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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09:55 作者: 浣若君
    不過,錦棠心存一點幻想,就是陳淮安還存著點兒人性,能把那東西弄在外頭,那樣的話,大部分的情況下,還是不會懷孕的。

    她正想問此事,豈知他倒好,如今倒是裝起高冷肅來了。

    咬牙在外站了半晌,畢竟身體是自己的,錦棠又洗了把手,甩著手上的水滴子,徑直就進了院子。

    甫一進月門,她便聽見齊高高在說:「真真兒是,咱們救的可是皇子,皇子呀。二爺就算什麼都不要,至少也該給要幾匹光鮮緞料,給咱大姑娘裁衣用,一趟河西之行,沙子吃了半肚子,白來了。」

    騾駒也覺得不得勁兒:「既然救的是貴人,咱們怎麼地,也該要上幾千斤麥子,幾十頭牛,一百匹馬,再要上幾百畝地,從此做個大地主,吃喝不愁,這該很容易的。」

    齊高高道:「二爺瘋了,要不就是在寧遠堡磕壞了腦子,否則的話,怎麼能就這樣出來,全沒了,啥都沒了,一趟河西,白走了。」

    他本是蹲在迴廊上,見錦棠進來,立刻站了起來。

    瘦人身上血少,他起的又還有些猛,人起來了,個頭太高,血還沒竄上腦,兩眼一暈,直接就往後倒了過去。

    倒是逗的錦棠側眸一笑。

    她還是個少年打扮,躍步上台階,進了屋子,便聽陳淮安喝道:「滾!」

    他在裡間,本是坐在炕沿上的,手裡拿著封信,似乎是在讀信。

    忽而抬眸,便見錦棠依舊是件黑衫子,細掐掐的腰身,兩條腿格外的長,春曉色的面頰兒,乍一看,確實像個十四五歲的少年,一臉的惱怒,正恨恨兒盯著他看了。

    「你當時弄在裡面了?」開門見山,錦棠說道。

    陳淮安愣了一愣,先把信皮藏到了枕頭下面,信紙還在手中,於是塞進了袖囊。

    他算是於油鍋里煎了一回,本以為錦棠進來至少要打爛他的臉,揪掉他的耳朵,所以有點怕,這幾天也一直躲著她。

    聽她這意思,就算那天晚上他真把持不住欺了她,她其實也不會翻臉,頂多就是打他兩巴掌解氣而已。

    陳淮安有點兒後悔,白白失了個好機會。

    他於是笑了起來。

    這男人生的闊朗,一件直裰而已,也能叫他穿出華彩來。

    「是你求著我的。」陳淮安走了過來,停在門檻內側,沙聲道:「你當時求我的話兒,自己可還曾記得?」

    錦棠依稀記得自己做過個格外香艷的夢,夢裡她似乎說過下流至及的話兒,一念閃過,她忽而覺得,那怕是真的。

    咬了咬牙,她吞了回去,不敢相信自己說過那種可怕的話。

    「你真弄裡面了?」錦棠咬了咬唇,道:「陳至美,徜若懷上孩子,怎麼辦?」

    她流產流怕了,回回坐不住胎,躺在床上小心翼翼的保著,可最誇張的一回,打了個噴嚏,孩子就掉了。

    手捂上小腹,錦棠揚起頭來:「我怕懷上,我還怕流產。」

    她怕自己忽而攤開雙手,兩手都是血。

    作者有話要說:  錦棠:肯定經過非常劇烈的運動,不然我大腿上的皮膚為何全都是蹭破的樣子

    陳淮安:作者,為啥我的鬍子這麼硬,求解答!

    第95章 匍匐於地

    孩子是上輩子倆人的噩夢,陳淮安連玩笑都不知道該怎麼開。

    錦棠靠了過來,腦袋在門框上磕碰著:「要真懷上了,你說說,你說說我該怎麼辦?」

    於男人來說,不過一時的歡愉,苦卻得女人來受。

    錦棠氣的咬牙切齒,提起拳頭來想砸,看到他一隻手還纏在胸膛上,瞪了半天,啞聲道:「罷了,既都已經這樣了,我怪你又有何用。

    但不知你這一番,目的為何,總之,做事謹慎,為自己留個餘地,不要像上輩子一樣,到最後落到幽州去。」

    這要是上輩子的羅錦棠,非得指著鼻子把陳淮安罵成個狗頭不可。

    可也不知為何,如今她就想通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於其此時怪怨,吵吵鬧鬧惹人笑柄,倒不如放陳淮安一條生路,不要到最後撕破了臉,彼此記得的只有對方的醜態。

    收回自己的手捂上小腹,她一幅天塌了的痛苦之態:「我以後是真的真的,不能再吃酒了。」

    她於他唯一的信任,就是重生回來吃了兩回酒,他都沒欺她,不過從這一回開始,這種信任被打破了。

    「糖糖。」

    「我叫羅錦棠,不要再叫我糖糖,噁心的慌。」總算,她還是露了點不滿出來。

    陳淮安未料玩笑開大了,見錦棠要走,才一把準備要將也拽回來,不期錦棠也是早有準備,忽而一揚手,踮著腳就揪起了他的耳朵。

    「你簡直就是個禽獸,畜牲,偏我早知道你狗改不了吃屎,還信任你,也真真兒是,我瞎了我的狗眼。」錦棠越想越氣,咬著牙,狠命一扭,陳淮安上輩子未叫她拎掉的耳朵,眼看就得給拎掉了。

    陳淮安本來也不痛,但為了給錦棠解氣兒,也得裝出個痛的樣子來,連迭聲兒道:「我的姑奶奶,我的祖宗,輕些兒,輕些兒,慢些兒……」

    「二爺,朱佑鎮,哦不,二皇子來了。」騾駒直愣愣沖了進來,恰就瞧見自家人高馬大的二爺,叫娘子揪著耳朵,整個人彎成一張弓一般,正在以極為諂媚,肉麻的聲調在討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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