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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19:50 作者: 姒錦
「……」
連jīng神損失費都學著了?
夏初七還沒有想好怎麼回答,那男人掌心又是一緊。
「還有,表演費。」
「……」
不僅學會了詞兒,還會自行組詞兒了?
夏初七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兒看他,淡淡一抿唇。
「行,什麼費都用,可我有一個請求。」
輕唔了一聲兒,男人低頭睨了她一眼,將原本握住她的手,挪到了她細得不盈一握的腰上。一握一拽,便將她整個人牢牢地圈在了臂彎里。這樣兒的動作,換了其他男人來做,一定會顯得輕佻不正經。但這個是趙樽,那身上尊貴的威儀,卻是無損半分,仍是有如朗星一般高若在雲端,讓人覺得無可匹及。
「說來聽聽。」
這個樣子的他,讓初七心跳得極狠。
「你放開我再說。」
「天冷。爺也冷。」
他說得極為自在,讓她原本的彆扭反倒顯得矯qíng了。
嘁了一聲兒,她咽了咽口水,不與看近在咫尺的臉。
「爺,我想要製造青黴素!」
「青黴素?是什麼東西?」
他淡淡地問,語音冷然,卻又帶著點新奇。
「青黴素是一種抗生素,可以大大地增qiáng人體抵抗細菌的能力,如果研製成功,它將會是一種改變人類的救命之藥……」竹筒倒豆子似的,她也不管趙樽聽不聽得懂,或者說他能接受多少,便將那青黴素研製的意義、研製的困難以及需要得到的幫助,都一一講給了他聽。
沒有想到,聽完了,趙樽卻默了。
「阿七……」
他yù言又止。
「怎麼了?」
「爺可以支持你。」淡定的說著,他看著她笑吟吟的小臉兒,眉頭卻是又蹙了起來,「只是如今神藥,如果傳了出去,定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沉吟一下,夏初七點頭。
「在沒有研製出來前,最好不要讓人知道。」
抬起手來,趙樽拍拍她的臉,「阿七說得是,所以……」
「嗯?」
他低下頭來,一股子灼熱中帶著輕幽之氣的男xing氣息,也撲面而來,噴灑在她的面兒上,「爺也要封口費。」
微微一愣,她臉燙了燙,「不要,有人看著。」
趙樽不理會她的忸怩,他是大爺,晉王府是他的地盤,他怎麼可能去管下人會不會瞧見?灼熱的唇往下壓了壓,他鎖緊了她的腰身,在她唇上蹭了蹭,輕啄了一口。
「先付訂金,餘下的回屋再給。」
……
青棠院裡的喧鬧聲兒,早就散去了。
趙樽領著夏初七,在一群人的前呼後擁下也離開了。
可誰也沒有注意到,就在青棠院與承德院的路上,就在趙樽與夏初七卿卿我我的當兒,那牆角幾顆鬱鬱蔥蔥的大雪松後頭,趙梓月蹲身在那裡,一張滿是紅疹子的小臉兒上,紅了又紅,紅了又紅,大眼睛淚汪汪的,紅得都快要滴出血了。
「在十九哥的心裡,果然我不如他重要。」
她憋屈地一直掉金豆子。
可立在她身邊兒的女子,衣角dàng了一下,卻沒有回答她。
趙梓月吸了好幾下鼻子,又拿袖子擦了擦臉,才嘟著嘴哭。
「你說我十九哥他好端端一個大英雄,怎會沒有半點兒徵兆就好上了男色?不,不對,那個楚七,他都不算男色呢,長得還沒有我好看。」
「公主多慮了,快回去歇了吧。」
不瞞地回頭瞪了她一眼,趙梓月眼珠子一轉,突然恍然大悟了。
「哦,本公主明白了,一定是那楚七在裡頭搗了鬼。他那個人的心眼子很是毒辣,比蛇的手還要毒,定然是他給我十九哥吃了什麼迷惑心智的藥物,讓他失了心神,離不開他了,對也不對?」
一群黑鴉從天邊兒掠過,天色亮堂了不少。
那女子嘆了一聲,仍是淡然說,「公主,回吧。」
「不,我不回,我這就找我十九哥去!」趙梓月恨恨兩聲兒,聲音里又有了哭腔,「十九哥他以前最是疼愛我的,除了我,他哪個女子也不喜歡。不對,他男女都不喜歡,如今怎生就變成了這樣?他居然會與一個外人合著伙來整我,我不服氣。嗚,我就是不服氣,我要回去告訴父皇和母妃……」
她越說越傷心,恨恨地踢了一腳雪松。
「本公主現在就去!」
「公主----」
她身邊兒那女子,一把拽住她的手腕。
「不可!」
「有何不可?」
靜默良久,那女子沒有說話,只有一袂衣角在微風的chuī拂之下,顯得搖曳而多姿。單看那身段兒,便知是一個美人兒。似乎考慮了又考慮,她才清幽幽一嘆。
「公主終歸是要嫁人的,往後有您的夫婿疼愛就好。至於殿下,他自會有他的歸宿,妹妹只是妹妹,怎能與他心愛之人相提並論?說起來,公主您與他,才是外人。」
「心愛之人?我是外人?」
癟著一張紅撲撲的嘴巴,趙梓月眼圈兒紅透了。
「才不是,我才是十九哥心愛之人。我討厭他,討厭他!你等著瞧好了,本公主有的是手段,我非得讓我十九哥睡在別的女人chuáng上,看我不氣死他我----」
☆、第082章的演戲的,看戲的,腹黑的!
夏初七的青黴素研發工作轟轟烈烈的展開了。
有了趙樽的支持,不論是做什麼事qíng都方便了許多。孫正業特地給她在良醫所里隔了一間屋子出耿,支了幾個木架子,搞了一些時下非常珍貴的玻璃器皿,她也不需要太多的幫手,就李邈一個,另外找了趙樽身邊兒的梅子過來打下手就足夠了。
那間屋子被她命名為「研究室」,還掛了牌匾,那三個大字兒是趙樽親手書寫的。字體剛勁有力,筆走龍蛇,就如他那個人,穿透煙霏讓字都長了骨頭般硬氣。
她很是喜歡。
研究室內的事qíng,她不讓外人參與,也不讓外人知道,平素讓二鬼給支了侍衛守著,一旦她離開便要上鎖。
一時間,府里的傳言紛至沓來。
人人都知道楚醫官在研製一種神藥,可搞得神神秘秘的,愣是誰都不知道那種藥到底是什麼。
而京師城中,仍是一片風平làng靜,私下裡的驚濤駭làng,平常人也完全感應不到。時人喜歡議政,在茶肆酒樓勾欄瓦子裡,在輕歌曼舞和酒醇茶香之中,總有人私底下議論天家朝野的那點破事兒。於是,晉王府里「神醫制神藥」的事兒,也不知道怎麼的就不徑而走了,無心之人當成一件稀罕事兒來討論,而有人之心,卻是各有各的計量。
日子一晃,就是一天。
再一晃,三日便過去了。
這天,是洪泰二十五年正月二十。
夏初七領到了來這個時代的第一次月俸,三石五斗的食祿算下來也不過三兩銀子,讓她有些哭笑不得。可好歹是她勞動得來的薪水,她沒有嫌棄,從東宮回府的路上,專程買了一隻燒鵝到良醫所,與所里的醫正醫備和醫官們一道兒啃了。
吃的時候,她不免又想到最喜歡吃鵝ròu的傻子。
想來,他如今應是不愁吃喝的了吧?
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見面,什麼時候才是趙樽說的「時機」。
不到晌午,月毓又過來了。
她是來給夏初七量身的,說除了良醫所的定製官服之外,爺今兒上朝的時候還特地吩咐了,要為她做幾身chūn裝,布料和裁fèng師傅府里都有現成的,也不費什麼事兒。所以背著人的時候,她又低低問了一嘴。
「楚七,可要給你備幾套女裝,在咱爺面前時,穿上一穿?」
看著她端正清和的笑臉,夏初七搖頭訕笑。
「不必了,不習慣。」
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
月毓對趙樽那qíng根子都種到地心裡去了,夏初七又怎會不知道?依了她的小肚jī腸,很難想像一個女人巴心巴肝地對qíng敵示好會有什麼好心。
再說,即便有了女裝,她也沒有機會穿。習慣了男裝,有的時候反倒覺得比那繁複的女裝灑脫了許多,不需要那麼麻煩。
被她毫不客氣的拒絕了,月毓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笑著與她拉起了家常來。說如今梓月公主在府裡頭養著病,她手裡的雜事兒也就多了許多。那梓月公主人貴氣,也嬌氣,吃喝用度全都十分講究,她張羅起來很是累心。而她去年的帳還沒有盤算清楚,田富還等著她報上去,另外各院的如夫人們也都要置辦些chūn裝了,胭脂水粉什麼的也要採買了,說了亂七八糟的一大堆,終於把夏初七給說得不耐煩了。
「月大姐,你有旁的事找我吧?」
她慣常一針見血,月毓愣了下,就笑了。
「楚醫官真是長了一顆玲瓏七巧心。說來也不算什麼大事兒。就是咱爺吩咐了府里的人,凡事得多顧及著你點兒。可我卻是知道,那梓月公主是個心xing兒重的,這兩天去青棠院,常聽她嚷嚷著要給你顏色看,我就怕她一時犯起糊塗來,你白白受了什麼委屈,就想多提醒你兩句,回頭見了她啊,繞著走,不必與她針鋒相對,徒惹一些不快活。再怎麼說,她都是公主,是咱爺的親妹子,對吧?」
這麼好心?
明里維護她,暗裡是讓她注意身份吧?
就夏初七所知,那趙梓月這幾日都在青棠院裡養著身上的「蜘蛛疹」,也沒有閒工夫出來瞎折騰,會罵她自然是少不了的。可人家要犯糊塗,她還能擋得住嗎?
來就來唄!兵來了,將去擋。
略略牽出一抹不著邊際的笑,夏初七沖月毓拱手施禮。
「多謝月大姐提點,楚某實在感激不盡。」
越是與熟稔的人,她說話越是不客氣。
反之,放里越是說得客氣,一般都是她有所戒備的人。
在這一點上,就連月毓都察覺得出來。
不過,她卻像不怎麼在意,只一句「你我姐妹,應當的」,便微笑著與另外幾位醫官都打了招呼,才離開了良醫所。
夏初七看著她的背影,搖了搖頭,繼續關心她的青黴。
這幾日,她天天泡在良醫所,衣不解帶,就連晚上睡覺都守在這兒值夜。背地裡的指指點點,她自然都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