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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19:50 作者: 姒錦
    「羨慕嫉妒恨啊!你這王爺做得真是太美妙了。要是我能每天泡一次澡,早晚也能變成楊玉環趙飛燕。對了,我說爺,可以搞到牛奶麼?每天給我來一池牛奶浴,楚七我泡上三年,大概我也能肌膚賽雪,牛奶般嫩白了……嘖嘖,慡啊!」

    她舒舒服服的說著,一聲接一聲的嘆息。

    穿越這麼久以來,她從來沒有這麼舒坦的洗過身子,雖然這水是趙樽泡過的,稍稍膈應了那麼一點點,好在他天天洗身子也不髒,只是這種與人共丶浴的感覺,讓她的肌膚比尋常更熱了幾分。

    慡──

    夏初七隻有這一個感覺。

    很久沒有過的泡過澡的感受,讓她忘了一個很嚴重的事qíng。

    直到一盞茶的工夫,她才從銷了魂的湯泉浴中反應過來,拔高了聲音「餵」了一聲兒。

    「爺,我沒有衣服穿,來一件兒。」

    趙樽看著她,不回答。

    她一個人在池子裡游來游去,「喂,找件兒gān淨衣服給我唄。」

    那人還是沒有反應,她鬱悶地瞪了過去,「十兩。」

    「……」很明顯,爺看不上。

    「二十兩。」

    「……」爺還是沒有反應。

    「三十兩,不能更多了,再給你我都沒有啦。」

    那貨也不說話,緩緩地站起身來,繞過照壁出去,不多一會兒,高大頎長的身影才又繞了回來,手上拿著一件月白色的軟緞寢衣,在她面前一點一點地展了開來,惡趣味兒地看她。

    「上來,爺侍候你穿。」

    臉上扭曲的抽了抽,夏初七膩歪歪的笑。

    「男女授受不親,不太好吧,爺,您把袍子放在那裡就好。」

    「爺難得侍候人,你可別掃了爺的興致。」

    「咳咳,我不習慣在男的面前光屁屁。那樣太不雅觀。」

    「放心,爺沒把你當女人----」

    低低靠了一聲兒,夏初七冒在水面上那顆腦袋,因為怒氣顯得十分滑稽。

    「那你還來親我?難不成你喜歡男人?」

    趙樽眼睛一眯,放下袍子坐在了椅子上,「不想起來?他便泡著!」

    這個渣貨啊!

    一本正經地耍完了流氓,還要誆她的銀子!

    恨恨的想著,夏初七覺得在他面前不能丟了分兒,就沖他先前離開浴池的舉動,她敢斷定他不會真的怎麼著她,她越是表現得緊張,這貨才會玩得越是有意思,她若真不要臉了,他說不定直接就閃人了。

    哼了哼,她邪惡地扯了扯嘴角,一眯眼,比她還無賴了。

    「行,那我起來了。我數三聲,我真起來了啊?」

    趙樽高冷雍容的臉冷冷的繃著,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一!」

    「二!」

    「三----!」

    夏初七喊完「三」字兒,掬了一把水潑向他,作勢yù從水底躍起,可水潑過去了,卻愣是沒有見他有半點兒要轉身離開的意思,身姿依舊風華無雙,眼睛仍是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娘也!她暗地裡叫了聲兒苦,又縮回了水下。

    「好了好了,咱不開玩笑了。爺,您行行好,就高抬貴手吧?」

    慢慢悠悠的看著她,趙樽目光在燭光下明明暗暗,也不知道他究竟想了些什麼,稍稍頓了片刻,仍是什麼話也沒有多說,便繞出了照壁。

    等夏初七從水裡起來,穿妥了衣服出去的時候,那貨正斜斜地倚在雕了瑞shòu的石椅上,一張冠絕古今的俊臉,那撩人奪魄的身姿,看得她心跳漏了一拍。

    「阿七,替爺揉揉頭。」

    旑旎心思都因他這一句話散開,夏初七擦拭著頭髮走過去。

    「頭又痛了?」

    「見到你,爺就頭痛。」

    「……」

    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兒,夏初七走到他身後,手指搭在他頭上,先拿絨巾替他擦了會兒頭髮,等半gān了,才一邊兒慢悠悠的替他揉著,一邊兒又想著chuī風的事兒。

    「趙樽,我覺得你應該有條件可以弄一個烘gān機,用銀骨炭就成,有了它,洗了澡就可以把頭髮快速地烤gān,尤其是冬天,總濕著頭髮,對頭疾不好。」

    「烘gān機?」

    趙樽慢悠悠的問了下,並沒有接下去,只闔著雙眼,由她一雙小手按了一會兒,才低低說了一聲「可以了」,逮了她的手拽到面前,在她不解的目光里,一下子摟了她的腰,按在自個兒身上,半昂著頭問她。

    「楚七,你還沒有回答我。」

    「什麼?」

    「可願隨了本王去北平府?」

    鼻間是他身上淡淡的幽香,有些惑人心智,這讓夏初七足足遲疑了好一會兒,才堅定地搖了搖頭。

    「我不去北平府,我要留在京師。」

    他沒有意外於她的回答,只攬了她的身子,迅速地翻轉過身將她摁在那張寬大的石椅上,一語氣低沉得令她有些喘不過氣兒來。

    「若爺現在便要了你?」

    耳朵「嗡」了一聲兒,看著他居高臨下的臉,夏初七實話實說。

    「先不說沒有這種可能,就算有,我也不會去。」

    他面色微冷,低頭咬在她的耳珠上,「混帳!」

    吃痛地嚶儜了一聲兒,被他熾烈的身子蹭弄著,夏初七瞪大了眼睛,想要出口的話卻被他堵在了嘴裡,雙腳上下撲騰著,一張臉被他給吻得紅得像猴子的屁屁。可任她再怎麼掙扎,她身上那人卻毫不在意,越來越不規矩的動作,急得她喘了兩聲兒,喉嚨gān啞著,覺得自個兒快瘋了,瘋了。

    「趙樽!你聽我說----」

    「說。」他嘶啞的聲線兒,帶著野shòu一般的危險攻擊力。

    深深提了一口氣,她撐著他壓迫力十足的身體,卻停頓了。

    她很想大聲的質問他,「你能在過了今晚之後,只有我一個女人嗎?你能明媒正娶八抬大轎娶我進門兒嗎?你能光明正大的告訴天下人,我是你的妻子,也是唯一的妻子嗎?你能為了我拒絕皇帝的指婚,拒絕娶一個哪怕只是名義上的王妃嗎?你能為了我,把府里那些亂七八糟用來平衡朝堂關係的如夫人都攆出府邸嗎?你能嗎?你不能。如果你不能,麻煩你停手。」

    可惜,她如果這個兒這麼說了,那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他一定只會覺得她腦子失常了。

    狠狠咽了一下口水,她翹起了唇角,用一種極為輕鬆的語氣,調侃一般輕輕一笑。

    「爺,有一個事兒我忘記告訴你。那什麼,我今兒回府的時候,被你那些個小妾們搞得頭痛,不過也發現這些姑娘們愛你都愛到了心坎兒里了,為了得到你,估計什麼缺德的損招兒都使得出來。你是曉得的,我楚七這個人吧,為人善良仗義又醫德無雙,為了免得你一失足成千古恨,便在先前為你煎熬的湯藥里,加入了一種叫做『相思損』的藥物。」

    「相思損?」

    趙樽黑眸深深,盯著她良久不動。

    夏初七扭了扭身子,眼兒躲閃著,卻是莞爾笑了,「用那藥沐浴,得禁房事一個月。」

    他沒有說話,那眸子裡涼氣深深……

    「不要怕,那藥雖是虎láng之藥,可對身體卻沒有什麼影響。只不過嘛,使用了這種藥物的男子,在服藥後的一月內,若與婦人行了房,便會jīng泄bào陽,從此房事不舉。」見他的冷臉越來越黑,夏初七笑眯眯地捅了一下他的肩膀,「喂,甭置氣啊?一個月而已,小事兒。難道說是你……現在就想收用了哪一位如夫人?那實在不好意思了,再熬上一個月吧?」

    「楚七----」

    趙樽冷沉下來的臉,徹底黑得沒譜兒了。

    ……

    那日沐浴的事兒後,夏初七再沒有見過趙樽。

    雖然她還是在承德院的耳房裡住著,與那位爺算得上在同一個屋檐下,可偏生作息不太同步。

    她還未起chuáng的時候,他已經起身去上朝了。她晚間已經歇下來了,他才頂著風雪回來。

    他的qíng況,她都是從大嘴巴的梅子那裡聽來的。

    據說,從蜀中拔營回來的金衛軍已經陸續還朝,紛紛往京畿地區的三大營駐紮,他正日理萬機的料理軍務。

    另外麼,因他是得勝回朝,日日都有宴請,根本就抽不開身。

    但夏初七曉得並非如此。

    那貨是真的生氣了,在聽說她給他下了那種藥之後。

    但凡是一個正常男人,都會介意那方面的問題,趙樽又豈能例外?

    當然,那什麼「相思損」全是她虛構的。

    世間上哪裡能有泡過澡之後,就再也不能行房,一行房就會陽痿不舉的神藥?那也太扯了。按理來說,依趙樽的智商,不應該相信才對,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曾經有過的醫療壯舉唬住了他,他沒有來問過解藥,也沒有再來找她,像是完全當她不存在一般。

    不過想想也是,一個大男人,箭在弦上,她愣生生給人當頭一棒,是個正常的也得氣上一陣子。

    她心知肚明,卻也不急不惱。

    既然兩個人說好了三年之約,那她就得遵守。

    只是仔細想來,她還是有些搞不懂那位爺,為什麼非得讓她去侍浴,然後又非得把自個兒給搞得浴火焚身了,不做都要bào血管的樣子。

    她有那麼大的魅力嗎?她很奇怪。

    但她也懶得去想。

    他不來找她麻煩的日子,她照樣兒過得逍遙。

    白日便去良醫所里蹲點兒,看那些醫療典藉,晚間就在耳朵里琢磨自個兒的事,與李邈聊聊天兒,順便等待著那放出去的風聲得到回應,日子也過得風生水起。

    這兩日,後院裡頭,也是難得的清淨得很,也不知道那東方婉儀到底弄沒弄明白是她搞了鬼,反正自從那日打屁失儀之後,那姑娘再沒有來找過她的茬兒。聽梅子說,她日日都在自住的「南萊院」里閉門思過,誰也不見,也不再出來八卦了。大概是自覺沒臉見人,一時半會兒有些想不開。

    而別的人不來找她的事兒,則是緣於趙樽的「關照」。

    雖說那位祖宗爺不來找她,但表面兒上對她的看重卻是不少,確實非常的夠義氣。

    他剛剛歸朝,又眼看就要過年了,不說陛下賞的,娘娘給的,就說那各府部官員進獻的稀罕玩意兒,那也是一件一件的往晉王府里抬。可那些東西都哪兒去了?只要是晉王殿下覺著好的,大多都賞給了夏初七,搞得她那兩間耳房都快奢侈得讓人流口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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