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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19:50 作者: 姒錦
「特種兵?」
……
兩日的時間很快過去了。
夏初七是趙樽的貼身侍從,級別不高,可陪侍的時間卻不少,白天他雖然不苟言笑,可晚上鑽到了他的被窩裡,她卻可以靠在他的懷裡,隨便地欺負他。這種感覺讓她覺得很是舒服。舒服的吃吃睡睡,舒服的聽他與眾將領討論戰局,安排防禦,一時間,覺得這戰就這樣打下去,也是不錯的……
當然,鑽趙樽被窩這樣的事,她是偷偷做的。
為了不被趙樽攆去開平,她不得不妥協,表面上住在了他外面的侍從帳篷。只等夜深人靜時,才偷偷跑去「騷擾」他,天不見亮又偷偷溜出去。趙樽對此很是無奈。
雖然這樣麻煩了一點,但她心裡是支持他的。一個大將軍,征戰在外,若是軍紀不嚴,軍隊自然會成為一盤散沙。要是人人都摟一個女人在懷裡睡覺,那還了得?
又一日。
天兒還沒有亮,她便在一陣衣衫窸窣的聲音里醒了過來,發現營帳中燈光亮著,他已起身,正在自己更衣。她揉了揉眼睛,本能地從他後背抱過去,環住他的腰,繞過頭去,嘟起嘴來撒嬌。
「這麼早,哪兒去?」
趙樽解開她的手,披上外袍。
「你睡。元祐帶人來了,我去瞧瞧。」
「烏仁瀟瀟?」夏初七打了個哈欠,jīng神來了,「我也要去。」
趙樽揉了揉她的腦袋,「天還早呢,你多睡一下。這幾日在營里做事,你受累了。我吩咐了鄭二寶給你準備點好吃的。還有,我讓人去附近屯子裡買了幾頭羊,晚上烤羊,你親自動手。」
輕「啊」一聲,夏初七笑容很是僵硬,「爺啊,你真的好疼我。」
「那是……」
「既然這麼寵,可不可以吃東西不用我親自動手?」
看著她嘟起的嘴巴,趙樽低低一笑,漫不經心的回敬過來,「爺一直記得,阿七會一百二十八種營養美食,難得有這樣的機會,該你表現,隨便改善一下伙食。」
「好吧,算你狠!」
夏初七看著他微揚的唇角,眸子掠過一抹笑意。
「不過我還是要跟去,我想我表哥了……」
一個「想」字,讓趙樽的臉色有點兒不好看了。可到底還是拗不過她,也就不再多說什麼,等她匆匆穿了衣服,一起去了外面的大帳里。
元祐到達盧龍塞的時間,是趙樽早就安排好的,趁著夜深人靜,偷偷帶了烏仁瀟瀟進來,以填補先前「烽火一吻」里出現過的那個人,然後再送她離開,以堵出猜測的悠悠眾口。
坐在那裡了,品著熱騰騰的茶水,元小公爺斜勾著一雙丹鳳眼,面容有些難看。一見兩個人出來,第一句話就不太友好。
「天祿,我不同意把人jiāo給哈薩爾。」
趙樽沒有馬上回答,指了一個位置給夏初七,坐在了他的對面,才沉下聲音,「為什麼?」
一雙丹鳳眼斜睨著,元小公爺冷哼了一聲,似乎很不好開口。
可到底也沒有別的人,他想了想,攥緊了拳頭,咬牙切齒地說了實話。
「你還記不記得我上次在京師出的那檔子事?原來就是烏仁瀟瀟那個小娘們兒害我……差點兒害得小爺斷子絕孫,終身不舉,我能就這樣饒了她嗎?妄想!」
☆、第127章今朝有你,今朝醉--------
元祐驚世駭俗的話一說完,不僅夏初七,包括趙樽都微微一愕。
這件事太巧合,巧合得都不能按照正常邏輯去理解。
好半晌兒,夏初七終於從驚訝中回過神來,忍俊不禁的笑了,那張揚的笑聲,沒有給元小公爺的面子,「表哥,你不會認錯吧?烏仁怎會在大晏京師?」
「認錯?就她那張尖嘴猴腮的臉,化成灰小爺也認識。」
「哈哈!不對呀,我可記得當初你說的是那姑娘長得很是水靈可人,你才想上去逗人家的。怎的現在變成了尖嘴猴腮?表哥,說不定,這是你兩個的緣分呢?」
她的笑聲對元小公爺來說,實在刺耳得緊。瞪著她打趣時生動的五官,他狠拍了一下桌子,一雙狹長的丹鳳眼都瞪圓了,嗔怒不已。
「還笑?」
「噗,不笑了,不笑了。」
在夏初七的記憶中,還沒有見過元小爺氣成過這德xing。
qiáng忍住想要大笑的衝動,她趕緊閉上了嘴,滿是認真的樣子,很「誠懇」很「正經」地看向趙樽,「爺,你看把我表哥給急得,不如你就成全了他吧?」
與夏初七毫無形象的大笑不同,趙樽先前一直繃著臉。如今聽了她的話,與她jiāo換了一下眼神兒,也是啞然失笑,撐著額頭,一副傷神不已的樣子。
「天祿,你敢笑一個試試?」
元小公爺握緊拳頭,氣得胸膛不停鼓動。
趙樽嚴肅的清了清嗓子,「少鴻,這幾日你沒少在人家姑娘身上找補回來吧?男子漢大丈夫,何苦計較來哉?再者,若不是你起心不良,又怎會給她機會傷了你?」
元小公爺想想當初的痛楚與尷尬,仍是氣憤不過。
「胡說,小爺啥時候對她起心不良了?」
夏初七微微癟嘴,嘲笑他,「不是你起心不良,難不成你就走在京師的大街上,你家小jījī就唰的飛到了她的馬車上去,然後由著她蹂躪踩踏?切……」
「天祿!」元小公爺拍了拍腦門兒,指著夏初七喊趙樽,「好好管管吧,你看看你這婆娘,張口閉嘴小jījī……不得了,真當自家是個爺們兒了。」
「喲喂,表哥,惱羞成怒?」
夏初七繼續嘲笑,不敢去看趙十九的臉色。
「行行行,就算小爺我不計較她得罪我的事。」元小公爺難得鐵青著臉,看那樣子,是恨不得把烏仁瀟瀟給生吞活剝了,「但是天祿,她是北狄人,是北狄的公主,是咱們的敵人,是咱的俘虜,也沒有放她的道理吧?依我說,把她jiāo給我,看老子收拾不了她。」
趙樽淡淡哼了一聲,「怎樣收拾?」
元小公爺yīnyīn的舔了舔唇,目光爍爍發亮,「小爺得讓她知道得罪爺的厲害,不搞死也要搞殘……」
「還得搞懷孕?」這句話是夏初七笑吟吟補充的,她原本不過逗一下元小公爺,可衝口而出,就見趙樽冷峻的面色似是更黑了,趕緊吐了吐舌頭,閉上了嘴。
趙樽微微眯眸,沒與他這婦人計較,然後把她如何炸掉北狄糧糙,哈薩爾放她一馬還有遣使來信一事說與了元祐。
「少鴻,所以,人我必須放。」
「不行!就算是這樣,我也不同意。」
元小公爺橫眉瞪眼,難得這麼堅持。
他與趙樽認識這許多年,又是好友,可謂生死之jiāo。元祐了解趙樽為人處世的風骨,趙樽也了解元祐隨意懶散的xing子。可以說在元祐過往的人生經歷中,除了對待火器軍備之外,任何事qíng他都不上心,就連以皇孫之尊被抱養出去他都懶得理睬,懶得埋怨,所以趙樽真沒有見過元祐這樣執著的時候。
幾乎霎時,兩個人就僵在了那裡。
夏初七左看看他,右看看另一個他,覺得「和事佬」這個事兒得自己來做了。她是趙樽的女人,自然懂得趙樽的心qíng。他是一個極有風骨極有格調的傢伙,在這件事上,他不想比哈薩爾還沒有胸襟,那是男人做事的準則。
再說,留著一個烏仁瀟瀟,除了會讓對方覺得他小氣之外,確實也不會改變什麼時局。同樣身為女人,她也不願意看見女人成為戰爭的犧牲品。
「表哥!」
她起身走過去,坐到元小公爺的身邊兒,扯了扯他的衣袖,笑眯了眼,「瞧把你給氣得,至於麼?嘿嘿,有個事兒我忘了給你說,我近來在軍中閒得,想到了好些火器和軍備的製造方案,你若是願意放了那烏仁瀟瀟一回,我不僅可以告訴你,而且這次還可以與你一同研究。」
「火器」兩個字的吸引力足夠大,元小公爺眉頭跳了跳。
「真的?」
「千真萬確!」她舉起兩根手指,「我保證。」
看著元小公爺霎時亮起來的眼睛,她算看出來了,一個女人對他來說,真的不如火器重要。嘆了一口氣,她瞥了趙樽一眼,繼續向他加料。
「表哥,我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大plan。」
「撲爛?」
「呃」的尷尬了一下,夏初七解釋,「就是計劃的意思。我有一個非常偉大的計劃,我想攛掇趙十九在開平地界辦一個軍工廠。那麼表哥你,自然就是咱們軍工廠的總工程師了。」
「軍工廠?總工程師?」
元祐被這些新名詞震住了。趙樽也是眸色深邃。
如今大晏的火器置備都由朝廷八局之一的兵仗局統領。大晏八局是指:兵仗局,銀作局,浣衣局,巾帽局,針工局,內織染局,酒醋面局,司苑局。兵仗局除了掌造刀、槍、劍、戟、鞭、斧、盔、甲、弓、矢等軍用器械之外,也製作宮中王府使用的鐵鎖、針剪及法事所用鐘鼓等等。其中兵仗局下轄有一個專門掌管火器的部門,稱為火藥司。
元祐在火器軍備方面是一個相當有遠見的男人,火藥司那些東西他早看不上眼了,所以在趙樽的支持下,他在神機營里搞了一個兵仗作坊,高價招募了大晏各地有名氣的匠人,用於研究新式火器。
如今夏初七嘴裡的「軍工廠」名詞雖新,可字面意思卻很容易理解,不等夏初七再進一步解釋,他就自行領悟了,丹鳳眼裡亮光爍爍,「表妹你說的軍工廠,就是專用於火器和裝備製造的地方?」
「對,你好聰明。」
故意豎起大拇指酸了他一下,夏初七想想這個事兒,腦子也有點打jī血,頓時興奮了,自動腦補了一幅宏偉的軍工藍圖,將後世所知的軍工廠規模一股腦的吐了出來,直到聽得那兩個男人直皺眉頭,她才反應過來,依時下的條件,根本就達不到。
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她笑,「當然,那個是很遙遠的展望。咳,我們先說目前,我們可以有一個極大的軍工作坊,多招募一些有能耐的匠人,結合我所知的新式火器,研究製造的可行xing,然後大批量用於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