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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19:53 作者: 令令七弦
    習慣早睡的大姐倚在枕頭上睡著了,江若岩小心翼翼地為她蓋上薄毯,起身拉上窗簾,凌晨的夜空被城市的燈火照耀的通明,不見晨星,連月亮也躲到雲層里睡了。

    整個家裡只有她毫無睡意,悄悄起身,汲著拖鞋下樓,想喝杯酒幫助睡眠。卻聽到一陣陣急切的敲門聲。

    這麼晚了,誰還來敲門?莫不是壞人?江若岩躡手躡腳走向貓眼,想看清來人,不想貓眼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只看到一片模糊的白色。白色?今天看到的什麼東西是白色的呢?她直覺曾經看過,卻想不起來。

    再敲就要把大姐吵醒了。不管了,從健身室找來一根棒球棍,她輕輕地開了一條門fèng,舉高球棍卯足了力氣就往進來的人身上砸去。她動作快哪知來人反應更快,往後一撤身子,再一抓就抓住了球棍。

    江若岩眼看壞人就要闖進來了,放開球棍,抬起練了十年跆拳道的右腳往來人小腹踢去。那白色身影一晃,閃過。

    「江若岩你是要謀殺親夫嗎?」一個慵懶的男音響起。

    61 瘋狂的盜賊

    雷厲風?穿著白襯衫牛仔褲的修長身影倚門抱胸好正閒暇地看著她,江若岩遲鈍地想到貓眼裡看到模糊的白色,原來是他。

    「你來做什麼?不是不管我了嗎?還跑到這來幹什麼?三更半夜的裝鬼嚇人啊?」一連四個問句個個不善,但是臉上的笑意遮也遮不住。

    「我來逮捕逃妻回家!」雷厲風鷹眼半眯,語調啞啞地透出一絲危險的味道。

    他來做什麼?問得好!

    當他為了哄她高興特意跑到商場買了一條珍珠項鍊,只因為她昨天濃情的時候提了一句珍珠。又想到一條項鍊不夠分量,於是把政委提到的那些化妝品、衣服、鞋子都買了一套,準備給她一個大大的驚喜。可憐他一個大男人第一次逛女性專櫃,硬著頭皮在一群女人的注視下拎著大包小包的女性服飾在商場來回走了七八趟。

    結果回到家不見了妻子,門開著,人不見了,打電話又關機,他當時快嚇掉了半條命。看到車庫裡她的車不在才稍稍放心,隨即又想到她正生著氣,怕她開車出問題,於是立刻上車去追。

    在她原來的別墅里沒有找到人,他慌了,生平第二次體會到害怕的感覺。那種強烈的恐懼和擔心像洪水般襲來,撞擊著他不安的心,連打自己兩巴掌的心都有。拉著林森把她常去的酒吧、飯店、遊戲廳、俱樂部挨個找了一遍,都沒有找到人。

    「真的找遍了嗎?你再想想!」找了大半夜,越找心越慌,他快被自己的擔心給淹死了。

    「真的都找遍了。二小姐常去的地方都找了。隊長你不用擔心,二小姐會照顧自己的。」

    「我怎麼能不擔心?都這麼晚了她一個女孩子在外面,連晚飯都沒吃,又開著車……」他失控地對著林森吼,就在人來人往的酒吧街。

    林森被他的樣子嚇到了,他跟在他手下當了五年兵從來沒有見過隊長發火,他總是一副什麼事情都在掌握中氣定神閒的樣子。撓著後腦勺努力想,冥思苦想了半天終於想到還有一個地方,不過她很少去。

    幾乎是不抱希望地敲門,沒想到還被當成賊打了。

    「不管你?不管你我為了讓你開心跑去買了一大堆衣服、首飾?不管你我大半夜不睡覺跑遍了半個北京找你?」雷厲風一把抱起她就往門外走。

    「雷厲風你幹嘛啦?放我下來!」江若岩尖叫著捶打他胸膛。

    樓下的動靜驚醒了樓上熟睡的人,張世峻和江似玉披著睡袍下來,看到雷厲風的蠻橫和江若岩的掙扎。

    「他……不會打小岩吧?世……世峻你快去救救小岩!」江似玉嚇得瑟瑟發抖,被丈夫抱在懷裡猶不自知。

    「似玉別怕,有我在!」張世峻哪有心情顧妻妹,樂得享受嬌妻在懷的美妙感覺,大掌情不自禁在她纖背上游移。江似玉驚愕地抬起眼,往外撤了撤身子,往樓下跑去。

    她就那麼急著逃走嗎?張世峻悽然一笑,跟著下樓。

    「帶你回家!以後你只能住我們的家!」雷厲風霸道地將她抱進車裡,關上車門。

    自動自發挪到后座上的林森快要被後面堆積如山的禮盒、包裝淹沒了,見江若岩上車咧嘴一笑,打了個招呼。

    「阿森?是你帶他來的?」江若岩還在納悶雷厲風怎麼會找到這裡的,原來是阿森做的好事。「漢jian!狗腿!」

    「小姐,是隊長逼我說的。嘿嘿!」林森一張口又是那口亮白的牙。

    江若岩懶得跟他說,看到無法忽視的禮盒、包裝,隨手拿了個長方形的小盒子打開來,一條半面珍珠項墜的鉑金項鍊出現在她面前。她臉一紅,想到昨晚無意識的呢喃,難為他記得,她都快忘了。

    這男人總是讓人恨不起來。

    「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打攪你們。小岩還是回去住吧!」雷厲風匆匆跟追出來的江似玉和張世峻打了聲招呼,酷酷地打開林森那邊的車門,從皮夾里掏出兩張百元大鈔,「下車!」

    嘎----林森有點不在狀況中,不過習慣了聽從命令,仍是照著隊長的指示下了車,被動地接過兩張百元大鈔。

    「我和小岩還有事談,你自己打車回去吧!」雷厲風說完就上了駕駛座,啟動車子離去,丟下猶自盯著錢發呆的林森。

    什麼情況?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連車的影子都看不見了。他被人甩了,而且是在郊區的別墅區,很難叫到車的凌晨兩點。

    這就是傳說中的卸磨殺驢嗎?

    (森哥,你的比喻有點問題哦,把自己比喻成驢的還真不多見!要多讀書呀!)

    張世峻將自己的睡袍披在妻子身上,尷尬地咳了兩聲,雙肩劇烈抖動努力掩飾笑意,對林森說:「要不你就在這裡住一晚,或者開若岩的車回去。」

    「那好吧!謝謝!」林森黝黑的臉上布滿紅潮,接過管家送過來鑰匙開了江若岩的車離去。

    「我們要不要……跟去看看?我怕小岩會吃虧。」江似玉憂心忡忡。

    「不用,這是他們相處的方式,看得出來雷上校很疼小岩的,你不用擔心了。時候不早了,上去睡吧!」張世峻要拉妻子的手,卻被她躲開了。

    「可是……」她還是不放心,那樣算是疼嗎?她不懂。

    「如果你實在不放心的話我改天帶你去拜訪他們。」張世峻收回手。

    「嗯。」江似玉聽話地上樓接著睡,仍是避他遠遠的。

    62 雨過天又晴

    江若岩就沒那麼好命了,一路上雷厲風也不跟她說話,冷著一張酷臉專心開車。

    「這些都是給我買的?」

    「現在不是了,既然有人不稀罕,那留著它們有什麼意義?不如拿去捐給山區的貧困人家。」雷厲風終於賞臉跟她說話了,可是那語氣冷到比南極的千年冰山還冷上幾十度。

    「你敢!這都是我的!」江若岩像護寶貝似地抱著手中的首飾盒,赧然笑了笑,「那我以為你不理我走掉了嘛!所以一生氣就……嘿嘿!不要生氣了嘛!是我不好,老公----」

    這一聲嬌嗲甜膩的輕喚把雷厲風的魂都喚掉了,哪還有什麼氣。看到她安然無恙還有精力跟他對打,他終於放下擔了一整晚的心。雖然如此也不能太輕易放過她,板著臉,「我問你我們的《婚前協議》第六條是什麼?」

    第六條?江若岩骨碌碌的大眼轉了兩圈,搖搖頭。她哪記得那些無聊的條條框框,簽字的時候也是被他使手段哄著簽的。

    「婚後,兩人如果發生爭執、爭吵,必須當天解決,第二天不能記恨對方,不能不理對方。」

    「對!就是這個!老公你記性真好!」江若岩狗腿地撒嬌。

    雷厲風抿唇,騰出一隻手來敲了她頭一記,「回去給我把協議背下來,明天檢查!」

    「不是吧?」江若岩呻吟,這家人不愧是知識分子出身,動不動就來個檢查。

    「不想背?那好,寫一千字的檢討。還有上次那那篇記得一起交給我,我記得某人說過要獨立完成的。」雷厲風不打算讓她輕易過關。

    「我背!我背還不行嗎?」江若岩嘟嘴,忽然有了睡意,打了個哈欠,將身子往雷厲風身上靠去。

    「小姐我在開車!」雷厲風雖然如是說,卻沒有將她身子移開,放柔開車的動作。

    到了家,小心翼翼將她抱上樓,輕輕地為她換上舒服的睡衣,躺在她身邊,靜靜地看著她。看著她甜美的睡顏,聽著她清淺勻稱的呼吸,他舒了一口氣,眷戀地從光潔的額頭吻到扇動蝶翼般長睫的眼、挺翹的小鼻子、比玫瑰更香甜的菱唇。

    這個家有了她才是家,沒有她,他連一分鐘都呆不下去。強撤回身子,他側躺著一眼不眨凝視她,生怕一不留神她就不見了。

    沒良心的丫頭睡得真香,無意識的嬌軟身子往他懷裡蹭了蹭,手臂環上他腰,長腿橫在他身上,點著了他的火焰。咬著牙掰開她箍緊的手臂,雷厲風下床洗了個冷水澡,又回到床上,將她的手臂和腿放到原先霸占不放的位置,摟著她的身子,睜大眼看天花板,可憐他今晚註定要徹底失眠了。

    下午兩點,做完運動、吃完午餐又躺回床上的雷厲風看到懷中睡美人兒扇子般的睫毛緩緩翕動,薄唇微微一揚,低頭吻住肖想了一整夜的紅唇。

    喘息著結束熱辣辣的長吻,江若岩睜開迷離的水眸,甜甜一笑。

    「早!」懸宕在她身上的雷厲風額頭抵著她的,一張口清新的薄荷味鑽入她的口鼻。

    「早!」江若岩推了推雷厲風想起來梳洗。

    「去哪兒?」雷厲風不肯放人。

    「去刷牙,嘴裡苦苦的。」

    雷厲風低笑一聲,壓抑了一整晚、外加一早上的欲望全部爆發,放在她身子兩側的手鑽入被中,滑入她的睡衣。他的嘴在離開她的唇之後啞聲道:「我幫你刷。」

    結果可想而知,江若岩一直被雷厲風禁錮在床上直到晚上八點多才起來,那還是因為她餓的沒有力氣伺候他大老爺的欲望了。

    哼著歌從浴室出來,江若岩換上雷厲風為她買的衣服,白色的絲質洋裝觸感很舒服但又不會太清涼,很小資、很白領,搭配上珍珠項鍊,在鏡子裡照了照。還不錯,看不出雷厲風還挺有眼光的。

    聞到飯菜的香味,江若岩愉快地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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