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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19:53 作者: 令令七弦
    聽到手機鈴聲響,忙不迭拿出來,看到來電顯示泄了口氣。

    「安琪,幹嘛啦?」

    「你最近在忙什麼?也不來參加聯盟的活動?難道結了婚就轉了性安分地在家當煮飯婆了?可你煮給誰吃?你老公又不在家!出來玩啦!」

    「我哪有你那麼好命,我在上班。」說也奇怪,上完一天的班回家就渾身懶洋洋地沒力氣,不到九點就能睡著,第二天七點準時醒來,她現在已經不需要邱秘書來催。

    「那我們來找你玩?」

    江若岩有注意到她用的是來,而不是去。「你在什麼地方?」

    什麼地方?應該是她上班的地方吧?安琪停好車子,和江若岩的紅色保時捷並排,病癒的岳靚也將自己的蘭博堅尼停在同一排。

    三輛跑車,火紅的保時捷,澄黃的法拉利,亮紫的蘭博堅尼,並排而停,從車上走下的美人衣著高貴,容貌嫵媚明艷,項上的鑽石晃得人睜不開眼。

    有人羨慕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有人嗤之以鼻不恥炫富行為,有人藉機搭訕想少奮鬥二十年,各懷心事。好色之名遠播的郝主任不負盛名,再次登場,驅散了圍觀的男男女女。

    本來想來釣個斯文帥哥換換口味,剛才也看到有幾個氣質溫和的男子對她投來愛慕眼光,沒想到被一隻老色豬攪合了,安琪美眸一轉,對大獻殷勤的郝主任哼了一聲,和岳靚攜手走進辦公室。

    郝主任色心不死,跟了上去。

    遠遠瞧見這一幕的江若岩目色一寒,隨後也進了辦公室。

    郝主任見到端著咖啡杯的江若岩,蠟黃的臉一紅,反射性地捂住褲襠,聽到安琪和岳靚的笑聲腆著笑尷尬地抹了抹褲子。被江若岩一瞪,自覺無趣,悻悻地告辭。

    「釣帥哥?你們不是正和吳喆打得火熱,還說要玩3p嗎?怎麼不怕他吃醋?」江若岩倒了兩杯咖啡分別遞給兩人,聽到安琪的來意不解,她結婚的時候三個人的感情已經熟稔倒像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安琪還打趣說要玩3p,怎麼才半個多月就想換人了。

    岳靚羞赧一笑,呷了口咖啡。安琪嘴角抽了抽。

    她錯過了什麼嗎?江若岩追問。

    藏不住話的安琪本來沒打算隱瞞,只是不知如何開口,喝了口咖啡潤潤喉,緩緩開口。「嗨,別提了。那傢伙也不知道是不是山頂洞人時代的,第一次約會就說要以結婚為前提,否則堅決不耍流氓。我好說歹說他終於同意先試用----咳咳----就在我們進了酒店準備試用的時候他突然來了一句沒經驗,嚇得我什麼興致都沒有了,趕緊跑了。杯具啊!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從來不碰處的,自從----」

    自從安琪二十歲那年跟一個三十歲的處男有過yi夜情之後,足足被他纏了近半年,每天在她家、公司、學校堵著她,害她躲到美國才算避開。從此以後她小姐就發誓打死不碰處。這些江若岩和岳靚都知道。

    「那後來呢?」她可沒忽略岳靚臉上的變化,分明就是有下文的。

    「後來我就把靚靚跟他湊成對了,反正他們都是處,誰也不吃虧!」安琪努嘴示意岳靚自己說,因為下面的事情她也不知道。

    岳靚的臉蛋頓時比交通信號燈還紅,手摸了摸已經結癤的唇角,含蓄地向好友訴說她和吳喆的約會。那天他們相談甚歡,對彼此都有好印象,準備發展下去。臨別時,吳喆要求一個吻別,她答應了,閉上眼等著他。

    只聽到他紊亂的氣息,接著就是一陣猛烈的撞擊,他的牙磕上了她的唇。結果一個簡單的吻就成了流血事件,他還差點和她的警衛打起來。

    可想而知,約會不了了之了。

    她們兩個跟當兵的不對盤,所以還是不要招惹好了,再說她們的家庭也不允許。安琪就把注意力轉移到C大來了。說到C大,當然不能不提郝主任。

    「剛才那個就是你說的色狼教授?網上有名的欺騙高中女生說能讓她不用高考上大學的禽獸?」岳靚心中納悶,網上鬧得沸沸揚揚,他怎麼還能安然呆在學校繼續禍害人。

    「還不是上面有人撐著?別人怕他我們可不怕,反正最近沒什麼事情,閒著也是閒著,不如我們整整這個老色狼……」江若岩這一說安琪和岳靚來了興致,摩拳擦掌,三個人聚在會議室里商量方案。

    話劇社裡正在排練舞台劇,江若岩仗著自己在學校急劇飆升的人氣和那張所向披靡的臉蛋,硬是暫借舞台半小時,並放出風要表演一場前所未有的絕妙話劇,邀請所有同學來免費觀影。

    不止如此,還請了攝影社團、網絡新聞社團、影視拍攝興趣社團等等前來助陣。學生們一傳十、十傳百,烏鴉鴉坐滿了觀眾席,翹首企盼。

    台下嘰嘰喳喳討論得好不熱鬧,江若岩和岳靚安排好了一切,相互擊掌,找了個前排的位置坐下準備看好戲。

    打了個響指,台上的主持人得到授意,提醒台下保持安靜,好戲即將上演。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用的著美色的地方安琪理所當然當仁不讓,她的主動教郝主任受寵若驚,哪裡顧得上思考她前倨後恭態度轉變的原因,被她嫣然一笑迷得神魂顛倒。跟著她來到話劇社所在的大樓。

    台上的燈光頓時齊齊暗掉,萬籟俱寂,一陣腳步聲在擴音效果十足的大廳里分外清晰。舞台正中臨時搭建的作為布景的房間裡,只開了一盞昏暗的小燈,看不清影影重重的臉孔,隱約能分辨那是一個身材瘦小的男人和一個身材高挑身著白色洋裝的女人。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有些老邁的急色鬼聲音傳來,令人不得不佩服演員的演技,能將好色的聲音演繹的這般惟妙惟肖生動傳神,「小美人,你別走那麼快,等等我啊!」

    矮小的男人呼吸急促往前一抓,沒有抓到女人,女人咯咯笑著,聲音迴蕩在大廳里。

    「小美人你真壞!快來吧!哥哥我等不及了。你放心,只要你好好伺候哥哥,別說是當個圖書館管理員,就是你想到教務處主任哥哥也能讓你如願。」

    「真的假的?郝主任你不過也就是個主任而已,有那麼大權利嗎?你可不要騙我,人家把身子都給了你就是指望能落實個好工作,好讓家裡人瞧得起!」安琪用這種爛藉口騙他。

    「我郝秦壽什麼說話不算過?你不要看我只是一個主任,但是我可是中央那位跺一跺腳北京也得震三震的大人物的侄子,別說是主任,就算是校長那也是他一句話的事。但是為人要低調,低調你懂不懂?」

    幽暗的燈光將矮小的影子打得很長很長,在幕布後面的牆上。幕布兩側的大屏幕忽而打開,布景房間裡的原本模糊的畫面被高清等離子屏幕放大、提亮,甚至連郝主任那整齊流油的背頭都看得清清楚楚。但是房間裡的人卻渾然不知,繼續對話。

    「那我就放心了,脫了衣服等我,我去洗澡。」美女含羞帶怯回眸一笑,翩然進了套間的洗手間,來到舞台前,拉著裙角盈盈彎腰謝幕,並伸出食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款款下台。

    郝主任那受得了這樣的撩撥,粗重地喘息著脫掉襯衫隨手往地板上一扔,接著是腰帶、長褲、內衣,一件不剩,光溜溜地抱著胸站立著翹首企盼美女沐浴出來。

    忽然,圍成房間的四扇木板齊齊放倒,燈光全部打開,鐳射燈盡數照正在唱獨角戲的郝主任身上。

    「哇----」現場的女聲捂住雙眼尖叫,卻又仍不住從指fèng里看難得一見的禽獸教授醜態。

    「啊----」受驚的郝主任捂住下面大叫,看清現場成百上千的觀眾時嚇得慌了神,背過臉去抓了衣服擋在身前。

    打了個手勢,主持人款款上台,操著洪亮的中音謝幕,「觀眾朋友們,今天這齣叫作----原形畢露!」

    「好!」

    江若岩帶頭鼓掌,觀眾們頓時掌聲如雷鳴。

    不明就裡的郝主任背對觀眾,胡亂套上長褲,抓起襯衫擋在胸前,一手抓著皮帶,慌亂的色眼往觀眾中掃去,首當其衝看到了前排正中間吃著爆米花的江若岩、安琪和岳靚,恍然大悟。

    閃光燈此起彼伏,抽氣聲和鼓掌聲分庭抗禮,枯瘦蠟黃的身材和無地自容的窘態在大屏幕上丑的令人作嘔。

    「江若岩----你這個不識抬舉的臭女人!是你搞的鬼是不是?我不會放過你的!你給我等著!」惱羞成怒的郝主任已經沒有任何尊嚴威信可言,當眾破口大罵。

    江若岩聳聳肩,雙手一攤。

    安琪拿出蘋果手機咔咔就是一通猛照,這麼有趣的事不拿來放在微薄上討論一番對不住她今天的賣力表演。「郝主任,別傻站著,擺個造型嘛!」

    不放過她?那就八仙過海各憑本事了,她們「富聯」還怕一個狐假虎威的禽獸嗎?

    江若岩沒有將這句威脅放在眼裡,安琪和岳靚更沒有放在心上,當晚她們被當做女神一般受盡學生們的崇拜讚揚,幾乎要忘乎所以了。興之所至,從學校里出來接著去了酒吧,一夜狂歡。

    第二天,江若岩沒事人一樣照例九點整到達學校。

    氣氛很不一樣!

    這是她進校門之後的第一個感覺,平時總是一臉痴呆愛慕的小門衛神色嚴肅而閃爍,沒有趁機跟她說話。路過的男生們不再痴迷地看她,藉故搭訕,而是繞開她,或是假裝沒看到她,對上她視線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古怪表情。辦公室里氣氛更是怪,人人無心工作,都躲在校長辦公室門口豎起耳朵偷聽什麼。

    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江若岩走向邱秘書,以眼神詢問。

    「校長……校長她……」邱秘書磕磕巴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可急壞了急性子的江若岩,「校長怎麼了?你快說啊!」

    「校長她被免職了,正在裡面收拾東西!」

    郝秦壽不知何時站到她身後,小小的三角眼揚起,從鼻孔中哼出一聲。「江若岩,這就是你得罪我的代價!」

    怎麼會這樣?這不是真的!她抓著邱秘書的手急切地想確認剛剛聽到的話。邱秘書點點頭,轉過臉不敢看她。

    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做的,跟婆婆有什麼關係?這些人為什麼不分青紅皂白就冤枉好人,大不了她辭職就好了,也用不著免了婆婆的職啊!婆婆她為了學校鞠躬盡瘁、嘔心瀝血,怎麼能說免職就免職了?這又不是古代一人做錯事親眷受株連?

    江若岩再次沒有敲門就進了婆婆的辦公室,對著正在收拾私人物品的婆婆喊了聲「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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