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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19:53 作者: 令令七弦
電梯裡的人紛紛譴責地看著杜政桓,有幾個正義感頗強的醫生甚至往前站了幾步。
「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快救我!我不要跟這個禽獸回去,他想強bao我,再把我賣到不良夜店去,被我逃出來了,被他抓回去他一定會打死我的!救救我!救救我!我才十四歲啊!救救我----求求你們----」還嫌不夠感染力,江弄瓦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哭得更厲害。
故意少報了自己的年齡就是為了博取同情,事到如今絕對不能被抓回去,不然會有什麼下場她不敢想像,江弄瓦分不清自己的眼淚是真的還是裝的,那拼了命的呼救聲絕對是真的。
電梯裡的人再也不能漠視了,這樣一個嬌嬌嫩嫩的美少女,哭的梨花帶雨聲嘶力竭,本就惹人疼惜,最能勾起男人的保護欲,何況又是這樣苦大仇深極其堪憐的身世。
為數不多的兩名女病人首先義憤填膺,推開人群站出來和杜政桓對視。「放開她!看你相貌堂堂文質彬彬想不到竟是這種喪盡天良禽獸不如的混蛋!」
雷!都這時候了還有工夫欣賞美男,江弄瓦頭頂一群烏鴉嘎嘎飛過。
「沒錯!放開她!不然我就報警告你侵害未成年少、組織賣yin、非法禁錮!」剛剛站出來的兩名醫生之一很有法律常識,連杜政桓的罪名都一一指出來。
電梯緩緩下降,門開了,沒有人下去,想進來的人沒來得及進,電梯就被站在門口的杜政桓關上。
一抹兇狠自他眼中一閃,隨即又換上溫和無害的笑,放開江弄瓦,往後退了一步,背抵著電梯門。和悅地說:「大家不要誤會,事情不像她說的這樣,事實上我是她哥哥,是帶她來看病的。我妹妹小的時候得過一次重感冒燒壞了腦子,變得有些傻傻的,總愛將自己說成苦大仇深的女主角。你們不要相信她,看看我的樣子像是壞人麼?」
這個指鹿為馬、顛倒黑白的混蛋!居然玩陰的!江弄瓦當然不能讓他的jian計得逞,立刻撲向剛才維護她的醫生身上。「醫生哥哥你們不要相信他,他才是大騙子,我沒有說謊!他真的是壞人!你們是醫生,難道連傻子和正常人都分不清嗎?」
她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看著年輕的醫生。
一句話提醒了醫生,年輕的醫生沉吟一秒鐘,立刻有了結論,將江弄瓦護在身後,正義凜然說:「這個小姑娘語言流暢、口齒清晰、思路正常,而且雙目炯炯,根本就不是傻子。可見你是在說謊!阿倫,報警!」
實在看不下去了,這樣楚楚可憐的小姑娘被人這樣污衊、侵害,被點到名的阿倫立刻掏出手機準備報警。卻被杜政桓一個箭步衝上來,搶走了手機。
「你幹什麼?把手機還給阿倫!」年輕的醫生驚呼。
杜政桓手裡把玩著那個叫阿倫的醫生的蘋果手機,斜了他一眼,淡淡地說:「不幹什麼,就是想請你看看我妹妹的病歷和CT片子,看看她是不是傻的。」杜政桓將手上的一個紙袋遞給年輕醫生。
他再放什麼p,怎麼會有她的病歷和CT片子?江弄瓦驚駭,隨即又想到他剛剛是抱著她母親來的,片子肯定是她母親的。還真是成也蕭何敗蕭何,她本想借著母親重傷送醫院的契機逃跑,沒想到反而陷進自己給自己挖的坑裡。
這下糟了,她當才說自己父母都被他害死了,如果再改口說那是她媽的肯定會穿幫的。況且媽媽傷的又是腦部,說不定真的能被他矇混過去。江弄瓦急的抓耳撓腮,想不出對策。只有抵賴到底了,實在不行就拿著片子到專業醫生那裡去看,或是她去檢查,總之絕對不能跟杜政桓走,她必須抓住這些救命稻糙。
年輕醫生和那名叫阿倫的醫生都是婦產科的,和腦科不挨邊,西醫又和中醫不同,每個科都各有專攻,對其他科一知半解。兩個醫生拿著片子粗粗地看了看,看到腦部確實受了創傷,其他的就看不明白了,面面相覷,半天沒有說話,顯然是受到杜政桓的衝擊對江若岩產生了懷疑。
「怎麼樣?我沒有撒謊吧?現在我能帶小妹走了嗎?我們預約了專家還要去看病呢!」杜政桓拿回片子,伸手去抓江弄瓦。
江弄瓦尖叫一聲,往後躲去。「杜政桓你這個陰險的小人!那不是我的片子,醫生哥哥我叫江弄瓦,今年十四歲,你看看病歷上寫的是誰的名字就知道誰在撒謊了。救救我!我不要被他抓回去!他會殺了我的!求求你!求求你們!」
形勢一轉再轉,年輕醫生聞言向杜政桓要片子,杜政桓自知理虧,怎麼肯給他,只顧著抓江若岩。
其他人一看頓時明白了幾分,於是將江弄瓦藏在最裡面,男人們擋在前面與杜政桓對峙。
杜政桓眼見到手的鴨子要飛,豈會甘心,惱羞成怒,從後腰上掏出一管黑洞洞的手槍指著眾人。「別動!誰動我就打死誰!」
82 才離開狼窩
終於送走了威爾斯,江若岩長吁一口氣,迴轉身,看到唇邊漾著春水般笑意的雷厲風,他和煦的眼波中層層都是嘉許和讚賞,比窗外的明月柔情,比伴月的寒星溫煦。看到他遞過來的酒,想到在秦雨詩家裡時他餵茶的情景,她沒有接,只是抱住他腰調皮地一笑,輕啟朱唇:「你餵我!」
雷厲風在她黑白分明的大眼波光里將本打算給她的酒杯湊近唇邊,啜了一口酒,放下酒杯。
「討厭!那是我的酒!」江若岩嬌嗔一聲,捶了他胸口一下。
雷厲風依舊笑意不改,如春風吹紅了花蕊,如春雨朦朧滿城煙色,如春花燦如煙霞,每一縷笑,每一個眼神都含著她看不懂的情意,幽幽如深淵。
她看不懂,卻被吸引,氣息變緊,目色迷離,紅唇微翹,如盛開的玫瑰,等待拈花的蝶來採擷香馥的芳蜜。
粗糲的手指捏著她嬌嫩的下巴,古銅和雪白在淡淡的燈光里相映,透著一股奇異的性感,牽動那顆早已沸騰的心。雷厲風喉頭髮緊,咕嚕一聲口水自凸起的喉結滑過,如飛鳥掠過水麵驚起層層波瀾,一波一層漣漪在套房擴大,春意盎然。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在江若岩迷離的眼神里噙住那艷紅的櫻唇,輕咬。
驚呼一聲,江若岩輕啟朱唇,冷不防一口酒液餵入,舌尖一扁咽下那猶帶他體溫和氣息的酒液,口中被酒氣沾染。他的唇只在她唇上徘徊,待到她咽下酒才不請自入。
她喜歡他餵酒的方式。意識朦朧前,她只來及想這一個醉人的問題。
渾身嬌軟無力,她像菟絲糙一樣攀附在他身上。雷厲風低吼一聲,打橫抱起她走向舒適的大床。這家酒店似乎是專為戀人設計的,連床都是超大的水床,江若岩一看到就說想跟他試試這水床的堅硬度。
「丫頭,你的酒里加了什麼讓嗜酒如命的威爾斯倉皇而逃?」雷厲風的唇離開她臉,移到修長敏感的玉頸,喘著粗氣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問出來心中的疑問。
加了什麼?那可多了,舉凡吧檯上能找到的她都加了,像是可樂、啤酒、紅酒、白酒、茶……最重要的是一味特別的芥末,不知道荷蘭人有在吧檯里放芥末的習慣還是上個客人留下的,總之她一股腦兒將一整瓶都倒進去了。威爾斯有這樣的反應也是正常的,連她光是聞了聞都快熏暈了,別說是喝了。想到威爾斯的表情她就想笑。
想到討人厭的威爾斯,他不會再來了吧?江若岩意識恢復一半,推了推雷厲風。
「怎麼啦?」雷厲風的嗓音暗啞如大提琴音。
「威爾斯他會不會再來?」
「不會!」雷厲風又低頭。
「你……怎麼……知道?」江若岩抓著他的頭髮,逼他回答問題。不解決這個問她可什麼心思都沒有,受不了做到一半被人打斷的滋味,太不人道,還不如好好睡一覺。
「我警告過他了,他不敢!」雷厲風無奈地嘆了口氣。
「可我為什麼沒聽到你說話?」事實上從威爾斯進門他就沒有說過話,是如何警告的。
雷厲風看著嬌妻漸漸澄明的眼,心中慍惱,暗罵威爾斯混蛋,都這個時候了還在影響他們夫妻情趣。「我打手勢告訴他的,軍隊裡專業手勢,你看不懂!」
那就好!江若岩放開雷厲風的頭,圓睜的眼兒閉上,無聲地邀請他繼續。
雷厲風等的就是這個,扯開自己的衣服,再次覆上。
「只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從此再也沒能忘掉你容顏……」悠揚的歌聲響起,激盪滿室春光。
兩具交纏的身子同時一凜,不約而同地選擇不予理睬,繼續未竟之好事。
「想你時你在天邊,想你時你在眼前,想你時你在腦海,想你時你在心田……」手機也繼續響,給他們伴奏。
有男人的聲音在耳邊鼓譟,就好比有人在旁邊看一樣,雖然是手機里發出的,但他還是不能不受影響。雷厲風低咒一聲,再次抬頭,尋找那不識相的手機。搜遍整個臥室都沒有看到手機的影子,惱火中想起,剛才小岩在客廳里看時間落在客廳里了。
該死!他不願意在這個時候離開她,可是又難以忍受魔音穿耳的聲音。在這個時候天籟化作魔音。
「別管它!」江若岩拉了拉雷厲風。
既然嬌妻如此說了,他只有恭敬不如從命,選擇忽略。
手機鈴聲依舊不屈不撓,「……寧願用這一生發現,我一直在你身旁從未走遠……」
總覺得有人在背後偷看,他心不在焉,沒有辦法繼續。翻身下床,尋找聲音的源頭。
「雷厲風----」江若岩捶著床喊。
將手機拿到手,回來遞給江若岩,「李拓疆的!」
江若岩接過手機,杏眼一豎,按下通話鍵:「李拓疆你最好有合理的的解釋打擾我……不然我饒不了你!」不容李拓疆說話,她語出威脅。
「小岩,你在什麼地方?快點回來!我……我……」李拓疆語氣里很著急,卻說得含含糊糊,令人入墜霧裡。
「你有什麼事找石于闐或是安琪她們,不知道我在度蜜月嗎?還敢來打擾我?」江若岩翻了個白眼,直接掛了電話,這傢伙不要命了嗎?敢在這個時候打擾她。安琪和岳靚都識相地沒有找她,連小妹都比他識趣。
小妹?好像有什麼東西從腦中一閃而過,她心中隱隱涌動著不安。
「只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手機幾乎在她掛斷的同時又響起,來電顯示又是李拓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