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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03:00 作者: 素律
    「……」江瀲正要報價,聞言又鬱悶地憋了回去,默默向前走去。

    可惡,為什麼她訛錢的時候張口就來,輪到自己卻根本說不出口?

    看來他的臉皮還是不夠厚。

    話說,從前和沈決一起去花樓喝酒時,總看到有人抱著陪酒的姑娘啃來啃去,一臉陶醉的樣子,難道他們都不怕疼嗎?

    他們的嘴是什麼做的,怎麼咬很久都咬不破?

    督公大人想了很久也沒想明白,決定有機會要好好問一問沈決。

    此時已近三更,夜深人靜,沿途的燈籠已經被下人熄滅,只剩天上一彎殘月和幾顆稀疏的星子,投下淡淡的螢光。

    杜若寧成功打消了江瀲想訛錢的心思,得意洋洋地跟在他身後,向後院的方向看了幾眼。

    那裡既然埋滿了屍骨,會不會還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要不然,找個機會去後院瞧一瞧,興許會有意外收穫呢?

    .

    第214章 他們那樣咬不疼嗎

    兩人走到大門口,離老遠就聽到門房處聊得熱火朝天。

    杜若寧不禁笑起來,對江瀲道:「你瞧,我就說你府里的人都比你熱情吧!」

    江瀲卻十分鬱悶。

    府里的人明明都是他精心挑選出來的又機靈又能打的高手,為什麼一沾著與這丫頭有關的人和事,一個個就都變成了大傻子。

    追著人家喊乾娘,被人一騙就是兩千兩,深更半夜放人入府,還免費陪人家的侍衛解悶兒。

    就連那些暗衛,平時有隻蒼蠅飛過去都恨不得亂箭射死,今天晚上鬧這麼大的動靜,一個個居然都跟死了一樣,不管不問地。

    就因為來者是他未婚妻,便如此疏於防範嗎?

    未婚妻雖然不能殺人,可她能氣死人呀!

    江瀲越想越氣,下定決心,明天什麼事都不干,也要把府里上下好好整頓一番,不然這日子真沒法過了。

    那邊聊天的人看到江瀲和杜若寧過來,忙停止了閒聊,向兩人問好。

    杜若寧帶著郁朗賀之舟告辭而去,臨走又囑咐江瀲一遍,讓他明天別忘了把杜若賢放出來。

    江瀲沒答應也沒拒絕,等她走後,吩咐門衛把大門上鎖,有心想訓斥這兩人一頓,因為嘴疼,便忍著沒說,打算等明天一塊說。

    回到房裡,對著安靜的房間,感覺方才那一陣子熱鬧像是在做夢。

    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這一個女人卻比一台戲還要鬧騰,吵得他腦袋嗡嗡響。

    這會子倒是不響了,他又有點意興闌珊,悵然若失。

    躺在床上,睡又睡不著,醒著又難受,盯著窗子上那兩個洞出了半天神,慢慢的,那兩個洞就變成了兩隻黑亮亮的圓杏眼,似乎下一刻就要伴隨著一聲「督公大人」彎成月牙狀。

    然而並沒有,他等了許久,什麼動靜都沒有,才驀地驚醒。

    他舔了舔唇上的傷,有輕微的刺痛,但這痛卻又很舒服,讓他忍不住想一直舔。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這女人真的會下蠱,剛才咬他那一下,就已經把蠱毒種進了他體內嗎?

    仿佛是為了印證他的猜測,心口竟然也開始跟著隱隱作痛。

    不行,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得去找景先生問個診。

    他跳起來,重新穿好衣服走出去。

    外面一片漆黑,萬籟俱寂,四月的夜風吹過,卻吹不散他心頭的煩躁,他已經快走到景先生的住處,卻又停下來,遲疑片刻後,走到院牆邊,騰身躍上院牆,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幾個黑影隨即也躍上高牆,跟著他一起遠去。

    街上傳來三更的梆子聲,更夫扯著破鑼般的嗓子喊:「三更時分,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此時的杜若寧也剛剛回到國公府,她沒急著去休息,而是去了杜關山的書房。

    書房裡亮著燈,杜關山坐在書案後面拿著一本書打瞌睡,常年在外征戰練就了他不同常人的警惕性,杜若寧剛走到門外,他立刻就雙眼圓睜坐直了身子。

    杜若寧推門而入,笑著喚了聲「阿爹」,走到近前問他:「阿娘睡了嗎?」

    「睡了,好不容易哄睡著的,累死我了。」杜關山雙臂大張伸了個懶腰,「你呢,見著你那美男子未婚夫沒?」

    杜若寧:「……」

    這麼不正經的爹也是沒誰了。

    「見著了。」她拉了椅子在杜關山對面坐下,正色道,「不但見到了江瀲,還見到了皇上……」

    隨後將自己偷看偷聽來的事情原原本本講了一遍,分析道:「江瀲房裡肯定有密道,不然李承啟不可能憑空消失,他那個博古架上有個花瓶,怎麼拿都拿不起來,興許就是開啟密道的機關。」

    杜關山聽後也很意外,但他意外的不是江瀲房裡的暗道,而是江瀲和李承啟的對話。

    「江瀲那樣的身份,房裡有暗道暗室再正常不過,可你不說他不是壞人嗎,怎麼他居然想要我的命?」

    杜若寧被他一句話就給問住了,嘴張了又張,不知道該說什麼。

    杜關山忍不住調侃她:「看吧,這就是你千挑萬選的好夫君,好到處心積慮想要你老爹的命,哎呀,這可真是好啊!」

    「那也未必。」杜若寧分辯道,「眼見不一定是真,耳聽也不一定為實,我和他接觸了這麼久,我就是覺得他不像壞人,或許他有什麼隱情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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