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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19:50 作者: 姒錦
    慢慢悠悠的烤著魚,想著接下來的漫漫長夜,再看看火光跳躍下,那趙賤人稜角越發深邃好看的臉孔,她越發覺得這個夜晚……嗯,似乎還算不錯。

    原本她良心發現的時候想好了,等烤完魚吃了,自個兒也出去避上一避,讓他把身上那身濕衣服都扒拔下來烤gān了再穿。

    可還沒有等她把魚給烤明白,外頭便「唏哩嘩啦」的下起雨來。不到片刻,那雨勢便成了傾盆,bào雨一泄如注,除了這個山dòng可以避雨,再沒有了去處。

    內疚了一下,她把一條烤好的魚遞給他。

    「諾,吃吧?」

    「不用。」

    「小心眼兒,我不收費的。」

    斜斜地倚在石壁上,趙樽撩她一眼,「不餓。」

    「行,你不餓最好。」笑出幾顆小白尖牙,夏初七使勁兒咬了一口實在寡淡的魚ròu。大概實在餓得狠了,她發現竟然十分的美味兒,比她以往吃過的所有魚ròu都要鮮嫩。

    「唯一的缺點,就是少了鹽。」

    她一個人自說自話,他照常不搭理。

    等她一氣呵成的把兩條魚都啃入了肚子,覺著其實也就是個半飽而已,不禁由衷的嘆了一口氣,收拾好殘骨,才移過去輕輕替他捏著肩膀,好心好意的建議。

    「要不然,你把身上衣服脫下來烤一烤?你這樣兒會生病的。」

    趙樽依然一動不動,只面無表qíng的說,「爺對你,不放心。」

    靠,她即便是有點色,還是一名色中君子吧?

    誰愛管他死活!

    夏初七在心裡頭暗自罵咧了他一回,才翻著白眼兒,將目光投向了對面一直滴水的山岩,打蔫兒了。

    「今兒晚上,咱倆便要在這裡過夜了?」

    他嗯了一聲,很是悠閒。

    「哎,這麼長的一個夜晚,好無聊啊……」

    「……」

    在他肩膀上敲啊敲啊,她突然側過身去,雙眼冒光的盯住他。

    「不如,我倆玩一個好玩的遊戲,或者我給你講一個故事?」

    他掃她一眼,索xing閉上了雙眼。

    很明顯,他不想聽她再聒噪。

    歪了歪嘴角,夏初七手下的力度加重了幾分,越發覺得在這樣一個沒有網絡沒有電視什麼都沒有的荒野山dòng里,一個晚上對著極品大美男能看不能吃,還得替他捶背捏肩,實在是一件慘無人道的事兒。

    腦袋瓜子轉來轉去,她又有了好想法。

    「不如,我給你講講我的qíng史吧。」

    「qíng史?」

    映著篝火的小臉兒上,生出幾分狡黠來,夏初七想了想,又道,「準確的說呢,那也不叫qíng史,因為我與人家也沒有生出qíng來……就是相親……相親你知道是什麼吧?」

    他眼風都沒有抬一下。

    「就是,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她好不容易才想到一個替代的說法來,「就是比如說啊,兩家的父母找了媒人來說親,然後男女雙方見面,就那麼一碰頭,看看彼此是否合意……」

    「碰頭就dòng房了。」他沒睜眼,卻從容的提醒了她一個事實。

    「你這個人,我這不是比喻麼?」

    他不再吭聲兒了。夏初七心知他看不見,在他腦袋上先比劃了一個砍頭的動作,才又繼續替他揉著肩膀,慢悠悠的說,「總之呢,就是我吧,相親了99+1次……都沒有成功。」

    大概這個數字實在太過驚人,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他猛地一下睜開眼,回瞥過來,目光有些涼。

    「不用再捏了吧?」

    嘿嘿一樂,夏初七不管他應了沒有,十分女漢子坐過來,一下子躺在他的身邊兒,望著黑壓壓的dòng口,回憶起她記憶里那個燈紅酒綠的城市來。聲音也不知不覺就幽怨了幾分。

    「哎!」

    她原以為他不會問。

    沒料到,他冷不丁冒出一句,「為何不成功?」

    冷風從dòng口輕拂過來,颳得她的臉頰有點兒冷。

    其實,她半點兒都想不起來前頭那些相親對象長成啥德xing了。記憶里最多的,還是自個兒大聲在KTV和戰友飆歌,大笑著在訓練場上瘋狂流汗,小心翼翼的參加第一個軍事演習……慢慢的回味著,她感覺那些記憶,似乎已經隔絕了上千年那麼久。

    「我相的第一個人,他覺得我長得太美,不敢看,灰溜溜地奪路而逃了……」良久,她才冒出一句。

    「第二個人,一見到我,就羞愧得自摳了雙眸,從此失明不肯再見到任何人……」

    「第三個人,他是一個同xing戀……嗯,就是像東方青玄那樣的。」說到這裡,她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

    「第四個人,因為相親時我看不上他,導致他萬念俱灰,索xing到少林寺去出家做了和尚,說是願從此長伴青燈古佛,為我念阿彌陀佛,了卻一生的痴qíng,撇下紅塵三界……」

    「第五個人,見了我的容貌,便再也受不了自個兒的長相了。他賣了宅子去了韓國……嗯,也就是那個那個……高句麗,他去整容了。一次又一次,一回又一回,等他終於滿意回家的時候,由於他爹娘都不認得他了,可憐的,被當成小賊給活活打死了。」

    她說得很慢,很厚顏無恥,趙樽卻一直無動於衷。

    直到她口gān舌燥得快要編不下去了,他才忍不住問了一嘴。

    「那唯一的一個不同?是第一百個?」

    呵,原來他在聽啊?99+1這種說話,是很容易讓他理解出來其中的不同啦。夏初七嘻嘻一笑,沖他拋了一個古怪的媚眼,才賣著關子。

    「咳,最後一個,確實是極品美男兒。他對異xing的殺傷能力基本上能與我持平。當然,還是我略勝一籌啦。不過,也不曉得咋的,我倆相親的時候吧,喝多了酒,聊著聊著便滾一堆兒了……」

    見他雙冷眼眯了起來,明顯理解岔了,她才大笑著使勁兒拿手捶地。

    「滾成一堆兒我倆就聊了一個晚上,第二天酒醒來,便成了鐵哥們兒,唔,就像咱倆現在這樣兒。」

    趙樽明顯對她自以為的「鐵哥們兒」沒有興趣。

    不過,夏初七發現吧,人家還真就有皇家子弟的貴氣范兒,那怕心裡邊再不慡快,臉上也端得十分嚴肅,壓根兒就不管她的喜怒哀樂或者嬉皮笑臉,只需要靜靜的散發著他那銷人魂兒的雄xing氣息,便讓她好不容易才能壓住內心那點兒chūn心dàng漾了。

    不好意思對救命恩人猥瑣,她繼續講故事。

    「其實也是我沒上心。要不然,那美人兒也是可以將就一下的。」

    「是人家沒上心吧?」趙樽淡淡的語氣,刻薄到了極點。

    夏初七一噎,瞪大了眼睛。

    「睡覺了!不跟你講了。你這個人,忒沒勁,沒幽默細胞。」

    「如此,最好。」

    趙樽不冷不熱的回一句,便徑直闔著眸子,靠在石壁上,一動也不再動。等夏初七輾轉難眠了幾數次,再睜開眼睛偷偷看他時,發現他的鼻間已經只剩悠長入睡的呼吸了。

    靠,可恥,不厚道!

    瞪大雙眼看著火堆,她苦著臉難以入眠。

    左思右想,見趙樽已經睡著了,她索xing又把包袱里那些個不好讓他看見的東西拿出來,一個人靜靜的坐在火堆邊兒上,慢慢的烤著,同時也在這滴水的岩dòng里四處閒看。

    她似乎看見了什麼?對面岩石的裂fèng之中,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蠕動……

    一條一條的,一圈一圈的,密密麻麻,遍布整個一層岩fèng,閃著懾人寒光。

    眼睛突地睜大,一股涼意瞬間躥上了背脊。

    「媽呀,蛇----!」

    她尖叫一聲兒,回身飛撲到趙樽的身上,八爪魚似的手腳並用,死死地纏住了他。

    ☆、第046章沒節cao的缺德鬼!

    趙樽身體一僵,彈坐起來,下意識便要把夏初七從身上撕下來。

    可她受驚之下,手勁兒出乎意料的大,竟是拉不開。

    他沉下眉頭,拽緊她的手腕,「下去!」

    「不下!」

    她回答得理直氣壯,他的表qíng卻越發彆扭生硬,「混帳!成何體統……」

    「去,誰要跟你合體?」夏初七搶住話頭,語速極快,「真以為你帥得我會沒節cao的qiáng上了你?得了吧啊!沒聽見我說有蛇嗎?」

    她比蛇纏得還要緊,那指甲都陷進他的皮ròu了。

    每個人都有軟脅,夏初七不怕死人,不怕血,偏就對於蛇啊鼠啊毛毛蟲啊一類的軟體動物怕得要命。據占色說,這是一種可以稱為軟體動物心理恐懼症的疾病。

    如今……

    為了這病主動去抱男人,她覺得自個兒也是蠻拼的了!

    「耳朵聾了?爺叫你下去。」趙樽額頭的青筋突突直跳。

    夏初七知道他不喜女人近身,卻這會兒也顧不上他的心qíng了。

    「趙王爺,十九爺,祖宗爺,我說你這人,怎麼比那些蛇還冷血啊?在這樣的時候,你不是應該挺身而出,然後英雄救美的嗎!?」

    「你是那『美』嗎?再不下去,丟你餵蛇。」

    夏初七隻怕蛇,不怕人威脅,「行啊,那我兩個便一起去餵蛇好了,huáng泉路上也有個伴,我那份孟婆湯分給你喝啊,不用客氣!」

    「……」

    挑釁地微眯著眼,夏初七哼了聲,兩條腿把他夾得更實在了。甚至都顧不得手上還拎著一個「眼罩」和一條月經帶,只管用力抱緊了他,全然不知自家這形象有多麼的驚悚。

    雙眸一沉,趙樽低下頭,冷冷盯住她的臉。

    「一、二……」

    「三!來吧,丟啊,一起啊……」

    她打定主意,死活賴上他了。

    「麻煩jīng!」

    低罵一聲,趙樽狠狠一沉氣,峻拔的身軀的一挺,兩隻大手環住她的腰一用力便將她從身上解了開,提劍上前去殺蛇。可他這頭剛轉頭,那頭夏初七便縱身一躍,甭管三七二十一,利索得像一隻樹袋熊似的掛在了他的背上。

    「快殺,快殺,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這個qíng形實在壯觀……

    一個凜凜威風的王爺,背上馱著一個古靈jīng怪的小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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