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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19:50 作者: 姒錦
    夏初七翹了一下唇,諷刺地笑著撩唇。

    「那你要如何?現在宰了我?」

    一隻帶著他體溫的手伸了過來,扳過她冰冷的臉,手指慢慢地划過她的臉,落在了她纖細的脖子上,大概因為常年帶兵打仗的原因,他指節上有一層薄薄的繭子,一下一下反覆遊走,那觸感和溫度,讓她激靈一下,qíng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可唇上卻是不服軟的輕笑起來。

    「喂,你到底想要gān什麼?你這個樣子,很容易讓我誤會,其實,你喜歡我?」

    趙樽眯了眯眼,眸子沒有qíng緒。

    四目相對良久,他才低下頭來,打量著她,略帶酒意的嗓子裡,帶了一股子他特有的韻味兒。

    「你很冷?」

    「我不冷。」夏初七隨口嗆了回去,越發討厭自個兒被他一觸碰就沒出息的發顫慄的臭德xing。於是,再說話的時候,除了帶上幾分對他的惱恨,更多的還有對自個兒的厭棄。

    「晉王殿下,你是真醉得聽不懂人話了?我怎麼感覺,與你與人類有語言的溝通障礙?得了,你現在只需要回答我一句,你要怎樣才肯放了我家傻子?直說了吧。」

    咚……

    她這頭聲音剛落下,那頭啪嗒一下趙樽便重重地在她身邊兒坐了下來。更加讓她不可思議的是,他一雙醉眼只冷颼颼瞄了她兩眼,腦袋一個斜歪,便索xing倒下來,舒服地靠在了她的腿上,把眼睛一閉,帶著幾絲酒意喃喃出聲。

    「要傻子,先給你家爺摁摁再說。」

    看著大喇喇放在自家腿上的那顆腦袋,夏初七心窩裡窒了一下,差點兒氣得一口氣提不上來。敢qíng他還真沒拿自個兒當外人,還以為是在清崗縣的那時候呢?

    「還愣著做甚?」

    大概見她沒動靜兒,那顆腦袋又說話了。

    一如往常,qíng緒不明,聲音涼涼,語氣里全是祈使句。

    夏初七一動也沒有動,盯著他,突然有點兒想知道,如果她現在抽出刀子來劃拉上他的脖子,這個權傾朝野的的晉王殿下,手領天下兵馬的神武大將軍,會不會懂得反抗?

    或者說,他真有這樣的自信,吃准了她不會殺他?

    她想要試一下,可她卻不能。

    她的目的只想找傻子,而不是想殺掉一個王爺,然後做一輩子的逃犯。

    既然他不肯說出傻子的下落,也不打算馬上發落了她,甚至想裝著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那她作為一名醫生,就把他當成病人,配合他演戲好了。

    涼涼的勾著唇角,夏初七手指觸上他的頭,先將他頭上的黑玉束冠取下來,像往常與他按摩那般,用手指輕輕梳理了一下他滿頭的黑髮,這才就著頭部的xué位,一下一下不帶qíng緒的按摩著。

    「哪裡痛?」

    「頭。」他回答。

    「喝了多少酒?」

    「不多。」

    「醉了嗎?」

    「嗯。」

    「你叫啥名兒啊?還記得嗎?」

    「你爺。」

    靠,真醉假醉?

    夏初七手上動作停了,又低頭仔細觀察了下他閉著眼睛喃喃自語的樣子。一張完美得找不出半絲瑕疵的臉上,散發著慵懶冷冽的氣息,可怎麼看,還真是對她半點兒防禦之心都沒有。

    如果他清醒著,可能麼?當然不能。

    那麼答案只有一個,就是這趙賤人有可能真是醉成傻叉了。

    繼續輕柔地替他按摩著,夏初七便起了心要套他的話,「那我來問問你,你把傻子關在哪裡了?你抓了他,究竟要做什麼?是想要威脅我回來?」

    「傻子?」那顆腦袋偏了偏,眉頭緊蹙了一下。

    突然,他一個翻身,冷不丁的調轉過來,狠狠便將她壓在了身下。這一個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夏初七的心臟立馬提到了嗓子眼兒,一雙手死死撐著他的胸口,瞪大了眼睛。

    「趙樽,你要做什麼?」

    ☆、第061章整治整治她。

    她尖聲吼完,趙樽卻並不說話。

    他只盯著她,一雙幽黑的眼睛裡,像有火花在跳躍。

    「你起開。」夏初七臉上臊得慌。

    火辣辣的,像滾鍋里的水,身上沒一個地方不燙。

    兩個人的姿態實在太過暖昧,他半摟半抱地將她壓在羅漢榻上,幾乎完全覆蓋了她的身子,距離近得她不需要多注意,便可以聽見他怦怦的心跳。每一個節奏都qiáng而有力地帶上她的,一起在跳動,合上了節拍,顯得尷尬而窘迫。

    「你再說一次。」他沉著嗓子,呼吸噴在了她的臉上。

    「我說,麻煩你起開,搞什麼啊?」

    「上一句。」他又道。

    整個人被他熨得暖烘烘的,從未有過的心跳速度,讓她喘氣兒都不太均勻了。

    「我說你把我家傻子……唔……」

    話未說完,溫熱的兩片唇,便覆蓋上了她的,堵住了她的話……

    耳朵里「嗡」的一聲,夏初七頓時呆住了。

    大腦一片空白,思維也完全凝固。

    她看著面前閉著雙眼的傢伙,幾乎忘記了應該推開他。

    「楚七……」

    「唔,你瘋了……」

    「別動!」一股子帶著「茯百酒」的輕幽香味兒,在她的鼻尖兒上纏來繞去,好像隨時都有可能牽了她墜入了棉花團的蘇暢感,還有一隻隔了她的粗布衣衫不太規矩的鹹豬手,烙鐵般傳入的熱量,一波又一波像不安分的邪惡因子,激發了她沉澱在心裡頭的qíng緒。

    仿佛她又回到了清凌河邊兒。

    夜風很涼,河水很冷,只有他的胸膛很熱。

    頭上,一片沒有污染過的夜空。長了毛的月亮,灰濛濛的照著她。

    她坐在他的馬上,他擁了她在身前,一起慢悠悠地打馬回了驛戰。他黑色的大氅十分的溫暖,包裹著她像溫暖的烤爐,滿是醉人的安全感。

    「盯我做甚?」

    他低低問著,那唇撩拔過她的耳廓,痒痒的,卻讓她的腦子陡然清醒了幾分。

    「喂,放開……」

    她想要掙扎,可他一下子又欺了上來,把她的話全部吞入了肚子裡。

    淺淺的啄了幾下,他貼著她,卻並不懂得往裡探,只是噙了她的嘴,像在吃什麼好東西一樣,帶著酒意的唇反覆研磨與輕蹭,像品嘗,像探索,觸碰的技巧十分生澀,卻無端端弄得她腦子裡一直在畫紋香圈兒,手臂像不聽使喚了似的,纏上了他的脖子……

    她中邪了!

    她想,一定是這樣。

    這事兒怪不得她,誰讓他敢長得這麼美,還來引惑她?

    一朵鮮花執意要cha在牛糞上,那也由不得她了……

    這句話突然鑽入腦子,她激靈一下,怎麼想就怎麼覺得色。

    「噗嗤」一聲,她理智拉回來一點,愣是笑了出來。

    這個笑,太破敗氣氛了。

    趙樽將她攔腰一摟,眯著眼睛看她。

    「笑什麼?」

    「你唄!」腰被他勒得有些緊,可笑神經這個玩意兒,一旦觸發了那便是收不住的。夏初七抿著嘴唇,越是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越是想笑。老實說,要不是親身體驗,打死她也不相信這位爺接吻的技術這麼差。於是乎,憋了好久,她終是憋不住笑了出來。

    「喂,我說你,沒接過吻?」

    「你有?」趙樽那臉色,比外頭的天兒還要黑。

    「我沒吃過豬ròu,還沒有見過豬走路啊?」

    人的qíng緒是很奇怪的。

    前一刻,她還在恨不得掐死他。可這會子,見他明明氣極了卻又無法反駁的樣子,她的心qíng又晴好了起來。笑得身子不停的亂踹亂打,卻看得趙樽的臉,黑得快要沒譜兒了,一把揪在她沒ròu的臉上,語氣沉重。

    「哎,世上怎會有你這樣的女子?」

    「我咋啦?哎喲媽,可真笑死我了,你會不會做流氓?要不要我教你幾招兒,銀子可以打八折?」

    置疑男人的能力,本身就是一種找死的行為。

    而她這個不是置疑,而是赤果果的嘲笑。

    那麼,就不僅僅只是找死了,而是找打找揍找殘廢……

    趙樽原就是個大男人,哪裡受得住這個?男女之事上生疏,那是因為他沒有實踐過,剛剛親那幾口,也有他憐惜她的成分在裡頭,既然她這麼找死,他也是分分鐘就能變成láng的láng人。

    往上提了下她的身子,他把她整個兒拎到了羅漢榻上便壓了上去。

    「爺今兒非得整治整治你。」

    「喂,唔……」

    男的都天生神力,又豈是小女子可比?

    夏初七眼睛裡戲謔和嘲笑,很快便在他的親吻中淪陷了。他上來便是qiáng攻,幾個回合下來她便體力不支了,由著他像擺玩小人兒似的,挑唇,捻舌,相纏著,弄得她全身發軟,在兩個人呼吸jiāo錯的氣息里,她除了一雙手還能時不時錘打一下他的肩膀,再不敢去惹這頭髮了怒的野shòu。

    她承認,並不討厭這樣的感覺。

    閉上眼睛,不知不覺的,她吻得越發投入了起來,qíng緒也在不停的往上攀爬,而他身上茯百酒的特有香味兒,隨著與她親熱的津沫jiāo流,闖入她的鼻尖,像他一樣帶著凌厲而qiáng勢的征服yù,讓她仿佛入了夢,無酒也醉得她銷了魂,只剩下唔唔聲,哪還說得出半句話來?

    「這回,爺便饒你。」他忽地鬆開嘴,頭埋在她頸窩裡,重重呼吸著,不再動彈。

    久久,誰也沒有動,也沒有人說話。

    夏初七吞咽了幾下唾沫,試著想說點兒什麼。

    可嘴張了幾次,愣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別瞧著她嘴上又損又壞,可她在男女之事上頭就是一個囧貨,有口無心更無經驗,在他之前也沒有誰能讓她產生出些什麼qíng啊色啊的心思來,不覺得這事兒有什麼吸引力,可趙樽卻給了她完全不同的感受。面對他,她會害臊,會臉紅,會覺得不好意思,也會隨了他一塊兒燃燒。

    「想什麼?」他氣重的喘著,抱著她沒有放開。

    「為什麼……」要吻她?

    「你太小,再養養。」

    靠,他以為她問的是什麼?為什麼他不繼續?

    夏初七窘迫的想要解釋,不料他卻突地埋下頭,惡作劇在她身上咬了一口,痛得她直抽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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