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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09:55 作者: 浣若君
他這是要支開念堂,然後非得進酒窖了。
錦棠記得上輩子葛牙妹被孫乾干糟蹋之後,下午念堂哭著來找她,她質問他去作甚了,為啥不一直在酒肆里陪著娘,念堂就說,孫福海使著他去買個糜墊子,他之所以當時不在,就是因為去買糜墊子了。
當時錦棠只恨孫乾干一個,還沒想到他們父子這般齷齪,原來是前後腳兒的占了葛牙妹的便宜。
瞧這孫福海的樣子,就是以為她已經回陳家了,自家兒子也已經得了手,想來趁個過水麵的,他們倆父子前後姦污葛牙妹,最後卻說葛牙妹為了省幾個診金而勾引他們。
而他們起意姦污葛牙妹,也不是偶然為之。葛牙妹三個月開窖翻一回糧砂,今天恰是她開酒窖,正是忙的時候,她一整天都會在後院蒸煮酒糟,酒窖又是在地下,關上門,恰是個喊死也沒人聽見的地方。
所以這倆父子是早就想好要強暴她娘的。
「孫伯父。」掰開錦棠的肩膀,從地窖的樓梯上探出身子,爬上樓的卻是陳淮安。
雖說才殺了一個人,可他一慣會幹這種事兒的,身上乾乾淨淨,一絲血都沒沾著,面不紅手不抖,穩穩妥妥就從地窖里鑽出去了。
他道:「乾干剛剛才出門,說要去陳家莊出個診,怎的,你沒有碰到?」
孫福海一幅撞了鬼的樣子望著陳淮安,看了半晌,忽而一笑:「按理不該的,你岳丈腿上的針都還未撥了,他怎會就那麼走掉?」
陳淮安笑道:「孫伯父真是昏了頭了,慢說針,就是藥箱子他都背走了,您怕還在做夢吧?」說著,他一把拍上孫福海的肩膀,連推帶搡,就把個孫福海給推出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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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著把孫福海送出了門,陳淮安回頭見羅念堂跟個小傻子一樣要來關門,厲眼瞪著他道:「好端端兒關的什麼門?去,給我坐到櫃檯後面,生意照做,酒照打,把你的笑臉擺出來,否則叫人看出端倪來,咱們大家都得完蛋。」
「至美,這屍體怎麼辦?」
至美是陳淮安的字,是後來為官之後,當朝皇帝替他取的。
羅錦棠上輩子,唯有怕的時候,無助的時候,有事要央求於陳淮安的時候,才會喚他一聲至美。
陳淮安上輩子沒能科舉致仕,整日吃酒吟詩比劍,年青時在渭河縣過的好不瀟灑。
後來到了京城,在生父的引見下見了當朝皇帝,皇帝曾說,陳淮安此人,身高八尺,面容俊朗,相貌堂堂,一看就是心性穩妥,可成大器之人。
再兼他心思通透,善於揣摩上意,合了皇帝的眼緣心思,才會以秀才之身,最後入閣拜相,做到文淵閣大學士。
陳淮安上輩子能有超於常人的際遇,打破非進士而不入內閣的官場鐵律,穩居閣臣位置整整八年,除了生父陳澈的關係外,他這幅高大俊朗的相貌,身板兒,以及他剛決果斷的性子,才是他能在官場上立住腳的關鍵。
他的性子,輕易不出手,只要出手,毀屍滅跡,就會做的乾乾淨淨。
所以,他道:「沒有,孫乾干背著自己的藥箱子,出了咱們這酒肆,過渭河,到陳家莊去診脈了,不信你上樓去問,你爹肯定也是這樣說。」
第7章 靈芝騙局
殺人的陳淮安身上乾乾淨淨,錦堂倒是因為搬屍體,身上沾了很多血。
灶上的酒糟咕嘟嘟的響著,蓋著穹形鍋蓋的大鍋里,酒糟里的酒凝結成了珠子,一滴又一滴的,通過竹管,往旁邊的酒瓮里滴著。
葛牙妹已經到前面照料酒肆去了。酒窖里就只剩錦棠和陳淮安。
「陳至美,我娘是叫孫乾干那廝強迫的。」錦棠身上沾了血,躲在只大酒瓮後面換著衣服,一口銀牙幾欲咬碎:「你或者仍舊不肯相信,就像你永遠都不曾相信我一樣,但她就是叫人逼奸的,這我比誰都知道。」
因為她的體質,恰和葛牙妹一模一樣,她多少次吃虧,也是壞在酒上。
可上天偏偏給葛牙妹一個羅根旺這樣的丈夫,靠的,就是賣酒為生。給她一個娘,就是葛牙妹。
錦棠換了件葛牙妹的衫子,軟腳塌肩的走了出來,兩眼紅絲滿布,殺過人的怒氣還未散去,仰面,指著陳淮安的鼻子道:「上輩子你說我娘必定是渴極了,主動招惹的孫乾干,為此而恥笑過我娘的那些話,你還記不記得?」
陳淮安急著毀屍滅跡,推了她一把:「你先出去,這些我們一會兒再說。」
羅錦棠不肯,搡開陳淮安的手又折了回來:「我記得這渭河縣的人罵我娘的每一言每一句,我也記得你當時的輕蔑和恥笑,世人的眼睛都是瞎的,你也是個瞎子,也許你到此刻還不肯相信我娘是叫人強迫的,還覺得我也是個整天勾三搭四的浪貨,可我已經不在乎了。」
她上輩子就是太在乎陳淮安的想法,整日逼著他承認她娘是叫孫乾干給姦污的,倆人不知為此吵了多少回架,吵架扭不過他的想法,便守著身子不肯給他。
陳淮安的性子,酒可以不喝,飯可以不吃,床上那點事不能不搬弄,最後一氣之下,就把個孫乾干推入渭河,給淹死了。
因為孫乾乾的一條命,羅錦棠在床上便任著,由著陳淮安造。可越由著他造,她就越覺得恥辱。總覺得在他眼裡,自己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蕩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