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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19:50 作者: 姒錦
    一嘆氣,他便是破了功。

    所有的埋怨與擔憂,仿佛被她生生揉碎,變成了對她永遠的無奈。

    「你怎生這般不聽話?」

    聽著他熟悉的責怪聲,想到他經歷的兇險,夏初七眼窩發熱,覺得這個男人,雖有著常人不可及的智慧,看著風華萬丈,雍容高冷,可他的身上,有太多旁人永遠永遠無法經歷的傷痛與悲涼了。

    來自親人的傷,那才是真傷。

    她心疼的看著他,上前兩步,抿嘴一笑。

    「我來接你回去。」

    她嬌嗔的聲音,滿是柔軟,趙樽喉結明顯一滑,原本沒動的他,袍角一dàng,倏地加快腳步,走到她的面前,二話不說,雙臂勒住她纖細的腰身便緊緊抱在懷裡,深深嘆口氣。

    「冷不冷?餓不餓?」

    夏初七冰冷的臉貼在他火熱的胸口,聽著他胸腔里激烈的心跳聲,雙手亦是用力回抱他的腰,磨蹭似的搖了搖頭,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趙十九的嘴裡從來沒有「愛不愛」,只有「冷不冷,餓不餓」,但這樣毫不qíng趣的話,每每聽入耳,都能把她感動得一塌糊塗。

    翹起唇,她打趣,「跟在你一起。我不會冷,不會餓,就是老窮。」

    趙樽低頭看著她,眸色深如古井,許久沒有說話。

    「喂,說你呢?愣著做甚?」她笑著拿指頭捅他胸口。

    他抬手順了順她披散的頭髮,似笑非笑,「阿七,你怎會這樣笨呢?」

    「我笨?」指了指自己的臉,夏初七見他眼中含笑,真沒有要責怪她大老遠跑到yīn山來找他的意思,翻了個白眼,訕笑道:「笨就笨吧,反正咱們家有你一個人聰明就可以了。要是我比你更聰明,我怕你會睡不著。為了你,姑娘就憋屈一點好了。」

    一句「咱們家」,她說得極是自然,趙樽卻覺著從未見過這樣好聽的話。

    他沒有回答,也不解釋為什麼說她笨,粗糙的指腹摩挲著她冰冷的臉頰,然後一嘆氣,再次緊擁她,壓在自己胸前。

    「阿七……」

    「趙十九,想死你了,哈哈。」

    她大膽的表達著心意,他雖沒她那般熱qíng,仍是摟著她沒有放開。

    兩個人就那般旁若無人的在風雪中緊擁著,qíng感炙熱得融化了空中落下的雪花。

    良久,他沒有問她嘴裡所謂的「證據」,只是無奈地嘆:「從漠北過來這樣遠,你也不怕被野láng叼走。」

    野láng?夏初七正想回應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來,猛地一回頭,望了一眼趙十九口中的「野láng」,臉頰臊了臊,不好意思地掙脫了趙樽的懷抱,窘迫地一笑,朝立在風雪中靜靜觀望的「美人láng」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道。

    「趙十九,是大都督帶我過來的。這一路上,多虧了他,你怎不謝謝人家?」

    趙樽剜那「美人láng」一眼,淡淡道,「司馬昭之心。」

    嗆了一下,夏初七略顯尷尬,東方青玄卻似無所謂,只輕輕瞄一眼他倆緊緊相扣在一起的手,莞爾一笑,容色大好,「為免長得太好礙人眼,青玄就不打擾二位敘舊了,去找魏國公討杯水酒喝。」

    夏初七微微一笑,向他道了一句謝,見趙樽沒有動靜,故意扯了扯他的袖子,可他冷峻的面色一沉,就像沒有發現她的提醒一般,冷冷的嘴角抿成了一條直線,默不作聲,那目光里分明寫著「東方青玄,地球有多遠,你就滾多遠。」

    她無奈一嘆:這兩個男人,果然是相愛相殺。

    不曾想,東方青玄走了沒幾步,突地又回頭看來,絕美的容色仍是那般柔媚,還衝她擠了擠眼睛。

    「七小姐,別忘了答應本座的事。」

    看著他得意離開的背影,趙樽緊了緊掌中的小手,聲音難掩一絲醋味的沙啞。

    「答應他什麼了?」

    抿唇一樂,夏初七也是回握他的手,「此處不方便,回你營中再說。對了,我們什麼時候運糧回漠北?」

    趙樽看著她凍僵的小臉,面色柔和不少。

    「明日一早,若是雪停了,就啟程。」

    從漠北帶來的五萬軍馬,就安置在夏廷德的yīn山大營中。在大營靠近西邊的寬敞地面上趙樽的主帳居於營帳的正中,四面都是防禦型帳篷緊緊相連。他的一眾貼身近侍,這幾日更是日夜不歇的輪流守衛。

    大步入得營中,沒了旁人眼光的注視,趙樽低頭看著她滿身的風霜,上上下下打量一遍,緊繃的qíng緒再也無法壓制,雙臂一展,緊緊摟住她,一個個熾熱的吻,悉數落在她的額角,鼻尖,唇上,出口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絲的緊張。

    「阿七,你吃苦了。」

    「不苦。」夏初七不停偏頭躲他的吻。

    她有正事想與他說,可他今日卻是熱qíng得緊,摟緊她就不放,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便占領了她的唇。

    「趙、十、九。」

    她含糊地從唇間冒出三個字來,還沒有把話說明白,他卻急急的將她抱離地面,大步走向榻邊,人就壓了下來。

    「唔!」

    他急切而灼熱的吻鋪天蓋地,帶著他對自己的想像席捲而來,夏初七心裡自然也歡喜,忘了要說的話,她雙手纏上他的脖子,感覺他的唇越發的熱,感受他每一個吻伴隨而來的都是急促的呼吸,也開始熱烈的回應。

    片刻工夫,他的吻,終是從她的唇,落到了她的脖子上,帶著一種焦渴的熱切,吻得她的脖子刺癢的不行,咯咯笑著推開了他。

    「你今兒瘋了,還是吃錯藥了?」

    他雙眸赤紅,雙手撐在她身側,野shòu一般喘著粗氣看她。

    「不整治整治你,不知爺的厲害。」

    她哪裡曉得這廝還在為了她跟著「美人láng」跑了的事不悅?見他又要吻來,趕緊舉雙手投降。

    「是是是,你厲害,你厲害還不成嗎?」

    說罷,她伸手抵住他的胸口,偏頭往帳門看了看,心知外面守衛極嚴,不再顧忌那許多,眸子微微一眯,正色道。

    「趙十九,我有急緊要的事和你說?」

    他看著她嬌艷yù滴的唇,眸子隱過一絲炙焰,「說。」

    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她水汪汪的眼中閃過一抹暗芒,放低了聲音,神色也嚴肅了不少。

    「我知你心意,但有兵才能打仗,有錢才能有兵。你知道嗎?yīn山有很多很多錢,我要幫你弄到手。」

    ☆、第154章探入dòngxué!

    「阿七到底是喜歡錢,還是為了爺?」

    看到他揶揄的表qíng,夏初七底氣略顯不足,嘟了嘟唇,狠狠瞪他。

    「爺這話太不友好。我雖愛錢,但也未及愛爺這樣多,你別這樣沒自信嘛。你得這般想,有了你在,金銀珠寶,全是浮雲一般,入不得我的眼,有了你在,我什麼都不短缺,要錢何用?有了你在,我就有了歡喜有了快活,錢麼,自然更是身外之物……」

    她說得像唱戲似的,到不是為了拍他馬屁,只為逗他一樂。

    果然,趙樽向來嚴肅的眉眼微揚,低笑一聲。

    「說夠了?」

    「夠了,那爺允是不允?」

    她低笑朗朗,自知戳中了他的愉悅點,樣子好不得意。

    可她說完,趙樽卻斂住笑容,正色的低聲道:「阿七,yīn山埋有前朝藏寶之事,傳聞已久,可你……爹,前魏國公並未承認過,你卻當了真?先前有守軍將領,派了幾萬人前來挖掘都不曾挖出門道,即便是你二叔,他駐軍yīn山這些日子,你真當他閒著?若有藏寶,還會等著你來挖?」

    夏初七癟了癟嘴,看著他嘴裡責怪,可神色卻極是柔和,就知有得商量。再說,雖然她也認為他的話在道,但她素來倔xing,不到huáng河心不死。

    「趙十九,兀良汗的來使這樣說也就罷了,就連東方青玄也言之鑿鑿,我覺著可能xing極大,東方青玄不可能信口開河。」

    「你就這般信他?」

    趙樽低沉的聲音里,夾著冷冷的涼氣和醋酸味兒,聽得夏初七想發笑,卻愣是沒笑出來,反而抬手撫上他的下巴,用指腹刮著他淺淺的胡茬,心裡柔軟一片,嘴裡上故意逗他。

    「那是自然。大都督從未騙過我,不像某些人,說是要把漠北軍務jiāo於我,結果卻是為了拖住我在漠北不能前來,還讓甲一守著我,寸步不離,讓我失去人身自由,虧得大都督及時趕到,救我於水火,若不然,我說不定已然躁狂而亡。」

    她說得認真,可越說,面前這人的臉越是鐵青。男人吃醋會怎樣她哪裡曉得?只是小心眼子作祟,想她先前為了阿木爾的事也沒少吃醋,讓他吃一回也沒什麼不可。

    尤其他吃醋這感覺,讓她很有成就感,頗為不賴,更是不停嘴。

    「阿七當真覺得他比我好?」

    某人竟是信了,語氣發寒,樣子極是彆扭,目光瞪著她,像是恨不得拆吃她入腹。

    「這個嘛……自然是。」

    他目光一冷,夏初七怔住了。

    按說這般蹩腳的謊話,明顯是在開玩笑,一般人都不會信。可她瞧著趙十九冷厲發寒的面色,卻有些卯不定了。雖說趙十九他不是普通人,睿智無雙,可在感qíng方面,他並沒有比常人更多的心智。為了避免莫須有的矛盾白熾化,她無奈地翻一個白眼兒,終是率先服了氣。

    「逗你玩呢,還真信了?」

    輕唔一聲,趙樽低頭,輕輕在她額頭一吻。

    「正巧,爺也是與你逗樂子。」

    聽他雲淡風輕的這般說,夏初七雙眼瞪大,反應過來了。

    狠瞪他一眼,她顧不得什麼藏寶什麼要他吃醋了,又被趙十九耍了一回的感覺,讓她登時急眼,想要整治回來。

    一抬手,她勾緊他的脖子,不捶不打,只翻身而起,把冰冷的手伸入他的領口去,貼在他溫暖的身上「烤火」。見他涼得倏地僵住,她更是得意,「嘰嘰」笑著又歡快地伸入他的胳肢窩,撓他痒痒。

    「敢欺負我,錯了沒有?」

    哪料,趙樽是個怪胎,更是個極憋得住的,連撓痒痒這一招都不好使,她撓來撓去,他只淡淡看著她,像在看一個傻瓜。

    夏初七窘了,不服氣的撓得更厲害,「看我弄不死你。」

    雖不怕撓癢,可趙樽備不住她這般鬧騰,終是緊緊拽了她的手,一把掀起來壓住,也往她胳肢窩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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