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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03:00 作者: 素律
    「……」江瀲就知道她沒這麼好騙,只好又道,「所以,我已經被他牽鼻子了,你就不能再被他牽,我們兩個總要有一個不受他控制,否則就只能等死了,對不對?」

    「我……」杜若寧覺得他這個理由有點牽強,但又不是完全沒道理,一時竟無法反駁,只得暫時作罷。

    到了晚上,躺在床上左思右想還是覺得不對。

    按照江瀲所說,宋憫找她要麼挑撥離間,要麼拿江瀲的安危嚇唬她。

    挑撥離間就不說了,江瀲的安危怎麼會是宋憫說了算?

    除非……

    杜若寧突然想起江瀲身上的毒,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不行,她還是要去找宋憫問一問。

    宋憫這種人,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不可能把威脅人的話公然說出來,所以,他能拿捏江瀲,定然不只有沈決這一張牌。

    這樣想著,她簡直一刻也不能等,披衣下床去找宋憫。

    今晚有月,清輝盈盈,她穿過長廊走到宋憫的房門前,正要抬手敲門,卻發現門是虛掩的。

    難道宋憫早就料到她會來,所以特地留著門在等她?

    杜若寧深吸一口氣,將房門推開,同時叫了一聲:「宋憫!」

    房中寂靜,無人應答。

    她愣了下,邁步走進去,直走到床前,才發現床上沒有人。

    這個時辰,宋憫不在房裡,還能去哪裡?

    杜若寧退回到門口,正打算去問一問劉知府,視線掃過窗前的書案,看到上面似乎有一張紙。

    她遲疑著走過去,將那張紙拿起來,借著月光細看,只見紙上筆力蒼勁地寫著一行大字:若寧小姐,京城見!

    【作者有話說】

    你們想要的虐督公的劇情來了,哈哈哈哈

    .

    第326章 喝醉了就不會想她了

    杜若寧捏著那張紙,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

    宋憫這人是屬耗子的嗎,來時無聲無息,走時不聲不響,他是有多見不得光?

    他明明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完,為什麼要匆匆離開?

    他不是要幫農戶從外省調配種苗嗎,不是要推行改稻為桑嗎,不是要重新規劃城區水利嗎,怎麼說走就走了?

    是什麼天大的事情,能讓他半道撂挑子跑路?

    杜若寧百思不得其解,拿著那張紙去找江瀲,問江瀲知不知道宋憫要走的事。

    江瀲像是睡著了,杜若寧敲了三遍門,他才磨磨蹭蹭過來開門,臉上沒什麼神采,眼睛也是紅的。

    「怎麼了?」

    兩人同時開口問出這一句。

    江瀲問的是杜若寧為什麼這個時候來,杜若寧問的是江瀲的眼睛為什麼是紅的。

    「沒什麼。」

    兩人又同時開口,而後又同時頓住。

    「你先說。」江瀲道。

    杜若寧往房裡瞅了一眼:「我能進去說嗎?」

    江瀲遲疑了一下,退開兩步讓她進來。

    杜若寧覺得他怪怪的,又說不上來哪裡怪。

    進去後,聞到屋裡似乎有酒味,四下張望,卻又沒看到酒壺酒罈之類的東西。

    「宋憫走了,你知道嗎?」她把手裡的紙遞給江瀲,細細觀察他的表情。

    江瀲接過紙看了一眼,嗤笑一聲:「這不正符合他一貫作派嗎?」

    「所以,你是知道還是不知道?」杜若寧問。

    江瀲微怔。

    他當然知道,宋憫就是被他趕走的。

    或者說,是他們各退一步的條件。

    他召回沈決,宋憫提前離開。

    因為若寧太聰明了,事後肯定是要找宋憫問話的,他擔心瞞不住。

    現在看來他猜得一點沒錯,一晚上沒過去,若寧便發現了端倪,迫不及待地去找了宋憫。

    他不禁暗自慶幸,還好宋憫走得夠快。

    「我不知道,他沒和我說。」江瀲道,「他這人這麼討厭,走了也好,省得整天陰魂不散地跟著我們。」

    「可是,我還有話要問他。」杜若寧道,「我後來想了想,他如果要威脅我,肯定是因為你身上的毒,我想問問他到底怎麼回事。」

    「問他做什麼,我覺得我的毒已經好了。」江瀲笑道,「自從那次在船上發作之後,後面就一直沒疼,應該是好了。」

    「真的嗎,後面一直沒疼嗎,還是你怕我擔心,瞞著沒告訴我?」杜若寧審視著他,不肯輕易相信。

    「是真的,真的不疼了。」江瀲回望她的眼睛,目光鄭重而真誠。

    其實也沒什麼,宋憫不是說了嗎,只要不動情,就不會疼,只要不想她,就不會疼。

    那他就不動也不想好了。

    從前他以為只有自己會疼,心想只要疼不死,他就可以繼續愛她。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是他們兩個都會疼。

    既然若寧還沒疼是因為還沒愛上他,那就讓她永遠不要愛上他好了。

    世間情感又不只男女之情這一種,他換一種也未必不行,做她忠誠的衛士,做她得力的幫手,甚至像薛初融那樣,做她發乎情止乎禮的知己,只要能陪在她身邊,又有什麼不可以。

    倘若宋憫想以此來牽制他,未免把他想得太弱小,十年前,他從一個一無所有低微卑賤的小內侍做起,直做到如今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靠的全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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