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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03:42 作者: 昵昵兒女
    可是看到那個一向穩重冷漠的男孩,竟然因為點白糖就紅了眼睛,他實在是狠不下心,畢竟也認識一場。

    於是,他推開眼前看熱鬧的人,像是茫然的道,「邱哥,你咋拿錯票了?你票在我這兒呢。」阮援掏出一張劉豐給的票,用著劉海擋了大半的眼睛看著邱鎮,笑道,「你這個馬大哈,快來拿啊。」

    邱鎮喉結滾動了下,許是從小的經歷讓他見慣了難堪,倒是並不在人前扭捏,大大方方的接過票,深深地看了笑呵呵的阮援一眼,只是眼周泛著不正常的紅。

    剛剛想搶糖的婦女有點不甘心,可也眼睜睜的看著邱鎮買走唯一的一斤白糖。

    這個小插曲過去,隊伍依舊龜速進行,等到阮援買了一斤硬糖塊,一斤白麵粉和女孩子用的紅頭繩和雪花膏,才花了不倒兩元錢,就出了供銷社。

    剛走出門口,遠遠的就見著街角,那垂著腰,雙手扶膝,氣喘噓噓的人。

    見著阮援了,他才堪堪直起腰,露出張泛著熱汗的臉,走到他面前,伸出手,「謝謝你,票還你。」

    阮援驚了,「你回家了?」

    邱鎮錯開眼,點了點頭。

    阮援哭笑不得的間隙,又覺得,媽的,體力這麼好,沒準真是男主。

    二里地,不費勁。

    阮援接過白糖票,沒說別的,只說了個,好。

    對於這種骨子裡不願意虧欠別人的人,對於他們的謝意,最好坦然接受,要不然誰知道他們會再做出多些「補人情」的事來。

    回程的牛車已經坐滿了人,阮援和邱鎮宿命般的坐在牛車兩側。

    矮胖的老黃牛走的不快,慢悠悠的噶喲著,趕車大爺也不捨得抽鞭子,如果忽略車後面的「大媽團」,倒是有點像在遊山玩水。

    趕車大爺用方言吆喝一聲,那牛似乎聽懂了,竟然還快了點,他回過頭問,「邱鎮啊,你奶奶咋樣了?」

    邱鎮抿直嘴角,說了句,挺好的。

    趕車大爺又說,人啊,年紀大了,就是得養著,實在不行,就給她送到鎮上衛生院吧!

    邱鎮說,「奶奶是老毛病了,就想喝糖水,我已經買給她了。」

    阮援心想原來是這樣,他說這樣一個人,不可能因為點白糖就紅了眼睛。

    趕車大爺哎了一聲,說,「苦了你了。」

    到了村口,阮援下車要走的時候,邱鎮忽然叫住了他,他說,「阮小丫,你等一下。」

    阮援頓了下,鬼使神差的他說,「我不叫阮小丫,我叫阮援。」

    邱鎮疑惑的看著他,「阮媛?女字媛嗎?」

    「是援助的援。」阮援說,又添了句,「嗯,是我以前娘給取的名。」

    其實阮援也不知道原主原名,但是有個被叫名字的機會,他不會放過,你說他個大男人天天被叫,「小丫」,也真是夠慘「小呀小呀。」特麼的,我們大著呢。

    邱鎮點了點頭,沒有懷疑,「阮援,以後要是有活,我可以幫你干,我就在場院。」

    阮援心想,這可真是個好人,16歲就要養爺奶,還要幫個別人,累吐血了解一下?

    他只是笑了下,說,「行,邱鎮,以後有事找你。」

    邱鎮目送阮援離開,心緒不能平靜,他想,他絕對不能這樣下去了,他要賺錢,他不可能每次都遇上個阮小丫,每次都有人來救他。

    阮援把東西放在空間就從後門進了院子,還沒走幾步,迎面就遇上了青著臉的阮老婆子,「你這個吃白飯不要臉的,又上哪跑了一下午,都沒上工,人家記分員都找家裡了!」

    阮援翻了個白眼,「我以後不上工了,我在鎮上找了個學徒活計。」

    「就你?」阮老婆子橫肉移動,「什麼活?你別幹了,金花請假在家,讓她干,你給我上地去。」

    阮援冷呵一聲,「好哇,反正是給死人穿衣服。」

    阮老婆子臉色頓時變了,「晦氣玩意,你幹這種活不准進我家。」

    「那可不行。」阮援笑道,「我可是簽了賣身契的,而且我還沒成年,簽的是我爺大家長阮成材的名字,不干也許得給人賠償,我是沒錢,那也只能拿我爹補償款給。」

    阮老婆子跳腳罵了幾句,趕緊去找救兵。

    666【忽悠,接著忽悠】

    阮援笑了:這種老太太,我能忽悠一個團。

    666還鼓了個掌,打個嘚【nice】

    阮援:……

    這個辦法是目前最穩妥的了,一是他要隨時做任務都分身乏力,更別提下地了,二是他空間那麼多好東西,也沒有理由往外掏,不能大快朵頤那做任務還有什麼意思?

    再者說,「清理任務」和棺材鋪工作大同小異,反正都是活,也就是需要換個說法。

    果不其然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全家都知道阮援要去棺材鋪當學徒,他給阮蘭打個眼色,阮蘭眼疾手快的掐了下護子心切的林美芬。

    阮老頭敲敲旱菸把,道,「多少工錢一月。」

    阮援說,「學徒沒工資,不過管吃有時候給糧,以後家裡就不用做我的飯了,我偶爾回來晚了,會用廚房,柴火小虎給我打,作料我自己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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