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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19:50 作者: 姒錦
原來還是風流惹得禍?
可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這命根兒傷了可是大事。
元祐的後院裡侍妾眾多,可如今他都還沒有娶正妻,也沒有孩子,如果真出了點兒什麼故障,那誠國公本就是抱養的兒子,到了他這裡,不又就得斷了香火?
一聽這話,元鴻疇臉都白了。
說起來,他這個兒子的xing子,他一直都是知道的,可人不風流枉少年,他也從來就沒有想過去阻止,哪裡會想到搞成這樣?
「來人,趕緊去請劉大夫來----」
夏初七嘆了一口氣,想到如果真是東方青玄設計報復元祐,這事兒多多少少也是與自己有關,而且她人都在府里了,瞧病不是挺方便的嗎?她接過話來。
「父親,不必去了。你女兒不就是現成的大夫嗎?」
元鴻疇微微一愣,臉上澀了下,可還沒等他開口,趙樽已然黑了臉。
「不行。」
☆、第103章兵變----
飛快地瞄了他一眼,夏初七笑靨靨的開口。
「莫非你還瞧不上我的本事?」
微微一眯冷眼,趙樽自然不會回答她這麼「弱智」的問題,直接沉聲喊了鄭二寶進來,吩咐說,「趕緊差人去太醫院叫個太醫來。」
「是,主子。可是……」
「哪那麼多廢話?」
「哦,是……」
接收到主子爺殺氣很重的眼神,鄭二寶身子都背過去了,脊背都還僵硬著。他尋思自個兒沒有做錯什麼事啊,為什麼主子爺瞧他恨成了那樣兒?
作為一隻可憐的替罪羔羊,他自然不曉得。
可元鴻疇卻是老江湖,聞言打了個哈哈,趕緊起身拱手作揖。
「多謝殿下體恤。」
按照規定,太醫院的太醫非奉詔是不能為皇室之外的人診治的。所以,即便像誠國公這樣的當朝一品大員,貴族勛戚,也只能找別的大夫來看病。但凡皇帝譴了哪個太醫為臣下瞧病,那都得是極大的皇家恩寵。當然,如今有了晉王殿下的命令,自然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夏初七受了趙十九的冷眼兒,深深的覺得自個兒好無辜。
她真的不是好色啊……
她真的不是為了吃表哥的豆腐啊……
她真的是一個全心撲在醫療事業上的好大夫啊……
為什麼趙十九就不相信她的純潔xing呢?瞧他那個眼神兒,就像在看一隻飢餓的女色láng似的,雖然在與誠國公說話,可一下下剜過來的視線,就像是恨不得一口把她咬入肚子裡去似的。
咽了一下唾沫,她瞪他一眼,乖乖的坐了回去。
不過,瞪是瞪,心裡卻是明白的。
這裡不是後世……
不要說她與元祐不是親兄妹,即便是親兄妹,她來為他治療命根子上的傷勢那也是極為不妥的。更何部分,趙樽的為人本就刻板迂腐,是一個極為教條主義的老古董,他自然更不可能允許她去看男子的那個地方。
觀念不同,她不能要求他有現代人的思想,所以也就不便qiáng人所難了。既然有太醫來搞掂,她又何必自討苦吃呢?如果她真是瞧了元祐那什麼,趙十九還不扒了她的皮啊?
大概見兩個人之間眼神兒互殺有些好玩,那命根子受了損的元小公爺,這會子也忘記了疼痛,賤賤地挑開了眉頭來,似乎頗為遺憾的一嘆。
「天祿,其實我還是比較相信我妹妹的醫術,可不可以……」
「看來你傷得不夠重?!」
趙樽淡淡剜向他,那語氣裡帶了一點兒「要是傷得不重,本王可以代勞」的意思,讓耍嘴皮子賤的元小公爺「嘶」了一聲兒,捂著褲襠,朝天翻了一個白眼兒,趕緊就換了話題。
「行行行,不說了不說了。天祿,就我碰見那小娘們兒,長得那真叫一個水靈,嘖嘖,可惜了,是東方青玄的人。早晚落在小爺手裡,非得讓他嘗嘗小爺的手段不可……」
趙樽冷哼一下拿過茶盞來,喝了一口。
「你確定是東方青玄的人?」
元祐抿著嘴角想了想,才道,「除了東方青玄的人,尋常女子哪會用如此三下濫的招兒?」
趙樽目光深了深。
看了元祐一眼,沉默著繼續喝茶,沒有發表意見。
可夏初七卻來興趣了。
先前元祐對於「受傷內qíng」說得不是太清楚,如今又來這麼一個「下三濫」的詞兒,徹底地調起了她的好奇心來。好吧,她承認,她非常惡趣味兒的想知道,那姑娘到底是怎麼把她這個風qíng成xing的表哥給「廢」了的。
挪了挪位置,她清了清嗓子,餘風瞄了一下誠國公,見他似乎沒有什麼責怪的意思,這才笑吟吟地湊了過去問元祐。
「哥,那手段到底是有多下三濫?你仔細說來聽聽,下回妹子也好給你報仇?」
元祐面色耷拉了下來,瞥她一眼,「這是你一個姑娘家該聽的嗎?」說罷他又斜歪在那張軟榻上,懶洋洋的蹺著腿,搖來搖去,一個人不知道在說什麼,「哎,可惜了,可惜了……好端端一個姑娘……」
夏初七翻了個白眼兒,拿這個色鬼無奈了。
命根子都被人玩壞了,還惦記著人家小娘的姿色?
果然挨得很活該!
……
現下府里出了這等事qíng,趙樽自然也不好久留,沒多一會兒,他便先請辭離去了。在太醫趕到之前,不便「拋頭露面」的夏初七,也被一個小丫頭領著,去了後院安置。
地方很不錯,名字更是美----景宜苑。
看得出來,元鴻疇確實很給趙樽的臉面,這個院子很大,是後院裡僅次於國公夫人居住的大院子。而且離元氏父子兩個養的鶯鶯燕燕們也隔得很遠,不會受到騷擾。院子裡有一個三層的小繡樓,環境看上去很是清幽,外面還種滿了她喜歡的芭蕉和梧桐,細雨綿綿中,只瞧一眼,便讓她生出一種「雨打梧桐芭蕉雨」的感觸來。
很美!
一入屋子,晴嵐和梅子便殷勤地侍候著,幫著她除去了外頭遮雨的斗篷,又抬了屏風來供她去方便。等她收拾利索了出來,她們已然泡好了茶水,桌上還備下了一些茶點,沒有一樣不是她喜歡吃的。
看來出來,之前就受過某人的指示了。
彎了一下唇角,想想這一回分開,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趙樽,她的心qíng,完全不如先前想像的那麼放鬆,反而多了一些淡淡的惦念。
「郡主,你先墊墊肚子,奴婢等會子就給你端午膳來。」
景宜苑裡的丫頭婆子不少,如今新主子來了,個個都上來問安,個個都殷勤得緊。可夏初七表面兒上敷衍著,卻渾身汗毛張開著,直覺得真他媽不太自在。
沒辦法,即便她再大的心,初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也多少會有一些不適應。更何況,她從來就沒有被人眾星捧月般侍候過的經歷,這乍一下翻身做了主人,實在太不適應了。
無聊地躺在軟榻上,看窗邊細雨綿綿,她百無聊賴。
不行,不行!
她心裡一陣哀嚎。
要是天天這樣坐吃等死,一定能憋死她。
要是能偷偷混出府去,就好了。
一想到混出府,她又想起李邈來。
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先前她已經向趙樽打聽過了,自從中和節那日隨了她入宮,李邈之後就再也沒有回過晉王府,也沒有人見到過她的行蹤。
關於這個,夏初七到沒有覺得意外。
當時她在吟chūn園入宴,李邈與那些侍衛一樣,都在外頭候著。後來她突然出了事兒,李邈自然也是知道的。那麼,在當時那種qíng況下,她不回晉王府應該也是為了自保,畢竟誰也料不准她的身份會不會bào露。
可這些日子,她都去了哪裡,怎麼也不來找她?
正尋思間,晴嵐笑眯眯的走了進來,往她面前的炕桌放了一盅粥。
「郡主,喝口粥暖暖胃吧。」
夏初七抬頭,沖她笑了一下,隨手端起那熱騰騰的粥來。可嗅了嗅,又嘗試著喝了一口,她不由皺起了眉頭----那是一碗燕窩huáng芪紅糖粥。如果說先前的烏jī燉補血藥材是巧合,那這加紅糖就不可能再湊巧了吧?
放下碗,她直盯過去,「晴嵐,你怎知我身子來信兒了?」
晴嵐微微一笑,「奴婢也是女子,怎會瞧不出來?先前看郡主坐不自在就懷疑了,剛去收拾又瞧見了郡主換下來的紙,奴婢這才特地給你備著的這粥。」
輕「哦」一聲兒,夏初七想想也是,也就釋然了。感慨於這女子的玲瓏心思,她抿嘴笑了一下,收回視線來,猶自把頭上那些釵環取了下來,隨手放桌上一丟,簡單的披著一頭長髮,甩了甩,懶洋洋地躺下去不再吭聲兒了。
「郡主,你這是……怎麼把頭髮弄成這樣子?」
她以披著長發簡單輕鬆為美,可晴嵐卻是瞧得皺起了眉頭。夏初七瞄了她一眼,也不好說破,只隨口笑道,「我不喜歡打扮,不喜歡這些叮叮噹噹的東西,太不自在了。」
晴嵐一怔,隨即又笑了,「郡主生得這般好看,為何卻不喜打扮?」
生得好看嗎?夏初七美得不行,心裡話:總算有人肯說實話了,看來這個審美觀的問題,確實是各人各樣。人都喜歡聽好看的,再一瞧晴嵐,她只覺又順眼了幾分,不由搔了搔頭髮,笑得更加嬌俏。
「一個字----懶。」
晴嵐抿嘴兒,淺淺一笑,「這個容易,往後奴婢會侍候你梳頭梳妝。」
夏初七沖她眨眼睛,「謝謝!」
「奴婢來之前呀,主子爺就吩咐了,往後奴婢只是郡主的奴婢,郡主是奴婢的主子。不論什麼事,奴婢都只能聽從郡主的吩咐,不必再管任何人。」
眼珠子轉了一下,夏初七撩唇,「他對我有這麼好嗎?」
晴嵐嘴角微掀,「這個是自然的。郡主,奴婢雖是個丫頭,卻也是瞧得出來,主子爺很是看重您。奴婢瞧得出來你為人活脫,不喜受人約束,只如今在京師多有不便,再熬一段日子,咱們去了北平府,到了王爺的藩地,就最是適合郡主您這逍遙xing子了,主子爺他定然不會管束你的。」
晴嵐在說,夏初七就在笑。
其實趙樽待她好,她又怎會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