好?」

    總而言之她就是不願意妹妹去做什麼副幫主。

    「二姐,你打算關我一輩子嗎?參軍?可是離開部隊二姐夫還不是孤軍奮戰?不必了,這個副幫主我是當定了!」江弄瓦眼神中的堅定嚇到了江若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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