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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03:00 作者: 素律
    「不幹什麼。」陽春雪落落大方道,「我就是問問,你若是真的無意於他,那我可就上了。」

    「上了?上什麼了?」杜若寧驚得瞪大眼睛,「你是說你,你要追求他嗎?」

    「對呀,不行嗎?」陽春雪笑道。

    杜若寧沒有回答她,轉而看向陸嫣然:「她是認真的嗎?」

    「是。」陸嫣然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都在我耳邊念叨八百回了,幸好你回來了,我終於可以解脫了。」

    「那你呢,難道你沒有動心?」杜若寧問。

    「沒有。」陸嫣然搖頭,眼神閃爍了一下。

    再過幾個月她就要及笄了,前幾天,母親已經明確告訴她,及笄之後她就要嫁給太子表哥做太子妃。

    太子妃不出意外的話就是將來的皇后,這本是對女人來說至高無上的尊榮,但她卻說不上來是情願還是不情願。

    她以為嫁人是很遠的事,沒想到這麼快就到了眼前,這讓她感到很彷徨,再也無法像從前那樣恣意地玩樂。

    杜若寧沒發覺她的心思,轉過來又問陽春雪:「你家人里同意嗎?」

    「不知道,除了你們兩個我沒告訴任何人。」陽春雪說。

    杜若寧再一次認真打量她,這個女孩子,在很久以前曾和她說,她們這些貴女,親事自有長輩做主,不過是從一個高門嫁進另一個高門,無趣得很。

    說這些話的時候,她的語氣和心態都是認命的,並沒有想要反抗或者為自己爭取什麼。

    可是現在,她卻突然改變了主意,想要自己主動出擊去爭取一個可能爭取不到的人。

    「為什麼?」杜若寧忍不住問出心中的疑問。

    「因為你呀!」陽春雪道,「因為你讓我看到了人生還有更多的可能性,我大概不能像你這樣轟轟烈烈,但也不想再活得像一潭死水。」

    杜若寧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當然希望好朋友的人生能過得精彩,隨心所欲,但是在和薛初融有關的事上,她沒有任何立場否定或者肯定,即便她有九成的把握薛初融不會接受陽春雪,她也不能說出來。

    凡事都有個萬一,陽春雪這麼美好的女孩子,萬一薛初融真的能被她打動,此生便不用再孤獨地度過。

    可是,這話不能由她說出來。

    「我不能給你提供意見,但我建議你在適當的時候先問一問你父親的意思。」她只能這麼說。

    因為她知道陽春雪的父親陽明磊是個博學的儒士,不像別的父親那樣思想守舊,墨守成規,或許能給女兒一些理性的建議。

    至於其他的,她真的幫不上忙。

    重新上學的第一天竟是這樣的情況,讓杜若寧有些始料未及,因此,當結束一天的課業,走出書院時,她的心情實在說不上輕鬆。

    三個好朋友結伴一起向外走,因為各懷心事,說話也說得有一句沒一句。

    書院門外每天的這個時段最為嘈雜,各家來接人的車馬擠擠攘攘,時常把路堵得水泄不通。

    然而今天卻出奇的安靜,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搶道,連馬兒都沒打個噴嚏。

    三人覺得奇怪,全都轉著頭四下張望,想看看是怎麼回事。

    突然,陸嫣然指著左邊喊了一嗓子:「瞧,督公大人!」

    杜若寧一愣,忙順著她的手看過去,果然看到江瀲緋衣玉帶端坐在棗紅色的高頭大馬上,正向這邊看過來。

    周圍的人都離他遠遠的,趕車的騎馬的都安安靜靜,生怕吵到他。

    搞什麼?

    杜若寧不禁皺起眉頭。

    這傢伙,上學來送她,散學又來接她,把她當三歲孩子了嗎?

    「去呀,愣著幹什麼?」陸嫣然推了她一下,笑著說,「杜若寧,快去找你的美男子吧!」

    .

    第255章 你就這麼想嫁給我呀

    杜若寧被陸嫣然推著往前跨了一大步,在眾目睽睽之下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向江瀲走去。

    江瀲端坐在馬上看著她,以為她會像從前那樣,笑著奔過來,再彎著眼睛喚一聲督公大人。

    然而並沒有,她既沒有笑,也沒有快跑,甚至還面無表情,東張西望。

    為什麼?

    他都在這裡等好久了,難道她不想快點跑到他跟前嗎?

    正想著,有個男學生朝著杜若寧走過去,和她說了幾句話,還遞給她一個什麼東西。

    杜若寧接過東西,小心地裝進書袋裡,笑得像朵花。

    江瀲的臉冷下來,又等了一會兒,見兩人還沒有要告別的意思,雙腿一夾馬腹,策馬向那邊奔去。

    到了跟前,勒住馬,俯視那個男學生,眼睛如刀子嗖嗖往人臉上扎。

    男學生嚇得縮了縮脖子,拔腿就跑,都沒顧上跟杜若寧說再見。

    杜若寧抬頭看看江瀲,剛要開口,便被他探身抱起放在了馬背上,攬在胸前打馬就走。

    「哇!」四周響起一片驚嘆。

    督公大人的腰真好,真有力,在馬背上探身起身那一下,優雅自如毫不費力,雜技班裡都沒這樣好的身手。

    杜若寧這未婚夫找得太值了,除了沒有那啥,堪稱人間最完美夫婿。

    可惜,被強行擄上馬背的杜若寧卻不這樣認為,她坐在馬前,必須用力向後貼緊江瀲的胸膛,才能穩住身子,氣得大聲喊:「江瀲,你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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