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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03:42 作者: 昵昵兒女
小孩不服氣了,「那時候我都八歲了,我記性好著呢,我還記得方芸姐姐下巴上還有可痣呢!」
邱鎮和阮援對視一眼,在對方眼裡看到同樣的震驚。
在香家村的方芸,臉上根本沒有痣!
邱鎮先冷靜下來,他說,「你那時候太小了,也許記錯了呢,就這樣說,我們是不能相信你的。」
小孩急了,這個年紀的孩子最容易激怒,他惡聲惡氣道,「不信你們來我家,我娘我爹都可以作證!」
阮援和邱鎮真的跟著這個叫柱子小孩去了他家。
柱子雖然脾氣有點急但卻是個蠻有禮貌的小孩,挺著張兇巴巴的臉給他倆找了石凳子坐,還倒了兩碗冰涼的井水。
約莫過了片刻,就聽到屋外傳來人聲和放工具的撞擊聲。
柱子飛快的迎了上去,「娘,爹,你們說方芸姐姐下巴上是不是有一顆黑痣!」
柱子爹給他一個爆栗,「多少年前的事了誰記得,你問這個幹啥?」倆夫妻往裡走,這才看見屋裡坐著兩個模樣俊俏的年輕人。
柱子娘疑惑道,「你們是?」
阮援早在路上都想好了措辭「關於方芸,我們有些事情要調查,聽說你們一家和她挺熟?」
倆人雖穿著樸素可畢竟不錯的長相在那兒,再加上有邱鎮這個不苟言笑的制冷機,倒也把這兩個老實人唬的一愣一愣的。
柱子爹娘連忙點頭說是。
柱子娘說,「那個方芸啊,是個可憐的小孩,那時候才多大啊,爹就死了,她娘也不管她。好像是十五歲的時候才被她娘接到廣城職工宿舍那,以前每年她爹祭日她都回來,她還和我說過,她現在上了學,聽說還上了高中。」
「好像是她娘改嫁後她就再也沒來過方村了吧?」柱子爹說,「現在我們也沒有她消息,哎,她爹墳上的草都長了老高,也不見她回來了。」
邱鎮問,「你們確定方芸下巴上是有黑痣的?」
「當然了,我們畢竟和她相處了這麼些年。」
「稍等。」邱鎮從自己包里拿出一張信紙和筆,阮援見了,問,「你這是要幹什麼?」
邱鎮拿筆在信紙的背面勾勒幾筆,很快的就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輪廓。
阮援說,「你這是要把方芸畫下來?」
邱鎮點了點頭,不過一會兒透著紅格的紙上就出現了方芸惟妙惟肖的人頭像。
柱子娘探身一看,驚呼「這是誰啊,這不是方芸!」
柱子早被邱鎮行雲流水的動作給鎮住了,看著那栩栩如生的人頭像慢慢回了神「對啊,這不是方芸姐姐,方芸姐姐是小瓜子臉呢!」
柱子娘問,「按照你們說的,那就是現在做知青的不是真的方芸,而是一個假的方芸?那那孩子去哪了?她娘知不知道啊?」
「你們知道她娘叫什麼嗎?」阮援說,「看來這事要找到她才行。」
柱子娘說個名字,過後又說,「你們找到她娘之後還是報公安吧,這人看來已經失蹤挺多年了!她娘現在也不知道還管不管這個孩子。」
倆人從柱子家出來後,邱鎮一直挺沉默。
阮援問,「你怎麼了?」
邱鎮看向他,又回過頭繼續往前走,他說,「我們不能報公安。」
「如果是失蹤人口的話,當然要找公安。」
「你沒想過嗎?」邱鎮反問他,那雙扇形的眼睛既認真又無奈「如果公安審問你為什麼會關注這件事情,或者你是怎麼發現香家村的方芸有問題的,你怎麼說?」
阮援頓了下,他想說我一般都是借別人的手報案,可面對邱鎮忽然就說不出來這樣的話了。
過了兒他慢吞吞的說,「我也是替別人辦事。」
邱鎮放慢了速度,和他並肩走,「那你做這個會有危險嗎?」
「應該不會。」阮援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如果做不好可能會吧,我也沒試過。」
倆人忽然都挺沉默的,畢竟方芸的事和阮金花那種小打小鬧還不一樣,他現在嚴重懷疑原文中是不是這個假方芸後來可能被女主揭穿了,然後作者又扯出一套「你失去的是一雙腿,她失去的是愛情啊」那種橋段,極其毀人三觀不說,最後還和女主成為了最好的閨蜜,倆人成為人致富路上的鋼鐵姐妹花?
兩個字,惡寒。
回到廣城之後,倆人去了國營飯店。
點了一份燒茄子,一份木須肉還有兩碗米飯,阮援搶著付了錢還有全國通用的糧票,邱鎮倒沒說什麼,不過阮援明顯看到他在默默的記飯菜錢。
吃飯的時候,阮援才想起來邱鎮此行也是有事要做的,他說,「你什麼時候去探親呢,這都陪我浪費了一天時間了。」
邱鎮垂著眼睛說,「看一眼就行,不用多久的時間。」
阮援有點好奇,但還是沒問,不過這次邱鎮倒是難得解釋了,「是替我奶奶去看我媽媽新生的小弟,她一直惦記著。」
邱鎮抬眼就看到阮援有點糾結的眼神了,那葡萄大的眼睛忽閃忽閃,明明行為像個成熟的大人,那眼裡卻又有種小動物式的天真。
他咽下一筷子飯,臉上露出點釋然的笑,「沒事的,事情都過去了。我爺奶他們以前是大學教授,退休後就帶著我回了香家村,後來那事出現了,我和他們倆老人就一直生活在鄉下,我父母和我們也就不聯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