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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19:50 作者: 姒錦
「喂,你怎麼了?臉咋地這麼燙?」
「楚醫官……」趙樽gān燥的手指縻挲著她的下巴,一雙灼灼的眸子,在黑暗裡bī視著她的眼睛,「沒事,爺只是有些熱。」
「熱?」
夏初七自然看得出來他很熱,而且不是一點半點的熱,那簡直就是整個人都快要著火了。推開了他的手臂,她試圖起來替他把脈查看一下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可肩膀剛剛抬起,又被他狠狠摁住下一壓。
「我勒個去!趙樽,你吃了多少酒?」
脊背被他給撞得生痛,她呲牙咧齒地低咒了一句,吸了吸鼻子,便聞到了空氣里一股子酒味兒還有淡淡的沐浴清香味兒。看得出來,這廝不僅吃了酒,還是洗過澡才過來的。可這大半夜的,跑過來gān嘛?丫太不勁兒!她滿肚子都是疑惑,可屋子裡黑沉沉的,窗口的光線很暗,她連他的表qíng都看不清楚,又哪兒會知道他著了什麼魔?
「你起開,我去點焟,替你醒醒酒。」
她又一次想要起身,可這一回卻被那貨給拎著領子又摁了回去,腦袋「咚」的一聲撞在了chuáng頭的木板上,痛得她「嗤」了一聲兒,簡直想宰了他。
「哎喲喂,趙王爺,趙十九,趙閻王,我服了你了好不好?你丫簡直就是我的克星呀,我好端端的睡個覺,你吃了酒跑我這兒來撒什麼瘋啊?」
「阿七。」他低低喊她,那溫熱的氣息便噴入了她的脖子。
「哈……你嘛呢?癢死了!」
嘰嘰笑了兩聲兒,在他渾濁的喘聲兒里,夏初七一直沒有弄懂這貨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平素吃了酒也不像今兒那麼失態的呀?他就那樣抱緊了她,像一頭大熊似的不停拿鼻子拿唇往她的脖子裡蹭,卻也沒有其他的動作,讓她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算了,不都說男的都是大孩子麼?
這貨難得有這麼「可愛」的一面,她不哄哄他,豈不是錯過了機會。
她翻著白眼兒,輕聲兒哄他。
「爺,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頭又痛了?」
「無事。」他低低說。
他還無事?行,就算他無事,可她有事好不好?
整個兒被他的身子給壓著,他身子又重,弄得她呼吸都困難了起來,實在吃不住,又拿手去探了探他的額頭,還是覺得燙得驚人,不像正常的狀態。可黑暗中,她什麼也看不清,好不容易才扼住了他的手腕。
「不要動,我給你把把脈……」
「嗯……」他聲音很沉,呼吸很熱。
他的脈搏在她的手中跳動,他的心臟離她很近,這樣兒的狀態,讓夏初七好不容易才靜下了心來。可一靜心,他那個脈象便讓她大吃了一驚。
「趙樽,你中毒了?」
「無礙!」
「無礙你個頭。起開,我去掌燈。」
「本王說了無礙。」
又一次緊緊抱住她,他高熱的身子有些發顫,黑暗裡他不容她離開,嘴巴貼著她的耳朵,低低的也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麼,只是呼吸更加濃重了起來,那噴灑在她耳朵里的氣息,燙得她一個哆嗦。
「趙樽!」
她有些喘不過氣兒來了,不住拿手去推她。
「阿七……」
想不到這個中了毒的傢伙,不僅沒有讓開,還像是動了色心一般,死死地摁住她本來就單薄的小身板兒,一下子含上她的耳珠子。
「誒,我說你…」她說不出話來了,那一剎的觸感如蛇一樣滑過她的尾椎,接著便是他一串接一串的吻,細細密密的吻,讓她身子骨都蘇了,哪裡還有掙扎的力氣?
該不會是……
他今兒就想要那啥了她?
「喂,趙樽!你怎麼了呀?」
「阿七,不要鬧。」他又低低說了一句,壓著她胡亂地吻了起來,不像平時親熱時那麼的親和,他滾燙的唇貼上來,便緊緊與她合在一處,狂亂的節奏,就像一頭餓了幾個光年的野láng。
「到底是誰在鬧?」
她又是羞,又是氣,卻是無力,簡直快被他bī瘋了。
「別動,讓爺痛快一下。」
他掰過她彆扭的下巴,吻了上去,硬硬的身子擠壓得她臉紅心跳,卻又沒有半分可以抵抗的力氣,索xing閉上了眼睛,任由他來擺布。她感覺得出他壓抑的渴望,以為他會有什麼過分的舉動,可他卻是沒有。只是用他燙得驚人的身子碾壓著她,隔了彼此都不算太厚的寢衣,用一種超乎於想像的壓抑力,在紛亂的心跳聲中,在一陣窸窸窣窣的衣料磨擦中,不知過了多久,他喉嚨里發出一道含糊快活的哼聲,在她身上僵硬了片刻,才長吁了一口氣,緊緊地摟住了她。
「趙樽,你被人下了那種藥了,是不是?」
「爺是那麼蠢的人?」他聲音有些啞,卻是痛快很的喑啞。
丫還不肯承認?夏初七聽著他的話,越發想笑。可兩個人如今疊羅漢一樣的暖昧姿勢,卻又讓她無力譏笑,只能尷尬地咳嗽了一聲,又拿手去推他。
「起來,我可以幫你扎針……」
話沒有說完,突然觸手的濕熱,唬了她一跳。
「你……」
她沒有經歷過那種事兒,可不代表她什麼都不懂。突然之間她才反應過來,他剛才壓在她身上做了什麼,怪不得丫不讓他點燈,怪不得不肯承認。一時間,她隱在黑暗裡的臉,比任何時候都要來得熱,想一想,一口氣又有些提不上來。
「你這個流丶氓。」
「爺若真是流丶氓,你骨頭渣子都沒了。」吁了一口氣,他的頭就靠在她的耳朵邊兒上,聲音還有些喘,在黑暗裡聽上去,尤其低啞磁xing,卻又顯得非常的正經。可偏生那份正經里,又帶了一種暖融融的躁動,仿佛有人在催動她的血液流速一般,令人不由自主的心跳加快,臉燙了又燙。
「討厭!弄我身上了。」
她到底是一個大姑娘,一時間又是難堪,又是想笑,更多的還是突然覺得這貨其實有些悶憨。被人下了藥又不肯承認,跑到她這兒來找安慰,卻又沒有真把她怎麼樣……仔細想一想,這貨骨子裡其實是一個極迂的人。
要換了別的人,會是這樣麼?
感嘆一下,她又不免笑著促狹,打趣兒的逗他。
「你先前要是對我明說了,我說不定還可以幫幫你,哪用這麼辛苦?」
「不必了,就你這二兩ròu,爺怕吃了不消化。」
「你個混蛋!欺負了人,還好意思嫌棄?」夏初七使勁兒推他一下。
像是低笑了一聲,他熱熱的唇挪了過來,「行,爺是怕睡了你,付不起帳!爺的阿七身子金貴啊!」
「這還差不多!」
夏初七滿意的哼哼了下,卻聽得那位爺又說。
「去。給爺打點水。」
「給多少銀子?」
「一兩。」
「一兩?好意思麼你?!自個兒回去洗,有的是丫頭侍候你。」
做爺做慣了的他,自然沒有自個兒動手的習慣,可是很明顯,他也沒有要回去的意思,一翻身往邊兒上一躺,讓開了身子,還順勢在她後背上拍了一把。
「去吧,爺就樂意你侍候。」
被他觸碰過的肌膚溫熱發燙,初七的臉上像染了一層胭脂。
「……無賴。」
可嘴裡罵歸罵,她到底還是起了身。
誰讓他是主子爺呢?當然,最主要的是,誰讓他被人下了藥,也沒有胡亂找一個女的就解決了,而是巴巴跑到良醫所里來蹭她呢?她的小心思里泛著甜,讓她不得不承認,其實她是歡喜的。一種俗氣的歡喜,俗氣得會讓人生恨的歡喜。
「此事不許說出去。」
還沒有摸索到火摺子,背後便傳來了他的聲音。
她一回頭,在黑暗裡沖他翻了個白眼兒,「廢話,這種事,我還拿著大鑼鼓去宣傳麼?我逢人就說,喂,我家爺他被人下了媚丶藥了,跑到我屋子裡來自……」
餘下的話沒有說完,黑暗裡便傳來那貨悶悶的一喝。
「再多一個字,爺便撥了你舌頭。」
「喲嗬,這會兒拽上了?」夏初七掌上了燈,黑幽幽的眸子瞪了他一眼,又出去拿了盆兒,去灶上兌了熱水過來,端到面盆架上,笑眯眯地說,「不需要我幫你吧?這一回可以免費喲?」
「外頭侯著。」
看著他俊朗的面孔上那一抹紅澀,夏初七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出來,gān咳了兩聲兒,jianjian一笑便出了屋子。換了以前她還能逗他一下,可今兒的氣氛不對,再逗幾句,萬一真出事兒,他控制不住可怎麼辦?
好一會兒,等她得了他的允許再回屋時,那坐在她chuáng沿上的男人,面上已經恢復了平靜,看了她一眼,黑眸里全是淡然自得。
「阿七,你又輕薄了爺,該付多少銀子?」
「你說什麼?我輕薄了你?」
夏初七眼珠子都不會轉了,直愣愣的看著他有些無語。
不料,那貨卻撩起眉頭,滿臉嫌棄地看了她一眼,像是考慮了一下,才嘆,「算了,看你窮成這德xing,爺便不追究了。睡覺!」
說完,他毫無商量餘地躺了下去,扯過她的被子來,往身上一蓋就闔上了眼睛。看得夏初七一愣一愣的,簡直想掐死他算了。
「我說喂,我該辦的事兒辦了,要睡回去睡。」
咕噥了一下,他像是有些疲乏,揉了一下額頭。
「爺就睡在這。」
夏初七搓了幾下鼻子,有些哭笑不得。
「這chuáng太小,太硬,不適合爺您睡。」
不理會她的叨叨,他眼睛已經完全閉上了,高大的身子把原本就窄小的chuáng給占了一大半,氣得夏初七直跳腳,過去狠狠推了他幾把,見他仍是一動也不動,眼睛也不睜,不由得泄氣了。
「行行行,那我讓給你老人家睡,我回承德院去睡,總成了吧。嫌棄!明兒記得付我租chuáng費,不用太多,一百兩就成。」
夏初七哼哼著,腳步剛一邁出,手腕便被他給拽了過去。下一瞬,她身子著不了地,便整個人地倒在了他硬繃繃的身上,腦袋剛好貼著他的胸口。
「喂,你做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