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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19:53 作者: 令令七弦
深冬的夜裡,白茫茫一片,整個大地銀裝素裹在純白之中,清冷而乾淨,黑與白是世界唯一的色彩。
大門一打開就有一股冷風灌入,送到大門口的江似玉立刻打了個噴嚏,張世峻緊張起來,立刻吩咐管家煮一碗薑湯給她驅寒,又令張鳳珍取來她的貂皮大衣給她穿上,因為她堅持不肯上樓。
衣著單薄的江若岩哈了口氣,一踏出門俏臉便被寒風吹紅,她搓搓手,整個身子往雷厲風身上靠去。雷厲風脫下大衣套在她身上,袖子太長,卷了兩圈才露出一雙通紅的小手。
「好冷哦!」穿著長款白色羽絨服的江弄瓦戴著粉色針織線無沿帽子,圍著同色系圍巾,只露出墨黑如寶石般的眼,在黑色的雪夜裡閃著鑽石般的光芒。她不顧李拓疆的反對走到門口踩在雪上,彎腰鞠了一捧雪,咯咯地笑著,恍如雪中精靈。對江若岩眨眨眼,「二姐,我們打雪仗吧!我好久沒玩了!」
「好啊!」江若岩剛說完那個啊字,便接連打了三個噴嚏,被雷厲風帶往室內。「你二姐穿得太少不能出去,會感冒的。你讓拓疆陪你吧!」
江弄瓦聽到了二姐的噴嚏聲,也只得聽二姐夫的話不再勉強二姐,於是閃爍著璀璨光芒的眼轉向只在單西裝外面套了一件厚羊毛風衣,冷得發抖的李拓疆。
不要了吧?李拓疆以眼神說。
「李大哥你陪我玩嘛!我很久沒玩了耶!李大哥----」江弄瓦清楚李拓疆的罩門,因此軟著嬌嫩嗓音哀求。
李拓疆最受不了她這樣的表情,幾乎脫口而出要答應了。正好這時去開車的林森和許四多走了回來,沉重的腳步在雪地上發出吱嘎的聲響,留下深深的腳印。
林森道:「天太冷,防凍液不起作用,發動不了,今天恐怕是走不了。」
「是這樣啊?那我去跟他們說!」李拓疆對江弄瓦一笑,一溜煙鑽進溫暖如春的室內。
「難道我們不會說嗎?」林森和許四多面面相覷,搞不懂這位李副司令的寶貝公子唱的哪一出,跟著進去。
江弄瓦掃興之極,自己玩了一會就回屋。
私心裡江似玉也希望兩個妹妹多陪自己一會兒,不要走,因此他們走不成就數她最開心了。明明已經打起了哈欠還強撐著說自己不困,對張世峻要她回房間睡的要求置之不理。
江若岩體貼大姐,提議回她房間聊,江弄瓦跟在後面蹦蹦跳跳上了樓。
三個大男人閒來無事,又不似女人那般愛聊,於是在張世峻的提議下到健身房運動。
出了一身汗,張世峻為他們各自安排好房間,先回臥室洗漱了。
李拓疆不清楚他們夫妻間的事,看著他進了和江似玉的臥室對面的房間,心下詫異,問並肩而行的雷厲風:「怎麼他們夫妻不同房嗎?」
雷厲風笑得高深莫測,「等你正式成為江家的女婿就知道了。」
江家女婿這四個字顯然比張世峻夫妻的問題更吸引李拓疆,他心下一喜,面色漲紅,也不反駁,匆匆進了房間。
很高興有和李拓疆成為連襟的可能,雷厲風雙手攥著搭在脖子兩側的毛巾進了張世峻為他安排的客房。
獨自躺在舒適無比的一米八寬雙人大床,雷厲風輾轉反側不能入眠。第五次拿起床頭柜上的手錶看時間,十點零八分。整整一個半小時了,女人之間好像總有說不完的話,他頻頻望向門口。
十點半,走廊里傳來的腳步聲令雷厲風展眉,經過特殊訓練的耳朵能分辨出人的腳步聲,從頻率和輕重力度上判斷這是江若岩的。
果然,來人沒有敲門就直接推門進來。
「你還沒睡呢?」江若岩走到衣櫃拿了些衣物往浴室走去,這是她以前住過的房間,衣櫃裡有她放在這裡的換洗衣服。
「睡不著!」雷厲風望著她的眼光幽深而火熱,掀被下床,從背後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上。
江若岩拍了下她的手,「別鬧!我要去洗澡!」
「一起洗!」雷厲風想起剛結婚那幾天兩人一起洗澡的旖旎畫面,壞壞地建議。
「不要!」江若岩想也不想地拒絕,掰開他手走進浴室,上鎖。
這丫頭!他又不是色狼!什麼時候勉強過她?雷厲風坐到床邊拿了雜誌隨意翻著等她。
擦著濕淋淋的頭髮從浴室出來,蹲在矮櫃前面找出吹風機,白色的浴袍包著圓圓的臀在他眼前晃動,只有他清楚那片肌膚有多敏感、嬌嫩,雷厲風抽了口氣,放下雜誌。
終於找到了!江若岩站起來光著腳走到沙發上打算吹乾頭髮。
雷厲風坐到她身邊,接手吹頭髮的工作,微眯的眼自上而下俯視她,從他的角度正好能看到浴袍上面開叉處半露的谷地,那雪白的大腿因坐姿不注意而露出泰半。魂不守舍的雷厲風拿著吹風機的手半天沒有移動。
「快點吹啊!」江若岩沒有旖旎的心思,也沒發覺雷厲風的異樣,催促道。
雷厲風回身,為她打理一頭墨黑的長捲髮,她發質柔順細膩,又黑又亮,猶如一匹上好的綢緞,又似飛瀑流泉,既美有透著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她好像很喜歡換洗髮水,記得上次不是這個氣味,但是都一樣好聞。
吹完頭髮,雷厲風將吹風機放入柜子里,轉眼看江若岩已經不在沙發上了。掃了一遍屋子,才發現她站在衣櫃前,只穿了一身淡紫色的蕾絲內衣。
她的肌膚瑩白似雪,每一處都讓他愛不釋手,尤其是紫色蕾絲包裹的部分。喉頭髮緊,嗓子發乾,眼神如熾,雙腿好像有自己的意識,緩緩走近她。
不是沒見過她赤裸的身子,但每一次都禁不住心馳神盪,一如第一次在酒店裡的情形,自制力盡數崩潰,只想擁她入懷好好疼愛一番。
不對勁!
半眯的眼睜開,雷厲風停在距江若岩兩步之外的地方,暗啞著嗓子問:「你穿這麼整齊做什麼?」
心裡的潛台詞是:等下還要脫的。
「去陪大姐和小妹。」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江若岩繫緊睡袍的系帶,又探身找了另一件浴袍,打算拿給小妹換洗,小梅的身材和她差不多,都是修長型的,不若大姐的小鳥依人玲瓏嬌弱。
「這麼晚了她們說不定都睡了,明天再去吧!」雷厲風把她箍在衣柜上在她耳邊吐氣,以魅惑的嗓音說。
「不會的,我們說好要聊通宵的!」江若岩推開他。
「通宵?那我呢?」雷厲風又把她拉了回來,咬住她耳珠輕輕啃噬,用的力道不輕不重正是她最受不了的。
咬著唇瓣,江若岩不讓自己投降,從紅唇中溢出句:「你又不是小孩子,自己睡吧!我們三姐妹好久沒有這麼說說話了。嗯----」
雷厲風顯然對這個回答不滿意,唇從她圓潤的耳珠以磨人的力道移到修長的雪頸,「我們也好久沒在一起了……」
這個妖孽又來了!他說謊都不臉紅的,兩人明明昨晚纏綿到很晚,要不是她筋疲力盡沒有體力他還不肯罷休,這個很久是從何說起?
不敢開口,怕溢出口的不是拒絕,而是邀約,她抵著他胸膛的手漸漸失了力道,改為環上他健壯的腰身。
恐怕要對大姐和小妹食言了,江若岩在被雷厲風抱離地面撤掉僅有的遮掩時想。
難分難捨激情似火的兩人忘記了半掩的門,更沒有留意一個蹦蹦跳跳的人進來,甜甜地喊了聲「二姐!」
幾乎要融為一體的兩人立刻分開,雷厲風反應迅速,以身子遮住幾近赤裸的妻子,果斷麻利地抽出衣櫃中一件長風衣遮住自己。
由於衣櫃是在側牆的角落,甫進屋的江弄瓦沒有立刻發現兩人,但是聽到了兩人激情時的吟哦,覺得奇怪,循著聲音看去。
衣櫃門是半敞的,從門口望去正遮住那片少兒不宜的畫面,江弄瓦只看見兩雙腿交疊,一粗壯呈古銅色,一纖細雪白。未經人事的少女雖然也曾好奇兩性的秘密,但終究是一知半解,讀的又是有名的女校,如今看到這種情形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江弄瓦往前走了兩步,想看個清楚,好奇地問:「二姐,二姐夫你們在幹什麼?」
丟死了!江若岩捂著臉踹了雷厲風一腳,大喊:「別過來!我……我們……我們沒什麼!你來做什麼?」
看到兩人躲躲閃閃不自在的樣子,江弄瓦恍然大悟,「呀!」想到自己幹了什麼好事,雪白的臉蛋兒立刻羞紅,不用他們趕就飛快地跑了出去。
「都是你啦!」確定雷厲風把門關好了以後江若岩才敢出來,以閃電的速度套上睡袍,抓起給小瓦拿的衣服就要走。
「你還去做什麼?反正她們都已經知道了!」雷厲風倚在門板上不肯放人。
江若岩捶打他胸膛,跺腳道:「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我能這麼丟臉嗎?她們一定會笑話我一輩子的!」
世上還有比這更糗的事嗎?被自己未成年的妹妹撞見這種事!她沒臉見人了。
雷厲風不以為意,淡淡地說:「我們是合法夫妻,在一起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有什麼好丟臉的?」
「教壞小瓦我找你算帳!」江若岩其實最在意小瓦的感受。小東西雖然和李拓疆之間有些朦朦朧朧的感情,但她看得出李拓疆陷得比較深,她還沒有完全動情愛,未曾動情。女孩子的初戀應該發生在十八歲以後,太早了沒什麼益處,安琪就是早戀的受害者,以至於看淡了男女之間的情愛,變得遊戲人間。她不想因為這件事對小妹造成什麼不良影響。
「我明天就要回去!」雷厲風將她抱回床上,不打算輕易放她走。
「不是三天嗎?」如果她的算數沒問題的話應該還有一晚的時間。
「明天就是第三天,我必須要在晚上營區關門之前回去!」雷厲風從她胸前抬起頭來說。
叩叩叩!門口傳來的敲門聲一聲大似一聲,「二姐!你好了沒有?大姐都等急了!」
該死!雷厲風再一次從她身上起來,耙了耙頭髮,不肯放她走。
「別這樣!大不了我們明天不出門,一整天都關在家裡……你想怎樣都可以,只是今晚,我不想讓大姐和小妹掃興。」江若岩拍著他的背安慰了一下,下了床。
眼看佳人頭也不回地離開,雷厲風鬱卒地走進浴室,沖了個冷水澡澆熄冉冉升起的欲望。
看來今夜是無眠了。
無眠的又何止是他一人,何戀戀的人生也將從今晚改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