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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19:53 作者: 令令七弦
「我……只是情不自禁……」張世峻抱著頭,痛苦地呻吟出聲。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他寧願那晚沒有喝酒,沒有遇到同樣喝醉躺在客廳沙發上的似玉,沒有情生意動像著了魔一樣吻她,抱她。最起碼他們還能維持平淡的夫妻關係,不會讓她躲著他,害怕他。
「情不自禁?說得好聽?你敢說你不是和大媽合夥為了得到那百分三十的股份才對我姐出手的?你以為我是三歲的孩子,你隨便說兩句就信!」江若岩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頹廢的姐夫,他在人前總是光鮮亮麗、玲瓏八面、左右逢源的,看來他對大姐是真的用情至深。但是這不能成為他欺負大姐的理由。
「股份?什麼股份?媽並沒有找過我!」張世峻抬起臉,下巴上的青色胡茬在柔和的燈光里格外刺眼。
還裝蒜!江若岩將他爸爸的原話傳達給他,還有她老媽的動作,小媽的做法,小妹的處境一一道來。就不信他還能裝得下去!
不是他真的不知情就是他太會演戲,江若岩無法判斷,只好選擇最傷人的方式試探。「少裝了!你當初不就是為了我爸的錢才娶我姐的?現在才裝清高會不會太晚了?你敢說你做生意的錢不是我爸出的?你沒用過我姐一分錢?」
張世峻冷笑了聲,雙臂交叉抱胸,以冷厲的眼神看著她,「沒錯,我是用爸爸的錢作為啟動資金,但是這筆錢早在五年前就還清了,包括利息。至於你姐姐,我敢自豪地說我沒用過她一分錢,她的錢都一分不少地存在瑞士銀行里,不信的話我可以給你帳號,你自己去查。自從結婚以後她的所有花用都是我支付的,我還沒有窩囊到要岳父幫我養老婆的地步!有一件事你說對了,我當初還真不是為了錢娶你姐姐的!」
不是為了錢?那為什麼?江若岩追問。
「這個只有似玉才有權利知道!」張世峻賣了個關子,走下樓。
盛夏的清晨,風吹過開滿鮮花的庭院,帶來濃郁的花香,清晨的露珠垂在一朵朵剛睡醒的花上,就像花的眼淚。
院子裡,鋪著白底淡紫色碎花桌布的白色餐桌旁,張世峻柔聲誘哄正咬著三明治的妻子跟他回去,柔和的眼神包含著化不開的情意。他的嬌妻不領情,翦水般的明眸驚慌地躲避他的灼熱的視線。
被江似玉從舒服的大床上挖起來的江若岩蜷在椅子上繼續與周公作戰,睡的不安穩,差點掉下來。張嫂怕她著涼,拿了件薄毯披在她身上,反倒驚醒了她。
她迷濛地眨了眨眼,抱著薄毯準備回房補眠。清晨八點,她才剛入眠沒多久,下午兩點才是她標準的起床時間。現在才八點,大姐也太不人道了!
江似玉見妹妹要走,忙不迭放下手中喝了幾口的牛奶跟了上去。自從發生那件事以後,她就不敢跟張世峻獨處了,更別提跟他回家,連他要求一起吃早飯都拉著妹妹作陪。雖然已經在不情願的情況下與他做了真夫妻,她卻比以前更怕他了,但沒有恨,理不清自己的心到底為何聽到他的嘆息升起一股濃濃的罪惡感,做錯事的是他啊。
張世峻深情的眸子流露濃濃的苦澀,自嘲地一笑。是他活該,不該妄圖跨越那條擋在兩人之間的深壑,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場。是他貪心,不再滿足與每天能與她一起吃晚餐,說幾句話,貪心地想要完全擁有她,像正常的夫妻一樣過日子。情不自禁的下場就是將她推得更遠,遠到就要失去她了。
望了望二樓她的房間,嘆一口氣。張世峻就著她的唇印喝光她剩下的半杯牛奶,拿著公事包,抓起桌上的車鑰匙,上班。
晚上,他還會來的。她在哪兒,哪兒就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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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上校你使壞
裝潢奢華高雅的博雅酒店金色大廳里,隨著細高跟涼鞋踩著大理石地板發出的清脆聲響,兩名絕妙美人輕移蓮步款款走了進來,立刻奪住所有人視線。
一個明艷動人如艷麗的玫瑰,身穿火紅絲質洋裝,貼身的剪裁,大V領的設計,完美地突出秀長的鎖骨、細嫩的粉肩、呼之欲出的高聳,都暴露在空氣中,魅惑著男人的眼球,更別提那雪白修長的美腿,簡直是誘人犯罪。
一個嬌弱堪憐如空谷幽蘭,身穿雪紡紗長裙,纖瘦的身子高挑玲瓏,及腰的長髮隨意披散在身後,隨著她的動作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度,讓人忍不住想無在手心裡感受那絲般的順滑。驚怯的大眼盈盈如波,就像一潭看似清淺的的清泉,把人的柔情都陷進去。
門童不小心撞上了金色的圓柱,一個看似儒雅的成功人士撞上了一個大腹便便手裡挽著一名美艷女子的男人。男人直勾勾的眼盯著兩名美人,被身邊的美艷女子抱怨了幾句,直至被掐了大腿一把,才目不轉睛地伸手想抱抱女子安慰,沒注意將與他撞在一起的儒雅成功人士抱在了懷裡。
這滑稽的一幕令兩名美人嫣然一笑,在場的男人心頭不約而同湧現一句詩「一笑傾人國,再笑傾人城。」
江若岩對自己和大姐造成的轟動和混亂毫不在意,更無懼女人們射過來極不友善的目光,挺了挺高聳的胸脯,嫵媚一笑,秒殺了不知多少男人。她甚至能聽到那掉了一地的心破碎的聲音。
和大姐一起去做美容、美甲,出來的時候已經下午五點了,江若岩提議吃法國菜,這家酒店做的法國菜非常地道,她經常和死黨們來吃。
造成這種狀況她也很無奈,誰叫她們江家的姐妹得天獨厚,天生麗質,不拿來戲弄男人多對不起自己的本錢。自得其樂的她沒有注意到角落裡一雙狹長的眸子裡深沉不見底的熾焰。
男人們著迷一樣目不轉睛地看,眼中或驚為天人,或充滿占有的情慾,或盈滿水樣的柔情。一個金髮藍眼的外國帥哥向她們走去,紳士地自我介紹一番,執起江若岩青蔥似的素手就湊上唇,看得一眾還在欣賞激盪中的男人一陣扼腕,後悔沒有搶在前面。
金髮帥哥閉著眼輕輕地吻上幻想中應該嫩滑細緻的手,不想唇上的堅硬的觸感打破了他的美夢,他詫異地睜開眼,發現自己唇邊的是一隻黝黑碩大的巨手,立刻嫌惡席甩開,並不顧形象地抹了抹嘴。
林森抽回自己的手,找不到面紙,只好用自己的衣服擦。心中腹誹:靠!我還嫌你髒呢!也不知道有沒有A字頭的病?隊長,這次我為了你可是犧牲大了!
「滾!敢在中國人的地盤泡中國妞!你以為中國沒男人呢?別再讓我看見你!」林森將自己的手指關節掰得咔咔作響,藉以恫嚇金髮男。
「這只不過是最普通的吻手禮,我沒有對她有非分之想,我只是想表示對她的居心叵測----」金髮帥哥還弄不清漢語的確切意思,越解釋越混亂。林森可沒功夫與他蘑菇,直接拎著他的領帶將人拎出酒店大門。
江若岩雖然覺得阿森今天的行為有些過火,但是沒往別處想,反正她也不喜歡洋鬼子,她還是喜歡老祖宗發明的這個對外國人的稱呼。
值班經理了解到下面發生的狀況,面帶十二分的微笑迎了上去,親自把她們安排進一個裝潢氣派高雅的包廂,並親自伺候她們點單。
「大少正在招呼一個客人,等下就過來。」
江若岩理所當然地享受貴賓級的服務,這家酒店是她們聯盟里的會員沈容白家裡開的,她每次來沈容白都會來打招呼。
說曹操曹操到,一身正統手工西裝的沈容白人未到,聲先至,「對不起!我來晚了!」
江若岩遞給他一杯威士忌,柳眉一豎,「既然知道晚了就自罰三杯!」
沈容白痞痞地勾著她的手打算喝個交杯酒,江若岩的美貌俘獲了聯盟近一半男人的心,包括他,可惜石于闐守得緊,他們苦於沒有機會。他唇才剛沾到杯壁,就感到雙腳離地,背後被人拎了起來。
「阿森你做什麼?放下他!他是我的朋友!」江若岩也吃了一驚,驚呼。
高大的林森根本不聽她的,就像老鷹捉小雞一樣,拎著個頭只有170的沈容白就往沙發上摜去。沈容白驚呼一聲,結結實實摔在沙發上,幸而沙發是厚海綿的,摔不疼,不過,這恐怖的經歷卻是令人不勝唏噓。
江若岩火大地拉住林森,殺氣騰騰地踹了他一腳,「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誰給你權利讓你這麼做的?」
林森任由江若岩打,在部隊裡摸爬滾打這些年早已練就了鋼筋鐵骨,她的抓撓不過是像給他抓癢。「對不起,小姐,我這也是奉命行事。」
他向來安安靜靜,從來不對她的朋友發表意見,更不會摻和她的玩樂,酷酷地認真本分做好自己的工作。今天是怎麼了?先是中午,現在又這樣。
想到中午,江若岩就氣不打一出來。
睡到下午兩點,江若岩準時起床。被大姐拉著做了半個小時的瑜伽,累到不行,她討厭這種慢吞吞的運動,年輕的心渴望激情,鍾情極限運動。
正準備吃飯,外面一陣吵嚷引起了姐妹倆的注意。江若岩蹙眉,「張嫂,怎麼回事?外面是誰在吵?」
剛走進門口的張嫂來到江若岩面前,垂手答道:「是阿森和石律師,吵得挺凶的,也不知道因為什麼……」
八竿子都兜不到一起的兩人怎麼犯起擰來了?江若岩看到石于闐被擋在大門外,一向一絲不苟的髮絲有些凌亂,沉穩的氣質帶著些慍怒,平穩的聲音難得地冒著火氣。
而阿森抱著胸守在大門口,門神一般冷凝,無論石于闐說什麼就是不讓進。
「我說了我找若岩有事,你這個人怎麼回事?擋在門口乾什麼?快開門!」石于闐耐性用盡,拿出氣勢壓人。
「我說過了,有什麼事我可以轉達,但是你不能進去!」阿森寸步不讓。
「阿森你在做什麼?為什麼不讓石先生進來?你什麼時候兼職看門了?」江若岩拿出小姐的派頭質問,接著命令道:「打開門!請石先生進來!」
阿森咧嘴露出一口白牙,嘿嘿笑了兩聲,「對不起,小姐,我這也是奉命行事。」
僵持了半分鐘,最後還是石于闐的秘書打電話來說有急事要他去處理,才結束這場鬧劇。
又是這句該死的奉命行事!
無論她怎麼問,阿森的嘴就像是撬不開的蚌殼,就是不肯多說一個字。
「你到底奉誰的命令?到底是什麼命令讓你敢這麼對我的朋友?說!」打累了,江若岩坐到椅子上喘息,抬起燃燒著火焰的明眸瞪著阿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