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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19:53 作者: 令令七弦
「嗯!」雷厲風淺笑,手探進沁涼的水中沾了些水珠立即拿出來,往她臉上一彈,成功地惹醒了幾乎要睡著的她。睡美人固然美麗,但是他更愛她嬌甜的嗓音呱噪他的耳,即便是甜甜地喚幾聲。
「討厭!」江若岩從他腿上坐起來,跳進淺淺的水潭中捧起潭水就往雷厲風身上灑去。雷厲風警覺地避開,淺笑著跳下水,和她對灑起來,兩個人像孩子一樣玩鬧。
雷厲風在後面追,江若岩咯咯笑著在水潭裡跑,冷不防被腳下的石頭絆了一下,整個人跌進水裡,索幸水不深,只及小腿,但是身上的衣服卻都濕透了,薄薄的布料緊貼著身子。
「怎麼這麼不小心?有沒有摔疼?哪裡不舒服?」雷厲風把她抱回岸,放在一片糙坪上。雖然得到她的搖頭示意,但仍不放心,檢查了她的腳和腿,確認沒受傷才放心。
「你放手啊!」都已經檢查完了他怎麼還握著她的腳不放,而且手上的動作由初時的握改為磨礪。
白嫩的臉蛋倏然轉紅,她腦中閃過無數個夜裡他啃吻她身子的畫面,這個男人對她的身子有一種近乎痴狂的迷戀,每次都將她肌膚頂禮膜拜一遍,連腳趾、手指都不放過。還曾經在濃情時霸道地警告過她:她的身子、她的人都是他的,這輩子都不准別的男人碰。
那大概是他對她說過最嚴重的一句話了,即使再那種情況下她已然印象深刻,並且大概這輩子都忘不掉了。
不知為什麼,她喜歡他這樣的霸道。如果是以前,有男人對她說這些她一定會嗤之以鼻,並奉送他一句「有病!」
可同樣的話從雷厲風嘴裡說出來就變得不一樣了,即使霸道也溫柔。
雷厲風放開她的腳,卻順著足踝來到微涼的小腿,立刻讓她泡了冰冷潭水的身子暖了起來,不止暖,還非常熱。
他的眼神炙熱而幽深,他的呼吸急促而起伏,他越來越靠近她,將她身子抱在懷裡。
他該不會是想----?
可是這裡是郊外?
好刺激!
江若岩主動舔了舔雷厲風喉結,聽到他喉結滾動的粗噶聲和鼓譟的心音,唇畔漾起一個微笑。以往這種事多數都是他主動挑逗她,害她有一種我為魚肉的感覺,為此,她專門請教了安琪和沈容白這兩個在異性中遊戲的多情男女,討教了些實戰經驗,一直沒有機會用上,如今倒可一試。
雷厲風半眯的眼瞳用力眨了眨,從深邃轉為精湛,深呼吸一口,解開身上的扣子。
江若岩嫌他脫得太慢,幫他脫,被他攥住手,她不依不饒。
將外套披在她身上,雷厲風抱起她,低首在她耳邊低語,「我們回招待所!」
就知道他不敢,江若岩在他懷裡點頭。
夜裡的戰況總是很激烈,江若岩臨睡前扼腕,又沒有用上那些聽起來很古怪的招式。
「小丫頭,昨天軍區的領導看過你的槍法一致決定請你做射擊助教,怎麼樣?這樣我們就能每天都在一起了。不過沒有工資,不納入正規編制,只是臨時暫設的一個崗位,但這也是破天荒頭一次了。」雷厲風邊穿衣服邊跟半睡半醒眯著眼看他的嬌妻說。
眨了眨仍有些蒙昧的大眼,江若岩一時沒有消化他的話,雷厲風又問了一次,她才聽明白。
做助教呢?她哪是那塊料?部隊裡有的是槍法高超的神槍手,能贏成功和季中隊不過是一時運氣而已,況且他們的槍法也算得上拔尖的了,根本不用教了。
不過,雷厲風的話確實很讓她動心,天天在一起對他們來說是個奢侈,如今能有這樣的機會實在難得。
進退兩難,江若岩拿不定主意。
「你不是總抱怨我陪你的時間太少嗎?這樣一來我們就能每天見面、在一起了。嗯?」穿戴整齊的雷厲風又坐回床沿,以指腹婆娑她嫣紅的粉腮。他找准了江若岩的罩門,從側面迂迴進攻。
「我考慮考慮」她沒有急著答應,穿著睡衣下床送雷厲風到門口,正遇到劉姐和張鳳珍來找她一起去吃飯,她將她們請進門。
「小岩啊,我聽我家老趙說隊裡要聘你當助教呢!你答應了沒有啊?」劉姐的大嗓門隔著浴室的門板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正在洗臉的江若岩打開門回應,「還沒有呢,我正在考慮。你們怎麼看?我應不應該答應?」
「那還用問嗎?當然是答應了。這樣你就是能名正言順留在部隊了,我也好有個伴。鳳珍你說呢?」劉姐半是羨慕半是嫉妒,誠懇地說。
被點到名的張鳳珍淡淡一笑,低垂著眼帘,撫著胸前的長辮黯然說:「這種好事俺們想也不敢想,你怎麼還要考慮呢?如果是俺的話一定二話不說就答應!你們城裡人就是不一樣,俺們拿手機的時候你們玩電腦了,俺們玩遊戲的時候你們玩槍了……」她瞥了一眼桌上亂七八糟擺著的蘋果手機和電腦,又看了看自己常年做農活、操持家務長滿了老繭的手,唇抿了又抿。
「連鳳珍也這麼說,那我似乎只有答應了,那就先干一個月看看。」江若岩換了身輕便的運動裝出來,粉嫩的顏色青春而亮麗,沒有化妝,因為她準備等下再去瀑布邊上轉轉。
「怎麼還是看看呢?」張鳳珍搞不懂她,就像江若岩不明白她。
「這裡的生活條件這麼差,我怕自己會吃不消,所以有可能堅持不住。」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過了最初的新鮮期之後,她已經有些厭倦這裡的枯燥乏味了,曾有過早點結束隨軍的打算,但是每每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無非是眷戀著雷厲風而已。
張鳳珍瞠大了濃黑的大眼,聽到劉姐慡朗的笑聲後低下頭,絞著自己的衣角。她不能理解對她來說不啻於神仙日子的隨軍生活如何算差,更想不通她為何會對農村人眼中的「鐵飯碗」不屑一顧,即使是沒有工資,能在這樣氣派的地方上班也夠村里羨慕的了。肚腸中的心思轉了千百回,最後都化作一聲長長的嘆息,彌散於空氣中,竟連離她最近的劉姐也沒有察覺。
餐廳里昨天的一幕再次上演,現在的江若岩成了這座軍營的傳奇,風頭蓋過了大隊長雷厲風和「兵王」許四多,「槍王」成功,人人都爭著、搶著跟她套近乎、攀交情,簡直就把她奉若神祗,幾乎要蓋座廟把她供起來了。
「嫂子,你到底答不答應做我們的助教?」心急的黑臉中校季中隊長率先問出所有官兵的心聲。
「是呀,師父,你就留下來吧!你走了誰來教我槍法?你答應過我的,不能說話不算數!」成功同樣賣力地挽留。
許四多也站在人群外圍,臉上掛著憨憨的笑意,對成為萬眾矚目焦點的江若岩投去一個盈笑的眼光,然後看向妻子張鳳珍,沒注意到妻子的笑容里有一股破釜沉舟的決絕。
「咳咳----」兩聲重重的咳嗽來自於雷厲風,比任何口令都管用,圍攏在江若岩周圍的人頃刻間散去,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安靜地吃飯,仿佛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停電了?書桌前正在玩電腦等雷厲風的江若岩抬頭看了看電燈,摸起手機借著電腦的光線出門,想找劉姐問問情況,順便接一根蠟燭或手電筒之類的東西。
不巧的是劉姐也沒有這些東西,說是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所以沒有準備。抱著試試看的心情,兩人一起敲張鳳珍的門,敲了半天卻沒有人開。
「算了,劉姐。鳳珍說不定已經睡熟了,沒聽到。我們還是別敲了。」江若岩和劉姐原路返回。
「奇怪,敲了這么半天,就算是睡死了也該能聽到,這個鳳珍是怎麼回事?會不會不在房間裡?那她又去哪兒了?」劉姐說的無心,江若岩更沒有在意,兩人回房。
江若岩走到房門口想想房間裡黑漆漆的挺嚇人,遂走出去,踏著月光在營區閒晃了一會,看到樓上的燈次第亮了這才會招待所。
因為不到十分鐘就來電了,這段小插曲很快就被人遺忘了,雷厲風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最近事情特別多,常常要忙到很晚。
「怎麼樣?助教的事考慮好了嗎?上面等著回復呢?」雷厲風在脫掉她最後一件衣服時喘著粗氣問。
這男人不管回來的多晚總是要跟她相昵之後才肯乖乖睡去,江若岩試著把他從身上推下去,「你上了一天班已經很累了,應該好好休息,就不要再耗費體力了……」
一陣悶笑從她的頸窩,他的口中傳來,「誰說我累的?我會讓給你知道我到底還有沒有體力!」
鈴----
警鈴聲大響,打斷了兩人的好事。接著是門口傳來劇烈而急促的拍門聲和值班副隊長吳喆的喊叫聲。
「該死!」欲求不滿的雷厲風不情願地起身抓起一件衣服披上,然後仔仔細細給嬌妻蓋上絲被,確定除了臉以外沒有一絲肌膚外露才轉身去開門。門只開了一條fèng,仍叫他以高大的身形擋住屋裡。
「什麼事?」
吳喆被他的黑臉嚇的有些結巴,「槍……槍械庫……丟了一支手槍……」
「該死!」雷厲風扣好衣扣轉頭對江若岩說了聲抱歉就跟著吳喆大步流星往軍械庫走去,剛出房門就遇到趙政委。
軍械庫里已經站滿了執勤的士兵和軍官,個個耷拉著腦袋排隊站著等待處理。
「怎麼回事?調監控錄像出來看看!」雷厲風查看了一圈沒有發現蛛絲馬跡,一抬頭看到角落裡懸著有夜視功能的監控鏡頭,命令道。
「剛才停電,監控停了大約十分鐘,正是這十分鐘出的事。」吳喆跟了上來,解釋說。
「控電室查過了嗎?最近有誰到過那附近?」雷厲風直覺想到這是有預謀的,停電就是不被監控發現。
控電室緊靠著教學樓,平常經過的人很多,況且那附近布的監控比較疏散,根本無從查起。吳喆頭疼地想,想歸想,隊長的命令還是要執行的,他迅速帶人去查。
雷厲風又開始審問執勤官兵,他們只說當時聽到一聲奇怪的動靜,兩個人過去查看,發現不過是一隻貓,就回來了,並沒有任何異常。
門窗都沒有損壞的痕跡,鎖都好好的,實在理不出頭緒,雷厲風和趙政委陷入沉思。
「隊長,這小子說停電的時候見過一名身穿白裙子的女子從教學樓旁邊經過。」剛走沒多久的吳喆帶了個中尉回來。
「你看清楚了?那女人長得什麼樣子?她又沒有進控電室?」雷厲風頓時眼前黑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