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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19:50 作者: 姒錦
不想她是一個這麼難處的,東方婉儀本就是一個欺軟怕硬的xing子,反倒有些軟了下來,「楚醫官,我先前對你的態度不太友好,可我是一個急xing子,最是不喜歡歪來拐去的說話,不像那個月毓,整天在爺面前裝爛好人,噁心。」
夏初七看她一眼,不明白所以。
她又歪了歪嘴,湊得更近一些,「先前你說的那個真環傳,我回去琢磨了一下,沒有琢磨明白,為何弄懂了它就可以侍候爺兒了呢?」
「……」夏初七看著面前的火膛,已經被雷得外焦里嫩了。
東方婉儀完全吃不准她的態度,又道,「不過我又仔細尋思了一下,爺即便寵著你也不打緊,你再得寵也是一個男人,生不出兒子來能有何作為?我又何必與你去計較呢,是吧?」
她究竟要gān嘛?
夏初七翻了一個白眼兒,吃不准這後院裡頭的女人,都是些啥想法,啥心態。於是只看著她,不吭聲兒。
東方婉儀一個人自說自語,語氣更是小了幾分,「你看我兩個不打不相識,做個朋友如何?」
夏初七撩起唇角來,淡淡掃她一眼。
「你是想背著爺搞男人,紅杏出牆與我來一腿?」
「呸呸呸,別瞎說。」
東方婉儀臉蛋兒一紅,看著夏初七,咬著下唇有些不好意思了。頓了好半晌兒,才像是又豁了出去,「實話告訴你也無妨,先頭我聽那魏氏和謝氏說,楚醫師你醫術無雙,定是對爺用了什麼狐媚之藥,才得了爺的寵愛,是也不是?」
目光微微一眯,夏初七想了想,點頭,「是又如何?」
東方婉儀眼睛一亮,「你也給我點兒妖媚之藥使使?」
夏初七再點頭,「好呀,沒問題。」
東方婉儀眉眼大開,「那太好了,楚醫官,沒想到你人這麼好,今日是婉儀誤會你了,你不要與我這個婦道人家計較才是?」
夏初七彎了彎唇,「藥是有,可那也是有條件的。」
東方婉儀急切得不行,「有何條件,你且說來聽聽。」
輕輕「哎」了一聲兒,夏初七感嘆著,一隻手拿火鉗夾著火膛里熊熊燃燒的柴火,覺得沒事兒逗弄趙賤人的小妾,這日子也算是逍遙快活。
「楚某這個人呢,就只有一個嗜好。」
「什麼?」
「銀子。一副藥一百兩,公道吧?」
「一百兩?」
顯然一百兩這個數目對東方婉儀來說,不算是大數目,可也不算是小數目,她稍稍考慮了一下,便也硬著頭髮得應了,「可以,什麼時候給我?」
「半個時辰後,你到這裡來拿,一手銀子一手貨。」
連連道著謝,東方婉儀笑眯眯的走了,可夏初七心裡卻覺得有些不妥當。這晉王府里的女人天天想著爬趙樽的chuáng,什麼賤招兒都使得出來,她也得防範一手才好。
要不然,萬一趙樽哪天把持不住,著了她們的道兒,她養的童子jī,自個兒還沒吃著呢,讓人家給吃了,嘴上說得無所謂,大不了兩個人一拍兩散,可依她目前的心理狀況來說,一定會特別不舒服。
不行,絕對不行。
yīnyīn的眯著眼想了想,她計上心來。
……
趙樽是戌時一刻回來的。
為了迎接晉王殿下大捷回府,晉王府裡頭可謂做足了工夫,且不說那處處的張燈結彩,就連那些個丫頭婆子小廝們都很是歸整了一番,一個個顯得jīng神抖擻。
尤其是他的三位如夫人,更是像選秀一樣,一個比一個打扮得妖嬈奪目,恨不能轉眼之間,便能吸引住他的眼球,好博得恩寵一回。
「為何這麼多人?」
趙樽一入膳食廳,便皺起了眉頭。
「爺!」月毓福了福身,「爺去了兩年才回來,各位如夫人都想與爺共用晚膳,月毓念著如夫人們守宅不易,便自作主張地開了個大宴,把大家都聚攏聚攏,順便沾沾爺的喜氣。」
環視了一周,趙樽沒有多說什麼,只轉頭看了一眼鄭二寶。
「去把楚七叫來。」
「是,主子。」鄭二寶垂著眼皮兒,應諾著就去了。
彼此夏初七正在承德院的耳房裡頭看她那一本《青囊書》,琢磨著自個兒額頭上的傷疤,聽得鄭二寶來喚,心裡頭不太舒坦。
老實說,和趙樽一起用餐沒有問題,可還得和他的幾個小老婆一起用餐,實在會讓她實不下咽的。這麼一想,她又有點後悔,當時與他訂那個三年之約的時候,她就應該把這一條寫進去,不是三年內不許有侍妾,而應該是把原來的侍妾都通通弄走才對。
噗!
想到此處,她翻了個白眼,又忍不住為自個兒的小心眼笑了起來。且不說那小方子說剩下那三個如夫人都是打發不了的,就算能打發得了,趙樽也不會為了她不顧朝堂上的平衡。
何必呢!
有幾隻小老鼠逗著玩玩,也很有意思嘛。
更何況,正是驗證戰果的時候,不去不是可惜了?
膳食廳里燈火通明,一水兒的丫頭婆子小廝候著,那排場大得,夏初七瞅得眼睛都花了,也沒有弄清楚到底誰是誰,只越發覺得做一個封建王爺真是太有福氣了,日子過得太特麼舒坦了。
「過來。」
趙樽看見她進來,眉目稍稍暖了暖,伸出手去。
「爺,我就坐這邊兒吧?」
夏初七身著男裝,總覺得在大庭廣眾之下與他搞男男關係,實在有傷風化,容易碎了一屋子小丫頭的玻璃心,還容易影響她們的三觀。可哪兒料到,她話音剛剛一落下,趙樽原就不太好看的臉色,頓時更沉了些。
「楚醫官,來,爺身邊兒來坐。」
月毓是一個極會察言觀色的,趕緊把她的碗筷挪到了趙樽的旁邊兒。夏初七心裡一嘆,只能硬著頭皮走過去。一時間,偌大的膳食廳里,幾十道目光都齊刷刷落在她的身上,釘子似的刺人,那感受實在不太美妙。
桌上的菜式花花綠綠,花樣兒繁多,吃上去也非常地道。但夏初七不是習慣了被人侍候的主兒,原本吃飯就沒有什麼餐座禮儀,如今有一大幫聽差的人侍候在邊兒上,更是覺得彆扭。
「喜歡吃哪一個?」
趙樽也不搭理別人,只低頭輕聲問了一下夏初七,就在她面前的碟子裡親自布了菜,「吃一顆蟲糙魚ròu丸,不許挑嘴,看把你瘦得。」
靠!
丫見天兒嫌棄她,卻又非得把她弄身邊兒,這不是找nüè麼?
心裡頭恨恨地罵了一句,可夏初七沒有在他這麼多小老婆的面前給他拿臉子,只淡淡道了一聲兒謝,便埋著頭不再吭聲兒了。
「爺,這個鴛鴦五珍膾,是您最喜歡吃的,我今兒特地吩咐典廚做的呢?您嘗嘗口味好不好?」嬌滴滴的聲音婉轉好聽,除了東方婉儀又能有誰?
隔了兩年多才又見到趙樽,她那雙眼睛都快要開出花兒來了,說著說著,一起身便走了過來,想要親自服侍趙樽用膳。
「坐回去。」
趙樽面色一沉,剛剛低喝出口,突地傳來「卜」的打屁聲兒。
東方婉儀面色一變,頓時便呆住了。一屋子的人都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都不敢吭聲兒,生怕這種邋遢事兒算在自個兒的頭上。
「爺恕罪,賤妾這就回……回去……」
東方婉儀緩緩後退,生怕被人發現了是她在打屁。
可天公不作美,接著又是「卜」的一聲兒,她打了一個更大的響屁。
王公貴族的府上特別講究用餐禮儀,這有主子爺在的時候還敢打屁,那便是大不敬,在眾人尋到了聲源,目光齊刷刷望向她的時候,東方婉儀夾著雙腿,想要忍著,可越是想忍,越是忍不住,還是打了第三個響屁。
一gān人等,想笑,又不敢笑。
那氣氛,特別的怪異。
噗嗤一聲兒,夏初七實在忍不住了,趴在桌子上悶笑。
沒錯兒,先前她拿給東方婉儀的狐媚粉兒,其實就是五豆粉,加了點兒料,吃了就會腸道通暢,打屁專用。
「啪----」
在眾人都想笑卻又不敢笑的當兒,趙樽沉著臉把筷子往桌上一摔,什麼話都沒有說,甚至都懶得看那東方婉儀一眼,拎了夏初七的手腕便直接出了膳食廳。
只留下一眾女人,苦巴巴的愣在那裡。
而她們委屈的目光,都望向了更加委屈的東方婉儀。
尤其是第三個如夫人魏氏,她入晉王府兩年多,今兒還是頭一回見到趙樽本人,好不容易有一個和他一起吃飯的機會,就被這東方婉儀給攪和了,心裡哪能舒坦得了?
「卜----」
一道更加刺耳的響屁聲兒,讓東方婉儀面色慘白,氣得嘴唇都哆嗦起來。
☆、第066章虎láng之藥??!
「爺,這雪天路滑,您看著腳下。」
鄭二寶在前頭拎著燈籠,邊走邊叨叨。
入夜的雪下得更大,夏初七收著趙樽拽了她的手腕一路往承德院去,幾個小丫頭亦步亦隨的跟著,一行人將地上的雪踩得「咯吱」作響。在這響聲兒里,夏初七想到大宴上東方婉儀的三聲響屁,笑意一直沒有散去。
「你那屋冷嗎?」
趙樽緊了緊她的手,突如其來地問了一聲兒。夏初七輕咳了下,原想要收斂了笑再回答,可望著他那張在夜幕下越發深邃的臉,嘴角狠狠一抽,愣是沒有忍住,搖了搖頭,笑得話都說不出來。
「還笑?」趙樽皺起眉頭。
「噗,不是我想笑,而是我實在憋不住。卜……」模擬著東方氏打屁的聲音,她忍俊不禁,「不能憋,不能憋,若我也憋出一個屁來可怎麼了得?」
說罷,又是一陣憋著的笑意。
鄭二寶和丫頭婆子們誰也不敢吭聲兒,趙樽也不答話。
心裡悶笑著,夏初七看不清他的臉,只是猜測,大概又黑了一圈兒。
承德院裡。
雖說趙樽行車在外兩年多,這裡也閒置了這麼久,但每日裡都有人進來打掃歸置,愣是半點兒都瞧不出來沒有住過人的樣子。
入得暖閣里,只見花梨木雕隔出了兩個次間來,里外兩層擺放的家具大多為紫檀木製成。古玩玉器、珊瑚盆景、青花瓷瓶、guī鶴燭台、金漆屏風……一應設施極是jīng美,地方也足夠寬敞,屋子裡燒了地龍,阻擋了外頭的風雪和寒氣。兩個人對坐在靠窗的炕桌兩邊,似是還能聽見外頭風雪chuī在樹葉的沙沙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