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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11:20 作者: 誰家糰子
    幾次性命攸關都與李承頌有關,而李承頌這個瘋子女人又是樓君炎招惹來的,陸燕爾越想便越覺得委屈,雖然很無理,樓君炎雖未對李承頌付出過任何情感,奈何李承頌看不開呀,這同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一樣的道理。

    他不愛李承頌,可架不住李承頌對他有情,又因情生恨,生妒。

    這兩年,李承頌看似風平浪靜,可那日在宮中,她依舊錶現的對樓君炎放不開,愛恨難平,陸燕爾總覺得李承頌若在京城一日,早晚會生出更大的事端。

    樓君炎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攬坐在了膝蓋上,溫熱的大掌落在她纖細的腰身,他的聲音微冷:「是誰?」

    是李承頌,他知道,可他就想等她說。

    陸燕爾眸眼微垂,李承頌以前那一番騷操作都未能將她如何,如今真能將她如何嗎?

    但她糾結了一會兒,還是說道:「是李承頌!李承頌與人在宮外私/通,可能碰巧被硯台撞見,便起了殺心,夫君準備作何打算?」

    以前是涉及到她,因著李承頌的身份地位,可以說算了。但現在卻是李承頌竟然揮刀指向了硯台,她做不到大度原諒,一想到她可能差點失去了硯台,心便難受的緊。

    樓君炎盯著她的臉看了會兒,忽地緩緩說道:「燕爾,我可能什麼都不會做!」

    陸燕爾詫異地睜大了雙眸,眼眶微微紅潤了起來:「即使只是將李承頌所做的醜事捅到陛下跟前,讓他不至於蒙在鼓裡,也不能嗎?」

    「不能!」樓君炎說,「這件事……」

    陸燕爾豁地站了起來,不可置信地望著樓君炎,像是不曾認識他一般:「她這是淫/亂後宮,混淆皇室血脈,你要替她瞞著?」

    看著她猶如炸毛的樣子,樓君炎倒還笑了,伸手將陸燕爾拉坐下來,親自給她倒了杯水:「喝口水,去去燥!」

    陸燕爾扭過頭,冷道:「不喝。你要是說不出個理所然,我定跟你沒完,其它的一些事你瞞著我就算了,可這次卻是涉及到硯台,我就小肚雞腸非要跟你計較一番了。」

    「好好好,該計較,該計較!」樓君炎不容分說地將她摟了過來,下顎抵著她的額頭,說道,「關於李承頌的事情,我們不能去計較,不能亂了陛下的計劃。」

    「陛下的計劃?」陸燕爾有些不解。

    樓君炎笑著點頭:「是啊,我估摸著陛下恐怕早就知道了李承頌私/通的事,可後宮卻沒有任何的動靜,想必是有別的打算。」

    陸燕爾撇撇嘴:」難說陛下見公主貌美如花,忍了呢?「

    樓君炎抬手敲了敲她的小腦瓜:」怎麼可能?陛下可是天子,最是不能容自己的女人與人有染。」

    樓君炎旋即又將曾經秋獵驪山遭遇大火的事情說了,這竟然是北漠做的,而李承頌初做宮妃時,景昭帝可是專門對她下了避子藥,他對她的一舉一動皆了如指掌,這次宮外私通的事估計也已經早就傳到景昭帝耳中,他卻按耐住沒有發作,估計是要看李承頌下一步的動作。

    李承頌入宮前兩年可是拼了命想要生個皇子出來,她這般不遺餘力恐怕也是別有居心。

    陸燕爾聽得一愣一愣的:「陛下想做什麼,李承頌又想做什麼啊?」

    「北漠竟然敢跑到大晉的京城來作亂,陛下估摸著肯定要報復北漠,難說大晉跟北漠還有一場硬仗要打,這兩年撥給兵部的銀兩可是逐年增多,而三軍將士更是時常操練,強度比以往更甚,就連北漠為李承頌出嫁的兩座城池都修建了牢固的軍事防線,時刻都在為戰爭做準備。

    陛下自詡是一代賢能的君主,大晉軍隊也是王者之師,不可能率先挑起兩國紛爭,他只是在等待時機,等待一個由北漠挑起戰爭的時機而已。」

    樓君炎頓了頓,繼續說道:「北漠君主李連浩,這個人曾經是北苑大王,雖手握重兵,卻並不是一個好戰的人,他不太可能故意挑起兩國紛爭。而李連浩的兒子大多都是平庸無能之輩,只除了李承胤,這個人野心很大,重權欲,北漠如今很多大事都是經由李承胤的手,而他更是同李承頌異母同胞的兄妹,他們便是北漠不安定的因素。」

    陸燕爾大致聽明白了,可她不喜歡戰爭,只輕輕點了點頭。

    以大晉的國力,北漠恐怕不是大晉的對手。

    而以李承頌的陰險狡詐,恐怕也算計不過景昭帝,就憑他能不動聲色將一個包藏禍心的女人安然放置在自己臥榻之側,李承頌便輸了,已經可以預見她的後半輩子只是政治權欲下的犧牲品。

    「當初你因李承頌受的諸多苦難和委屈,不是我不想討個公道,只是陛下說了一句李承頌對他有用,我便知曉李承頌暫時動不得。」

    就好像王宥,景昭帝不讓他下台,他便能一直屹立不倒,想起這兩年王宥越發善於偽裝自己,將自己裝的一派正直凜然,越來越正派,甚至去年淮中旱災,不惜變賣家產賑濟災民,不僅獲得了百姓的好評,景昭帝都大為讚賞王宥的所作所為,想到這裡,樓君炎不免憂慮上了。

    如果王宥成功洗白自己,豈非再也動不了。

    當年因他所犯下的屢屢冤案,屍山血海,真的要就此塵封嗎?

    而樓君炎和陸燕爾說話的時候,誰都沒意識到本該睡著的硯台卻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安靜地偷聽他們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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