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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09:55 作者: 浣若君
葛牙妹對於這些不懷好意的男人們向來沒什麼好臉色。
孫乾干和孫福海自打給羅根旺開始看病以來,就看上了她家的酒肆,一直纏著,想要讓葛牙妹把酒肆轉給他們。
這酒肆於葛牙妹來說,得養一大家口人,還得還債,還得省些零用錢出來賣劣質的胭脂水粉,她怎麼可能轉?
她只當孫乾干仍是來問酒肆的,遂頭也不回說道:「孫小郎中,若你還是來問我家的酒窖,那我得告訴你一句,打死我也不賣窖,讓你家爹死了心吧。」
正在蒸酒,酒窖里熱氣騰騰的,葛牙妹也不過穿了件夏日的薄衫兒,孫乾干穿的還是冬衣,熱的受不了,抹了把臉道:「今兒咱不談賣窖的事兒,弟弟只是覺得姐姐整日幹活兒太辛苦,想幫你一把罷了,談甚賣窖?」
葛牙妹蓋上大鍋蓋,燃旺了火,就只等出酒了。
她雖說三十多歲了,還生過兩個孩子,但那腰身仍還綽越的跟個少女似的,叫蒸氣一噴,一張汗津津的臉白里透著粉,瞧著格外鮮艷。
孫乾干看上羅家那眼泉井,也看上了羅家的窖,但這些都可以慢慢圖之,今天他起的卻是色心。
他總覺得,羅根旺一躺就是兩年,又干不得人事兒,這葛牙妹三十如狼正是饑渴的時候,按理說自己纏了這麼久,也該到能上手的時候了。
這不,他剛想伸手幫她添根柴,葛牙妹立刻就來搡人了:「孫小郎中,釀酒是家傳手藝,不能給人看的,您不是該去替我丈夫撥針了?」
孫乾乾脆趁勢一壓,就把混身汗津津的葛牙妹給壓到了灶火旁。
滿身酒香,風騷十足的酒肆老闆娘,他就不信她沒跟那些酒客們好過,伸著脖子,恨不能舔一口這婦人身上的酒香,他笑嘻嘻道:「羅根旺個癱子,又疼不得你,弟弟多少回看著姐姐這般辛苦,就想疼你一回,怎的你就不願意呢?」
葛牙妹有一瞬間的猶豫,忽而就漏了一聲嬌喘出來,這端地是個情動的樣子。
可隨即她就變了臉色,尖聲道:「孫小郎中,你要再這樣我可喊人啦,我要喊人啦……唔……」
孫乾干早猴急的什麼一樣,掰住葛牙妹粉白膩嫩的臉,一手捂著嘴就啃了上去。
葛牙妹本身有個病,就是聞多了酒易醉,而醉後,則會有個骨酥肉酥的毛病。也就是說,酒於她來說,就跟哪春藥似的,只要給熏醉了,男子們一挨一觸,她雖說心裡抗拒,可身體就不聽她使喚了。
所以,她特別怕有男人挨著,觸碰著自己。
而因為她叫酒熏的暈暈乎乎,身酥體軟無比,想掙也掙不開,這要叫外人看到,肯定會說她至少瞧著是自願的。
所以,葛牙妹這時候心裡苦的什麼一樣,恨不能一刀捅了這嘴裡噴著臭氣的年青男子。可她就是這個毛病,只要叫男人一沾身,身子一酥,就使不上力了。
葛牙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漸漸兒叫孫乾干壓到了灶火下,兩眼望著天,兩目的淚,心裡首先想的,不是叫人占了便宜該怎麼辦,而是生怕自家念堂和錦棠要是跑進來,看到了自己的樣子,兩個孩子從此要以她為羞。
說時遲那時快,錦棠拎著把殺豬刀,直接就從窖口的樓梯上走了下來,嘴裡還不停的罵著:「我叫你個登徒子再欺負我娘,我叫你再欺負我娘。」
上輩子,孫乾干一回得呈之後還不罷休,最後還當街捅死了葛牙妹。
葛牙妹這般溫柔勤勞的個小婦人,在死後多少年中,都是渭河縣人唾棄的對象。
便錦棠,若非受不了流言扉語,也不可能跟著陳淮安離開渭河縣,離開自己的家。
錦棠是有殺人的心,但是殺豬刀卻叫人奪走了,而是另一隻強勁有力的手,把它捅到了孫乾乾的身上。
來人是陳淮安,他一把攬過錦棠,將她推到一邊,接過殺豬刀調個個兒,就捅進了孫乾乾的腹中,許是怕一回人死不透,連著捅了兩把,回頭見羅錦棠和葛牙妹兩個還愣在當場,低斥了一聲:「還不出去,要在這兒看熱鬧?」
他一手捂著孫乾乾的嘴,另一手白刀子帶著紅血,連番的捅著。
錦棠上了樓梯,拉開半扇子酒窖的門,便見羅念堂站在門外。這孩子也給嚇傻了,他結結巴巴道:「孫郎中來了,姐姐,咋辦?」
是那孫福海,他居然又回來了。
轉眼這人已經進了後院,正在四處張望著。見念堂站在酒窖門上,孫福海問道:「羅念堂,你姐姐呢?」
羅念堂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一看姐姐的神情便知道有大事發生,所以緩緩搖頭:「不在,走了。」
孫福海唇僵硬的抽了抽,又道:「那你孫叔叔了?」
羅念堂臉上豆大的汗珠,一顆顆的往外嘣著,仍是僵硬的搖頭:「不知道。」
孫福海嘴角又抽了抽,忽而手一轉,從懷裡掏出一角銀子來,彎著腰道:「你爹那糜墊子用的太久,不行了,去,到對面糧棧里稱二斤糜子回來,我幫你爹換個糜墊子,快去。」
羅念堂也不敢接那錢,滿頭的大汗珠子,就那麼站著。
孫福海見羅念堂還堵在窖門上,便把銀子塞到了他手中,低聲道:「快去,愣著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