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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5:53:53 作者: 雪小朵
    江礪再次翻身,和她位置互換,由被動的那個變成了主導者。

    她下意識想要推開他,卻被他捉住雙手,反扣在頭頂。

    「別動。」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閉上眼睛平復半晌,卻被那欲望往下拽得更深。

    沈星繁心裡慌張,不敢再動,看到他胸膛起伏,似是在極力壓制什麼。

    幾個呼吸後,他突然鬆開困住她的手。

    她心口一松,可是撞見他沉黑的眸,呼吸不由得再次滯住。

    「沈星繁,你不是會嗎?」江礪慢慢解開襯衫的袖扣,手又移向領口,將上面的兩顆扣子也解開了,「動真格的時候就慌了?」

    他的眼睛定在她身上,目光很深。

    她的眸子裡起了一層薄薄的水霧,兩條修長的腿從睡裙中盪出來,白得晃眼。

    他突然想起畢業那年,她和他去開房的那一天。

    當時,他們好似也是這種情況。

    不,還是有些不一樣。

    那時雖然他也把她壓在身下,卻只是想要嚇唬她一下。

    倘若那天的他知道,他要時隔六年才能與她再見,他可能不會獨自離開酒店。

    他不應該給她機會跑。

    他垂下眉眼,面無表情地脫去襯衫。腰腹的線條利落,性感的人魚線隱約可見。

    「敢來真的嗎?」

    明知前面是陷阱,她還是義無反顧地跳進去,不甘示弱地回答他:「有什麼不敢?」

    他不假思索地朝她覆下來。

    心臟和身體都在發燙,有個聲音告訴她,他們已經分手了,不能再這樣下去,可這個聲音太微弱,她很快就聽不見。

    睡裙落到地毯上,戰場從客廳轉移到臥室。

    沈星繁覺得,自己好像在繼續做那個未完成的夢。

    她喜歡他身上那初雪一般的味道,也喜歡他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撫過的粗礪觸感。

    相對於她的虛張聲勢,江礪真的很會。

    仿佛已經身經百戰。

    她忍不住想,他怎麼就這麼會?他是不是和他前女友這樣做過很多次?可是後來她就沒心思再想,她在這個夢裡越陷越深。

    快要墜落到底時,他卻突然停了下來,伸手將她的頭髮別至耳後,讓她的整張臉露出來。

    她的臉小小的,額發黏著汗,唇微微張開,在輕輕地喘。

    他其實已經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卻停下來選擇給她最後一次機會:「不願意了就說話,臨陣脫逃你也不是第一次。」

    她覺得他實在太過分了,都這個時候了還在激她。

    「記得措施。」她回答得這樣冷靜,心裡其實慌得很。

    江礪喉結輕滾,撐起身子從床頭櫃取出安全套。她知情,也同意,他不打算再忍。

    二人之間最後一道隔閡消失,她的眼睫里瞬間氤氳起一片水光。

    凌亂的床單上,兩個人的手虛虛實實地扣在一起。

    不知不覺間,外面已天光大亮。

    沈星繁側躺在被窩裡,身體裡的情潮退去以後,只留下沉沉的倦意。

    江礪的聲音在旁邊平靜地響起:「等會兒請個假,今天不去上班。」

    她還在氣他剛剛的禽|獸行徑,沒有搭理他。

    江礪的目光移向她頸間,看著自己在上面留下的痕跡,覺得剛剛好像確實過了一些。

    可他已經很克制了。

    第一次時,他把她哄放鬆了,才顧得上自己。

    他伸出手,從床頭的茶几上拿起煙盒,剛把煙抽出來,就聽見身邊的女人開口:「你要抽菸,就出去抽。」

    她的聲音太軟,明明是頤指氣使的語氣,卻一點氣勢也沒有。江礪把那支煙塞回去,掀開被子下床。

    沈星繁察覺到他的動作,胸口莫名有些悶。她讓他出去抽菸,他就真的出去抽菸了。

    十幾分鐘後,他回到房間,說:「下來洗個澡吧。」

    她不打算理他,他也沒有跟她商量的意思,見她沒反應,直接掀開她的被子,用剛剛拿過來的浴巾將她裹了,不容分說地將她抱起來。

    沈星繁雙腿亂蹬:「你幹什麼?」

    江礪淡淡問她:「你身上不難受?」

    剛剛雖然已經簡單的清理過,但那種粘膩的感覺還留在身上,確實不那麼好受。

    「那你放下我,我自己去。」

    江礪看她一眼:「你要能站穩,就自己去。」

    她不說話了,認命地讓他將自己抱去浴室。路上她忍不住想,出力的那個人明明是他,怎麼最後累得不能動的是自己?

    江礪把她抱進浴室,正打算將她放到浴缸里,卻被她制止:「你都不讓我先試試水溫嗎?」

    「我剛剛試過。」

    「可我怕燙。」

    她不信任他,他只好微微彎腰,讓她先把腳放進去試水溫。那隻小腳在水裡碰了一下,迅速縮回來,然後才又試探著放進去幾秒。

    他垂眼問:「可以了嗎?」

    「……可以了。」

    他這才把她整個人放進去:「需要我幫你嗎?」

    沈星繁沒入水中,手捂住身上的浴巾,在水汽氤氳中冷冷看他:「我自己洗,請你幫我拿套衣服進來。」

    他的目光從她白淨的臉落至鎖骨,滑入她胸前的溝壑,喉頭輕滾了一下。

    剛剛明明都看光了,她還藏得這麼嚴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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