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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19:53 作者: 令令七弦
    江若岩沒有再耽擱,馬上接通,「拓疆,是不是小瓦出什麼事了?你給我說清楚!」

    「小岩,小岩……小瓦她失蹤了……」李拓疆語不成語,句不成句。

    「什麼?你再說一遍!」江若岩氣血直衝大腦,聲音幾乎要掀翻了房頂。

    「我說小瓦失蹤了,司機去接她的時候……」

    「閉嘴!不要跟我說那些沒用的,你怎麼不趕快去找?快去啊!多找些人找!還有,報警!」江若岩壓抑心中的悲憤、怒氣、驚恐,命令李拓疆。李拓疆這個人一旦遇到緊急情況就沒主意,現在恐怕是六神無主了。她不能慌、不能亂,小瓦還等著她去救呢!

    「這些我都已經做了,可是還是找不到。我心裡沒主意,又沒有人商量,只能給你打電話,你快點回來吧!」李拓疆帶著哭腔哀求,難掩語氣中的害怕和無助。

    「拓疆你鎮定!想想小瓦,她正等著你去救,你不能慌,現在立刻去找線索,可以把我小媽的情況和我們家裡的情況告訴警察讓他們幫忙分析,儘可能給警察提供你所知道的線索,讓他們循著我小媽這條線找。你也是,不要盲目亂找,我猜小媽這時候肯定也在香港,你去查!馬上!有什麼消息立刻通知我,我現在就回去!」江若岩直覺感到這件事和小媽脫不了干係。掛上電話,立刻聯繫安琪請她幫忙調一架飛機送他們回國。

    雷厲風已經從她和李拓疆的電話里聽出了事情的嚴重性,等她心急火燎地穿上衣服的時候他已經收拾好行李站在門口等她了。

    「對不起!小瓦出事了,我們只能提前結束蜜月先回去。」江若岩雙唇微抖,肩膀輕顫,大顆大顆的眼淚滾落下來。

    「我知道。傻丫頭,別哭,小瓦那麼聰明不會有事的。」雷厲風擁著她走出酒店,坐上酒店的車子開往機場。安琪已經為他們聯繫好了一架小型客機,專程送他們去香港。

    面對著黑洞洞的槍管,膽小的兩個女人驚聲尖叫起來,而男人們也拼命往角落裡退去,每個人都想躲在別人的後面,以別人的身體為擋箭牌。年輕醫生和阿倫醫生同樣面色煞白雙腿發抖,沒有了據理力爭的底氣。

    江弄瓦沒有料到杜政桓膽大包天居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拔槍,也有些害怕。「杜政桓你想幹嘛?這裡是醫院?」

    杜政桓冷笑一聲,臉上有著破釜沉舟的決絕,這次如果不抓住她以後後患無窮,她一定會躲起來,再想抓她難如登天不說,江若岩和雷厲風絕對不會放過他的,他可不能再一次品嘗身敗名裂、腿折腳斷的滋味。就算這裡是警局他也拼了,沒有退路。打電話叫兄弟們來,他臉上擰著陰險惡毒的笑撥開兩個擋在江弄瓦前面的醫生,拎小雞一樣把江弄瓦拎了出來,反手就是一巴掌。「臭丫頭!本事不小,敢跟我耍花樣!你想去夜店?那好,我成全你。不過在那之前我會讓弟兄們好好招呼你的,連給那個庸醫的錢都省了,哈哈----」

    這死丫頭這麼鬼精靈,他是不可能留在身邊養虎為患的,沒想到何戀戀那個蠢女人會生出這麼個聰明的女兒。他聯想到今天早上發生的事,頓時明白過來。

    被打得頭暈眼花的江弄瓦抹了抹嘴角的血絲,沒有試圖掙扎,落在這個喪心病狂的混蛋手裡她自知下場,更不會乞求,對這種人搖尾乞憐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她只恨自己無能,心機用盡依然難逃魔掌。

    李大哥怎麼還不來?難道我江弄瓦要死在這個魔頭手上嗎?江弄瓦心中一片淒涼,僅存的一點希望寄托在李拓疆身上。

    要是二姐在就好了,李大哥做事情總是慢半拍。

    在這個求助無門的時候,她也只能這樣想。

    「你別亂來!放開小妹妹!我警告你,這部電梯裡有監控,警衛已經報警了,警察一會就來,你逃不掉的!你放開她,說不不定法官會判得輕一點!」年輕醫生指著電梯角落裡上方的監控器鏡頭,警告杜政桓。

    杜政桓不為所動,舉槍打掉了鏡頭,無聲手槍沒有發出多大的聲音,鏡頭玻璃的碎片散落,打中了一名奄奄一息的病人,正擊中他頭部,頓時汩汩的鮮血冒了出來。

    阿倫醫生立刻為病人止血,無奈傷口太大,根本止不住,必須要藉助一些藥品和工具才可以。阿倫醫生只能用手先捂住病人的頭,懇求杜政桓。「先生,這個病人情況很嚴重,再不就醫可能會有生命危險,請你把電梯停在三樓,讓我們把他抬出去。」

    「不行!一個人都不准出去!」杜政桓舉槍指向阿倫醫生,「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想出去搬救兵,我告訴你除了死人誰也不能出去,在我沒有安全離開之前你們就給我老老實實呆在這裡,不然一個都別想活!」

    他當然看到了監控器,也知道警察就快來了,拼命按著按鈕,希望快點都負一樓的停車場,中途根本不給想搭乘電梯的乘客開門。

    被他這樣一恐嚇,所有的人都安靜下來,除了兩個女人的抽泣聲和受傷病人的呻吟聲什麼聲音也沒有,連呼吸聲都淺得若遊絲一般,不易察覺。

    負一樓指示燈亮了,電梯門打開,杜政桓用衣服將手槍包起來,抵著江弄瓦的腰,威脅電梯裡的人,「不准報警,不然我手下的小弟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人潮湧進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杜政桓就帶著江弄瓦消失在人海中。年輕醫生在人群中努力搜索依然沒有發現他們的身影,對阿倫醫生說:「你送病人去急症室,我去報警!」

    江弄瓦眼見進入人群中,奮力掙扎喊叫,企圖引起人群的主意,卻被杜政桓一個手刀打暈。

    他來到自己車前,收起槍,將她抱上車疾馳而去,等到警察趕到的時候已經杳無人跡了。

    夜晚的香港車流不減,皇后大道上疾馳而過的一輛輛豪車裡飄出陣陣喧鬧的音樂,和陣陣酒氣,那是過慣了夜生活的男男女女們在游車河、兜風。

    「喲嗬!」敞篷跑車裡扔出一個個啤酒罐,哐啷哐啷撞擊在柏油馬路上,激起的火花在黑暗裡分外刺目。

    油門踩到底的杜政桓沒有心情理會這些,雙手緊握方向盤,偶爾從後視鏡里看一眼躺在后座上昏迷不醒的江弄瓦。

    已經驚動了警察,海邊的別墅是不能回了,現在只能去人跡罕至的地方不容易被人發覺。他心中盤算著什麼地方適合藏匿人,想來想去,決定去前幾天偶爾路過一個即將拆遷的小區找一間房子,那裡決計不會有人去的。

    對面的車道上迎面一輛呼嘯的警車經過,嚇得做賊心虛的杜政桓一驚,不小心踩了剎車,儀錶盤上的車速迅速從180邁降到0,車子一晃,江弄瓦從座位上被車子的慣性甩下去,頭重重磕在地上。後面的車子按起了急促的喇叭,接著一輛紅色的法拉利跑車經過,駕駛員降下車窗,伸出中指向杜政桓一指,罵了句「sb」,啐了一口,加速開去。

    媽滴!杜政桓重重地捶了一下方向盤,重新啟動車子。高性能的路虎趁著清朗的月色前行,又是一輛警車駛過,帶來一陣冷風,雖然關著窗子,但他仍能感覺出那陣風的寒意,沁骨透心。

    睜開眼,額頭上傳來一陣疼痛,江弄瓦不敢呻吟,咬著唇深呼吸口氣,悄悄地打量身處的環境。借著一閃而過的路燈光和淡淡的月光,她看清了黑色的真皮座椅,悄悄探頭往前看一眼,看到了正全神貫注開車的杜政桓。

    這不是通往海邊別墅的路,他要帶她去哪兒?

    不管他要帶她去哪兒都不能不回饒了她的,不行,她必須在他到達之前想辦法自救,經過上次的事他絕對不會給她第二次逃跑的機會。

    耳邊傳來震耳欲聾的搖滾樂和男女的叫喊聲,以及很多汽車的呼嘯聲,她腦中靈光一閃,計上心來。大眼在車座上四處尋找,抽紙、抱枕、色情雜誌,不行。香檳酒瓶,對,就是它。江弄瓦唇邊噙著一抹精靈古怪的笑意,悄悄打開未上鎖的車門,在車子超過紅色法拉利時將所有的酒瓶拋出。而專注開車的杜政桓絲毫不沒發現她的小動作。

    玻璃酒瓶在接觸到柏油馬路的一霎那爆開,裂成一片片尖利的碎片散在馬路上,嵌進全速駛來的其中一部法拉利輪胎里。

    其他的跑車見法拉利車胎癟掉停在路邊,知道是杜政桓的車子所為,油門踩到底,全速追趕杜政桓。

    這些跑車駕駛員大多開慣了快車的,追上杜政桓只用了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其中兩輛跑車超過杜政桓封住他的路,兩輛堵在後面,將杜政桓夾在中間,被迫停了下來。

    大功告成了,江弄瓦唇角彎彎,等著好戲開鑼。

    杜政桓沒有心思跟這些小混混費口舌,直接拎著槍下車,跟向他走過來的七八個油頭油臉男女對上。二話不說,抓過一個染著藍色劉海的少年用槍抵著他頭。「都給我滾開!老子還有事,沒功夫跟你們玩,讓路!」

    「靠!拿把玩具槍就想嚇唬人啊!你當小爺們都是被嚇大的?」一個染著紅髮的流氣少年抱了把AK47狙擊步槍對準杜政桓腦袋,吐掉口裡的口香糖,敲著杜政桓的頭。「你他媽的活膩了?敢在龍哥的地盤上撒野?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是槍?」一彈響指,其他少年都從車上拿下自己的武器,掌心雷、RH88輕型狙擊槍、砍刀……應有盡有。

    杜政桓當時就冷了,手中的槍被下掉,手上的人質也被人救了出去。

    「哥幾個,把這個不長眼的小子給我綁了,正好老大最近心火太旺,正需要個1號降火,我看這小子長著還不錯,把他送給老大吧!」紅髮的顯然是幾個人的小頭目,一揚手,杜政桓就被綁了起來。

    「你們放了我,我也是道上的人,大家有話好好說,不要傷了和氣。」杜政桓忙著套近乎、攀交情,被小混混踢了幾腳仍不肯挪動腳步,害怕真的向紅毛說的把他送給他們老大降火。

    「道上的?肯定是野雞那伙的,他們想害死小B哥你取而代之,不能輕饒了他!」

    「把他給老大玩完了賣到中東去,那裡最喜歡這種細皮嫩肉的東方男人了,這小白臉說不定能賣個好價錢!」

    不說還好,一說更嚴重了。杜政桓暗自懊惱,不甘心被這些小混混凌辱,奮起反抗,趁他們不注意掙開綁得鬆散的繩子拔腿就跑,搶了一輛車一加油門飛出去老遠。

    「給我追!一定要把這小子給我找回來!」紅毛下了命令,立刻有兩輛車追了上去。

    「小B哥你快來,這兒有個小妞真水靈!」藍毛走進杜政桓的車子想找些現金之類,卻意外地發現了準備起來的江弄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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