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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19:50 作者: 姒錦
「哦,不對,咬錯了,應該是我痛了才能清醒?」夏初七點了點頭,好像是想明白了,嘴巴從他的肩膀上慢慢的收了回來,一張臉兒紅艷得像粉桃兒,嘟著嘴巴看著他,嘴唇上還帶留著因為咬他而溢出來的唾沫星子,傻乎乎的看著他。
「哥們兒,咬我……快,咬我……」
「……」趙樽的臉,凝結成冰了。
「你再不咬我……我就要……撲你了?」
夏初七一咬牙,惡狠狠地威脅著他,使勁兒甩了甩灌了漿糊的腦袋,平衡著自個兒的呼吸,微微啟著嘴兒,喘著一種淺淺的粗氣兒,望著面前看不清樣子的傢伙。
「讓你拽,讓你欺負我……咬……咬死你……」
她又要張嘴,卻被趙樽一把拽住,使勁兒按在了chuáng上。
當然,他便未怎麼著她,只是拿了一條梅子遞過來的冷毛巾,敷在她的額頭。
「麻煩jīng。」
冷冰冰的毛巾貼在額頭上,夏初七舒服的呻吟一下,依舊用那種暖昧的語氣兒喊他,「咬我啊!不服,你咬我呀……」
「……」
「不咬我是吧,那我……我可就要吃了你。」為了轉移注意力,她不遺餘力的拼命說著話,反過來逗著他,想了想,又是搖頭又是點頭,「好像不太方便吃,還沒長成熟哈。」
「……」趙樽似是很無語。
「又來了……藥又上頭了……又來了……趙賤人……快咬我……」
在又一波熱làng席捲過來的時候,夏初七看著屋子裡幾盞被挑得極亮的油燈,覺得眼前有一個個的星星直打轉轉,「不行不行,我受不了了……快,咬我……快啊……」
「讓你住嘴!」
「憑,憑什麼?快咬我啊……」
還能對答流暢,看樣子不算太糟糕。
趙樽低頭看著她,大手使勁兒掐著她的人中,緊蹙的眉頭鬆開了些。
「五十兩,咬一次。」
「你當我傻呀?」
夏初七慢慢的靠上去,抱上他的腰,在他臉上呵著氣。
「不,一百兩咬一次……來,咬我一口。」
趙樽尊貴高冷的面孔,直接僵硬了,「……」
很明顯,夏初七已經快瘋了。一張臉燒得像猴兒屁股一樣了,沒有變成色中惡魔,她自覺已經很不容易。使勁兒摟緊了趙樽的腰身,她一個夾纏便掛在了他的身上。
「解藥……我的解藥……咬我啊……」
「楚七----醒醒!」趙樽用力拍她的臉。
夏初七微微一眯眼,嘟起嘴,幽幽的說。
「有一種純天然的渴望被喚醒,它的名字叫著----yù望。」
她一字一頓,說得一本正經,把個趙賤人的臉說得……更黑了。
「理智告訴我不能做,可你長得……太招人……太討厭……我想一口吃了你。」她胡說八道著,腦子顯然不太清楚了,人也變得狂躁了起來,突地一翻身,使勁兒揪住趙樽寢衣的盤扣,不太熟練的扯來扯去,也不真去做什麼,就是不停拿身子在他身上磨磨蹭蹭。
「不想吃虧,不想老子毀了你,你就咬我……」
她越湊越近,動作越來越過分,幾乎整個人都窩在了他懷裡。
「別動!」趙樽低喝一聲,生生控制住了她的身子。
「咦,趙賤人……你的聲音不對勁兒……」
夏初七往他身上蹭了蹭,才借力抬起頭來,壞壞的一眯眼,瞄著他的眼睛。
「說,你是不是對……我,起了打貓心腸?」
「打貓心腸?」趙樽貴氣的臉部輪廓上,多了一抹複雜的表qíng。
「嘿嘿,我就不告訴你,什麼叫做打貓心腸。你呀……蔫壞蔫壞的……看上去像一個正人君子……其實嘛……不行……我得要檢查一下。」
夏初七雖然是個現代人,可如果沒有那「暢歡嬌」的藥物,也不可能有那麼大的膽兒,但是這會兒的她很明顯不正常。心裡一dàng,她覺得如果能夠讓冷麵冷腸冷心冷言冷語的趙賤人有什麼「不軌反應」,那簡直就是一種比戲耍了東方青玄還要來得舒坦的快意。
「楚七!」
死死拽住她的身體,趙樽一雙眼睛說不出來的冷。
「你果然狗投的生?」
夏初七仰起脖子來,吃吃一笑,「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狗才會……」
「咳!」
重重的咳嗽聲兒里,是月毓領了兩個侍衛端著一大盆的米湯和蛋清製成的中藥進來了。
趙樽如釋重負的扼緊了她,不許她再在他身上蹭來蹭去。
「那東西怎麼用?」
夏初七迷迷糊糊的唔了一聲兒,在月毓發寒的目光注視下,盛了一碗米湯蛋清中藥水,使勁兒往肚子裡灌,一碗喝完了,然後再盛了一碗,繼續往肚子裡灌,一直喝得覺得水都快要撐到喉嚨口了,才突地拉住趙樽的手,往她自家身上牽了過來,順便拋著媚眼兒對他一笑。
「爺,借你的手指……用一下。」
趙樽被她握了手過去,身子一僵。月毓淺眯的眼有了寒意,所有人都盯在她的臉上。
這楚七到底要gān嘛?
☆、第052章下輩個子,記得投生個好人家
一屋子人的眼睛都落在夏初七的身上。
可誰會料到,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她狀似「柔弱無依」面帶可憐巴巴的笑容拉著晉王殿下的手在身上那麼曖昧的一比劃,卻突然一張嘴,把他的手指頭往裡一塞,便往她的的喉嚨口裡摳了進去。
「嘔----哇----」
趙樽躲閃不及。只聽得「嘩啦」一聲兒,一口的穢物便唏里嘩啦地吐了出來,帶著一股濃濃中藥和食物混合味兒的穢物,從他的胸口往下一路滴到了袍角,沾著點兒花花綠綠的菜葉,把他那一件栗色的緞面兒寢衣給沾得慘不忍睹。
「爺啊!」
「爺!」
好幾道尖呼聲兒,同時響起。
鄭二寶連滾帶爬的奔了過來,幾yù抓狂的想要替他擦拭。月毓也慌不迭的上前,那責怪的目光這一回沒有再裝,直接刀子似的剜向了夏初七,一邊兒替趙樽找換洗的衣服,一邊兒吩咐人在淨房裡面備水。梅子則偷偷擦了一把冷汗,直衝夏初七丟眼神兒,讓她趕緊識趣兒的向爺討饒。
他們知道,這位主子爺啥時候受過這樣的對待?啥時候又吃過這樣的虧啊?「冷麵閻王」那稱呼不是喊著玩的,別說敢把穢物直接吐在他的身上了,平日裡誰進他的屋子都得把自個兒收拾利索了,生怕稍稍不潔淨有異味兒,觸到了他的霉頭,哪裡有人敢做這樣的舉動。
可夏初七不懂。
她啊,一雙眼兒半眯著,恍恍惚惚的紅著臉挑著眉蹙著鼻子,哪裡管得趙樽會不會噁心的想要殺了她?剛才喝得那些個東西,都快堵到嗓子眼兒里來,那麼一摳,她這會子吐得根本就停不下來,哇啦哇啦又往地上吐著,直到吐光了胃裡的東西,「真虎實。」眾人都在驚慌失措,只有趙樽一臉平靜,還是那麼尊貴bī人。
夏初七「似乎」這才反應過來,抬起頭來看著他,拍著胸口,長舒了一口氣。
「果然用你的手,會比較噁心一點。」
趙樽原本的冷麵黑了,又青了,眉頭也打上了結。
「你可真敢說?」
夏初七吐了一陣兒,心裡頭舒服了一點,只聲音有些啞著,笑眯眯直起上身沖他作了一個深深的揖禮,裝出一臉的乖巧可愛來。
「大恩不言謝,一摳就靈。爺,你趕緊去洗洗吧。」
瞧著他一臉又冷又黑,她心裡暗笑,估計這貨吃了她的心都有了。
可沒有料到,他居然什麼都沒有說,只淡淡掃了她一眼,一調頭便去了淨房,那臉上卻是像吃了蒼蠅一樣,又噁心又嫌棄的樣子,瞧得夏初七心裡頭甚是歡樂。
敵不慡,她就樂。人生美事兒啊!
來不及體會那麼多,她撐了撐懂得有些麻木的額頭,一副壯士斷腕的決心,端起面前那個大碗,再一次往嘴裡灌著那蛋jīng米湯加中藥,等喝飽了一肚子,才發現面前梅子已經體貼的擺放好了一個痰盂,她沖她一瞥,閉上眼睛,伸手入喉,嘔吐得額頭上冒了一層細汗,胃裡燒得發慌。
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她與那一大盆「米湯和蛋清」奮鬥著,喝了摳,摳了吐,吐了接著喝,喝了接著吐,一直摳吐得膽汁兒都吐出來了,渾身上下如同淋過雨一般,衣裳濕透了,頭髮濕透了,額角上那個撞出來的傷口似乎也更加的猙獰恐怖了,這才晃晃悠悠頭腦發脹的仰躺在趙樽的花梨木雕花大chuáng上,滿意的嘆了一口氣。
痛,酸,堵,軟……哪兒都不舒服。
她輕飄飄地癱著身子,一根手指頭都不愛動彈了。
不過----
「呼,舒服多了。」她嘆。
趙樽去了淨房還沒出來,她一雙眼睛鼓鼓地盯著chuáng罩頂,呼呼喘著氣兒。
一會兒他回來,會不會宰了她?
她想著,但胃裡雖然清空了,可身子先前入藥深了,一時半會兒也不可能好轉得了。身上一陣一陣的發著燙,心裡頭還發著騷,迷迷糊糊間,竟是又在那chuáng上昏乎了過去,直到已經沐浴更衣出來帶了一身香氣兒的趙樽,一個大巴掌拍在她的頭頂。
睜開一隻眼睛,她一隻眼睛緊閉著,瞧他。
「您洗gān淨啦?哎呀我說,不要黑著臉嘛,這樣兒多不好看?來是人qíng去是債。這一回我又欠了您那麼多錢?快仔細盤算一樣,你就會覺得你的土豪人生,真的是非常的美好了……」
「起來!」趙樽冷冰冰看著她,一臉面癱沒有表qíng。
夏初七兩隻眼睛全睜開了,一臉都是笑,「呵呵呵,瞧把你給氣的。您現在是不是感到非常入骨的憤怒,非常嗤心的痛苦,但是呢,是又無能為力?」
她這會子心裡像小貓抓撓著似的,額頭上也嘶啦嘶啦的痛,其實便沒什麼力氣說話,可說幾句氣一下人,還是可以將就應付的,「爺啊,今兒我呢給你上的這一課,它的名字叫著----君子鬥智不鬥力,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